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吃點東西吧!”綠蘿端著托盤站在門口。


    “放那兒吧!”楚厲寒收起在桌上自己正在看的東西,“娘娘醒了沒有?”


    “還沒有……不過剛才娘娘好像哼唧了幾聲,隻是她臉向著床裏麵奴婢看不清楚!”


    “去廚房把東西拿進房裏,我這就過去!”楚厲寒敲敲桌麵,“這些東西也都一起帶過去,我和娘娘一起吃!”


    “是!”


    楚厲寒看著門外的夜色,這麽多事情他到底該先做哪件?


    其實吧,他是一件都不想做,就比如國家的事比如自己府裏的事,他好像突然傻了似的根本應付不過來,海盜滅不了,他老婆的記憶找迴不了,給他老婆下藥的人他潛意識的承認不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就算老婆記憶找不迴來,但像滅海盜抓兇手這些他完全不在話下。


    他現在就像是在疲勞期,什麽都不在狀態甚至連自己的軍隊都沒怎麽管過了,聽說戰鬥力下降不少,可那又怎樣呢,他還依舊這樣拖拖遝遝的幹不出來什麽事兒。


    還好有個夜北在自己身邊,與其說自己是皇帝,到不如說自己隻是個幌子,真正的皇帝還是他,因為朝中的大小事和自己需要辦的所有事幾乎都是他在幫忙處理。


    自己這昏昏沉沉不在狀態凡是都無所謂的樣子還真像極了昏君,因為似乎現在,他隻對那個女人上心,隻對跟她相關的一切上心,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把燈芯挑一挑,弄得亮一點!”從明亮的書房過來,楚厲寒似乎很不習慣這房間的昏暗。


    之前是怕光線太亮擾了她休息,現在是怕光線太暗她睡得太香起不來。


    “是!”


    “不但牆邊的桌上的要挑,娘娘床頭的以後也得點得亮亮的!”或許照得太亮她自然而然的就睡不著會早醒?


    綠蘿挑燈的手頓住,“以前娘娘說過太亮了照著她臉會長斑!”


    “那是以前,我叫你挑就挑!”


    綠蘿不敢反駁,聽話的進行著,可當燈光亮起來的時候她不經意間瞥了眼床上的人,“啊……”


    “怎麽了?”坐在軟榻上等著房間亮起來的楚厲寒第一反應就是他女人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嗖’的一下彈跳而起往床麵前衝,“娘娘怎麽了?”


    “王爺你快看娘娘的臉……”


    看著綠蘿不停的往後靠,楚厲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因為能把她嚇成這樣的絕對簡單不了,“玥兒……玥……”戴著麵具的他可能意識不到自己現在臉色已經刷白,是被床上的南玥給嚇得,隻見她整張臉不停的歪來扭去,就像有人在強行的拉扯一樣。


    這樣子看上去就應該很痛苦才是,可她依然睡著連一點哼唧聲都沒有,就像是案板上的肉任由一雙無形的手去把她搓扁捏圓。


    楚厲寒怒吼一聲壓下心裏的害怕伸手便捧住她的臉,想要阻止她臉上怪異表現的繼續,“玥兒醒醒……求你快點醒過來!玥兒!”最後倆字兒可以說是貼在她耳朵麵前給咆哮出聲的,這麽嚇人的樣子不是有鬼還能是怎樣?


    虧了她還說他是封建迷信說世上不存在鬼怪,還從未放棄過從他那兒弄走鬼鈴想要徹底將其毀掉,“杵在那裏幹嘛還不快去叫張真人跟馬叔過來!”對著綠蘿怒吼,關鍵時候掉給他掉鏈子。


    “玥兒你可別嚇老公啊!”止不住她臉上怪異現象的楚厲寒快要被嚇哭了,當然他不是為自己害怕的哭,而是怕她這個樣子身體會扛不住。


    “你在哭什……哭什麽……”南玥剛一睜眼就看見眼前一雙淚眼婆娑的臉。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楚厲寒還就著自己先前的動作沒變,依舊捧著手裏的臉,“放開……”全身疲軟無力本是不想動的南玥無奈自己臉被人捏住,隻得費力的伸出手去將臉上的手撥開。


    感覺到自己手被人握住的楚厲寒全身像是被雷擊過一般,差點沒彈跳起來,“老婆!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整個臉都……”


    “都怎麽樣?”南玥邊聽邊像剛跑過馬拉鬆的運動員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息,可等很久都沒等到他後麵的話,“討厭話說半截的人!”


    “……”不是他不想說,是突然想到怕她聽了會害怕,“你剛才整個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可把為夫嚇壞了!”善意的謊言。


    “謝謝你……謝謝你關心我……”從她知道自己腦子斷片兒以來,感受過他溫柔待她的樣子,可要說溫柔到現在這程度她敢拍著胸口說這肯定是第一次,所以被麵前的老妖怪氣極時冠以‘瘋雞’綽號的南玥此刻不爭氣的害起羞來,“我沒事!”


    卻雖然沒有鏡子但她很肯定自己的臉已經紅得不像話,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衝。


    怎麽辦,她好像更習慣他平時滿口髒話發脾氣嚇人的樣子多一點,這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她還真有點受不住!


    “老婆?”楚厲寒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將被子拉上去罩住自己的臉,“這樣會憋壞的!”


    聽著外麵老妖怪越發軟得不像話的音兒,南玥更是死死的抓住被子不讓他扯下來,oh,no,再這樣下去她整個兒骨頭都會酥掉的。


    “你別扯呀……我不想看到你……”光覺著自己現在丟人又現眼現的南玥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把話說反了。


    “……”剛剛都還臉紅得不像話一副小女兒模樣,這麽快就說不想看到他,女人翻臉果真比翻書還快,“你不想看我無所謂,可為夫想看……”


    “王爺!”


    聽著他離開的腳步並且確認他已走遠,南玥才將被子拉下大大唿吸幾口新鮮空氣,尼瑪,她能抗摔扛打卻扛不住他這種變態溫柔好伐?


    楚厲寒迴來時以為她還捂在被子裏正想著要怎麽把她給弄出被窩的,卻見她已經自己出來,並且還閉著眼皺著眉想是在思考的樣子?


    “老婆,馬叔過來給你檢查下身體!”俯下身子便在她額頭上印下溫熱的一吻,同時也伸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頭。


    “我不需要看大夫,我是好的!”正想得出神的南玥沒想到他會這麽快迴來,甚至被親完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為夫知道你是好的,但是剛才你臉色太差為夫不放心,就讓馬叔看看好不好?你看都這麽晚了馬叔那麽大年齡總不能讓人白跑不是!”老妖怪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打發走張真人就是見她醒來過後一點異常的驚嚇情緒都不見完全跟正常人一樣,且他自己也怕再作一次法她的記憶會再次大變樣別不給他留一丁點兒位置,但鑒於之前臉上出現那樣的狀況卻是他不得不正視的,所以大夫的診斷必不可少。


    馬德才記著剛才楚厲寒的叮囑,特意在她臉上摸了摸捏了捏,又仔仔細細的把脈,“娘娘有沒有覺著哪裏不舒服?比如心慌氣短唉做噩夢什麽的?”


    “沒有,就是老愛犯困!瞌睡一來誰也擋不住!”這也是她本來就想問的,她想要改善這樣的狀況,雖然她知道這多少和自己真實的夢境有關。


    因為那樣的瞌睡勁兒有點太猛太嚇人,讓她整個腦袋重得像鉛球睡得像死人,她很是招架不住。


    “娘娘氣虛血虛,再加上懷孕,胎兒大量吸取你身體的精血,容易犯困是很正常的事!”馬德才把脈的同時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楚厲寒在邊上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隻是鑒於她在麵前,此會兒他忍住沒問。


    “玥兒的臉沒問題都好好的,可她身體怎麽會虛弱到如此地步?我開的安胎藥跟藥膳的方子沒做給她吃嗎?”馬德才出門過後都沒顧上上君下臣,直接忍不住的起了責備語氣。


    “安胎藥有喝過,每一頓都沒落下!隻是她現在飯量真的好小,一頓也吃不了幾口東西,不僅是藥膳就連平常飯食也都一樣!”楚厲寒也無奈。


    “我就這麽跟你說吧,我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一點元氣,照她這樣的情形下去,恐怕肚子裏的不但會保不住,連她吐的那口氣也早晚會消失!她那嗜睡站在我的角度看可不是什麽被小鬼給嚇著了,而是精氣神在大量流失!”馬德才捏捏楚厲寒手臂,實話雖難以讓人接受但也必須得說不是!


    聞言,楚厲寒一個沒站穩,直直的往台階下倒去。


    馬德才也沒想到自己的話會把他嚇成這樣,伸手想去扶他但也來不及了,隻得看著他像滾地瓜一樣從最上麵一直滾到底,不過好在這些地方都鋪滿地毯,摔得再兇也不會傷及筋骨。


    滾到底的楚厲寒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女人會嚴重到這樣的程度,好像從花裏樓出來過後,她就沒哪兒好過,直到現在?


    “起來,這麽泄氣幹什麽,你先倒下了玥兒怎麽辦?”馬德才將趴在地上的楚厲寒往起拉,“別忘了她現在就靠你照顧!”


    眼睛酸得發疼的楚厲寒不得不把心痛往迴逼,“馬叔你得幫著我,那個女人不能死!”寧願他死也不會讓她有半點意外。


    “我啊,這麽多年也從來沒見過像玥兒現在這樣的脈象,她肚子裏的胎兒像是在不停的吸她的精血,她本來有氣血兩虛,若是飯食各方麵不跟上的話怎麽能扛得住!”馬德才也擔憂得不行,她的脈象好像是把一次就更加嚴重一些,讓他都說不出個子醜寅卯。


    “那我讓她多吃,吃不下硬給她往肚子裏灌!”就跟前一陣兒把廚房搬到這裏麵後逼著她吃東西一樣,追著跑遍整個院子也得把東西給他吃下去。


    “吃是一迴事,補又是一迴事!”馬德才突然眼前一亮,“之前還是……還是他們在宮裏做主的時候,給送來的那些靈藥還有嗎?”


    “玥兒以前頓頓都讓我吃……不知道還剩多少,應該都在食庫裏!”


    在楚厲寒跟馬德才離開後,離他們最近的一棵樹頂上響起了沙沙聲。


    南玥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想,她先前犯困想睡覺好像是因為有股力量在拽她,越拽腦子越像鉛球,之後就是漆黑一片隻覺著好像是有人在她耳朵邊講話說要讓她醒過來。


    這聲音不同於先前在實驗室聽見的那些,也沒她前世老爸的聲音,好像是換了人換了地兒,之後她就渾身泥軟的像是要嵌進某個物體一樣。


    可就是在這樣混沌的狀態下她為什麽還會醒呢,要知道這一次那老妖怪可沒作法搖鈴給她招魂將她強拉迴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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