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箍著腰身,視線一錯,就被撈在了容羨身前,衛挽不由一驚,容羨竟能縱著馬和她並軌同調,馬蹄聲一錯不錯。


    容羨馭著馬,衛挽那匹跟著並驅,探身垂首,勁瘦的胸膛壓在她脊背上,張口狠狠咬在衛挽的後頸上:“行不行啊,衛小四。”


    衛挽被壓的不斷前傾,腰間也被他箍的太緊,手打滑地撐著馬背往前趴,頸間一痛,疾馳的酣暢,背後跟進的大軍,都讓兩人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1]


    容羨捏著她的下巴上抬後仰,衛挽被迫枕在他的肩上,雙手不得已撐在他駕著馬的腿上,他偏頭,咬上她的下唇輕扯。


    麵頰、下頜、耳垂,都不出意外挨了容羨一口,最後迴到她的頸後,一口叼住,潮氣撲在她後頸,燙的她麵頰、耳垂都跟著一熱,發麻、發紅。


    “誰不行啊,衛挽挽,”容羨沒輕易放過她,又複攬著她的腰,勒甩韁繩,專往崎嶇的山路上繞,顛簸相撞的衛挽隻能依靠他,“怎麽不跑了,衛挽挽。”


    容羨輕嗤了聲:“哈,跑不掉了啊。”


    “行不行啊,衛阿挽!”容羨咬著她的耳朵,黑馬繞著飛馳,因為太近,兩人的動作間不斷地相撞,他的牙齒扯著衛挽的耳骨,有些針紮細密的痛感。


    衛挽要去搶韁繩,卻不防要抓住了馬耳,轉瞬,掌心被人捉在手裏啃了下:“還有勁兒呢,衛家妹妹。”


    一個名兒,讓容羨叫出了花。


    衛挽被他圈罩在懷裏,又是在馬上,容羨使了壞,馭著黑馬專往崎嶇下坡上跑,本就施展不開的方寸地兒,撞得衛挽更加零散,感覺早上的穀茶都要吐出來了,被欺負的沒辦法:“屬狗啊你,容羨。”


    ……


    雲中東城,此時是黑雲壓城,衛挽駕著黑馬立在城門下,直視對方將領。


    “屈突驍,你忘了這十幾年,你是怎麽被我阿父打得抱頭鼠串麽!還敢出來叫。”衛挽拎著手上的玄鐵長槍,麵色冷然,北戎兵早已是強弩之末,雲中後有西河、太原守備援軍,前有北戎、北蜀大軍作保,根本就沒打算留多少人。


    誰也沒能想著北戎和北蜀在前方鬧翻了天,現在前方被衛挽堵截,後方又被容羨攻伐,本就不多的兵被劃分為二,段段蠶食。


    屈突驍揚起渾厚的笑意,不以為然:“你父兄再如何厲害,如今還不是被本將和攣鞮且薑吞殺掉了,你父兄好歹征伐多年,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在本將麵前囂張,一介賤婢,就想要本將的命?”


    他的眼底帶了絲不屑,他是手下敗將又如何,不敗戰神之名的衛靖驥,不也敗了:“若你梨花帶雨、卸甲歸降,本將尚可饒你一次。”


    衛挽聞言,難得勾出著了絲笑,抬眸睥睨,冷傲自持,貴不可攀:“是什麽讓你頂著一張大臉,將恬不知恥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是你那滿臉醜陋的絡腮胡子讓你有如此自信嗎。”


    屈突驍咬牙切齒的黑著一張臉,愈加羞憤,在北戎胡子是男人地位的象征,更何況他堂堂北戎勇士,竟被這毛頭小兒拿來開玩笑!


    是以,氣的屈突驍半天才指著衛挽的鼻子說:“狂妄小兒!”


    “攻城。”衛挽一聲令下,銀白鎧甲的鐵騎一湧而出,木樁飛速而過撞向雲中東城門。


    衛家軍自來強悍,和北戎更是老對手,一時之間士氣大漲,雲中地處平坦,不似雁門崎嶇高立,城牆更是低矮,驟聞軍令,後方小卒直接架起雲梯,蜂擁而上,齊聲吼道:“殺!”


    天地之間黑煙四起,熱血彌漫四周,屈突驍眉眼一厲,眼窩幽深,直接拎起彎刀,滑才雲梯而下,直奔衛挽而去,北戎幾位小將從城牆對視,跟著滑下,砍殺衛家軍。


    北戎兵心中何嚐不是堵著口氣,北戎貧瘠,搶攘中原是常有,年年同衛家軍打仗,不是沒贏過,可什麽都沒贏來過,沒糧、沒地、沒女人。


    打仗需備卻掏空了北戎,但卻隻能打,不能退,北戎常年如此,入不敷出。


    衛挽也飛身而下,混身入戰場,越身撞上屈突驍襲的彎刀!擁護在他身邊的小將根本無法招架她的長槍。屈突驍也沒料到她出手如此淩厲狠辣,堪堪躲過致命的一擊,但還是不慎被長槍刺傷了手臂。


    衛挽的鳳眸中冷意森然,聲音低沉:“欠我邊城百姓的,今日我便要你血債血償!”


    在她說話間隙,竟有一敵軍朝她背後舉刀而下。


    危難之際——


    一把長箭正中那敵軍的眉心,射箭之人還未來得及收迴張弓姿態。


    她迴首,紅煙彌漫之中,一人身著白衣駕馬而來,手挽長弓,如天上神隻,睥睨眾生。


    一瞬,又一隻長箭從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中射出,帶著肅殺之氣從衛挽耳邊掠過。


    那箭猶如驚龍之勢,從正要偷襲衛挽的那個小兵心髒上狠狠穿過。


    衛挽才迴過神來,殺氣自周身澎湃散開,震蕩衣邊,下手毫不留情,步步緊逼。


    而屈突驍在衛挽手中卻屢屢吃癟,情急之下,舉起長劍,側身對著她的心口襲去,而衛挽也抓準時機,長槍一掃,槍刃劃出銀色弧度,瞬間割下了屈突驍的頭顱!


    溫熱的血跡噴灑在她的銀色鎧甲和硬冷的臉頰上,襯得她如地獄裏的修羅!


    “主將伏誅,爾等還不束手就擒!”衛挽語氣淡然,卻如平地驚雷,攝入人心!


    那男人翻身下馬,白衣勝雪,美極如畫,行似流雲,宛如月中仙,華貴而清冷。


    衛挽揚眉,打了勝仗,此時,眼尾揚起淡淡的笑意,勾著唇角打趣:“瞧,我就說阿兄從來不會讓我失望,恰逢時機,當真是來得好呢。”


    “你倒是會哄騙,”容羨揪了下她的耳朵,順勢抬手,揩掉了她臉上礙眼的血跡,“碰上你這張嘴,我真是栽了個大的,也不知道吃的什麽,這麽又軟又硬。”


    “怪識趣的。”


    -


    [1]出自《點絳唇·蹴罷秋千》,宋·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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