第173章 梟首示眾


    沒有再多說什麽。


    於謙直言不諱地問道:“敢問成司馬,如今關外如何?”


    成益臉色也凝重起來。


    “魯國二十萬大軍兵發西城,這十幾日以來,攻城不絕,日夜不停,恐怕是打定主意在最短的時間內攻下西城,然後直逼我國郯城了的。”


    “不過現在好多了,魯軍當看到接連數批軍隊進入西城之中,他們既知曉我軍援軍已至,那麽接下來也應該不會再攻城了吧。”


    “非也。”於謙搖頭道。


    “魯國向來自視甚高,恕某直言,郯軍實力不足,軍中還多有老幼之輩,若是我是魯軍,也絕不會輕易放棄。”


    “成司馬可知,此次魯國領軍之人是誰?”


    成益眯了眯眼睛道:“魯國上將軍,狄虎!”


    “狄虎,原來是他!這下真麻煩了。”


    於謙也聽過狄虎之名,因為這家夥的名氣真的很大,在東部諸侯國中,狄虎被稱為十大名將之一。


    當年齊國趁燕國勢弱之時,齊公曾讓上將軍召集整個齊國百萬大軍攻伐燕國,燕齊一戰徹底打響。


    而燕國處於劣勢,自然不是齊國的對手,不過當時幸好有縱橫家郭隗出馬,為燕國縱橫辯論,結盟四方,再有兵家全力出手,幫助了燕國渡過難關。


    當時燕國結盟對象之一,赫然就有魯國,魯侯當即同意,然後讓身為普通將軍的狄虎率領大軍攻伐齊國都城,以圍魏救趙的方法救援燕國。


    誰都以為這個方法不會奏效的,誰曾想狄虎真的打到了臨淄城下,讓齊國大駭,不得不大軍迴國。


    這一戰,直接奠定了狄虎的赫赫威名,成為東方十國名將之首。


    如今此人親自出馬,率領大軍前來攻伐西城關,那麽就是懷著必要攻破城牆的信念來的。


    “既然是狄虎親自前來,那麽魯國這便是不拿下郯國誓不罷休了。”


    於謙起身走動了起來。


    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須道:“成司馬以為,城中二十萬大軍可能抵抗魯國二十萬大軍?”


    “這是自然,那狄虎雖是名將,可是某也是不是好惹的,大不了兩敗俱傷罷了。”


    他眼睛中閃爍著一起狠辣,為了郯國,他什麽都願意付出,包括生命。


    “可三十萬呢?四十萬呢?甚至百萬大軍呢?”


    於謙不以為意,繼續說著。


    他的這一番話讓成益頓了頓,然後感受到了一股難言的悲哀。


    “是啊,魯國勢大難治,本就可以輕鬆盡起百萬大軍,可是我郯國便是再窮兵黷武,可是這二十萬大軍已經極為勉強,再是征軍,恐怕國中六十歲老人和十歲幼童都要加入進來了,實在無甚必要。”


    郯國畢竟隻有三百萬人口,二十萬青壯已經到了極限,再多整個國家就要開始崩潰了。


    “所以,我們必須要一戰消滅掉這些魯國的有生力量,讓其看到郯國雖小,卻也有反抗之力,而不是任由其宰殺。”


    “隻有把他打疼了,他才會迴頭看看,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魯國同樣有齊國盯著,其實是並不敢全軍出擊的,所以於謙就是說話嚇人而已。


    “那不知於司馬想要如何做?在下能做到的一定配合。”


    成益性子直率,看見於謙的聰明之處,直接傾向於他來領導這場戰役。


    於謙也沒有客氣的意思。


    “那便先請將軍殺雞儆猴再說。”


    成益眼睛深邃了許多:“哦?這是如何說道?”


    “近幾日進入城中的貴族私軍行為惡劣至極,已經引發了城中百姓的反感,加上其軍不聽司馬號令,真以為到時候打起仗來他們會聽你的嗎?”


    成益聞言臉色難看無比,這兩天不是沒有人來找他告狀,可是因為軍情緊急,都被他遺忘了,沒想到反而是徐國的一個外臣看到了這一切。


    “若不讓這支貴族私兵真正地掌握在手,那麽放任其殺戮也沒辦法對魯軍造成傷害,而且城中百姓何辜?又豈能不給他們一個交代呢?所謂君為舟,民為水,爾為君上手中的漿,又豈能不為民考慮呢。”


    “何況接下來守城之要務,還得百姓配合才行,否則後勤都要成了偌大問題,一見而窺全豹焉,請司馬考慮。”


    “啪!”成益早已大怒,此時忍無可忍地拍案而起。


    “不必考慮了,本司馬今日就如於司馬所言,殺雞儆猴。”


    他狂野地走出大帳,便讓傳令兵去傳令去了。


    不多時,整個大帳都變得熱鬧起來。


    堂中跪了數十人,都是剛入城這兩天為非作歹的奸人。


    “司馬大人,敢問為何要縛我等在此?又是何等罪過?”


    貴族私兵的領頭人叫囂著,絲毫不把旁人看在眼裏。


    “為何?爾等還有臉說!”成益“鏘”的一聲拔出長劍,指向此人。


    “若非徐國於司馬所言,某還不知曉爾等已經犯下了滔天罪過,城內平民和爾等也是一般,乃是郯國民眾是君上的財富,又豈能不詢而私取之?其罪甚過,某判爾斬首,是否有異議?”


    “什麽?!司馬竟因一外人之言便要末將的性命?敢問司馬將滿堂諸卿臣放在眼中否?敢問司馬將君上放在眼中否?”


    那人麵色一驚,隨即便以君上和朝堂諸公開始向著成益施壓。


    “好膽色!”成益絲毫沒有膽怯,反而怒氣更加蓬勃。


    他直接揮動手中長劍,讓其從此人頸部掠過。


    “噗嗤!”


    一顆偌大的頭顱便掉了下來。


    “嗤嗤嗤~~”一道血柱衝天而起,直接將整個帳篷都染成了血色。


    成益臉上帶著血絲,眼睛看向營帳中的諸將。


    “爾等是否還有異議?”


    “我等不敢!”


    “左右,將跪縛之人全部壓下去,梟首示眾。”


    “喏!”


    很快便有人進來,把所有作奸犯科的士兵都帶下去處理了。


    不僅僅梟首示眾那麽簡單,還要讓所有人看到,以震懾諸軍。


    這種手段往往都比較實用,是發生大戰之前的首選,當然,要的是真有罪之人,而不是濫殺無辜。


    趁著諸將都心生膽寒之際,成益便按照於謙所言,將新來的十萬貴族私軍全部分散到了自己原有的軍隊中,以老兵鎮壓新兵。


    雖然陣前幹這種事有些不太適合,可是他們乃是守城一方,倒也並無大礙。


    不僅如此,共計二十大軍,還得分為兩支,一支留在城中繼續抵禦魯國攻城兵鋒,另外一支則是前往一側的山脈,建立一座新的營寨。


    兩軍形成掎角之勢,這才是二十大軍的用法,否則全部擠在城裏,難以發揮其實力。


    這也意味著外麵的魯軍也不得不分成兩個攻擊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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