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了一點點的知覺,她從夢魘中蘇醒,江啼竹感覺全身都跟注鉛一樣。她的眼皮也好像被什麽壓住了一樣,抬也抬不起來。


    全身都發熱出了一身的汗,可手裏卻感覺涼涼的。她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見的不是清晨照射在大地上的陽光,而是白寂桐帶有愁結的眉眼。


    他居然就這樣坐在地上,趴在床邊上睡著了。應該是守了她一整夜,因為他的全身都是冰涼的。江啼竹握著他冰涼的手一些心疼,他說他怎麽就這麽傻呢!


    江啼竹想睜開被他拉著得手,可是白寂桐握的很緊,所以他隻好放棄了,用另一隻手扯著被子蓋在他身上。看著他蒼白的臉,江啼竹的鼻子發酸。如果他與這裏發生的事情都無關,她會嚐試著喜歡上他嗎?


    一席溫暖,白寂桐冰涼的身體開始漸漸的恢複正常,他清楚的感覺到身上的被子,從夢中驚醒。他醒來的時候,江啼竹很安靜的看著它,好像要看到什麽似的。


    “你醒了?”白寂桐也不知道這時候該問她什麽好。


    “白寂桐,”江啼竹呦呦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白寂桐有些慌了:“嗯?”


    “我餓了!”


    江啼竹眼角含淚,像是在宣布什麽大事。又好像在說,曾經發生過的,現在正發生著的,他所經曆的,他累了!


    起初,他是覺得是白寂桐騙了他,但是他怎麽能夠怪他呢?連一點兒正當的理由也沒有,或許就是這樣吧!


    白寂桐這才記起她昨天一整天隻吃了早餐,怕她胃會難受白寂桐猛的從地上站起來,卻因為腿又麻又酸一下子跌坐在床上。見狀,江啼竹忽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還故作堅強的說:“你想吃什麽,我現在就去給你做。”


    “你先休息一下吧!”


    白寂桐緩緩的站起來,對他說:“我沒事。”


    一大早,方染就差人送來了早餐,不是外賣,而是特別定製的那種在享受資源這個方麵,方染可從來不會虧欠自己。因為在他的世界裏,物資資源隻有在消費了之後才會生產出最好的。


    白寂桐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方染正一臉享受的嚼著美味等我佳肴。看見白寂桐從江啼竹的房間裏出來的,又一臉狡黠的問:


    “怎麽昨天晚上睡在一起的嗎?”


    迴答方染時白寂桐一臉的冷漠:“你覺得可能嗎?”


    “說不定呢?”


    白寂桐很無奈,方染沒有再接著詢問,離開迴複了正常的表情。白寂桐則徑直去洗手間洗漱,懶得和他再說話,啼竹很餓著呢!


    過了片刻,方染推開洗手間的門,痞氣的靠在門欄上。


    “啼竹的事解決的差不多了。”這在白寂桐的意料之內,白寂桐就是因為相信方染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才呆在江啼竹房間一晚上都沒有出來的。


    “嗯,”他的平靜讓方染很詫異,方染有道:“你就不問問是怎麽解決的嗎?”


    “隻要你解決了就好。”白寂桐好像對方染很放心。


    方染接下來的話出乎他的意:“楚坤軒會在今天召開記者招待會,為啼竹澄清與致起聯手一事。”


    白寂桐的手猛的一頓,這個結果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沒有想到楚坤軒居然會為了江啼竹去做這件事情。原來他也始終都放不下。


    “我會告訴啼竹的,”白寂桐淡淡的說。


    “為什麽?不告訴她不是正好嗎?”方染很是質疑白寂桐的決定。


    “她有權利這件事情。”


    洗涮完畢,白寂桐把方染準備好的食物,端到江啼竹的房間裏去。方染迴到餐桌,他已經沒有心情再享用美味,手裏拿著刀叉對碟子裏的牛排發泄。


    走不遠,白寂桐迴過頭來說:“說實話,方染你和以前不一樣了,是你利用我呢?還是白景生在利用你呢?你真的不太清楚。”


    方染不在敢看白寂桐的眼睛,白寂桐端著食物進房間去了。進去的時候江啼竹已經換好衣服,洗漱好準備出去吃早飯,結果白寂桐就端著食物出來了也免得她再出去。他還以為江啼竹應該還沒有下床的,不過現在看來她還真的是堅強,武道精神早已在融入她的骨子裏了。


    看到白寂桐端著的食物,江啼竹興興的說:“哇,這麽多好吃的。”


    白寂桐隻是欣慰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江啼竹臉上的表情確實不咋的,笑著比哭還要難看。她隻是強忍著罷了,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想笑。


    江啼竹吃的差不多了,白寂桐開口道:“楚坤軒今天召開記者招待會為你澄清。”


    她猛的抬頭,瞳孔都在不斷的放大,她沒有聽說,白寂桐說的就是楚坤軒。是楚坤軒召開記者發布會,而不是師父。


    “是嗎?”江啼竹的眼睛又不聽話了,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對不起,啼竹都是……”白寂桐還沒有說完江啼竹就打斷了他:“寂桐,你不要說了,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怪你。如果當年我沒有離開,那麽事情就不可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應該承擔這樣的後果。”


    “不,啼竹你不要這樣想,你當年也是有難言之隱,所以你不要怪自己。”白寂桐也想著勸勸她最起碼讓他心裏好受些。


    他們都沉浸在悲傷之中,所以共進早餐並不想往日那麽開心。白寂桐已經意識,現在發生的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他一心想要欺瞞,若不是他的朋友不忠,若不是他的父親狡詐,這些又怎麽會發生!


    可白寂桐他有好像是個無辜的孩子,聰慧的他也會有一會被被自己最親近的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楚坤軒為江啼竹做的,他有權利知。隻要白寂桐不在瞞著他,不論他做出怎樣的選擇,白寂桐都問心無愧。


    事發後第二天,楚坤軒就在坤隱召開記者發布會。為江啼竹澄清與致起勾結一事,引起了體壇的轟動。楚坤軒對外謊,江啼竹是因為訓練受傷才會退出當年的市青賽,而白寂桐則是他們大小就認識的故交。


    在電視機前,江啼竹看著他鄭重其事的解釋這件事情就是一場會,心中的委屈還是難以抑製,悄悄地落下了眼淚。白寂桐一直都沒有吭聲,隻是把紙巾遞了過去。


    從今天開始,體壇上又會掀起一場怎樣風波,他們都還不知道。但最起碼現在,這場風暴已漸漸平息。楚坤軒對江啼竹是否迴歸一事並沒有給出迴,看樣子還得她自己親自做出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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