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暫時……也不敢這麽衝動了……」


    小希抓住他的手施力越來越重,肚子已經痛到她再也笑不出來了。她不想失去孩子,所以接下來她一定會乖乖的,不再亂來,直到將孩子生下來為止。


    最愛的人都已經迴到她身邊,現在她隻想和孩子一起被他守護,一家大小再也不分開,開開心心的團聚在—起。


    她相信,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阻礙,可以幸福的互相依偎,長長久久的一直走下去。


    靳家宗主靳曉終於成親了,這場婚禮非常低調,隻有靳家自家人觀禮,並不開放給外人參加祝賀。


    反正靳家做事向來都是這樣低調,神秘得很,外界也都見怪不怪。


    新房裏,宮向晚發長隻及肩頭,感覺起來更有英氣,他讓小希坐在腿上,兩人在妝台前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她幫他梳發,他幫她插發簪,玩得不亦樂乎。


    宮向晚身上的毒在來靳家之後沒多久就讓韓鵑鵑找到方法解開了,不愧是神醫,不過關於催眠暗示她卻苦無對策,誓言遲早有一天會解決這道難題。


    小希的頭發不長,隻能綰出一個小發髻,在宮向晚親自替她插上發簪後,她期待的問:「怎樣,好看嗎?」


    她盼著換迴女裝已經盼好久了,這下子她終於可以在心愛的男人麵前迴複該有的樣貌,怎麽可能不開心?!她簡直樂得都快飛上天了。


    不過宮向晚的神情倒是有些古怪,要笑不笑的。「你真的想聽實話?」


    「當然。」


    「嗯……還有再進步的空間。」


    她扮男裝扮久了,難免缺少女人的柔媚之氣,現在突然換迴女裝,怎麽看都怪怪的。


    他隻能期待,或許待她女裝穿久了,自然而然會散發出女人味。


    「真的?那我也隻能慢慢的進步嘍。」小希一點都不氣餒,反正來日方長。她圈住他的脖子,甜蜜的道:「咱們說好了,在我乖乖待產的這段日子,你要代替我肩負宗主之職,你可不能做到一半就告訴我不做了。」


    反正有孕的人最大,也不可能讓靳家宗主大著肚子出現在其他人麵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宮向晚暫時代替她肩負宗主之職,而她就安安心心的在守希宮裏待產。


    宮向晚有種感覺,這女人是藉機把她的責任賴到他身上,不過他的確無法拒絕她的要求,也希望她能沒有負擔的安心待產,別再為任何事情操勞。「你放心,我又不像你,一受不了就像隻縮頭烏龜躲到莫高窟去,以為這麽做就天下太平了。」


    聽到他的調侃,她也不以為意,依舊笑得燦爛。「如果我不躲到莫高窟去,又怎麽有辦法撿到你?」


    這倒是,他們的緣份就是從那裏開始,如果沒有那陰錯陽差的相遇,他們也不會在一起。


    「對了向晚,你到底向血夜門門主說了什麽?總該告訴我了吧,要不然哪日宮門主真的拿著鳳鳥望月劍來,要求靳家實現她一個心願,咱們卻不知道密語是什麽不是很可笑嗎?」


    「你放心,她永遠不會有出現的一日的。」


    「為什麽?」


    他勾起嘴角微笑,那笑容看起來有些邪惡。「因為我恨本沒有給她任何密語。」


    「什麽?!」她訝異的瞪大雙眼。「那你要我說那些話為的是什麽?」


    「我在放出誘餌,引起其他人覬覦劍和密語。」


    既然靳家是認劍及密語不認人,那表示如果其他人得到這兩樣東西,就可以上靳家要求實現一個心願,這絕對會引來許多心懷不軌的人想要搶劍和密語,屆時血夜門忙著對付這些人就忙得不可開交了。


    他料想,血夜門過不了多久就會陷入一團混亂,不需要他親自出手,就會有其他人幫他消滅血夜門了。


    而隻要宮門主一日不說出密語,她就永無平靜之日,就算交出劍也於事無補。若她說她不知道密語,或是根本就沒有密語,隻會被其他人認為是借口,絕對沒有人會相信她所說的話。


    這招借刀殺人之計,髒不到自己的手,耍得著實高明。


    聽完他的解釋,小希的雙眼瞪得更大了。她真不知該說自己的丈夫是聰明絕頂還是心機深沉?


    唉,算了,反正他這偏激的性格是環境使然,怪不得他,她隻好想辦法在往後的日子裏慢慢導正他,至少別再讓他心機這麽重就是了。


    「叩叩!」此時房門輕響,梧宏無奈的嗓音在寢殿外響起。「宗主,屬下是不得已才在這時來打擾您的。」


    他知道宮向晚和小希兩人新婚燕爾,除非必要,他也很不想來礙人家的眼。「梧宏,怎麽了?」


    「是吏部楊侍郎帶著夫人來訪,說無論如何都想見紅蓮一麵,如果見不到人,他們是絕對不會離去的。」


    小希擔心的瞧著宮向晚。「他們是來找你算帳的?」


    她知道他曾經受命要滅掉楊侍郎一家,卻沒有成功,難怪她會擔心楊侍郎是來興師問罪的。


    宮向晚神色變得有些黯然。「我想……應該不是。」


    「為什麽?」


    他苦笑了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如果你不想見他們,不要緊,我讓梧宏打發他們。」


    「不必,我去見他們,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他想,他和楊侍郎一家的關係是該好好的問清楚,要不然一直壓在心裏,也怪不好受的。


    他有很強烈的預感,一切即將要水落石出了。


    宮向晚和小希一起來到偏殿會客,楊侍郎夫婦一看到他出現,激動的馬上從椅上起身,原本的愁容浮現欣喜之情。


    楊夫人先按掠不住思念的心情,激動的喚著他。「睿兒!」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你們口中的睿兒,這些年來我叫宮向晚。」他的表情非常平靜。「兩位請坐,既然我會來見你們,就表示我願意麵對你們想要說的事情,所以不必急,慢漫來。」


    楊侍郎夫婦再度落坐,宮向晚也跟著坐下,一旁的小希緊緊握住他的手,給了他無聲的支持。


    楊侍郎眼神慈藹的說道:「你絕對是咱們的睿兒,要不然你不會和我夫人長得如此相似。」


    這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當年宮門主和楊夫人是同門師姊妹,卻同時愛上尚未做官的楊侍郎,最後楊侍郎選擇和楊夫人成為夫妻,宮門主憤而離去,從此下落不明。


    當楊夫人生下頭一胎兒子,小孩才剛滿月,突然失去綜影,他們尋找了好久,卻始終找不到兒子的下落,楊夫人還為此鬱鬱寡歡許久,在丈夫的相伴之下,好不容易才走出傷痛。


    就算他們之後又生了兒子、女兒,對失去的大兒子依舊掛念不已,本以為他或許早就不在人世,直到見到宮向晚,母子相似的容貌讓他們又心存希望。


    在推敲之下,他們判斷出那晚的殺手極有可能是江湖上極富盛名的紅蓮,再由此條線索著手調查,發現宮門主竟就是楊夫人的師姊,這下子疑問都串聯起來了,宮門主大概是由愛生恨,偷偷抱走他們的大兒子報複,要他們永遠都不好過。


    宮向晚靜靜聽著,沒有花太大的力氣便接受了他們所說的話,依照宮門主對待他的方式,那股恨意便有了說法。


    「孩子,你現在既然已經脫離血夜門,那就迴到楊家認祖歸宗吧。」楊夫人眼眶泛起喜悅的淚水。「隻要你認祖歸宗,咱們就能一家團聚,這是我和夫君盼了好久好久的事情,現在終於可以實現了。」


    沒想到他卻毫不遲疑的拒絕。「很抱歉,我不想認祖歸宗,這件事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


    「為什麽?」


    「一方麵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另一方麵則是……」宮向晚揚起淡而溫柔的笑容,深情的看向小希。「在這裏,我有了屬於我的家人要保護,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他們。」


    有她在的地方,才是他一心想要迴歸的家,他的心也才能夠安定下來,這是世界上其他人都無法給他的,她的獨一無二,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看著鶼諜情深的兒子與媳婦,知道他心意已定,楊侍郎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至少咱們知道他安然無恙,這就夠了,不是嗎?」


    比起從前不知道兒子是生是死的掛念不忘,現在這狀況對他們來說已經非常好了,至少他們知道,他還好好的活著,過得幸福、快樂,他們再不必為他擔心,遲遲放不下心中那一塊大石。


    兒孫自有兒孫福,就讓他憑著自己的心意展翅飛翔,守護他認為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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