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舟強忍著怒火給嶽陸台階下,隻可惜嶽陸並沒有明白陸宴舟的心思。


    他見陸宴舟態度緩和了下來,立即打蛇跟棍上,開始控訴宋嶼書的罪行,“太子殿下,這哪有什麽誤會?您是不知道啊,他一直在打擾微臣辦案!原本今日就能定下來的,他——”


    “嶽陸,本宮看你是累了,年紀也大了,是時候放手給年輕人做做實事了。”陸宴舟臉色難看至極,直接打斷了嶽陸。


    “奴才謝過太子殿下抬愛,隻不過這牢裏氣味重,恐衝撞了太子殿下,不如去正院奴才細細給您匯報?”宋嶼書一改在監察院囂張的摸樣,對著陸宴舟畢恭畢敬。


    這可把嶽陸氣壞了,沒有想到宋嶼書居然如此兩麵派!最後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宋嶼書殷勤地將陸宴舟引出了大牢。


    “在這監察司待著可好?”陸宴舟出了那陰森又難聞的地牢,坐在大廳之上,臉色好看不少。


    “謝過太子殿下關心,奴才在監察司一切都好,他們對奴才都很照顧。”宋嶼書睜著眼睛說瞎話,“尤其是嶽首座,對奴才是關懷備至。”


    從後麵跟過來的嶽陸聽到以後臉色都變了,他對上宋嶼書笑意盈盈的眼神,雞皮疙瘩都起了。


    多年的辦案直覺告訴他,這個宋嶼書一定是他命中的克星!


    “那就好。”陸宴舟點了點頭,“本宮許久也未見過你了,今日路過就來看看你。”


    二人就像是老友,在監察院的大廳之上閑聊了起來。


    薑壽禮和嶽陸等人都隻能乖乖地等著。


    最後陸宴舟起身離開的時候,除了宋嶼書,所有人都輕吐一口氣。


    這太子明顯就是故意來監察院給宋嶼書撐腰的,除了宋嶼書,監察院的所有人都沒有能得到陸宴舟的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


    當然了,給嶽陸的怒視不算。


    “嶽首座,屬下想著按照太子殿下的囑咐,您確實是要歇息歇息了,那副將的案子,您還是給屬下吧。”陸宴舟一走,宋嶼書的臉色立即大變。


    囂張中又帶有一絲不屑,完全沒有將嶽陸放在眼中。


    嶽陸指著宋嶼書半天,最後被自己心腹拉著退了下去。


    “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迎風倒的。”薑思遠家世好,所以造就了他骨子裏就有一份清高的意思。


    明顯就是在不滿宋嶼書的態度變化得如此之快。


    宋嶼書冷哼一聲,絲毫不在意薑思遠的眼神,“你倒是不迎風倒,就是明知道副將很有可能是冤枉的,但還是救不了,甚至讓他少受點罪你都做不到。”


    她可不是一個會憋著的人,隻要不爽了,宋嶼書就會想辦法讓自己出氣。


    “你……”薑思遠被戳中心口,臉色難看,但最後還是跟上了宋嶼書的腳步。


    監察院這邊平靜如水,俞王府卻快要炸開鍋了。


    沒有其他原因,就是因為文昌侯兒子還在監察院大牢的事情。


    “本王養你們有何用?”陸知辰將手中的杯子砸了個粉碎,“救人就不出來便也罷了,現如今就連探聽了一下那閹人說了什麽你們都做不到?”


    陸知辰的謀士們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


    那宋嶼書鬼精得很,她每次說話到後麵都小聲到不行,身邊又有薑思遠那般高手護衛,他們的人確實是很難探聽得到。


    眼見著他們都不說話,陸知辰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脫口而出,“若是探聽不到,那就殺了他!殺個人你們都做不到?”


    陸知辰長史李玉文往前挪了一步,“王爺,萬萬不可啊!且不說文昌侯對這個兒子寶貝得很,現如今誰動手,誰就一定會留下把柄的呀!王爺三思啊!”


    “王爺三思!”底下的謀士們也紛紛附和。


    這個時候的陸知辰也恢複了一點理智,深吸一口氣之下揮了揮手,讓底下的謀士都退下去。


    “王爺,現如今那閹人就是想要這樣逼咱們出手,卑職相信,文昌侯的兒子沒有那般蠢笨。”眼見著陸知辰的臉色有所緩和,李玉文接著勸道。


    陸知辰臉色是沒有這般難看了,但是他依舊心中有著一股怒火。


    因為接連損失了好幾位重臣,林倧和母後愈發不相信自己,朝堂的勢力他們也都收了迴去,現如今自己手上也就隻有一些軍權。


    但是養兵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現如今朝廷國庫虧空,又剛剛盡力了水患賑災,軍中物資經費練練縮減,他手底下的將軍們都連連來哭窮。


    幸好南邊找到了幾條礦脈,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開采,作為打前陣的文昌侯又出了事,尤其是今天陸宴舟還親自去了監察司!


    中間還有一段時間是他和宋嶼書單獨待在一起的,二人說了什麽都不得而知,你讓他如何能靜得下心來?如何能不著急?


    “文昌侯的兒子一天待在檢察司,本王的心一日就放不下來,你可知?”陸知辰死死盯著李玉文,對他下最後通牒,“本王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定要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你可明白?”


    李玉文心中叫苦不已,但不敢顯現出來,隻好領命而去。


    太子府。


    陸宴舟正在書房批改公文,正好就批改到了一個南方官員說又勘探到了幾處礦脈,隻是其中有幾個礦脈似乎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周圍晃悠,他向朝廷申請人手,希望能加緊對礦脈的開采和監管。


    批改公文的手微微一頓,他將這公文遞給一旁的夏興德,“你看看這個。”


    夏興德接過了公文,細細的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正要將公文交還給陸宴舟的時候,他突然靈光一閃。


    “今日,宋嶼書說,文昌侯在邊疆效勞……”那個邊疆就是在公文提到的幾處礦脈附近!


    文昌侯是林倧的連襟,那就是俞王的勢力,最近俞王可是很缺錢花的,聽說他手底下的幾個將軍日日上門要軍費。


    “這裏麵定有文章,你好好查查!”陸宴舟心中愉悅不少,他賑災的差事沒有辦好,被陸知辰好一頓諷刺,若是能查出這其中有什麽,他就別想要有好日子過!


    連帶著林府也將會受到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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