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緩緩的睜開眼從榻上坐起,走到外麵點下王掌櫃的睡穴,迴到床麵前把白肚皮背到背上,拿起之前收拾好的胭脂水粉和一杆子冰糖葫蘆便出了門。


    看著滿屋子的殘敗,千色忍不住搖搖頭,找不到人就直接把房子給拆了,這樣暴虐的太監可真是一點都不討人喜。


    千色看著朦朧的月色痞痞一笑,對著背上熟睡的人道,“白肚皮,小爺我帶你去過新的生活,享受新的人生!”


    “想帶本王的女人去哪?”楚厲寒盯著廢墟處的人,還真能等,這怕都醜時了!


    聽聞著黑暗裏的聲音,千色把手裏的糖葫蘆杆子緊了緊往後退了一步,等這麽就外麵的人都沒走?


    而且怎麽是‘本王’?不是太監嗎怎麽又變成‘王’?


    楚厲寒就著月色看見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正趴在別的男人背上熟睡,袖子下的手青筋暴起,她真的背著他跟別的男人私會?


    千色感覺到一股殺氣撲麵而來,把背上的人往上提了提,將裝胭脂水粉的包裹掛在脖子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管的著嗎你!”痞痞的笑容隱沒在夜色裏。


    “放下背上的人,本王留你個全屍!”楚厲寒招招緊逼電光火石間一掌擊中男人胸口。


    千色後退兩步,再次拖緊背上的人同時手上也用力把糖葫蘆杆子穩插在一堆雜物中間。


    南玥感覺到自己好像在顛來倒去異常難受遂忍不住哼唧一聲,“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朦朧的夜色,“千色?”她好像聞見他身上的藥味,那是她給上的藥,是特有的味道。


    “白肚皮你醒啦?”千色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醒來,手裏的動作慢了下來。


    “嗯……你在……啊……”南玥覺得自己騰空而起,這動作太突然讓她不得不尖叫出聲。


    楚厲寒聽聞南玥的尖叫,生生把自己放出去的一掌轉向別處,“玥兒!”他有多少天沒聽到她的聲音了?


    南玥很意外會在這個時候聽到他的聲音,那些讓人惡心的畫麵又如潮水一般撲麵而來,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給他迴應。


    楚厲寒心如針紮,他都能不介意她身邊男子,她卻不願意應他一聲,枉費這些天他為她吃不下睡不著!


    不知道是被顛得兇了還是被腦海裏的畫麵惡心到了,“千色你放我下來,我難受!”她好想吐,胃裏簡直翻江倒海。


    千色一個迴旋落在一塊空地上,“站穩……怎麽會難受?”


    “不知道!”南玥就著千色的手彎下腰,“我惡心想吐!”


    “我看看!”千色拿起她的手把脈,“脈象怎麽這麽滑?”


    “啥?別嚇我怎麽可能是滑脈!”南玥嚇得眼珠都要掉了,滑脈就意味著懷孕,盡管不是所有的滑脈都是懷孕,但無緣無故出現滑脈總不是個好事。


    在聽到南玥說她難受過後楚厲寒也跟著緊張,“玥兒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


    他不說話還好,一聽到他說話還見他往自己來,南玥心裏那股惡心就更加嚴重,“呃……”哇啦一聲吐出很多胃裏的東西,“你別過來,你過來我會更加惡心!”無意識的向他擺手。


    楚厲寒受傷的後退一步,她就這麽惡心自己?看到他就忍不住吐?


    想吐?想吐就要吃酸的才是!


    千色一拍腦門兒,“瞧我這記性,我給你拿冰糖葫蘆去,你等著……知道你愛吃我都給你隨身帶著……我又要打架又要顧著你那杆子拿著礙事……”


    南玥看千色舉著一杆子糖葫蘆往她麵前跑,“你慢點地上有很多雜物別摔著!”適應過黑暗的她就著月色看見地上有很多拆房子之類的垃圾,“對了我們這是在哪兒,為什麽要隨身帶著我的糖葫蘆?”除了他找上門以外,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別的事?


    “我們這就是在西門客棧啊!”千色從杆子上抽出一個遞給她,“惡心吃點酸的會好很多!”


    南玥接過來邊咬邊就著月色四周望,“這真的是西門客棧?這不是廢墟嘛?還有啊現在怎麽什麽時辰怎麽到處黑燈瞎火的?”


    “這就是西門客棧,隻是這裏,這裏被他下令給拆掉了!”千色知道這裏是她父親開的,所以說的時候還是很小心的考慮著她的感受,“現在醜時多一點,黑也正常!”


    “拆……拆了你說拆了?”南玥吐出嘴裏的山楂往貌似客棧大門的方向跑去,果然是西門客棧沒錯,“為什麽要拆掉?”


    沒等千色說話南玥便踩著地下的雜物衝到楚厲寒麵前,“你憑什麽要拆掉這座客棧憑什麽?你有病啊你說拆就拆,又不是你家的你有什麽資格拆!”這是他爹的生意,他有什麽資格破壞?


    楚厲寒一直看著眼前兩人的互動,他們之間有說有笑那麽親密,她關心那個男人生怕他摔跤,而他這個丈夫反倒像是個外人,“本王想拆,便拆了!”


    “你有病你拆你妹啊你個瘋子!拆人房子還拆得有理了你?”南玥聽他理直氣壯的迴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又不是小孩過家家隨便一泥巴捏的假房子這廝居然那麽不當迴事!


    楚厲寒沒再迴答,伸出手一把抓著她胳膊就將人帶到自己懷裏,“是,本王是有病,還病得不輕!”為了找她他都快發瘋了不是病是什麽?


    南玥想掰開他鐵鉗一樣的手,“放開我你個瘋子你弄疼我了!”


    “放開你好再跟奸夫一起你儂我儂?”


    “……,說什麽你,什麽奸夫你發什麽神經……放開我你……”南玥想掙脫他的桎梏,“痛……放開……千色幫幫……嗚……”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捏著嘴。


    楚厲寒摟著南玥避開千色的攻擊,“把他給我拿下!”


    他的話剛落,周圍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一下子便出現很多人把千色圍在中間。


    “你想幹什麽?”南玥看這陣勢也顧不得骨頭碎裂般的疼了,“我不準你亂來!”


    “本王不想幹什麽,隻是……”手裏的力道鬆了鬆,“他碰了本王心愛的‘寶物’所以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南玥知道麵前這廝一發起瘋來會很嚇人,“千色你快點走,快!”


    “我要帶你一起走,這麽幾個小蝦米爺還不夠爺塞牙縫!”千色就近甩出一掌,周圍幾個離得近的全部倒下。


    聽見他說要帶走她,楚厲寒殺氣更甚,“拿下!”騰出一隻手在頭頂揮了揮。


    他這個動作之後,一個火把接一個火把的亮起來,漫漫長街甚至周圍的房頂屋簷等地方也全都布滿了人。


    “不要,王爺他……嗚……”


    “南玥,你是覺得本王太寵你所以你就肆無忌憚的挑戰本王的底線?”楚厲寒伸手擒住南玥雙狹,“若是你一開便乖乖的跟本王走,你的奸夫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下場!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聞言,南玥原本掙紮的動作慢慢停下來,隻有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掉個不停,她想她應該對這個男人死心了。


    其實原本在他和別的女人上床過後就該死心的,不過現在也正好,他能理直氣壯的毀了她爹的生意毀壞她名譽擒殺她恩人,她也能理直氣壯的把他從自己心裏踢走。


    楚厲寒看她流眼淚像流水一樣,鬆開擒著她臉的手,“不準哭!”伸出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她哭得他心痛,而且她這是在為別的男人哭!


    縱使千色身手再厲害也抵不過楚厲寒的人海戰術,打鬥幾輪過後他後背的傷口便裂開。


    “王爺,人已經拿下,並且那廝身上好像有傷!”


    “王爺,你您放了他,我跟您迴去!”南玥跪在楚厲寒麵前為千色求情,“隻要您能放人,要我做什麽都可以!”他的後背還有很重的傷,怕是傷口已經裂開。


    楚厲寒聽著南玥生分客套的話語心裏就像被人用刀子在剜,“你離開本王才幾天,就對個野男人如此上心?為了他能跟本王作對也能下跪求情?南玥,你別忘了本王才是你丈夫!”楚厲寒氣到極致難聽的話語脫口而出。


    “……,求王爺開恩!”她不想再解釋什麽,隻想保住千色的命。


    楚厲寒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人,“把他翻過來!”


    “是!”


    跪在地上的南玥在他們動作的一瞬間清楚的看到千色後背的一團濕色,那是他傷口的血沒錯。


    楚厲寒在看清千色臉的時候,身體僵了一下便很快消失殆盡,“帶迴去,關進西牢房!”確實是一張俊美無雙的臉。


    西牢房?這廝居然要把人關進西牢房?他的心怎麽這麽狠關進那裏的人還能活?


    南玥走過去擋在千色麵前,“王爺求你了,不要這樣做好不好他救過我的命他是……”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本王放了他是不是?”楚厲寒嗤笑一聲不再看地上的淚人兒,“南玥你是覺得你太聰明還是本王太傻?若是本王不放呢,你又能奈我何?”


    “那就請王爺把我也一起丟進西牢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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