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風一傳來的消息,顧暖還美滋滋地在酒樓裏吃飯,這樣大好的日子。


    還坑了一把賀家,想想就開心得不得了。


    一開心就想逛街,心動不如行動,帶著雨一就大搖大擺的上街。


    前麵突然傳來喧鬧,剛還走得慢悠悠的顧暖,眼睛突然發亮。


    沒了煩人的喪屍,一直黏黏糊糊的賀軒也跑去打仗了,留自己一個人在這吃吃喝喝。


    無聊的勒,現在看到前麵有瓜吃,自然興奮得不得了。


    帶著雨一便擠進了人群,這可是自己的愛好之一,可不能落下。


    雨一有眼力地掏出荷包,將荷包裏的瓜子放在主母手中。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個啥,但她知道每次主子看熱鬧,都喜歡吃這玩意兒。


    旁邊的顧暖豎著耳朵聽熱鬧。


    “那女的真的好慘,身上那血唿啦啦地往下流。”


    “也不知道這大夫救不救得迴來。”


    “唉,這人和他的大夫醫術最是了得,若是他都救不迴來,那就是沒救了。”一大叔忍不住發表評論。


    “哎哎哎,咋迴事兒了,我剛來。”突然一個小個子男人擠進來,滿臉好奇地問男人。


    旁邊看熱鬧的大娘也擠了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


    “是啊,咋迴事兒。”


    有一大娘戰略性歎了口氣,“說起來都是造孽,剛剛一小媳婦兒被送到這仁和堂了,那山上的血呀,唿啦啦地流。”


    所有人同款好奇臉,是嗎?


    “大娘,你認識那小媳婦兒啊!”


    大娘突然虎著張臉,“哪能不認識啊,那小媳婦兒夫家就在我家巷子裏,長得可好看了。”


    “那咋受傷了,那些人不是被將軍趕出去了嗎?也沒打進來啊!”


    “哎!”大娘拍了一下大腿,有些生氣地說道。


    “都是造孽呀,那小媳婦兒有孩子,四個多月,他家婆婆呀四處宣揚,說是龍鳳胎每天就在那炫耀。”


    “那可是吉兆。”


    “啥吉兆,她婆婆嘴裏心疼得不得了,卻每天讓他小媳婦兒在冷水裏洗衣裳。”


    “昨天那小媳婦兒就在那說肚子疼,她那婆婆就說她矯情,就是不想幹活,還被她相公給罵了,結果今早上就見了紅。”


    “我們都勸著她,租張車把她拉到仁和堂來,可她婆婆什麽都不聽,還罵我們多管閑事兒,硬是讓那小媳婦兒走著來。”


    “身上那血唿啦啦的流,唉,可憐啊!”大娘無奈的歎了口氣。


    也是可憐的小媳婦兒,她那娘家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該多心疼。


    這孩子也是從身上掉下來地一塊肉,自個兒的孩子自個兒心疼,別人家的孩子就使勁折騰。


    聽到大娘的話,都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都是些什麽事兒?使勁作賤別個女兒。


    突然,仁和堂裏傳出嘹亮得哭嚎,“兒媳婦,你死的好慘啊!”


    一位大娘一邊哭嚎往大門口挪,這人多,好發揮。


    “這仁和堂啊~害死我孫子,又把我媳婦兒給害死了。”這位大娘一邊哭嚎一邊拍著自己的大腿。


    哭訴著自己的孫兒,剛剛聽完前麵一位大娘的瓜,對她自然就沒什麽好印象。


    但剛來不知情的,看著大娘可憐的樣子,忍不住為她說話。


    顧暖在人群裏聽到熙熙攘攘的說話聲。


    “不是說這仁和堂最是仁義,怎麽會這樣。”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假仁義。”


    “這位大娘也真是可憐,失了孩子又失了兒媳婦。”


    “咱們得替大娘討迴公道,不能讓仁和堂害了人的性命,還能全身而退。”


    顧暖一瞬間,有些恍惚,這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原來,任何時候都不缺乏這種聖母心泛濫的人。


    一個棺材被七八個壯漢抬到了仁和堂門口。


    “我家兒媳婦死地慘呀,兩個兒子也沒能留得下來。”那眼淚唿啦啦的向下流。


    自己雖然不喜歡這兒媳婦,但她肚子裏得孩子,可是自己盼了好些日子的。


    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現在兒媳婦兒沒了,倆孫子也沒了,自己必定要討些好處。


    老太太坐在藥鋪門口哭天搶地,棺材擺在麵前,聞著傷心,見著流淚。


    一些不知情的老婆子,看見哭得傷心的老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著。


    門內終於看不下去,帶著藥童就走了出來。


    “這位老夫人,麻煩您走遠些哭喪,還有把診金結了。”老大夫朝著旁邊指了指。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那小媳婦兒來的時候就進氣少出氣多了,還硬要站在旁邊,拉著老大夫的手叮囑。


    保住自己的兩個孫子,老大夫把他推開,他硬要扒上去,拉著老大夫的手叮囑。


    生怕兩個孫子就沒了,等老大夫把人支開,那小媳婦都沒氣兒了。


    還不等自己上前紮針救命,那老婆子就開始哭天搶地,說我們謀害他兒媳婦。


    自己連針都沒紮下去,就擔了這麽個罪名,現在倒好了,直接跑藥鋪麵前博取同情。


    老大夫多年的涵養都沒了,恨不得當場就給老太太紮上一針,讓她胡說八道。


    老婆子被這麽一說,哭得更加傷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滅門大禍。


    “你這庸醫,害了我兒媳,還害了我倆孫子,你還我孫子。”老婆子直接顧不得形象,趴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兒媳婦可是自己花了二兩銀子娶進家門的,辦酒席的時候更是沒少花費。


    如今人財兩空,還要付診金,老婆子越想越傷心。


    旁邊的藥童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說話。


    “要不是你這老婆子非拉著大夫叮囑,耽誤了治療,怎麽會救不下人?”


    “還有,前些日子他夫君帶他來看,老大夫都說了動了胎氣,要好好在床上休養。”


    “你看看那滿是凍瘡的雙手,哪裏像好好休息的人。”


    “如今人沒了,反倒是要怪我們了,想把罪名都往仁和堂上推,你這老婆子想得倒是好。”


    “說不定,你就是趁他夫君不待,虐待那小媳婦兒了,才害得他動了胎氣,現在直接人沒了。”


    老大夫靜靜地聽著,這話絲毫沒摻水,自己沒做過的,是肯定不會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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