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口,眾人疑惑的眼神又迴到了薄涇霆的身上。


    沒有明說他就是幕後主使,但針對意味十足。


    畢竟,事情發生之前,憑什麽去調查一個醫生呢?畢竟,迴到最開始,祝濤所有的行為都可以用同門師兄妹情誼來做借口,薄涇霆沒有理由,也不應該貿然地去懷疑一個醫生。


    而祝濤未盡的話語裏,隻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在事情沒發生之前,薄涇霆就已經知道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能預知到未發生的事情隻可能是兩種情況,一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二麽,自然是,將要做這件事情的人了。


    “你為什麽會那麽早懷疑他?”傅川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眼神裏也盛滿了疑惑。


    薄涇霆卻不合時宜地沉默了下來。


    蘇童童抿了抿唇,直接開口:“是我懷疑的。”


    “你?”傅川一怔,“為什麽會懷疑他?不知道他的身份之前,你應該對他很信任才對。”


    “並沒有。”蘇童童搖頭否認,“至於原因麽,很簡單,真正的祝師兄,對我的態度,不應該很熟絡。”


    “為什麽?”這迴問話的是顧老師,“你們同門,不應該很信任嗎?”


    “信任沒錯,可信任,隻對還是同門的人。”蘇童童抱起手臂,看向了最後麵靠著窗戶的祝濤,“你跟你的兄弟互換身份的時候,他一定沒有告訴你,他唯一的那位同門師妹,已經被逐出師門了。”


    醫學界十分看重傳承,西醫看不太起中醫,中醫同樣也看不太起發源時間尚早的西醫,但不管是哪一種醫術,都需要老師手把手來教,這個時候,能學到多少可以直接運用到臨床上的知識,便是看自己的老師有多少經驗了。


    也因此,醫學界大部分的學生,都想破了腦袋地擠到名師門下,不為其他,隻為名師走過的那一條大部分醫生都未曾走完的那條路。


    比如,國醫聖手的弟子,就比,醫學教授的弟子更具有含金量。


    “而作為一個被逐出師門的人,是會被自己曾經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看不起的。”


    這點並不難理解,被逐出師門,相當於是叛徒一般的存在,再想交好,多少也要看一些自己頭上導師的麵子。


    “祝逢入門三月後,我便被逐出師門,而這三個月期間,除了最開始,老師帶著他見過我和幾位師兄之外,我們再無任何瓜葛,我想,你的哥哥再怎麽心細如發,也絕不會跟你詳細提起一個已經不在師門裏的叛徒吧?”


    “萬一,是你的老師總是在我們麵前提起來呢?”祝濤挑眉,“畢竟,看樣子,你的老師,還是很念叨你這個徒弟的,不是麽?”


    “我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特別是在老師來了之後,但老師跟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他不會念叨我的。”蘇童童說完,轉頭去看江鶴,“我的老師很倔強,把我逐出師門的時候,曾十分嚴厲地警告過我,如果我不悔改,這輩子他都不會認我做徒弟,我出了門,也不能說是他的徒弟。”


    “他生氣至此,三年的時間,可不夠他消氣,也不至於,在你們麵前,提起我的存在。”


    一旁旁聽的顧老師恍然大悟:“所以你當時,怎麽都不願意和我說你的老師是誰!”


    “是啊。”蘇童童攤了攤手,“沒辦法,我的老師太過於倔強,我又有錯在先,實在是沒臉再拿著老師的名頭來辦事了。”


    這輩子其實還算好了,上輩子,不僅僅是老師生氣,她也很生氣。


    老師隻是不讓她在外麵說自己是他的徒弟,可上輩子,她直到死,哪怕是懷著孕奔波,肚子裏極度不舒服的時候,她也沒有再用過老師教的醫術。


    可直到被蘇晚晚抓起來,關在地下室的時候,她才知道,他的老師聽說了她的困境,不惜折了老臉,求那幾位師兄幫忙找人。


    隻是終究,遲了這一步。


    而重生之後,蘇童童就徹底想開了,老師當年說的話是對的,是她做錯,認錯是理所當然,至於醫術,老師既教給了她,便是望她治病救人,能幫,她自然要幫的。


    並且,就算這次薄涇霆沒能請迴來老師,待穩住團團的病情之後,她也是要帶著團團去找老師的,她要跟老師承認錯誤,並且,迴去繼續學習。


    祝濤沉默了下來,投射過來的眼神卻是幾分玩味,幾分打量。


    蘇童童不喜歡他的眼神,眉頭一蹙,薄涇霆就似是不經意地一轉身,將對方的目光擋了個嚴嚴實實。


    但這次,她並沒有選擇躲在男人的後麵,蘇童童站起身,走到了男人身邊停了下來,轉眼去看了身邊的薄涇霆,對著對方不讚同的目光,俏皮地眨了眨眼。


    “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提出我的合理訴求了?”蘇童童再次主動開口,“其實我的訴求很簡單,那就是,徹查祝濤的身份,他字字句句針對我,倒像是在為什麽遮擋視線,我有理由懷疑,他就算不是給團團打止痛的主謀,也該是個從犯。”


    這一次,她的話,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方才那一番的辯論,蘇童童自己的嫌疑雖然不能說全部洗清,但祝濤也早已經取代了她,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


    “你還有什麽說的嗎?”警察也跟著看向了祝濤,“如果沒有的話,作為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可能需要你跟我們迴局裏,做進一步的調查了。”


    “有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沉默了半天的祝濤突然抬起了頭,邪肆的眼神掠過全場眾人,最後落在了薄涇霆的身上。


    隨即,他唇角一勾,竟是大笑出了聲:“說我是嫌疑人我認,可說我是最大的嫌疑人,就不太對了吧?畢竟,那個視頻裏麵,拍到了拿止痛針劑的一雙手,而那雙手——”


    “跟薄太太,有一顆,一模一樣的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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