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間的南玥把一大堆胭脂水粉往床上一放,蹬掉鞋子便往床上爬去。


    “是要睡覺?”千色看她迫不及待脫鞋的樣子,“那把這些都拿開啊放滿滿一床怎麽睡!”走到床邊伸手一撈準備把那些瓶瓶罐罐都帶走。


    “不要不要!”南玥拽著千色的手把他手裏的東西搶下來,“嘿嘿,我是又想感受它們,就想看裏麵漂亮的顏色!”


    千色看著她開心的笑臉勾勾唇,“我幫你!是全都要打開?”


    “對啊,全部打開放一起,看著它們我就會很開心了!”南玥隨手拿起一盒香粉嗅了嗅,“你聞聞看是不是很香?”爬到床邊遞到千色麵前。


    “很香,清新自然!”千色就著她的手聞了聞盒子裏的東西,“這個香粉的顏色也很好看,帶著特別特別淡的粉色!”


    “你也這樣認為對不對?”南玥噌的一下從床上站起,“我當時也是因為這個顏色才想著要的,因為我覺得它很像我以前用的一種粉,盡管那種粉比這個要細上無數倍!”


    看她雙眼放光的樣子定是愛極她口裏說那種東西,“什麽粉?”他也很好奇。


    “大名就叫散粉,它的粉質很細很細!”南玥一邊擺弄著手裏的東西一邊解釋,“其實比起裏麵的東西我更喜歡它的盒子,黑色為主打,隻要看著它我的心就會特別靜就覺得萬物美好!”


    “那等會兒我們出去買!”千色在床邊坐下幫她打開大大小小的盒子。


    “那可不行,那是有銀子都買不到的!”


    “……”一盒胭脂水粉至於這樣?


    南玥拉拉千色的袖子,“把這幾盒幫我打開一下蓋子太緊!”


    “是利豐祥的珍珠胭脂膏?”除了這個他不信還有別的胭脂水粉是難買的。


    “不是!”


    “那是哪家的?具體名字叫什麽?”


    “哎呀問了你也不知道,問了你也買不來!”


    “隻要你能說得出,我便能買來!”隻要不是利豐祥的,那就不難辦!


    “是書拿庵的桅檣散粉,能買到嗎?”她就不信在這落後的古代能買到她前世的品牌。


    “書拿庵?庵?”千色嚼著那幾個字,“尼姑庵裏的玩意兒?”


    “……”這廝的腦子還真活躍。


    直到把床上的東西全都打開排好,南玥才把自己挪了個方向,“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好像是有病,我的喜好都好特別!”盯著一大床的東西感慨道。


    千色視線落在她額頭的傷口上,他知道她這不是有病,而是內心太過孤獨想要有個寄托。


    西門客棧外麵的南珠正焦急的等著‘援兵’的到來,‘那死丫頭動作怎麽這麽慢去這麽久都不迴來?’


    “夫人二小姐在那邊!”小丫頭把穆紅玉往之前她和南珠分開的地方領。


    南珠以為是穆安那邊的人先到,結果看到的卻是小丫頭帶著穆紅玉一起過來,“娘,我不是,不是先找外公的嗎?”不敢相信她動作這麽快?


    “死丫頭,這次倒是挺聰明知道這麽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娘,沒有自己一個人瞎搞!”穆紅玉寵溺的捏捏南珠的臉,這才是她生的女兒。


    “當然,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會胡來,這種機會隻有一次,若是浪費掉就沒有了!”南珠迴頭看看穆紅玉身後,除了站得遠一點的小丫頭就再沒多餘的人,“娘,你怎麽沒有帶人來,跟南玥一起的那個男人有功夫我們倆女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你確定南玥那個小賤蹄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進去了就沒出來?”穆紅玉沒有迴答南珠,而是問了她另外一個問題。


    “確定確定非常確定,之前他們在胭脂水粉店就被她認出來了!”南珠指了指遠處的丫頭,轉而把自己和那個俊美男人之前的事情抹擦掉免得被穆紅玉教訓。


    還沒等到穆紅玉說話,“娘你快看,就是他們!”南珠眼尖的發現進去一陣兒的人又往外麵來,“他們怎麽出來了?”


    穆紅玉轉過身把目光定格在矮的那個身上,那賤蹄子雖然蒙著臉但和之前臉長黑痣的男子真的好像,一旦證實結果是她想的那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娘你發什麽愣他們人都走了!”南珠狠狠的推了穆紅玉一把,“我說了讓外公給我派兩個人來為什麽你隻一個人來?”


    “死丫頭剛誇你兩句就找不到北?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讓外人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外公什麽人,他的眼裏隻有銀子沒有其他!隻要確定南玥那賤人真的和別的男人有染,我一個人足夠應付!”穆紅玉胸有成竹的道。


    南珠還是很不滿她幸幸苦苦跟到的結果就這麽不被穆紅玉放在眼裏,“那現在他們走了,你要怎麽做?”


    “走?走得了嗎?”穆紅玉癡笑一聲,猩紅的指甲猶如毒蛇的信子,“先跟去看看她和那個奸夫往哪兒去,都做了些什麽!”必須要再次確定,別空歡喜一場。


    還和之前一樣南珠和穆紅玉在後麵遠遠的盯著前麵的人,“真有種感覺就是南玥這小賤蹄子嫁的不是厲王,而是她旁邊這個男人!”跟過一段後穆紅玉嘀咕道。


    聞言,南珠又想起之前南玥就把那個俊美男子叫做相公,兩人那親昵的樣子說不是夫妻都沒人相信。


    穆紅玉無意間瞥見南珠不正常的臉色,“幹什麽,臉色這麽難看?”


    “沒什麽,路走多了不舒服!”南珠低頭斂住情緒,她怎麽能說是恨極了南玥搶了她心儀的男人還讓她被一大群人罵那麽難聽的話。


    南玥打了個哈欠,瞌睡好像又來了,“我要吃那個,提神!”


    千色點點頭往前麵賣冰糖葫蘆的人走去,正準備開口要幾串的時候憶起昨晚她扔那滿滿一桌子竹簽兒,“你這一杆子我全要!”掏出一定銀子遞過去。


    哈欠連天的南玥跟在後麵,在看到千色和她爹一樣為她扛迴滿滿一杆子的時候瞬間睜大眼,“買這麽多?”


    “你愛吃這個我就多買一點,幾串幾串的拿著也不方便!”千色伸手從杆子上取下一串遞給她,“這樣邊吃邊拿就挺好!”


    南玥接過冰糖葫蘆笑得眉眼彎彎,“你長得這麽好看扛著這個不怕被人笑話?”


    千色看她笑自己也跟著開心,“能博佳人一笑,被人笑話也值了!”說著伸出空著的左手臂,“奴才扶著娘娘走!”想逗逗她,逗她開心。


    聽聞他一聲‘娘娘’南玥的笑僵了一下,他知不知道她真的是一枚‘娘娘’,一枚不快樂的鴕鳥的‘娘娘’?


    “娘,難道我們就這麽一路跟著什麽也不做?”南珠在跟了幾條街過後便沒了耐性。


    “不成氣候的東西!”穆紅玉不說廢話直接開罵。


    “……”


    穆紅玉一邊盯著前麵的人一邊看著天色,剛才他們買了很多東西迴了客棧又空著手出來,這就是說他們待會兒還會再迴去客棧去?


    “都到這兒來了不如我們吃完飯再接著逛?”南玥看著眼前的西瑤菜館,“這裏麵的菜很不錯!”腦子裏突然蹦出的信息,原主是這裏的常客。


    “還接著逛?剛不是說困了嗎?”千色抬眼看了看牌匾。


    “我想改變我自己,我恨死了這嗜睡的毛病!”南玥縱身一躍從杆子上再摘下一串冰糖葫蘆往嘴巴裏塞去,“它越是想讓我睡我就越不睡,我和它死磕!”


    五個時辰後,千色背著熟睡的白肚皮慢慢往客棧的方向走,手裏還拽著一杆子新買的冰糖葫蘆,之前的那一杆子已經被她吃光。


    王掌櫃送完客人後一轉身便看見俊美的千色背上有個人,根本不做多想除了他家大小姐沒有別人,“怎麽……大小姐這是?”同時伸手接過他手裏的冰糖葫蘆,這大小姐怎麽這麽愛吃這玩意兒,這幾天天天都見她在啃,也不怕酸!


    “困了睡著了!”把杆子遞過去後托了托背上的人便大步往裏走去。


    “錢公子您和大小姐吃過晚飯沒,沒吃的話小的這就讓廚房準備!”王掌櫃跟在兩人後麵小心的舉著手裏的東西怕趁到牆上。


    “晚飯還沒吃,零嘴兒到是吃得不少!”


    “那我還是讓廚房做一點送過來,大小姐睡了錢公子您就先吃,零嘴兒好吃是好吃但都不頂餓,等大小姐醒了我再給她送!”通過這幾天的接觸王掌櫃對千色的印象越來越好,知道他是個外表痞內心暖的人。


    “那就有勞王叔!”千色在前麵半迴頭的道。


    “現在用不著跟了吧,現在你打算怎麽做?”南珠捶捶腰對穆紅玉沒好氣的道,“像個傻子一樣從白天繞到晚上,繞來繞去還是迴到這裏!簡直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


    千色想把白肚皮放床上的時候才發現之前她擺滿床的胭脂水粉還沒收,隻得暫時把她放在自己睡的軟塌上。


    收拾好床再去抱她的時候,她卻無意識的像隻貓一樣軟軟的往他懷裏拱,‘相公……老公……’一聲低喃從她嘴裏發出。


    她的這聲讓千色如遭雷擊,抱著她的手不停的顫抖,她的丈夫是閹人?她是太監娶的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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