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娘眼神堅定,“隻要妾身族人能沉冤得雪,妾身就算是死也無懼。”


    “太子府的人不會一開始就相信你,甚至於相信你以後,你可能也會身陷囹圄。”宋嶼書和她說後果,畢竟人都有求生的意願,她也不可能強求。


    “妾身還是隻有一句話,隻要族人能夠含笑九泉,妾身粉身碎骨全不怕!”


    很快,這個時機就到了,宋嶼書按照之前的慣例,照例去廚房弄她的“愛心小點心”,照例找膳房人的茬,鬧得亂哄哄的,將除了老太爺院裏的人,林府裏的人都吸引了大半過去。


    月姨娘帶著人去了林倧的院子,消失在了院子裏的假山裏,等再出來的時候,她身後的幾個人身上都背上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


    “站住!”林倧的心腹剛好迴院子裏拿東西,撞上了這一幕。


    月姨娘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抬手用手帕捂掩了嘴,淡然一笑,“大人,你過來,我細細說與你聽,昨夜老爺與我說的。”


    這個心腹一向垂涎月姨娘,但他礙於林倧,並沒有敢越矩,他看了一眼月姨娘身後的幾個人,覺得他們不敢對付自己。


    他思索了一下以後謹慎的靠了過去,漸漸的兩個人越靠越近,甚至他都能聞到月姨娘身上的幽香。


    就在他心飄飄然的時候,月姨娘掩著嘴的手猛的一揮,冷光一閃,他脖子一涼。


    “你……”林倧心腹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不斷噴湧出血的脖子,痛苦的伸手想要抓住月姨娘。


    月姨娘身後的人更快一步一腳將他踹飛。


    “一會找人過來,說他想要對我無禮,所以我驚懼之下殺了他。”月姨娘冷冷的看著地上還在抽搐的人,“手筋腳筋再挑斷一下吧。”


    這個法子甚至是林倧在耳鬢廝磨的時候顯擺給她聽的,天知道她當時多想將摟住她的毒蛇掐死!


    月姨娘自嘲的笑了一聲,和毒蛇待久了,她也渾身沁了毒……


    等月姨娘帶著人順利出了府,敲響了太子府的門。


    一直見到了太子陸宴舟,她才鬆了一口氣,跪在地上,將她收集到的罪證呈上。


    陸宴舟冷著臉看著她,“月姨娘,本宮倒是聽過你的名號。”


    要說誰最了解林府,除了陸知行,還有陸宴舟,畢竟是死對頭,不了解不行。


    這個女人是攀附林府的人屠了她全家這才進的府,但也是林倧最近一段時間最寵愛的姨娘,甚至於林夫人都要避其鋒芒。


    一個小官女子被如此寵愛,她怎麽可能背叛林倧?


    “林倧是寵愛妾身,但滅族之仇日日猶如大山壓在妾身心中,一刻都不得鬆懈。”月姨娘期盼的看著太子,“殿下您愛民如子,最是公正,妾身這才敢鬥膽上門。”


    “況且妾身今日收集林倧罪證的時候,不小心殺了他的心腹江鬆,妾身早已無生路,隻盼望殿下能給妾身全族討迴一個公道!”


    聽到月姨娘殺了江鬆,陸宴舟這才臉色一變,溫潤儒雅的太子殿下揮手命人將月姨娘扶起來,“你也算是個苦命人,但此事事關林府,這就不是小事,你也知道,林氏一族的影響力有多大,本宮有些時候也是……”


    雖然月姨娘帶著林府的罪證告到了太子府,但他還需要和皇帝商量一下如何利用這個對林府造成致命一擊。


    尤其是昨日監察院的人報給皇帝,在林府發現了倭國王室術士的存在,這一次,他要的是林府絕不可能再翻身。


    月姨娘又是一個大叩首,“妾身願意敲登聞鼓,用妾身一族之命揭開林氏的虛假麵孔!”


    “橋登聞鼓可是要先重杖二十再趟火而過的,你……”陸宴舟眼神都亮了起來,麵上卻不顯,他微微搖了搖頭,“你乃一介弱女子,萬萬不可。”


    月姨娘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額頭上頓時血流不止,“隻要妾身一族能含笑九泉,妾身隻要有一口氣都可以爬到陛下麵前呈稟案情!”


    這麽多年來,族人慘死的場景曆曆在目,她有多痛恨林倧,就有多痛恨自己的懦弱,她連死都不敢,直到林夫人想要做局殺她,而她被宋嶼書救了的時候。


    她才真正的醒悟,她若是悄無聲息的死在林府,那她又有何顏麵在九泉之下麵對全族?


    橋登聞鼓是她自己的主意,她在林倧身邊阿諛奉承的這段時間聽了很多太子的事情。


    知道太子是一個和林倧不相上下的偽君子,隻有自己做得更絕,他才會更相信自己的誠意,更相信林府有變,更能幫到宋嶼書和景王!


    陸宴舟歎了一口氣,甚至親自走了過來,虛扶起月姨娘,“本宮敬你大義,在這裏替大雁的百姓謝過你了,你先好好休息,此事本宮需要好好籌謀籌謀。”


    “妾身謝過太子殿下!”


    直到月姨娘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陸宴舟這才轉頭看向薑文普,“你說,此事可信度如何?本宮怎麽覺得有人在背後操作?”


    “此事少不得有景王在從中操作,以卑職之見他絕不會順從於林府。”薑文普垂眸,“況且剛剛林府的細作來報,說是林府今日氣氛不對,景王一早就被召到了林老太爺的院子裏,想必是今日就要動手了。”


    陸宴舟沉思,“本宮心裏還是不安,此事需要呈稟父皇才是。”


    朝廷上接連失勢,讓陸宴舟很是謹慎,他總是覺得這背後不簡單,所以當務之急是要麵見父皇。


    “是,太子殿下。”薑文普心中雖然著急,但是他也不敢繼續再勸,這段時間陸宴舟很是多疑,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馬腳。


    隻是臨上馬車,陸宴舟又突然讓薑文普留下,帶了另外一個他母族選來的謀士。


    “文普,最近一段時間你也累了,況且月姨娘那裏你還要好好探查一番,你就先留在府裏吧。”


    薑文普沒有絲毫猶豫,立即領命,“是,太子殿下。”


    隨著馬車離開,陸宴舟身邊的謀士疑惑的關上窗簾,“殿下,薑文普是有什麽問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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