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自柳夏那裏收到消息,陶慶餘不僅僅是支使人拐賣娼妓和無權無勢的良家子,還利用管理道觀道士四處修行之便,販賣私鹽。


    在大雁朝,食鹽是朝廷管控,隻有少數皇商可以售賣,其餘都是朝廷專屬的部門才可以生產和售賣。


    “還真是膽大妄為。”陸知行搖了搖頭,“將此消息透露給戶部,戶部不會放過陶慶餘。”


    因為黨爭地緣故,朝廷烏煙瘴氣,不僅僅是禮部貪,戶部也貪,自己的利益被別人分了,戶部不著急才怪。


    “砰——”


    戶部尚書汪誌禮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那陶慶餘簡直膽大妄為!連私鹽都敢染指?!”


    “以下官收到的消息來看,陶慶餘販賣私鹽的數量巨大,已經達到了猖獗的地步。”戶部侍郎點頭,“難怪這幾年戶部地鹽稅收得越來越難,原來是他在搞鬼!”


    “此事要立即上報東宮才是。”汪誌禮拍完桌子以後想起太子正在著手收拾陶慶餘,現在將這個消息送上去,那陶慶餘就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果不其然,這個消息一上報東宮,太子立即就進了宮,麵見皇上還不到一刻鍾,對於禮部的旨意就出來了。


    陶慶餘不知道怎麽的就逃到了陸知辰的府邸,他一見到陸知辰就撲通一生跪了下來,“王爺,王爺!您要救救老臣啊!”


    陸知辰穩穩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看著他,“陶尚書,你若隻是好色便也罷了,怎麽連私鹽都敢染指?”


    一聽這話,陶慶餘就傻了眼,自己販賣私鹽陸知辰可是默許的,大頭都是他占了的啊!他哆哆嗦嗦地就要張口辯解,卻被陸知辰打斷了。


    “陶尚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陸知辰是個什麽樣子的人,陶慶餘再清楚不過了,他絕望地看著陸知辰,最後想到了什麽,爬了過去哀求,“王爺,看在老臣忠心耿耿跟隨這麽多年的份上,可否保老臣兒子一命?”


    “陶尚書,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可不是本王說的算。”陸知辰陰冷地看著他,絲毫不為所動。


    這樣的一個蠢貨,若不是林府和自己的助力,他怎麽可能坐上禮部尚書的位置?結果現在朝廷的旨意都下來了,他還往自己這裏跑,簡直愚蠢至極。


    “王爺!王爺,您不能這樣啊!老臣做這些還不是為了——”陶慶餘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知辰身後侍衛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冰冷刺骨的刀鋒就這樣貼著他地皮膚,陶慶餘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他臉色蒼白的看著陸知辰。


    陸知辰彎下腰,眼睛裏的狠毒都要溢出來,“陶尚書,我不是提醒過你了?有些話不能亂講,你就算沒有了兒子,可還是有個女兒,你也要好好替她想想。”


    陶慶餘嫡女是陸知辰的側妃,今年年初剛剛才查出懷有身孕。


    他是好色不錯,但對子女卻很是疼愛,陸知辰提到了他女兒,他再也說不出話來,被人拖了下去。


    很快,禮部包括陶慶餘再內的十幾名官員都被抄家鎖拿下獄,斬的斬,流放的流放。


    宋嶼書站在高樓上,看著街上帶著重重枷鎖的遊街犯人,“早些年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難堪。”


    “若不是他們太貪,也不會有如此下場。”柳夏輕哼一聲,“從我們掌握的消息來看,他們貪墨的銀錢都能填滿國庫了,主子您可別同情他們了。”


    她倒是沒有同情,咎由自取罷了,而且深陷黨爭的這個泥潭中,沒有人能永遠高枕無憂,“此事了結,我們就應該著手於舞陽侯那裏了。”


    舞陽侯隸屬於兵部管轄,與兵部尚書有著很深地利益勾連,而兵部尚書又是太子的人。


    宋嶼書和陸知行商議過,太子和俞王兩黨相爭,正好可以接著這個勢,慢慢地消解掉兩方的勢力。


    等他們能反應過來的時候,陸知行的勢力也已經不容小覷,根本沒辦法撼動了,現在地他們隻能暗著來。


    “主子您放心,舞陽侯那裏的罪證奴已經派人去搜集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迴信。”柳夏點了點頭,“京中的局已經布好,就等著舞陽侯那在京都的庶子踏進來了。”


    “你有幾分把握?”宋嶼書微微皺眉,之前地情報,舞陽侯在京都的庶子雖然好賭,卻是個心思細膩的,不是個蠢笨莽撞的人。


    “五分。”柳夏思考了一下,謹慎的報了個程度。


    “那隻能靠運氣,運氣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宋嶼書沉思了一下,“你先盯著他,不用輕舉妄動。”


    “是,主子。”


    從柳夏那裏出來,宋嶼書就帶著宋春來到了文昌樓,胡綠薏收到消息,高興地飛撲出來。


    “宋哥哥!你都多久沒來文昌樓了?!”


    許久未見,胡綠薏又長高了,都快要和宋嶼書一樣了,宋嶼書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拍了拍胡綠薏的腦袋,“最近事多,你可有好好管文昌樓?”


    “那當然了,文昌樓現如今在文人當中聲望可是高到不行!”胡綠薏驕傲地揚了揚腦袋。


    “厲害。”宋嶼書豎起了大拇指,“隻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你要是辦成了,就更厲害了。”


    “什麽事什麽事?”胡綠薏一聽宋嶼書說的,就更加興奮了,她是個不嫌事大的主,隻要有熱鬧都想湊。


    “聽說舞陽侯之子和你哥交好?”宋嶼書讓胡綠薏坐下,慢慢聽自己說話。


    一說到自己那個便宜哥哥,胡綠薏的臉色就不好,她是京兆府尹外室生的,入不得族譜。


    跟著自己的母親住在外麵,生不生死不死的,京兆府尹也都從來沒有過問過,隻是最近京兆府尹的嫡女逃婚了,她這才被認迴了家。


    在府中也見過所以也見過那便宜哥哥幾次。


    “似乎是挺好的,有好幾次我迴府都能聽到那小子來府裏找我那便宜哥哥的消息。”胡綠薏仔細迴想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宋嶼書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宋哥哥,我那便宜哥哥是不是惹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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