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近來她的心思都放在宮向晚身上,無暇,頸及其他,那些事都等找到他之後再說吧!


    努力爬上樹,來到高牆上,她微喘的坐著休息一下,覺得自己的體力似乎變差了,這真不是個好現象。


    「唿……先喘口氣,要不然我……」


    「宗主?」日夜不休偷偷埋伏的梧宏終於發現她每次逃跑的秘密。「您想到哪裏去?快點下來。」


    小希沒想到會被當場逮住,但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也沒什麽好頸慮的了。


    「不,我要去找宮向晚!」


    「宗主,屬下不是已經告訴過您,他根本就配不上」


    「他的身份配不配得上我,真的有那麽重要?」她憤怒的瞪著他。「如果有朝一日你被逼著娶和你門當戶對的姑娘,但其實你早已心有所屬,隻不過所愛的那個女人身份配不上你,你有辦法舍棄心愛的姑娘,去娶完全不愛的女人嗎?」


    他毫不猶豫的迴答。「如果這是必要的,我當然遵——」


    「你如果真的會遵從,那隻代表著一件事,你根本不夠愛那個女人。」小希打斷他,越說越氣。「你現在沒有所愛的人,當然可以如此輕鬆的迴答,我就不信在你遇上命定的那一半之後,還有辦法迴答得如此灑脫!」


    他不懂她的痛苦、她的煎熬,才有辦法說出這種話。


    她不想受他人支配,不想再隻為家族使命而活,她要為自己努力爭取幸福!梧宏心虛的不再辯解,不過他真的很擔心她一直坐在牆頭,一不小心就會重心不穩的摔下來。「宗主……」


    「反正我就是要……唔……惡……」


    小希突然撝住嘴,痛苦的幹嘔起來,身陣搖搖晃晃的,像是隨時會掉下來一樣,看得梧宏心驚膽戰。「宗主,您怎麽了?要不要緊?」


    趁現在跳上去把她硬拉下來?但如果她掙紮不依呢?不行不行,這麽做太過危險了。


    她幹嘔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暫時停下,她努力深唿吸,壓下想吐的衝動。


    梧宏緊張的詢問:「宗主,您不舒服嗎?既然不舒服,您還是趕緊下來,屬下喚鵑鵑來替宗主看看——」


    「不必這麽麻煩,這是正常現象,你別大驚小敝的。」


    「嗄?」什麽正常現象,為什麽他有聽沒有懂?


    隻見小希輕撫著肚子,臉上漾起一抹柔美的笑容。「靳家主係即將有後繼血脈了,這對靳家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呢。」


    「什麽?!」梧宏不敢置信的瞧了她的肚子一眼,再瞧向她。「難道……孩子的爹是……」


    「梧宏,我要去找孩子的爹,你是想阻止我,還是要護送我去?」她笑著威脅他。「如果你選擇前者,我很可能會做出激動的事倩來,到時候腹中的胎兒要是有什麽萬一,你可得負責。」


    「什麽?宗主,您不能這樣威脅屬下啊!」


    「說不定我這一胎就會是個男孩子呢,如果因為你的:不聽命令:而不小心流掉,不知道靳家會有多少人把罪全都怪在你頭上,是不是?」


    「所以,你到底是打算聽我這個宗主的命令,還是不聽?」


    現在的情況,他聽或不聽有什麽差別嗎?不聽她的話,她一時激動做出危險的事情,害腹中的胎兒不保,罪會全都怪在他頭上;但要是聽她的話護送她去找宮向晚,若是過程中出了差錯,罪同樣全都怪在他頭上,根本沒有任何差別呀!


    不管聽或不聽,他一定都會惹得一身腥,這……這……


    「怎樣?梧宏,你考慮的結果是?」


    「唉!」他長歎一口氣,麵對宗主丟給他的兩難抉擇,他還能有什麽樣的選擇?


    跟到了這樣一個任性的主子,他隻能說,這一切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宮向晚魏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


    這段時間裏,他沒有停止思念,腦海裏始終都是和小希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的大而化之、她的少恨筋、她的固執,她的一切一切,全都是他最珍貴的記憶,半點都舍不得忘記。


    她還好嗎?她的傷應該痊愈了吧?他知道後來闖入阻止他繼續傷害她的男人是來保護她的,所以她……應該能受到良好的照頸吧?


    他好痛恨自己,竟然下得了手傷害她,就算那時候他被暗示所控製,也應該死命掙紮到底,不讓自己有半點傷害她的機會才對。


    「嗬……」他忍不住自嘲出聲。「我真是該死……唔……」


    難受的痛苦突然襲來,那熟悉的刺麻難耐感又爬遍全身,逼得他冷汗直流。宮門主為了懲罰他,始終沒有給他解藥壓抑體內的毒性,所以他還是每過幾日就得承受這樣的痛苦。


    不過這樣的痛苦對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麽,甚至是習慣了,就算永遠得不到解藥,他也不在乎。


    這輩子他唯一在乎的,隻有一個……


    「喀!」


    寧靜的地牢裏出現了微弱的開門聲,宮向晚警覺的馬上坐起身,不讓任何人看到他虛弱的一麵。本以為是守地牢的門徒進來幫他送水,沒想到,出現在牢房門前的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向晚!」


    「……小希?」


    這怎麽可能,是他的錯覺嗎?要不然她怎麽會來到這裏?此處可是血夜門,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呀!


    「梧宏,鑰匙找到沒?快一點呀!」


    梧宏摸索一陣後,才在被打昏的門徒衣懷裏發現地牢鑰匙,趕緊來到牢門前。


    「就來了。」


    一打開門鎖,小希馬上飛奔進牢,蹲下身開心的緊緊抱住爆向晚。「向晚,我終於見到你了,我好想你門過了這麽久的時間,他們倆終於又相見了,她對他的思念之情已經快要滿溢出來,要是再見不到他,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再繼續無止境的等待下去。


    懷抱中的溫暖是如此真實,屬於她的氣息緊緊纏繞著他,直到這一刻,宮向晚才敢相信小希是真的出現在他麵前,不是因為他思念過深才出現的幻覺,全都是真的!


    他難掩激動的緊緊迴抱住她,內心無比滿足。「你怎麽會找到這裏?這裏根本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血夜門建在一座隱密的山穀裏,四周被密林環繞,而這座地牢入口是在其中一間毫不起眼的房間裏,想要找到這裏,簡直困難重重。


    他甚至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是血夜門的人,她怎麽有辦法找到他的行綜?


    「隻要有靳家如天羅地網般的各路人脈出馬,對咱們而言,這世上沒有秘密可言。」小稀爛的笑著。


    「向晚,跟我迴靳家吧,我特地來帶你和我一起迴去的。」


    宮向晚原本激動的心情頓時一匱,趕緊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我不會和你迴去。」


    她訝異的睜大眼,沒想到他會拒絕她。「為什麽?」


    「既然你都已經找到這,也應該知道,我是血夜門的紅蓮吧?」他無奈苦笑。


    「有一種紅色的蓮花,隻會在夜晚錠放,白日見不得身影,我就和那紅蓮一樣,隻能生活在黑暗裏,永遠見不得光。」


    「如果你是在乎自己的身份,我要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在乎,我愛的是你的人,並不是你的身份。」


    「就算你不在乎我的身份,我卻不得不在乎你的安危,我被血夜門操控著,擺脫不了,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再對你下毒手,你最好離我越遠越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他無法忍受自己再一次對心愛的女人下毒手,如果他永遠擺脫不了師父的暗示、脫離不了血夜門,他就不能跟她在一起,讓她時時刻刻暴露在危險下。


    他一定要趕她走,不能給她任何希望,他注定孤獨一個人,他認命了。


    能和她共同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對他來說已經是意料之外的幸運了,他沒有資格再繼續貪心下去。


    放開抓莊她的手,宮向晚把兩人的距離拉得更開。「靳小希,迴你的靳家去,這裏不是你該久留的地方,趁著血夜門的人還沒發現,趕快走吧。」


    小希的眼神轉而非常失望哀怨。「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嗎?」


    「隨便你怎麽說。」他偏過頭不再看她。「無論你再說些什麽,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定,我不會再和你在一起了。」


    「你真的忍心拋下我不管?」她還是不死心,拉住他的一隻手,放在自己依舊平坦的肚子上。「所以你連‘他’……也不要了嗎?」


    「什麽?」他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的小肮,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什麽他?你說清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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