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陸知行點了點頭,“但是父皇需要一個契機,不然他剛剛才貶了俞王,突然又升迴來,難免會惹人口舌。”


    “不單單會惹人口舌,瑜妃那邊也不好交代。”宋嶼書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你來給這個機會,一是可以賣皇帝一個人情,二是迷惑林府!”


    “沒錯,林氏拿了我的東西,是時候該還迴來了。”陸知行挑了挑眉,吹了吹手上的茶杯,“他們能騙我,我也能騙他們。”


    自信的男人最迷人,原本陸知行就長得夠好看了,宋嶼書忍不住給他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的男人。”


    陸知行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起來,甚至被嗆了一下,“咳咳咳。”


    “小心點嘛。”宋嶼書裝模作樣地給陸知行順了順氣,轉移了話題,“此事是不是要在你的壽宴上辦?”


    陸知行紅著耳朵點了點頭,“是,也隻有這個時候,父皇和林家,甚至是俞王都能到場。”


    “那這個壽宴要好好辦了。”宋嶼書點了點頭。


    說是要好好辦,但是其實親王的壽宴是有規格的,而陸知行早已成年,已經不是成年宴,更不會有什麽重大的禮儀需要辦,一切都有規程。


    宋嶼書甚至都沒有怎麽參與,都是宋春在王府中帶著人忙著幾天後的壽宴。


    雖說不是成年宴,但卻是陸知行和宋嶼書真正意義上一起過的壽宴,說不期待是假的。


    陸知行越想越心煩,將手中的書丟在了桌子上。


    柳白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王爺,許是宋公公給您準備了什麽秘密的驚喜。”


    “你探查到了?”陸知行不是很相信自己這個下屬,他每次猜宋嶼書的事情都不準確。


    “呃……”柳白愣住了,他是陸知行的貼身侍衛,寸步不離的,還真的沒有去探查過宋嶼書的行蹤。


    一看這個傻子陸知行就生氣,他是貼身侍衛沒有錯,但是他手底下沒有人?不能去探查?


    陸知行瞪了柳白一眼,然後看到了從門前一閃而過的宋春,他輕咳一聲。


    原本消失在門口的宋春居然就又繞了迴來!


    “王爺,您找卑職?”宋春拎著兩個紅燈籠恭恭敬敬的行李。


    他的主子雖然是宋嶼書,但是宋嶼書早就和他說過,就連宋嶼書都是攀附陸知行的,那他就一定要一心一意侍奉陸知行,要將他當做真正的主子。


    陸知行輕咳一聲,“你主子這幾日在幹什麽?”


    宋春明白,陸知行是在問宋嶼書,他想了一下,“主子最近除了去外麵鋪子巡查,到監察院當值,就足不出戶,日日在房中睡覺。”


    宋嶼書一向嗜睡,隻要是有空就能從早上睡到晚上去。


    聽到宋春這樣說,陸知行沉默了一會,不死心的問,“她在房中就隻是睡覺?”


    陸知行問得奇怪,宋春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主子一向以王爺您為尊,自然是很看重您的壽宴的,卑職這幾日都在向他稟告府中之事,隻不過他有時候偷偷摸摸的做些東西,卑職一去他就藏起來了。”


    聽到宋春這麽說,陸知行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偷偷摸摸?”


    “許是卑職看錯了,還請王爺不要放在心上。”宋春淡定的拱了拱手,“王爺,壽宴還有些事情要卑職去安排……”


    “去吧。”陸知行臉色好了許多,朝宋春揮了揮手。


    宋春慢慢的退了出去,想了想,然後通過密道去找宋嶼書。


    今日宋嶼書正好休沐,她正在和朝禾討教如何刺繡。


    說實在的,她雖然在幹爹的調教下,算是樣樣精通,但就是對於這個繡工還真是沒有什麽天賦。


    一連繡了兩天,那鴛鴦都繡得跟隻雞一般。


    “不繡了!”宋嶼書生氣的打翻了繡框,將手中的腰帶丟了出去,剛好就砸中了正要進門的宋春。


    “主子息怒。”宋春捧著腰帶就要跪下來。


    “行了行了,我不是說了不要跪?”宋嶼書皺著眉頭揮了揮手。


    宋春卻一臉嚴肅的說,“該守的規矩就要守。”


    之前因為胡綠薏的事情,宋嶼書的勢力不得已進行了大清理,重整了規矩。


    宋春對這個事情印象深刻,並且很是認真,他帶著他的屬下對宋嶼書的態度是第一個改變的,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鬆弛,非常守規矩。


    但凡有逾越的,宋春就會好不容忍的處罰。


    聽宋春這麽說,宋嶼書就閉上了嘴巴,看著宋春跪了下去,並且在一旁服侍的柳暗也迅速的跪了下去。


    而朝禾還是柳暗提醒了以後這才後之後覺的跪了下來,她自然就得到了宋春的一記警告的眼神。


    雖然宋春明麵上隻是掌管了王府,但實際上宋府的事情是宋春和柳暗一同掌管的,而柳暗對宋春很是佩服,所以真正的大管事是宋春。


    “主子,您繡什麽王爺都會高興的,何苦讓自己不開心?”宋春勸慰到,“今日王爺還試探了卑職,想知道您是否對他的壽宴上心。”


    因為這兩天宋嶼書想要繡個腰帶給陸知行,所以去王府的時間都縮短了,甚至都沒有去,所以宋嶼書不知道陸知行都忍不住了。


    若是自己生辰,陸知行沒有表示,她也會傷心。


    “那你怎麽說?”宋嶼書連忙問宋春。


    宋春將自己的迴答原原本本的說了,宋嶼書點了點頭,他伸出了手。


    宋春將砸到自己身上的腰帶遞給了宋嶼書。


    “都起來吧。”宋嶼書歎了一口氣,“這般生辰禮物我真不好意思拿出手。”


    “您不是已經計劃親手做一小桌壽宴和王爺一起過麽?”朝禾勸慰宋嶼書,“那就是生辰禮物了呀,王爺一定會高興的。”


    “光是一頓壽宴沒有禮物算是什麽樣子?”宋嶼書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吸了吸自己被戳了好幾個洞的手指頭,對著朝禾說,“來!繼續!”


    日子在宋嶼書苦練繡工的時候一天天過了,很快陸知行的壽宴就到了。


    宋嶼書因為已經是禦史,並不能和陸知行一同站在門口迎客,而是乘了馬車,裝模作樣的拉了一車禮物,從宋府的大門大搖大擺的出發了。


    她坐在馬車上深吸一口氣,今夜,大雁朝的天就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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