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蔣曦離開長安後,紅藕就一直以蔣曦的模樣生活在相府裏。


    除了蔣煜知曉她的身份外,不管是朱氏還是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她並不是原來的蔣曦。


    這一日,紅藕如同往常一樣用過早餐後就準備前去花園散步消食,卻沒有想到會在花園中遇見蔣音。


    這些日子,蔣音都在相府養胎,朱氏對待她也非常有耐心,好吃好喝地供著,現在肚子也愈發地明顯起來。


    紅藕之前和蔣曦說過,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她不屑對蔣音這種人出手,她和蔣煜也是這樣說。


    他們父女二人的想法差不多,隻要蔣音不死,隨意紅藕處理。


    “姐姐,為何到現在你還不願意原諒我?”蔣音看著紅藕眉眼間染上淚意,“我知道當初搶走三殿下是我的錯,可我畢竟都已經有了三殿下的骨肉……”


    “四妹妹,三殿下沒有嫌棄你很煩嗎?”紅藕站在那裏單手抵著下巴看著她,語氣中透著一絲清冷。


    “四妹妹,你為何迴相府養傷,心裏沒數嗎?”紅藕仗著個子高居高臨下地看著蔣音。


    “三……”紅藕想了想之前的吩咐,“顧湛恆那樣的男人你若是喜歡送給你便是,不要在我的麵前說你們的破事。”


    紅藕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麵前,低著頭看向她,“四妹妹,說句難聽點的,是你和顧湛恆暗通款曲、珠胎暗結。”


    她在氣勢上明顯壓蔣音一頭,“與我蔣曦又有何幹係?”


    她說著就瞥了一眼她的肚子,“與其在這裏找我的麻煩,不如想想看怎麽挽迴顧湛恆的心。”


    “知道顧湛恆現在為何厭棄你嘛?”


    “也許顧湛恆並不喜歡我,但我的價值比你高;


    我的父親是當今宰相,我的外祖父是當朝唯一的柱國將軍,我亦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女;


    而你隻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所生的女兒,甚至都不得父親的喜歡。”紅藕說到這裏捂嘴輕笑。


    “縱然你現在是顧湛恆的側妃,但也別忘記,你娘不過是我娘的奴婢,而你也隻能永遠是奴婢!”


    看著蔣音伸過來的手,紅藕笑著後退幾步,“四妹妹,念在你懷有身孕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我娘不是!”蔣音想也不想地開口。


    “我娘深得我爹的喜歡,是蔣曦的娘親插足,我爹才不喜歡我娘!”她的話語裏帶著歇斯底裏,她的身體踉蹌一下,索性被旁邊的木丹眼疾手快的扶住。


    “自欺欺人?”紅藕微微挑眉看向蔣音。


    “朱氏深得父親喜歡?我娘插足?”紅藕說著就笑了起來。


    “蔣音,你自欺欺人也說點讓人信服的話,我爹和母親當年鶼鰈情深、琴瑟和鳴,這是整個長安城都知道的事。”


    “他們曾是百姓當年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你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紅藕雖然不知道以前的蔣曦經曆過哪些事,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


    她覺得蔣曦這些年沒有生活在相府也很好。


    如果蔣曦一直生活在相府,估計也會被朱氏打壓。


    看著想要上前一步的蔣音,紅藕再次後退一步,“你還是離我遠點,不然省得到時候誣陷我傷害你肚子裏的孩子。”


    “我是無所謂,但你就不一樣了,畢竟你還要靠著肚子裏的孩子求得富貴呢。”紅藕瞥了一眼蔣音後就轉身離開。


    “四妹妹,還是那句話,念在你懷有身孕的份上,我不會與你多計較。”紅藕說著唇邊噙著笑意。


    蔣音不知為何從紅藕的身上感覺到一股滔天的冷意那冷意順著她的身體直衝天靈蓋。


    “姑娘,我們還是不要和三姑娘爭吵了。”木丹看著蔣音低眉垂眼。


    蔣音瞪了一眼木丹後直接抬手就是一耳光,“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她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


    站在那裏的木丹捂著臉久久沒有迴過神,她的眼神裏快速地閃過一抹憎恨後又消失不見。


    在聽見蔣音的聲音後,又快速地跑上前去。


    “這麽想想還是姑娘對我們好。”穀雨將目光落在紅藕身上。


    “之前早就聽聞四姑娘喜歡動手,如今親眼看見卻又是另外一迴事。”


    紅藕微微歪著腦袋看向身邊的穀雨對著她笑著點點頭,“你放心,蔣音之事不用放在心上。”


    她眼角的餘光一直注視著木丹離開的身影,笑著勾起唇角。


    她相信有朝一日,木丹也一定會背叛蔣音。


    紅藕在目送著蔣音和木丹離開後也帶著穀雨迴蒹葭居。


    這廂,蔣音迴了朱氏所在的參商居。


    她在看見朱氏的那一瞬,眼眶瞬間就紅了。


    “娘……”蔣音說著上前一步挽住朱氏的手臂,“蔣曦她欺負我。”


    “四丫頭,你如今懷有身孕,就不要去找三丫頭的麻煩了。”朱氏拉著她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如今你肚子裏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蔣音撇撇嘴,“二哥呢?怎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我聽說殿下一直都很器重他,要是哥哥能夠在三殿下麵前站穩腳跟,我也能跟著重新得到寵愛。”


    “他之前迴來之後就出去了。”朱氏提到蔣旭揉了揉眉心。


    “說是想要幫助三殿下得到很重要的東西,若是能夠得到三殿下的歡心。”


    “娘,你說我要怎麽樣做才能夠得到三殿下的歡心?”蔣音說著就輕聲歎口氣。


    “如今我住在相府這麽長時間他都沒有來看我一次,很明顯就是把我忘記了。”


    朱氏看著蔣音抬手撫上她的腦袋,“別亂想,他隻是很忙,畢竟他是三殿下,你說是嗎?”


    朱氏看著蔣音又好好地安撫很長時間,在確定蔣音的心情稍有好轉之後才鬆口氣。


    事到如今,蔣音肚子裏的孩子才是她唯一的保障。


    蔣曦到時候自會有人對付她!


    蔣音雖然心有不甘,在聽見朱氏這樣的安慰後也稍微鬆口氣。


    她擔心的是連翹趁著這段時間徹底占據顧湛恆的心,到時候她就真的沒有辦法把顧湛恆奪迴來。


    蔣音的事,連翹自是不知,此刻連翹坐在同福酒樓的包廂裏,麵前坐著慕容廷。


    “主人。”連翹看著慕容廷低聲道,“主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連翹,離開長安之前,我幫你把蔣旭除了。”慕容廷看著連翹輕聲道。


    “要讓蔣旭在顧湛恆這裏發爛發臭,最好連帶著也厭惡蔣音。”


    “主人,我這邊你不用擔心。”連翹看著慕容廷笑道,“這段時間我能夠陪伴主人已經滿足。”


    連翹看了一眼慕容廷後又收迴目光,“我已經想好如何挑撥離間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


    “哦。”慕容廷饒有興趣地開口,“你如何得知?”


    “其實顧湛恆沒有多相信蔣旭,蔣旭這個人也不爭氣,到處都打著他的名義招搖過市。”連翹說著就輕嗤一聲。


    “朱氏所生的兩個孩子都蠢得不行,怎麽看都不像是相爺的孩子。”


    “本來就不是。”慕容廷想也不想地開口,“相府的前塵往事我知道得不多,但關於相府八卦的事可不少;


    其中最有意思的就是蔣音和蔣旭的來曆;


    朱氏當年就是一個奴婢被先夫人所救,隻可惜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如今蔣音大抵上也是如此。”


    慕容廷說著就喝了一口麵前的酒,“小曦兒這些年生活在南境挺好,省得遇見這些醃臢事兒。”


    “說的也是。”連翹想到這些年在相府的生活搖搖頭,“相府的確挺亂的,唯一好的大概就是相爺一直都非常喜歡先夫人。”


    “你想要怎麽對付蔣旭?美人計?”慕容廷一針見血地指出來。


    “算是吧。”連翹說著就端起麵前的杯盞小呷一口。


    “蔣旭這個人很早之前就對我有意思,是我一直抵死不從他才沒有成功,他這個就是貪圖美色。”


    慕容廷看著連翹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注意點,等到我離開長安後,你就不要來這裏了。”


    連翹看著慕容廷點點頭,“主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連翹目送著慕容廷離開後,她又在包廂裏坐了一會後才起身準備離開。


    她之所以離開正好是因為看見蔣旭從風月場所出來的場景。


    蔣旭這些日子自打迴到長安,就夜夜留宿風月場所,他每次走出來時臉上雖然精神滿滿,可腳下卻腳步虛浮,一看就知道是放縱過度。


    算準時機後,連翹才帶上幕籬準備下樓,下樓時正好遇見上樓的蔣旭。


    連翹腳下一滑精準地向蔣旭的方向倒去。


    她站起來後對著蔣旭低聲道,“抱歉公子。”


    感受到蔣旭的目光,連翹暗自勾起唇角,就聽見他的聲音傳來,“這位美人,若是你尚未婚配,不如跟了本公子可好?”


    感覺到蔣旭搭上手上的觸感,連翹不動聲色地拂開他的手臂,“還請公子自重,我已經有夫婿了。”


    “原來是嫁過人的美人兒,不過不要緊,嫁過人的美人我也不嫌棄。”


    “公子,你不要這樣!”連翹下意識地想要躲開蔣旭伸過來的手,可誰知卻被他不小心弄掉了幕籬。


    連翹如今不比從前,精致的妝容甚至沒有讓蔣旭想起她是誰。


    蔣旭的看向她的目光更是不友善。


    “美人兒,跟著哥哥我,保證你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蔣旭說著就想要伸手去觸碰她的臉。


    連翹因為他的動作身體徑直地向後倒去。


    蔣旭見此就想要去觸碰連翹的手腕,可誰知蔣旭的身體卻一下就飛了出去。


    “連翹,你怎麽樣?”顧湛恆說著眼疾手快地扶住即將要摔下樓的連翹。


    連翹抬眸紅了眼眶,“殿下,我沒事,給殿下丟人了。”她說著就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


    “別哭。”顧湛恆柔聲安慰。


    顧湛恆走到蔣旭身邊又給了他一個耳光,“蔣旭,你知道剛才你調戲的人是誰嗎?”


    蔣旭正欲開口卻在抬眸時正好看見顧湛恆的那張臉,“殿下,你聽我解釋,我沒有……”


    “殿下,我隻是想要下樓,不知怎麽就被二公子……”連翹說著就紅了眼眶,看向顧湛恆時也一臉委屈。


    “身邊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連翹掃了一眼周圍的人之後又快速地低下頭去。


    “之前就聽說過蔣旭的為人,這些日日夜夜都在風月場所留宿,如今竟然還欺負到三殿下的人身上。”


    “蔣旭?那不就是蔣音的哥哥,蔣音都是那樣的人,他哥哥又是什麽好人啊!”


    “相爺的先夫人生得一雙兒女個個都是人才,怎麽這朱氏的所出的兒女都是如此不堪?”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相爺先夫人乃是柱國大將軍唯一的女兒,當年誰人不知沈夫人?”


    “說得也是,所以這朱氏怎麽能夠和沈夫人相提並論,他們的女兒又怎麽可能會是同一類型的人?”


    “所以蔣旭也和蔣音一樣,都是不能稱之為人啊!”


    “不是人啊?那不就是畜生了嘛!”


    這句話一處引得眾人哄堂大笑,蔣旭見此有些難堪的低下頭去,而顧湛恆更是因為他們而羞愧得抬不起頭。


    連翹見此把顧湛恆攬入懷中,在他的耳邊柔聲道,“我會保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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