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依舊是恭敬的模樣講著大逆不道的話,“老奴乃景王府中人,隻聽景王命令,更何況府中事務老奴皆已安排妥當,不勞皇後娘娘操心了。”


    “簡直大膽!”秦嬤嬤雙目瞪圓,指著陳嬤嬤就怒斥,“來人!給我將這個以下犯上的奴才給我拖下去狠狠掌嘴!”


    “是!”秦嬤嬤帶來的皆是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和侍衛,他們早就等著這一句話就要硬闖景王府。


    隻是他們剛往前兩步就被一個少年帶著景王府的侍衛擋住,少年抱著一把劍,站在陳嬤嬤的身邊,仿佛他們再踏一步就要拔劍相對。


    這可把在皇後麵前打包票今日必定能接管景王府的秦嬤嬤氣到差點昏厥,顫抖地指著陳嬤嬤和少年,“你,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造反!”


    “秦嬤嬤您言重了,老奴隻是遵從王爺的命令,並無他意。”陳嬤嬤語氣平穩而堅定。


    敬酒不吃吃罰酒!


    秦嬤嬤再也不想糾纏了,皇後已經收到消息,景王不日即將迴京。


    她必須要在景王迴府之前重新將景王府的轄製權弄到手上,這樣才能讓皇後重新掌握陸知行。


    “今日就算是將他們全都殺了,都要給我拿下景王府!”秦嬤嬤大喝一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一聲令下,侍衛們衝了上去,一個半大的少年和一個老婆子有何懼?


    領隊侍衛一眼就瞄上了那個抱劍的少年,擒賊先擒王!他一躍而起,唿嘯著向他砍去。


    原本以為定能傷那少年,卻沒有想到卻被那少年穩穩架住!正在晃神的瞬間,那少年居然從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嚇得那領隊侍衛隻能使出渾身力氣向後撤去。


    卻沒有想到那少年竟如此狡詐無恥,一招不中,袖中居然還有武器!


    一把鋒利的小型袖箭撲麵而來,他隻能極力躲避,這才沒有被刺中雙目,隻是劃破了臉頰。


    兩人在纏鬥,雙方的侍衛們也陷入了混戰。


    原本皇後那邊來的侍衛以為景王必定會帶走所有精銳府兵,一時大意,竟讓局勢反轉。


    景王府的府兵侍衛一直壓著他們打,就連領隊的侍衛也被少年層出不窮的武器搞到精神崩潰!


    不到一刻鍾,宋春就仗著自己武器多,打法亂,而且用毒偷襲了那領隊的侍衛,終結了這場戰鬥。


    秦嬤嬤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躲在宮女的身後扯著脖子叫囂,“你們是瘋了麽?!竟然如此對待皇後口諭!”


    “老奴真的隻是遵守王爺的命令而已。”陳嬤嬤依舊是那副死魚臉,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話。


    宋春命人將這些侍衛綁了起來,踹了那領頭侍衛一腳,低聲詢問陳嬤嬤,“嬤嬤,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他們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正麵向皇後宣戰,到時候真的是有懿旨下來,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不知道。”陳嬤嬤平靜地搖了搖頭,她的能力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秦嬤嬤看出來了陳嬤嬤和宋春的窘境,頓時來了力氣,指著陳嬤嬤的鼻子就罵,“好啊!你個刁奴!你等著!我這就去請皇後懿旨誅你九族!”


    她罵完轉身就走,得意的表情還沒有能維持一秒就掉到了地上,雙腿不自覺地打戰。


    “王,王,王爺……”


    陸知行正背著手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望”向這邊,身後跟著一隊帶著麵具的衛隊。


    仿佛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索命閻王,肅殺的氣息縈繞在院子裏所有人的心頭。


    “秦嬤嬤,你要誅誰的九族?”


    滲人的寒氣從秦嬤嬤的腳底升起,仿佛有一隻巨大的手攥住了她的心,極具驚恐的念頭充盈了她的腦海。


    秦嬤嬤死死攥住身旁宮女的手,這才保全了她皇後娘娘身邊大嬤嬤的名頭。


    “王,王爺,老身也,也是奉了皇後娘娘懿旨的……”


    “不如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裏是景王府還是皇後的坤寧宮?”宋嶼書輕哼一聲,“王爺在戰場上廝殺,你們卻在王府中鬧事,你卻說這是皇後娘娘的懿旨?不如我們去坤寧宮好好問問皇後娘娘?”


    秦嬤嬤吃過這個小太監的虧,他一張嘴她就知道沒有好事,果不其然,這家夥居然立即就明白了皇後其實並不想讓這個事情鬧大。


    “你這個小太監在胡說八道什麽?!”秦嬤嬤對上宋嶼書就不害怕了,她惡狠狠地瞪了宋嶼書一眼,“你一個無根之人也配這樣和我說話?你以為——”


    砰——


    一隻箭猛地一下插入秦嬤嬤的肩膀,直接將她帶飛摔在不遠處。


    這樣震撼又直接的一招直接讓秦嬤嬤帶來的侍衛們直接裝死。


    陸知行將手中弓箭丟還給柳白,微微歪了歪脖子,“把這個老虔婆和那些丟到林府門口。”


    京都霸王陸知行重現!


    皇後跟前的嬤嬤,他說射殺就射殺,絲毫不顧及,試問誰能做到?!


    等柳白和宋春將人都拉了出去,宋嶼書眼神中卻有一絲不安。


    “怎麽了?”陸知行見宋嶼書盯著秦嬤嬤看,他有些疑惑,待看到秦嬤嬤肩膀上的箭矢的時候,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宋嶼書微微搖頭,“奴才隻是覺得將這些人送到林府是不是太招搖了一些?會不會影響到後麵的謀劃?”


    “你還痛麽?”陸知行卻沒有迴答宋嶼書的問題,而是問了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宋嶼書疑惑的看向陸知行,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麽。


    陸知行伸出手,輕輕的按在宋嶼書的肩膀上,“我說,這裏,還疼麽?”


    最近這段時間陸知行都乖乖的,不是暴躁如雷就是好說話得不得了。


    宋嶼書有點驚奇他的問題,卻也沒有敷衍的點了點頭,“天氣不好的時候就會疼。”


    人的身體總是會有一個極限的,之前的傷口在愈合的階段總是因為總總原因撕裂,她能完整的保留活動的功能都是仰仗她的技術了。


    如此孱弱的肩膀被利箭洞穿,那是怎樣的痛楚?


    陸知行心中湧現萬般念頭,最終也隻能喃喃說出一句。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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