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送上門來的機會,宋嶼書安排了所有人,所有事,就差林知瑤這個變數了。


    她平靜地給林知瑤和陸知辰行禮,“奴才見過俞王殿下,見過林大小姐。”


    陸知辰實際上沒有見過宋嶼書,隻是聽過他的名字,是九弟無聊時弄出來的玩意,現在去了太子府。


    他隻看了宋嶼書一眼,就沒了興趣,看著平平無奇,也不知道九弟和太子是什麽眼光。


    林知瑤卻心中不滿至極,宋嶼書就算不在景王府也不應該去太子府,這樣的閹人隻能更糟,怎麽還能和太子攀附上關係?


    世上尊貴之人都應該任由自己挑選,如何又能將一個討厭的閹人收入府中,萬般寵愛?


    “來人,給我拖下去打死!”林知瑤眯了眯眼睛,絲毫不顧及現在正在皇帝的宮殿外,“一個閹人居然敢無視本小姐!”


    問安的時候先問了俞王,將自己放在後麵,這就是在看不起自己!


    聽出林知瑤的意思,陸知辰看了一眼林知瑤,眼神裏都是不滿,但他沒有說話。


    “林大小姐,你的脾氣是不是大了一點?”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夏興德先開了口。


    他先是給陸知辰行了禮,麵露嘲諷地看著林知瑤。


    林知瑤臉色難看的瞪了夏興德一眼,“你以為你是個什麽玩意?也敢這般和本小姐說話?”


    世人皆道林氏隻手遮天,並非毫無道理,就算是在皇宮,在皇帝宮殿麵前,林知瑤的脾氣卻沒有半分收斂。


    這也看出來了林氏對皇帝的態度。


    “林大小姐,您好生威風,在皇上宮殿外也這般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天下是你的。”宋嶼書絲毫不懼林知瑤,“如若您這般厲害就應該去鎮守北境,也不至於讓辛苦打下來的北境生靈塗炭。”


    雖說林知瑤在心中確實認為這天下就是林家的,但是在皇帝宮前,她還是沒有說出來,隻輕哼一聲,“區區燕國就能生靈塗炭?你一個閹人確實是毫無眼界。”


    “這話你也隻敢在奴才麵前說說,不如您在皇帝陛下和景王殿下麵前說?”宋嶼書微微一笑,盯著林知瑤看,“奴才確實是閹人,卻也關心政局,不會隻關心胭脂衣裳。”


    聽到宋嶼書提景王,林知瑤臉色越來越黑,夏興德卻狐疑地看了宋嶼書一眼。


    “你這個該死的閹人說什麽?!”林知瑤不可置信的看著宋嶼書,沒有想到他居然敢這樣和自己說話。


    宋嶼書還沒有迴答,就被剛與皇帝說完話,走了出來的陸宴舟打斷,“在父皇殿前喧嘩什麽?”


    “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


    就算是再看不起,林知瑤也隻能和眾人一同行禮,她抿了抿嘴唇,十分不滿。


    陸宴舟看了一眼宋嶼書,然後才正眼看林知瑤,“林大小姐,父皇如今心情很不好,還請您不要如此喧嘩。”


    “不是本小姐要喧嘩,是你的奴才,一個兩個都不把我放在眼裏!”林知瑤皺著眉頭看著陸宴舟,“你今日需給我一個說法!”


    “你們還不趕緊給林大小姐道歉?”陸宴舟目光如炬地看著宋嶼書和夏興德。


    “奴才知錯,還請林大小姐見諒。”宋嶼書和夏興德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也並不是很誠心的意思。


    林知瑤被氣死了,她這些日子為了討好林府老太爺,日日在床前侍疾,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卻被人這樣下麵子。


    陸宴舟卻沒有管她,和陸知辰點了點頭,帶著人就走遠了。


    “你!……”林知瑤還想說什麽,卻被陸知辰攔住了。


    “瑤瑤,父皇麵前,你還是收斂一點的好。”陸知辰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宮殿,這裏可是皇宮,還真當皇帝是聾子?


    林知瑤深吸一口氣,最後隻好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進了宮殿向皇帝匯報林老太爺的身體情況。


    林府也太托大了,就派一個女子來複命,難怪父皇近來越看林氏越不順眼,陸知辰厭惡地看了林知瑤的背影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迴東宮的路上,沉默了許久的陸宴舟突然出聲,“小宋子,你為何挑釁林府大小姐?”


    “奴才隻是看不過她如此囂張,故而……”宋嶼書惶恐地上前一步跪下。


    陸宴舟的準則是謙遜溫和,在皇宮更是如此,對待宮人是很溫和的,他微微一笑,盯著地上的宋嶼書,“你且起來,本宮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隻不過奴才畢竟是奴才,要是林府怪罪起來,本宮也沒有辦法保住你,你可知?”


    到底是因為宋嶼書貿然在皇帝宮殿前開口,惹了他的疑心,宋嶼書心裏了然,“奴才明白,還請殿下責罰。”


    “責罰算不上,你且去府中內獄令上幾個板子吧,林府問責起來,本宮也好應對。”陸宴舟輕歎一口氣,仿佛自己是真的對抗不了林府。


    “奴才謝過太子殿下!”宋嶼書磕了一個頭,恭敬地跟在陸宴舟的身後。


    夏興德見到宋嶼書受罰,心中卻並無快意,他雖然也懷疑宋嶼書,但依舊覺得太子薄情。


    一路上,幾人心中各懷鬼胎,直至迴到太子府,宋嶼書去領了罰,被人抬迴了房間。


    夏興德這才知道,陸宴舟給宋嶼書的責罰居然是重杖二十,如若身子骨弱一些,都能歸西,心中百轉千迴,以至於陸宴舟和他說話,都沒有能及時反應過來。


    “興德,你說呢?”陸宴舟眼神探究地看著夏興德。


    夏興德勉強扯起一個微笑,“確實是太巧了一些,宋嶼書日常去的地方就有玉竹館和文昌樓。”


    “他一個小太監,想必也沒有這樣大的本事,但他一定和這兩個地方的掌權者有聯係,當著你的麵還想著為景王與林府辦事,本宮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小太監。”陸宴舟心中對宋嶼書的興趣還真是越來越大。


    他認定,宋嶼書今日的行動就是在給林知瑤傳遞消息。


    畢竟以往的宋嶼書在宮中非常恪守宮規,從無越矩,今日如此反常必有蹊蹺。


    不僅聰明知進退,還很忠心,如果這樣的人是自己該有多好?


    為什麽每次有什麽好東西都是陸知行得了去?


    “本宮讓你派在小宋子房間周圍的人手安排得如何了?”陸宴舟背著手站了起來,遙望宋嶼書房間的方向。


    宋嶼書受了重傷,景王必定會派人來查看,等自己抓了那人,送到父皇麵前,又是一個參林府的好本子。


    “殿下放心,卑職將府中精銳都派了過去,必定不會讓賊子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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