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晴所在的別墅裏。


    “砰!”


    客廳裏擺放的名貴花瓶被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聲巨響後白色碎片四處飛濺,裸露在外的腳踝被劃破,鮮紅的液體蜿蜒而下,染紅她白皙的腳背。


    蘇晴晴滿眼狠戾。


    為什麽,禦遲衍為什麽還和蘇夭夭在一起,為什麽沒和她離婚,將她趕出禦家,他就那麽在乎蘇夭夭那個賤人?死皮賴臉的不肯離婚,現在還為了陪蘇夭夭那個賤人,連她的電話都不接,就是為了避著她。


    聽見動靜的阿姨慌慌張張的從廚房跑了出來。


    “蘇小姐,你這是怎麽了,花瓶怎麽碎掉了,哎呀,蘇小姐你腳受傷了!”


    看見客廳的場景,阿姨嚇得臉都白了,蘇晴晴光著腳站在一地碎片間,她以為蘇晴晴這是犯病了,避開碎片就要將蘇晴晴拉出來,可她卻像是瘋了一般搖頭。


    “滾開,你別靠近我,滾!滾!給我滾!”


    她發絲淩亂,雙眼猩紅,奔潰的大叫著,狀若瘋魔。


    女人身子搖搖晃晃,下一刻,她就光腳踩上到一片碎片上。


    血頓時流出,沾染上白色絨毛地毯上,蘇晴晴臉色白了白,卻恍如未覺一般,口中不停的叫著滾。


    阿姨嚇得不行,哆嗦著打電話給禦遲衍。


    “喂,禦總,蘇小姐又犯病了,你快來看看!”


    聽見阿姨和禦遲衍通話,蘇晴晴那雙呆滯的眸子動了動。


    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阿姨立刻著急道;“好好好,那您快一點,我怕我勸不住蘇小姐,會出事。”


    她話音剛落,蘇晴晴已經跑迴自己房間,將門給反鎖了,她看著樓梯上的斑斑血跡,臉色發白。


    “禦總,蘇小姐跑迴房間了,她受了傷,現在又把門反鎖了,您快來!”


    聽著阿姨無比著急的聲音,禦遲衍強行壓下心裏的不耐,聲音有些淡漠。


    “看好她,我現在就來。”


    蘇夭夭扒飯的動作微微一頓,直覺告訴她,這通電話和蘇晴晴有關。


    果不其然,上一秒還在給她夾菜的男人,下一秒就放下了碗筷;“奶奶,我有點事,要先出去一趟。”


    禦老夫人顯然也猜到了什麽,臉色有些不好看,她瞪了禦遲衍一眼。


    “這馬上都天黑了,你能有什麽事?實在有事讓夭夭陪你一起去。”


    蘇夭夭扒飯的手微微一頓,她剛想說點什麽,禦遲衍算得上冷漠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她去不方便。”


    禦老夫人手裏的碗重重的摔到地上;“有什麽不方便的?”


    他沒說話,微微抿起唇角,臉上的不耐愈發重了。


    蘇夭夭壓下心裏的苦澀,笑著看向禦老夫人;“算了奶奶,他可能有什麽急事吧,我去幹什麽?還不如在家陪您呢。”


    禦遲衍不等禦老夫人再度開口,便垂下眸看了一眼蘇夭夭;“在家等我迴來。”


    話落,他轉身就走,完全不顧禦老夫人的阻攔。


    看見這一幕,蘇夭夭心裏又是一陣酸澀,隻有蘇晴晴的事,能讓他義無反顧。


    ……


    禦遲衍剛出大門,薑沉就開著車穩穩的停在了門口。


    “主子。”


    他下了車,將後座車門打開,禦遲衍上了車,等薑沉重新係好安全帶,他這才開口吩咐。


    “去找蘇晴晴。”


    薑沉聞言目光頓了頓;“好的主子。”


    一腳油門踩下,他透過後視鏡,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禦遲衍閉著眼,渾身的氣息冷漠又強大。


    “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吞吞吐吐?”


    冰冷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薑沉手裏的方向盤差點打滑,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見他還是閉著眼睛,心裏不由得暗自吐槽,莫不是會讀心術?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出來,轉而清了清嗓子;“咳,主子,你讓我查采集的血液樣本已經出來了。”


    禦遲衍冰冷的眸子瞬間睜開,那天他半夜在蘇晴晴床上醒來,急著找蘇夭夭的同時,抽了血做檢查,他懷疑那天蘇晴晴給她下藥了,但是不敢確定,當時說出那些懷疑她的話,都隻是炸蘇晴晴的。


    “結果怎麽樣?”


    薑沉臉上的表情頓時凝重起來;“您的檢查報告上顯示,身體裏的確有讓人昏睡的藥物成分,不過那種成分很溫和,不會傷人,而且藥物隻會殘一點點在體內,您當時抽血的時間要是再晚上一小會,恐怕就什麽也查不到了。”


    禦遲衍眯了眯眸子,臉上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蘇晴晴一直呆在別墅,那裏來的藥?


    再者,怎麽會那麽巧,蘇夭夭前腳出事,她後腳就給自己下了藥將他放倒。


    禦遲衍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不對。


    蘇晴晴一個女人,應該不會和暗組織的人有什麽勾結才是。


    想到這裏,他神色放鬆了幾分。


    大概蘇晴晴隻是單純的想將她留在別墅,卻剛好撞上蘇夭夭出事。


    ……


    老宅,禦遲衍走後,蘇夭夭沒吃兩口飯,便借口上了樓。


    她站在窗台邊,背影消瘦清冷,帶著幾分孤寂和落寞。


    徐徐而來的涼風吹得她黑發輕揚,裙擺飄然,清冷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將她襯托得如同九天下凡的清冷嫡仙。


    “嗡嗡嗡……”


    手機鈴聲打破她飄離在外的思緒,蘇夭夭拿起來一看,是白阮阮的。


    電話剛一接起,白軟軟甜美軟糯帶著幾絲興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蘇姐姐,我挖到了一個大瓜!”


    她握著手機的力氣很大,骨節幾乎泛白,聽見白阮阮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澀。


    白阮阮所謂的大瓜,無非就是關於的蘇晴晴的,別說,她還是有幾分本事,禦遲衍剛去找蘇晴晴,她就摸到了兩人來往的消息。


    隻是蘇夭夭心裏卻有些疼和害怕,她怕親眼看見,蘇晴晴和禦遲衍滾在一張床上。


    她會覺得惡心想吐,也會覺得心疼難忍。


    “阮阮,是讓人長針眼的髒東西嗎?”


    蘇夭夭的聲音在發抖,語氣裏滿是愴然和失魂落魄,她卻渾然不覺。


    白阮阮在興奮中,沒察覺她有什麽不對的,聞言立刻笑出了聲。


    “哈哈,什麽針眼,蘇姐姐,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打電話是要告訴你關於蘇晴晴的秘密!”


    蘇夭夭臉上神情微頓;“蘇晴晴的秘密?”


    “對啊!”


    白阮阮的聲音有著屬於少女的狡黠;“蘇姐姐,你沒讓我停下對她的調查,我私底下就一直在調查,雖然這些日子一直被人攔著,但我還是發現了蘇晴晴的小秘密,我發現自從當初她鬧過自殺以後,曾經兩次掛過精神科的號!”


    蘇夭夭眼底露出一絲震驚;“精神科?”


    “對啊!我在那個醫院有熟人,據她所說,蘇晴晴是得了重度抑鬱症!”


    抑鬱症?


    蘇夭夭微微眯了眯眼,誰會得抑鬱症,她都不相信蘇晴晴會有這玩意。


    她不把別人逼成抑鬱症就好了。


    “阮阮,我懷疑蘇晴晴有抑鬱症的事情,有點古怪,你仔細盯著點。”


    白阮阮聞言有些激動;“蘇姐姐,你是不是和我一樣,不相信她有抑鬱症?”


    蘇夭夭笑了笑;“嗯。”


    話音剛落,白阮阮的聲音又想了起來;“對了蘇姐姐,我剛才不是說有人阻攔我調查蘇晴晴嗎?你要是想我把蘇晴晴底細查清楚的話,你得給我找找幫手,最好在醫院有人脈,官還不能小,這樣我行事要方便許多,還能避免惹人注意。”


    組織白阮阮調查的人,除了禦遲言蘇夭夭想不到第二個人。


    白阮阮要在醫院有人脈的人,她能找誰呢?


    想到這裏,她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知道了,幫手我去會找,到時候有合適的人我會通知你。”


    “行,那你到時候通知我啊!”


    “好。”


    她迴複完後,便掐斷了電話。


    剛打算將手機放迴包裏,三人群裏,消失了許久的沈嘉居然冒泡了。


    “各位姐妹,婚期已定,這個月底。”


    江文;“這麽快,你在開玩笑嗎?”


    蘇夭夭;“顧霆陌刀架你脖子上了?”


    沈嘉發了兩個欲哭無淚的表情包。


    “你們不懂,我家裏人現在看我和看垃圾一樣,而顧霆陌是他們眼裏的香餑餑,他們恨不得立馬將我打包好送進顧家的大門,而且顧霆陌太卑鄙無恥了,他現在直接賴我家裏不走,說我當初睡了他,還懷了孩子跑路,我要是不嫁給他做老婆,他就把我曝光,讓人民群眾給他評理!”


    蘇夭夭看著信息,笑出了聲,她幾乎可以想象到,沈嘉現在的表情有多怨憤。


    “哼,都怪我表哥,當年要不是他生日聚會請了顧霆陌,我怎麽會借著酒勁做出這種事情來?”


    沈嘉可謂是萬分後悔。


    蘇夭夭看見這條信息,卻是眼簾微動。


    南絳木?


    對啊,他不就是那個在醫學界有人脈的男人嗎?


    可他和禦遲衍是好友,會幫自己嗎?


    “你們兩個在幹嘛,怎麽不理我?”


    沉嘉還在輸出。


    江文;“敷麵膜。”


    蘇夭夭;“有點事要忙,等你嫁到南城顧家來,我在好好恭喜你,拜拜。”


    沈嘉在床上打滾;“啊啊啊,你們兩個太過分了,我半隻腳都踏進了墳墓裏,你們居然不安慰我,你們這兩個無情的女人!”


    她穿著裙子,晃蕩著兩條細長的腿,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四目相對,沈嘉的臉瞬間爆紅,她一個彈跳坐了起來,伸手胡亂扯著裙擺,怒視著一臉邪笑的男人。


    “混蛋,我門都反鎖了,你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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