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本王還沒有掐死你,你現在下去!”陸知行簡直要被氣死,他閉上眼睛不看宋嶼書,下起了逐客令。


    “是,王爺。”宋嶼書看了一眼給他梳妝的丫鬟。


    丫鬟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們會盡心盡力。


    隻不過再盡心也不隻是宋嶼書,不一會,丫鬟們就被陸知行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是腰帶束不好,就是水中沒有放菊花,再不然就是扯著他頭發了。


    暴躁之風的陸知行最後折騰了半天,這才帶著聶怡月出門去了。


    馬車駛離景王府的那一刻,所有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剛從外麵采買的家仆笑著調侃了一下送陸知行出門的奴仆,“你們至於麽?不是說王爺的脾氣自從宋公公上位就好多了?”


    “今日宋公公都被罵迴了房間!”一個奴仆輕哼一聲,“你是沒有看到!路過的狗遇著了王爺都被罵個狗血淋頭!比之前宋公公還沒有上位的時候還要恐怖!”


    “真的假的?”


    “那你明天送送王爺出門就知道了。”


    “罷了罷了。”


    王府裏的人送走了陸知行心中卸下了一塊大石頭,跟在陸知行身後出門被嚇了一大跳的聶怡月看著眼前比明星還要好看的陸知行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陸知行瞬間睜開眼睛,嫌惡地看著前方,“你的禮儀都學到了狗肚子裏?”


    剛剛出門的時候,陸知行可不是罵罵就完事了,有個偷偷在後麵看陸知行的奴仆被直接拖下去杖責發賣了。


    那個時候聶怡月才發現,這個時代的人不是人,隻有皇宮貴族才算得上人。


    聽到陸知行這麽說,聶怡月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脅,額頭上的冷汗滑落,她跪倒在馬車上,“王爺恕罪。”


    “你隻是本王的一顆棋子,不要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更不要壞了本王的事,懂?”陸知行高高在上地坐在上首,看也不看聶怡月。


    聶怡月連連點頭,“民女,民女明白。”


    陸知行閉上眼睛,絲毫不理會跪在那裏的聶怡月,聶怡月這時也不敢起來,也不敢動。


    一直到馬車停了下來,柳白的聲音在外麵響起,“王爺,林府到了。”


    陸知行這才揚了揚下巴,聶怡月這才敢起來,自己下了馬車。


    “表哥!”林知瑤早早收到消息,陸知行要來林府,她高興地飛撲過來,想要解自己的相思之愁。


    陸知行去了北境這麽久,她就擔心了這麽久,林府要布局殺他,林知瑤沒有辦法阻止,隻能默默祈禱陸知行能夠活著迴來。


    隻不過她卻看了一個穿著京都時下最流行的幻彩軟紗的少女下了陸知行的馬車!


    隨後陸知行就從馬車上下來,低頭和那少女說了一句話,那少女便展開笑顏看著陸知行,甚至抬起手讓陸知行扶著她走!


    “表哥,這位是?你怎麽帶些莫名其妙的人來林府?”林知瑤高高揚起下巴,步步生蓮的走到了陸知行的麵前,語氣帶著些質問。


    林知瑤在觀察聶怡月的時候,聶怡月也在偷偷觀察林知瑤。


    明豔動人都不足以形容她,就算是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女明星都不如眼前的這位。


    看起來這位的品味和陸知行是一樣的,穿得一樣華麗,頭上的寶石在太陽底下都要閃瞎人眼。


    陸知行臉上是明晃晃的疏離和淡漠,“本王要帶什麽來,需要你同意?”


    眼看著陸知行隱隱有生氣之色,林知瑤態度軟了下來,“表哥,我不是這個意思,瑤瑤也隻是好奇罷了。”


    如此一個大美女衝著你撒嬌,就連同為女人的聶怡月都有些把持不住,幸好王爺有眼疾,不然自己可是一絲勝算都沒有的,聶怡月笑著對林知瑤行了一個禮,“這位小姐您好,我是臨東城城主侄女,聶怡月。”


    林知瑤眼神銳利地上下掃視了聶怡月一眼,並沒有理她,隻是對陸知行說:“爺爺正在廳上等你呢,表哥,瑤瑤帶你進去吧?”


    “不敢勞煩小姐,民女服侍王爺就行了。”聶怡月開朗一笑,似乎完全沒有把林知瑤的忽視放在心上,“王爺,您說呢?”


    “走。”陸知行點了點頭,大踏步就往前走去。


    眼看著陸知行對一個不知道從哪個小地方蹦出來的平民都能和顏悅色,對自己卻是這樣的態度,林知瑤站在後麵麵容扭曲,長長的指甲都戳進了身邊的婢女胳膊上。


    婢女咬著牙忍受著林知瑤的折磨,一聲不敢吭。


    說是領陸知行,實際上是跟著陸知行進去的聶怡月看著周遭的一切,臉上的震驚之色收都收不起來。


    原本以為景王府已經是夠奢華了,卻沒有想到這裏更奢華,甚至能稱得上奢靡,一景一庭堪稱美景。


    就連府中的下人的穿著打扮都要比聶怡月在臨東城看到的富戶還要好。


    她甚至都感受不到林知瑤在後麵投來的殺意,隻顧著看著景色了。


    到了一個恢宏的院子裏,被人打理得發亮的青石板直接鋪滿了整個庭院,兩棵巨大的鬆樹佇立在院中,威嚴的廳下坐著一個看著就很嚴厲的老頭。


    老頭渾濁中帶著一絲精光的眼神隻是掃視了聶怡月一眼,就讓她害怕地想要逃跑,幸好陸知行用力地抓了一下她。


    抓完聶怡月的陸知行背過手,藏在袖子裏嫌棄地搓了搓手帕,這才往前走了一步,行禮,“孫兒見過外祖。”


    “不必如此多禮,快,你過來讓外祖好好看看你。”林家老太爺朝陸知行招了招手,語氣中是一貫對陸知行的寵愛。


    陸知行點了點頭,微微側頭示意聶怡月帶路,卻在餘光中看到坐在廳上的林家老太爺眼中劃過一絲深深的厭惡。


    隻不過陸知行沒有當一迴事,他以為是林府老太爺對聶怡月的厭惡。


    聶怡月被林家老太爺嚇到,半天迴不過神來,還是柳白在身後咳嗽一聲,她這才迴過神來,低著頭給陸知行引路。


    等陸知行落座,林府老太爺上下打量了陸知行,抓著他的手,“孫兒辛苦了,皇帝陛下居然讓你去北境,你又,這要是出了什麽事,我這老家夥還怎麽能睡得著啊!”


    這下坐近了,更加清楚的能看到,他的外祖嘴裏說著憐惜自己的話,甚至表情都是憐惜的,但是眼神裏卻是深深的厭惡以及非常可惜的意思。


    就算是戲台上的戲子都不如他戲好,難不成前麵他看不見的幾年外祖都是這樣看自己的?


    一麵說著疼惜自己的話,一麵卻又這般厭惡地看著自己,甚至還不如母後?


    陸知行愣在原地,眼前一向疼愛自己的外祖變得模糊起來,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巨大的恐懼緊緊的攥住了他的心,一下子讓他唿吸不過來,陸知行捂著自己的胸口痛苦地彎下腰。


    “璞兒!你怎麽了?快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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