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迴憶小姑娘的成長變化
002
有一天，童淑珍和林深一起迴來，進門看到兩個小丫頭在喝牛奶吃麵包，一副完全不用大人擔憂的樣子。
她們眼神裏都是擁有對方就已經滿足的神采。
可能她們潛意識裏覺得，像她們目前這麽自由自在的也會不久，畢竟隨著兩人年級的提升，這種朝夕相處的機會，也會漸漸地變得難得起來。
所以假期一到，怡顏總想拉著薑玉，往學校，同學家，田園裏到處遊玩，但是薑玉每次都是趁父母不在家才趕出來。
薑玉也從開始的被蘇婷默許可以在怡顏家留宿，發展變化成，想留宿怡顏家，必須提前報備。
怡顏每次都看薑玉很開心的見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薑玉有時候是在家裏沒有人的時候來找自己的。
薑玉父母開超市，從早到晚都在照顧生意。
後來有了弟弟薑森，還要接送上下學，常常忽略又不記得關心女兒有沒有吃飯，出門帶沒帶夠錢。
微兒每次申請去怡顏家寫作業，父母卻習慣性的在她將要出門的時候，又對她三申五令一次，“你在人家家裏要乖巧一點，好好寫作業，我們會迴來檢查。”
那時薑玉心裏對自己父母的不周到，就有了一點不滿。
但是年齡太小，當父母麵，真不提什麽意見，甚至她有時候連肚子餓了，也不太想說。
所幸，她來怡顏家，怡顏每次都會給她吃點東西，哪怕是分給她半個蘋果，薑玉都覺得怡顏也真的是非常貼心。
薑玉和怡顏在一起，文化作業完成的非常有效率。
怡顏總要撕作業紙擦拭一下鼻子，所以完成的比較慢。
薑玉了解，怡顏隻有對手抄報紙不撕，而且很感興趣，還算速度不錯的完成。
作業完成，沒事的時候，怡顏也經常會拉著薑玉，陪自己畫簡筆畫。
那些手抄報上的圖案設計，怡顏後來簡直手到擒來。
薑玉發現了怡顏的興趣是繪畫，之後每周老師布置的手抄報作業，薑玉都會先在紙中央抄寫報文，四周特意留白出來，也就是將繪畫的部分留給怡顏來完成。
大人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在她們身邊，小孩子的娛樂方式不多，但是怡顏花樣百出的總會給薑玉帶來娛樂。
怡顏有薑玉，有時候還有微兒在，也沒有嚐到過做為一個獨生女的孤單。
比如：兩人打開電視機找到央視少兒頻道，怡顏學著董浩叔叔的強調，薑玉學著金龜子的語氣，兩人飾演大頭兒子和圍裙媽媽的角色。
或者幹脆怡顏唱歌，拉著薑玉來段舞蹈。
放假的時候，兩人叫來很多共同的好友，聚在薑玉家裏玩遊戲。
怡顏每次遊戲都是輸的最慘的那個，薑玉總是偷偷從自家超市拿幾個冰棒迴來分給大家。
薑玉會給大家做點水煮花生，放點鹽拌好，幾個人圍坐一起邊吃，邊吐槽朋友眼裏自己的樣子。
那時薑玉好直接的吐槽她——字跡好是好，卻寫的比蝸牛都慢!
怡顏一點也不會生氣，反而覺得耽誤了薑玉玩的時間來陪自己，很不好意思。
怡顏接受薑玉吐槽自己，但是她從來不吐槽別人，反而趁著大家意興十足，拿自己調侃一番，“你們那是寫字，我是畫字，一筆一劃畫出來的，肯定好看。”
怡顏晚上怕黑，同學走了，薑玉擔心她，常常來她家住陪她等，有時候累了就在怡顏床上睡著了。
薑玉睡了一夜，覺得衣服髒又有難看的褶皺，怡顏小朋友不太計較自己的私有物被占有，隨意給薑玉跳選她的衣服換，讓她穿上，等她收拾好，一道去學校。
同學見多了兩人互換衣服穿，從開始的看不順眼，後來也就習以為常了!
沒有人知道，兩人快過年的時候，還經常約著一起去澡堂，互相給對方搓背，替對方上護發素和沐浴露。
夏天熱，兩人也經常在浴室裏洗澡。薑玉等怡顏洗完穿好衣服了，還衝她潑水，怡顏也沒有一次紅過臉的。
但怡顏卻不會潑薑玉，她怕薑玉生氣不理人了。
兩人拖鞋踩在濕漉漉的地板上，薑玉需要攙扶她穿長褲。
怡顏總會快速抖幹淨身上的水分才用幹毛巾一擦頭發，甩掉毛巾，趕緊伸出胳膊讓薑玉扶著穿長褲。
薑玉開始整理洗漱用品，怡顏才會穿衣服。
薑玉很愛美，洗完澡以後皮膚上總要抹點香香，怡顏偶爾會幫她細心的塗抹。
她們都喜歡扒在鋪著涼席的地麵上翻看課外書，吃著零食的愉快感。
怡顏知道薑玉最愛嗑瓜子，更愛刨好一把，放進嘴巴裏嚼著迴味。
怡顏扁桃體容易發炎引發感冒，她最喜歡的零食就是葡萄幹，反而最怕嗑瓜子。
其實，還是怕喝藥。
怡顏覺得是自己家，所以她常常替換垃圾袋，收拾瓜子殼，細心的給薑玉備一杯水。
薑玉會吃的津津有味的時候勸她償兩粒，怡顏也會就著薑玉遞來的小手吃進嘴裏，長大嘴巴，給她看看。
晚上等不到家長迴來，薑玉已經犯困打哈欠，紅紅的眼睛看著怡顏跟著打哈欠，然後兩人哄笑，一起迴臥室入睡。
天黑似乎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薑玉有個毛病，睡覺腿腳不老實的超到她身上了都，更愛翻滾擠人。
怡顏被她擠，挨著牆睡，她也沒有吐槽過一句。
在怡顏的意識裏，薑玉可能睡覺的時候，完全忘記自己在哪裏了!
等到差不多十月份，怡顏帶著她去姥姥家的地裏摘一些剛熟了山楂，就地刨個炕，找來些柴火烤熟，互相喂食。
兩人比賽洗衣服踢毽子，吹泡泡，畫畫。
等學校組織去電影院看電影，兩人會被父母接上，好好在外麵吃一頓熱乎乎的砂鍋米線。
餐桌上，怡顏擔心薑玉不自在，常常觀察薑玉愛吃的菜往砂鍋裏丟，替她夾菜。
怡顏的生日那天，正巧周六，父母抽空帶著她去青山水庫。
這是怡顏眼饞了很久，她和薑玉商量著什麽時候等大人有時間，可以帶她們去玩一次，也算是小假短途旅遊了。
怡顏聽去過的同學滔滔不絕的讚揚，那裏的溪水帶一路蜿蜒盤旋在山腳下，幹淨又很淺。
許多小孩赤腳下去抓蝦或者躍躍欲試的找尋在石塊底下隱藏的螃蟹。
誰都喜歡炫耀一下自己豐收的戰果。
小孩子喜歡把褲腿擼到大腿內側，穿著涼鞋下溪水，一路可以玩著爬上最高處的水庫，那附近有可口的野果和好看的花海。
每年都有很多人特意開兩個小時的車，顛簸一路蜿蜒的群山來玩。
深山上遠離喧囂，風景靜謐秀美，空氣也格外的好，一家人，打算好好玩一天，給怡顏慶生。
薑玉那天在自己家地裏幫忙收蒜，她都要父母特意接到薑玉再一起去。
童淑珍好奇，“薑玉幫她媽媽從地裏剝蒜，你怎麽知道她會跟著我們去青山水庫？”
“媽媽，我答應過薑玉的，不能失言，而且，薑玉弟弟都也去過了，我不想讓她後來才知道難過，之前我們生日常常一起過的。因為這次自己有你們帶我出來過生日，薑玉要幫她媽媽幹活這個理由，不去找她了，這樣不對。”怡顏理直氣壯。
那時怡顏的父母感覺到了自己女兒心裏會惦念人了，有了自己的主見和心思。
卻不知道，這些是薑玉教會她的。
......
怡顏和薑玉隨著年齡和心智的成熟，告別了小時候的一些娛樂方式。
怡顏知道自己沒有小時候那麽喜歡追動畫片了。
童淑珍抽出時間，給怡顏在音響店買了些少兒繪畫的光盤給她。
薑玉買了兩張音樂碟，不知道什麽時候對音樂迷上的。
但她依舊是個電視電影迷，挑到好看的劇和電影，連廣告都不想放過的那種程度。
怡顏悄聲好幾次叫她，她都坐在電視機前一點都不知道。
薑玉直到察覺到怡顏眼神驟然不好，她才驚覺的一轉頭，對著怡顏茫然的發一個單調的音節，“嗯？”
怡顏覷她一眼，耐著性子問，“薑玉，你聽見我叫你了沒？”
薑玉隨後就答，“聽見了。”
“那我說什麽了？”怡顏不太置信反問。
薑玉尷尬的咧開笑，“啊，忘了!”
怡顏丟一記白眼給她，“你看的學到了什麽？那麽認真。”
薑玉淡然的對怡顏，清唱下來她看過的電視主題曲，怡顏隻好為薑玉熱烈鼓掌捧場。
薑玉有一天看西遊記，怡顏拿著白紙本，站在她身後，跟著看了一小會兒，不理解為什麽唐僧非要給悟空帶緊箍咒，明明悟空保護他，打走了妖怪，還保護他西天取經。
薑玉也不理解，隻對孫悟空降妖除魔的七十二變光環技能，看的興味很濃。
怡顏抿了抿嘴，迴身拿水彩筆，畫好師徒四人，送給薑玉貼她單調的房間裏。
薑玉很開心的把畫，拿去給童淑珍看看，做個評價。
童淑珍很吃驚寵溺的看了女兒一眼，“這真是你畫的，畫的不賴嘛。”
女兒沒看幾集電視，也能把西遊記上人物形象畫的生動鮮活又深刻，發現了她很有繪畫天賦。
繪畫老師也對童淑珍說過，“你女兒起形和構圖上手很快，一定要好好培養她。”
童淑珍在熟人的介紹下認識這個在中央美院畢業的老師，就這樣給她報了繪畫課。
怡顏自從繪畫班後，就自然再不會跟著薑玉追電視劇了。
而薑玉的立場看，怡顏從那天以後，就沒多找自己了。
怡顏課業比較多，又學習畫畫，不得不先考慮這些。
怡顏把自己跟微兒新學的注冊的qq告訴了薑玉，想隨時隨地都可以聯係，薑玉也沒有動靜。
怡顏想，薑玉大概對網絡這樣的事情和她一樣，開始接受的時候都有點退縮。
怡顏為了以後不管自己在哪裏，聯係身邊人都方便，也教了教自己的爸媽。
薑玉不上qq，怡顏隻好等周末的晚上，約她出去喝點東西，畢竟好幾天才能見麵，兩人也有很多小女生的悄悄話聊，當然晚上也會一起住。
但是為了照顧薑玉父母的感受，怡顏都會拉著薑玉去和蘇婷商量一下。
薑玉有些不太情願地被怡顏拉著找父母。
怡顏見到薑玉太開心，女兒也太過突然要去怡顏家住，蘇婷已經做好了一家人的晚飯。
蘇婷對自己女兒老是不主動報備行蹤，還滿不在乎的樣子，也是很不高興了。
“怎麽不和顏顏學習學習，去哪裏給家長說下，不怕我找不著你。”
“好，好，知道了，這不是給你說了嘛。”薑玉低頭，不耐煩地嘟囔一句抗議。
蘇婷在小輩麵前，被女兒頂嘴，丟了麵子，恨的咬牙切齒，更不得一個巴掌拍醒她，心裏再怎麽想關心，出口就嚴重帶氣了，“走走，趕緊給我滾。”
薑玉委屈巴巴的抬頭，覺得有種無力感沉壓下來，讓她胸腔一悶。
怡顏看著蘇婷的嚴肅神情，心頭跟著一抖，立刻想走過去和蘇婷說說薑玉的好話，替薑玉解圍，和蘇婷解釋解釋。
出乎意料，她卻被薑玉一下用力拉住胳膊，小聲阻止她，“不用去，我們走。”
薑玉手牽著怡顏眼看要走出家門了，蘇婷又高喝她一句，“你明天早點迴來聽到了嗎？別再老遠的讓你淑珍阿姨送你，懂事一點。”
“去拿點水果帶著，和顏顏吃。”等等這樣的千叮萬囑。
薑玉覺得蘇婷搞的和自己是不會迴來了一樣的，太能絮叨。
薑玉當沒有聽見她的話，如果再不快點，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薑玉下意識的拉著怡顏立刻走，同時加快了逃離的步伐。
怡顏偷瞄著薑玉的神情，知道她在氣頭上，提些建議她也不見的聽得進去，幹脆把遙控器塞到她手裏，轉去廚房給她倒了杯溫水，默默地陪她坐了一會兒。
薑玉臉上的神情好了很多，端著水啜抿了一口，對上怡顏寬慰她的眼神，有點想笑，“幹嘛呀，你想看電視嗎？陪我看會兒吧。”
怡顏鬆了口氣，微笑很好說的點點頭，尋思了一下，難得的給她推薦了一部最近童淑珍看的電影，“肖申克的救贖。”
薑玉聽了聽，並不感興趣，立即把遙控器還給怡顏，現在的她看什麽都行，隻是打發時間。
其實，被父母當著朋友麵斥責一頓，心情很不好，還真沒有心思看什麽電視。
怡顏看向她遞來的遙控器，不知道怎麽辦，眼眸垂下沉思，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地方。
怡顏將遙控器擱置一旁：“要不我們出去找微兒玩，她姥姥家後麵有個小水塘，裏麵養了不少魚，要不去看看？”
之前微兒離開美國要迴來上學，就給怡顏打過一個越洋電話，她迴來，讓怡顏機場接機。
怡顏那天因為答應薑玉陪她去地裏拾花生而耽誤了，沒有趕上，晚上微兒到家了，反而和小姨來了自己家。
怡顏就想，這次去看看微兒也好。
薑玉蹙眉，“你知道，我懶。”
怡顏知道這是薑玉委婉的拒絕，她頓時不知該怎麽勸她了!
薑玉一下就看出來了，也不想怡顏跟著自己喪下去，猛然一站，“走，去吧。”
“好，我們在我爸媽迴來之前就迴來。”怡顏激動壞了。
薑玉嘟嘴搖搖頭，意興闌珊的跟著怡顏一道出去。
微兒在開門看到怡顏的時候滿臉的笑容，隨著怡顏閃到一邊，薑玉立即出現的時候，微兒變得有些意外，怡顏還多帶了薑玉來。
微兒也沒有多想，就隨口一說，“你們兩個怎麽一起來我這兒玩了？”
一句話叫說著無心聽著有意。更何況，她剛剛才被自己媽媽斥責，神經更敏感了。
薑玉瞬間就感覺微兒的話是不太歡迎自己。
自己是不請自來，人家不太歡迎自己了。
薑玉來時一路吹著風，聞著花香，好了點的心情，受這樣負麵的情緒影響，頓時就不好了，嘴角抿直了，轉身不太痛快的想走。
怡顏有些尷尬的伸手攬了一下薑玉的肩膀，對微兒擠眉弄眼。
微兒好笑，“神神秘秘的你幹嘛呢？”
怡顏手離開，暗暗指了指薑玉後背，意思是什麽，微兒一下就懂了。
微兒當什麽都沒有察覺側開身，“你們來找我吃飯的吧？阿姨迴來了沒？”
怡顏摸著頭看了一眼薑玉，說了一句病句，“你猜對了，我們就是來找你，但是不是為了吃飯，我和玉兒來看看你，還有後院水塘裏的，魚!”
怡顏習慣的，眼神追著薑玉跑，發現她剛剛看微兒的眼神，有點形容不上的矛盾複雜，像是有一點點不爽，又好像包含著妥協。
怡顏孤疑的垂下眼皮想為什麽，其實，她一直不知道怎麽和薑玉聊微兒，而今天，她貿然安排明顯還沒有準備的兩人就這樣倉促地碰麵了。
微兒對薑玉的笑容很淺，對上怡顏的眼神卻充滿柔和。
怡顏並不善於察言觀色，單純的以為，微兒之前一直在國外，薑玉和她鮮少聯絡，突然一起，有些不適應而已。
怡顏突然知道了問題，認為是因為她們兩人長時間沒有相處才會這樣。
其實，那是一種對好朋友的占有欲，微兒這個旁觀者看的很清楚。
怡顏緊張薑玉，出現了語病都沒有察覺，微兒也不揭穿怡顏的失誤已經折射出薑玉不太好相處的一麵。
作為女生，薑玉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比她和怡顏都強烈。
微兒想，薑玉這樣的人求勝心也強，微兒要是以後和她有矛盾了，恐怕後果很嚴重啊!
微兒看著薑玉先一步走進自己家院子，鬼使神差的這樣想，但沒和怡顏說這麽多。
微兒是天蠍座，能獨特的感知到薑玉的性格，一針見血的對別人評頭論足，她也不會說。
其實，就是因為怡顏在中間緩衝關係，薑玉和微兒還能保持下一次的相處。
當然，怡顏根本就不會察覺到。
薑玉心情也是不太愉快，怡顏想帶著她出來轉轉。
這不，她一直也想來微兒家，便帶著薑玉來了。
微兒是童淑珍朋友的女兒，她帶薑玉出來，家裏也會放心些。
微兒習慣了薑玉的平淡一般，很平常聊天的問她，“玉兒今天不迴去吧？我們要不買條魚烤吧，反正你姨直接網上買了燒烤工具還沒有用過，今天試試。”
“啊？”怡顏意外。
薑玉看向怡顏，提出意見，“不是，阿姨還沒有迴來，我們玩會兒，就早點迴去吧。”
微兒眸子染上一層疑惑，遲疑著問了一句，“你們來的時候不是也沒有吃飯嗎？？”
怡顏也收迴對薑玉悄然作揖的動作，拒絕微兒的關心讓她說不出口，咬了一下嘴角，傻傻的來來迴迴看著兩人，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薑玉揚眉看向微兒，“下次你們兩個吃，我們今天想看看你荷塘裏的魚，聽說有不少，一起去看看吧。”
微兒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伸手夠到怡顏的手牽住，“走，看看我的魚兒。”
後院葡萄架遮蔽下的小水塘，裏麵有很多魚兒還有螃蟹。
因為有過濾器啟動著，水裏不斷循環著，小家夥很是活躍。
魚兒有之前怡顏送的，怡顏就感覺很親切，想脫了鞋子，靠近魚池喂食。
微兒被驚動，一把拽住了她衣服，“別，剛放了新的魚，姥姥說，要控食，還不能喂。”
怡顏立即往後退了一步，拿鞋子穿，對著微兒不好意思的笑，“對哦，忘記了。”
薑玉感覺有點誇張了，看了微兒一眼，“魚會因為吃多了翻肚不成？”
微兒不想理她，但是又一想她也許不是針對自己，就耐心解釋了一下，“新魚經過換水，雖然適應了池中內的水，但是腸胃經過一番折騰比較脆弱的，立刻喂食容易引起腸炎的啦。那可是把魚往死亡線上推。”
薑玉蹙眉，“說的好嚇人。”
微兒睜大眼睛，提口氣想說什麽，但是怡顏暗暗拉了拉微兒，微兒扭頭就蹲到怡顏身邊，徹底不想說一個字了。
薑玉看著兩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被隔離了，心頭隱隱不舒服起來。
怡顏也好無奈的歎口氣，看著薑玉，“我們要不要迴去？”
“嗯，阿姨說不定也快迴來了。”薑玉當機立斷。
微兒覷了她一眼，直直看向怡顏，“明天有時間來的話，提前打電話，我們吃燒烤。”
怡顏慌慌的點點頭，“好。”
薑玉扭頭走，很高冷的樣子，也是讓怡顏有點覺得對不住微兒，苦笑的對微兒眨眨眼，“走咯。”
微兒摟住怡顏的肩膀，給她吃顆定心丸，“走，我送你出了胡同。”
薑玉看著微兒挽著怡顏的胳膊先她往前，抿緊了嘴角，顯得很無精打采。
怡顏扭頭等她跟上，她精致的臉才柔和了一些。
怡顏拿著鑰匙開門多轉了兩圈，就知道爸媽還沒有迴來。
怡顏推開門，看了一圈還是沒有父母身影，突然覺得空落落的家。
“看起來，今天阿姨和叔叔有事會晚點迴來。”薑玉手插在口袋裏，姿勢很自在。
怡顏看向薑玉反問，“餓不餓？我們先弄點雞蛋茶喝墊下肚子好嗎？”
怡顏不提還沒有覺得，一提吧，薑玉突然也覺得有點想吃東西了，但是吧，晚上了並不想吃雞蛋。
“家裏還沒有什麽別的存貨？”薑玉很自覺的去打開了冰箱看了看，除了一些凍結成塊的肉之外，真什麽都沒有。
“不用看了，我媽媽把冰箱都騰空了，清理了。”怡顏無力的目光追著薑玉翻看冰箱，不由的想到了。
“啊！”薑玉哀歎。
“我去看看我存錢罐裏還夠我們吃麵條的嗎？我們去樓下吃牛肉麵。”
“也行。”薑玉答應。
怡顏趕緊把她留在客廳，飛快鑽進臥室打了自己爸爸的電話，“爸爸，你和媽媽在哪裏啊？我等餓了，讓薑玉陪我去咱家樓下吃牛肉麵呢，你會用qq發紅包吧，給我發一下。”
童淑珍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丈夫，道，“家裏電話，女兒？”
“哎呀，爸爸和你媽在外麵有點事還沒有解決好，你餓了吧，行，我問問別人怎麽發，馬上發給你。”林深給妻子指了指電話，用口型迴答，“女兒，在家呢。”
童淑珍心頓時柔軟了，不禁伸手到林深手邊，“電話給我，我要問問她。”
林深讓手機給她，“行，你接，你接。”
童淑珍顫著聲，似乎很急的開口，“顏顏啊，還沒有吃飯吧，趕緊去吃，我和你爸爸晚點迴，你和薑玉在一起嗎？”
怡顏喉口變得幹澀，咳了一下才說，“在一起呢，放心吧，你們拿著鑰匙的吧，我和薑玉睡覺的話把門先鎖了哦。”
童淑珍篤定的迴答，“嗯，行，我們有鑰匙的。”
“先掛了，去吃飯。”
怡顏掛了電話，注意看了一下qq，消息欄裏沒有一分鍾就收到了一個紅包。
怡顏抱著手機放在懷裏，心裏有點說不出的感動湧遍了四肢。
怡顏把手機換到了牛仔衣群裏，口袋很大，出來轉到薑玉身邊的時候，怡顏還低著頭在整理腰繩的樣子。
隻是短短的幾秒，怡顏也在想自己的父母吃飯了沒？
在對不確定父母的用餐之餘還得讓她們擔心照顧好自己，她突然想長大了。
薑玉並沒有察覺到怡顏眼底的那抹未完全退色，以後努力追求幸福的掘強還有濃烈的掙紮交織成團的霧氣。
晚上想想怎麽寫，我先忙工作，這一章內容要突出，沒有任何存稿，好後悔啊
002
有一天，童淑珍和林深一起迴來，進門看到兩個小丫頭在喝牛奶吃麵包，一副完全不用大人擔憂的樣子。
她們眼神裏都是擁有對方就已經滿足的神采。
可能她們潛意識裏覺得，像她們目前這麽自由自在的也會不久，畢竟隨著兩人年級的提升，這種朝夕相處的機會，也會漸漸地變得難得起來。
所以假期一到，怡顏總想拉著薑玉，往學校，同學家，田園裏到處遊玩，但是薑玉每次都是趁父母不在家才趕出來。
薑玉也從開始的被蘇婷默許可以在怡顏家留宿，發展變化成，想留宿怡顏家，必須提前報備。
怡顏每次都看薑玉很開心的見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薑玉有時候是在家裏沒有人的時候來找自己的。
薑玉父母開超市，從早到晚都在照顧生意。
後來有了弟弟薑森，還要接送上下學，常常忽略又不記得關心女兒有沒有吃飯，出門帶沒帶夠錢。
微兒每次申請去怡顏家寫作業，父母卻習慣性的在她將要出門的時候，又對她三申五令一次，“你在人家家裏要乖巧一點，好好寫作業，我們會迴來檢查。”
那時薑玉心裏對自己父母的不周到，就有了一點不滿。
但是年齡太小，當父母麵，真不提什麽意見，甚至她有時候連肚子餓了，也不太想說。
所幸，她來怡顏家，怡顏每次都會給她吃點東西，哪怕是分給她半個蘋果，薑玉都覺得怡顏也真的是非常貼心。
薑玉和怡顏在一起，文化作業完成的非常有效率。
怡顏總要撕作業紙擦拭一下鼻子，所以完成的比較慢。
薑玉了解，怡顏隻有對手抄報紙不撕，而且很感興趣，還算速度不錯的完成。
作業完成，沒事的時候，怡顏也經常會拉著薑玉，陪自己畫簡筆畫。
那些手抄報上的圖案設計，怡顏後來簡直手到擒來。
薑玉發現了怡顏的興趣是繪畫，之後每周老師布置的手抄報作業，薑玉都會先在紙中央抄寫報文，四周特意留白出來，也就是將繪畫的部分留給怡顏來完成。
大人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在她們身邊，小孩子的娛樂方式不多，但是怡顏花樣百出的總會給薑玉帶來娛樂。
怡顏有薑玉，有時候還有微兒在，也沒有嚐到過做為一個獨生女的孤單。
比如：兩人打開電視機找到央視少兒頻道，怡顏學著董浩叔叔的強調，薑玉學著金龜子的語氣，兩人飾演大頭兒子和圍裙媽媽的角色。
或者幹脆怡顏唱歌，拉著薑玉來段舞蹈。
放假的時候，兩人叫來很多共同的好友，聚在薑玉家裏玩遊戲。
怡顏每次遊戲都是輸的最慘的那個，薑玉總是偷偷從自家超市拿幾個冰棒迴來分給大家。
薑玉會給大家做點水煮花生，放點鹽拌好，幾個人圍坐一起邊吃，邊吐槽朋友眼裏自己的樣子。
那時薑玉好直接的吐槽她——字跡好是好，卻寫的比蝸牛都慢!
怡顏一點也不會生氣，反而覺得耽誤了薑玉玩的時間來陪自己，很不好意思。
怡顏接受薑玉吐槽自己，但是她從來不吐槽別人，反而趁著大家意興十足，拿自己調侃一番，“你們那是寫字，我是畫字，一筆一劃畫出來的，肯定好看。”
怡顏晚上怕黑，同學走了，薑玉擔心她，常常來她家住陪她等，有時候累了就在怡顏床上睡著了。
薑玉睡了一夜，覺得衣服髒又有難看的褶皺，怡顏小朋友不太計較自己的私有物被占有，隨意給薑玉跳選她的衣服換，讓她穿上，等她收拾好，一道去學校。
同學見多了兩人互換衣服穿，從開始的看不順眼，後來也就習以為常了!
沒有人知道，兩人快過年的時候，還經常約著一起去澡堂，互相給對方搓背，替對方上護發素和沐浴露。
夏天熱，兩人也經常在浴室裏洗澡。薑玉等怡顏洗完穿好衣服了，還衝她潑水，怡顏也沒有一次紅過臉的。
但怡顏卻不會潑薑玉，她怕薑玉生氣不理人了。
兩人拖鞋踩在濕漉漉的地板上，薑玉需要攙扶她穿長褲。
怡顏總會快速抖幹淨身上的水分才用幹毛巾一擦頭發，甩掉毛巾，趕緊伸出胳膊讓薑玉扶著穿長褲。
薑玉開始整理洗漱用品，怡顏才會穿衣服。
薑玉很愛美，洗完澡以後皮膚上總要抹點香香，怡顏偶爾會幫她細心的塗抹。
她們都喜歡扒在鋪著涼席的地麵上翻看課外書，吃著零食的愉快感。
怡顏知道薑玉最愛嗑瓜子，更愛刨好一把，放進嘴巴裏嚼著迴味。
怡顏扁桃體容易發炎引發感冒，她最喜歡的零食就是葡萄幹，反而最怕嗑瓜子。
其實，還是怕喝藥。
怡顏覺得是自己家，所以她常常替換垃圾袋，收拾瓜子殼，細心的給薑玉備一杯水。
薑玉會吃的津津有味的時候勸她償兩粒，怡顏也會就著薑玉遞來的小手吃進嘴裏，長大嘴巴，給她看看。
晚上等不到家長迴來，薑玉已經犯困打哈欠，紅紅的眼睛看著怡顏跟著打哈欠，然後兩人哄笑，一起迴臥室入睡。
天黑似乎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薑玉有個毛病，睡覺腿腳不老實的超到她身上了都，更愛翻滾擠人。
怡顏被她擠，挨著牆睡，她也沒有吐槽過一句。
在怡顏的意識裏，薑玉可能睡覺的時候，完全忘記自己在哪裏了!
等到差不多十月份，怡顏帶著她去姥姥家的地裏摘一些剛熟了山楂，就地刨個炕，找來些柴火烤熟，互相喂食。
兩人比賽洗衣服踢毽子，吹泡泡，畫畫。
等學校組織去電影院看電影，兩人會被父母接上，好好在外麵吃一頓熱乎乎的砂鍋米線。
餐桌上，怡顏擔心薑玉不自在，常常觀察薑玉愛吃的菜往砂鍋裏丟，替她夾菜。
怡顏的生日那天，正巧周六，父母抽空帶著她去青山水庫。
這是怡顏眼饞了很久，她和薑玉商量著什麽時候等大人有時間，可以帶她們去玩一次，也算是小假短途旅遊了。
怡顏聽去過的同學滔滔不絕的讚揚，那裏的溪水帶一路蜿蜒盤旋在山腳下，幹淨又很淺。
許多小孩赤腳下去抓蝦或者躍躍欲試的找尋在石塊底下隱藏的螃蟹。
誰都喜歡炫耀一下自己豐收的戰果。
小孩子喜歡把褲腿擼到大腿內側，穿著涼鞋下溪水，一路可以玩著爬上最高處的水庫，那附近有可口的野果和好看的花海。
每年都有很多人特意開兩個小時的車，顛簸一路蜿蜒的群山來玩。
深山上遠離喧囂，風景靜謐秀美，空氣也格外的好，一家人，打算好好玩一天，給怡顏慶生。
薑玉那天在自己家地裏幫忙收蒜，她都要父母特意接到薑玉再一起去。
童淑珍好奇，“薑玉幫她媽媽從地裏剝蒜，你怎麽知道她會跟著我們去青山水庫？”
“媽媽，我答應過薑玉的，不能失言，而且，薑玉弟弟都也去過了，我不想讓她後來才知道難過，之前我們生日常常一起過的。因為這次自己有你們帶我出來過生日，薑玉要幫她媽媽幹活這個理由，不去找她了，這樣不對。”怡顏理直氣壯。
那時怡顏的父母感覺到了自己女兒心裏會惦念人了，有了自己的主見和心思。
卻不知道，這些是薑玉教會她的。
......
怡顏和薑玉隨著年齡和心智的成熟，告別了小時候的一些娛樂方式。
怡顏知道自己沒有小時候那麽喜歡追動畫片了。
童淑珍抽出時間，給怡顏在音響店買了些少兒繪畫的光盤給她。
薑玉買了兩張音樂碟，不知道什麽時候對音樂迷上的。
但她依舊是個電視電影迷，挑到好看的劇和電影，連廣告都不想放過的那種程度。
怡顏悄聲好幾次叫她，她都坐在電視機前一點都不知道。
薑玉直到察覺到怡顏眼神驟然不好，她才驚覺的一轉頭，對著怡顏茫然的發一個單調的音節，“嗯？”
怡顏覷她一眼，耐著性子問，“薑玉，你聽見我叫你了沒？”
薑玉隨後就答，“聽見了。”
“那我說什麽了？”怡顏不太置信反問。
薑玉尷尬的咧開笑，“啊，忘了!”
怡顏丟一記白眼給她，“你看的學到了什麽？那麽認真。”
薑玉淡然的對怡顏，清唱下來她看過的電視主題曲，怡顏隻好為薑玉熱烈鼓掌捧場。
薑玉有一天看西遊記，怡顏拿著白紙本，站在她身後，跟著看了一小會兒，不理解為什麽唐僧非要給悟空帶緊箍咒，明明悟空保護他，打走了妖怪，還保護他西天取經。
薑玉也不理解，隻對孫悟空降妖除魔的七十二變光環技能，看的興味很濃。
怡顏抿了抿嘴，迴身拿水彩筆，畫好師徒四人，送給薑玉貼她單調的房間裏。
薑玉很開心的把畫，拿去給童淑珍看看，做個評價。
童淑珍很吃驚寵溺的看了女兒一眼，“這真是你畫的，畫的不賴嘛。”
女兒沒看幾集電視，也能把西遊記上人物形象畫的生動鮮活又深刻，發現了她很有繪畫天賦。
繪畫老師也對童淑珍說過，“你女兒起形和構圖上手很快，一定要好好培養她。”
童淑珍在熟人的介紹下認識這個在中央美院畢業的老師，就這樣給她報了繪畫課。
怡顏自從繪畫班後，就自然再不會跟著薑玉追電視劇了。
而薑玉的立場看，怡顏從那天以後，就沒多找自己了。
怡顏課業比較多，又學習畫畫，不得不先考慮這些。
怡顏把自己跟微兒新學的注冊的qq告訴了薑玉，想隨時隨地都可以聯係，薑玉也沒有動靜。
怡顏想，薑玉大概對網絡這樣的事情和她一樣，開始接受的時候都有點退縮。
怡顏為了以後不管自己在哪裏，聯係身邊人都方便，也教了教自己的爸媽。
薑玉不上qq，怡顏隻好等周末的晚上，約她出去喝點東西，畢竟好幾天才能見麵，兩人也有很多小女生的悄悄話聊，當然晚上也會一起住。
但是為了照顧薑玉父母的感受，怡顏都會拉著薑玉去和蘇婷商量一下。
薑玉有些不太情願地被怡顏拉著找父母。
怡顏見到薑玉太開心，女兒也太過突然要去怡顏家住，蘇婷已經做好了一家人的晚飯。
蘇婷對自己女兒老是不主動報備行蹤，還滿不在乎的樣子，也是很不高興了。
“怎麽不和顏顏學習學習，去哪裏給家長說下，不怕我找不著你。”
“好，好，知道了，這不是給你說了嘛。”薑玉低頭，不耐煩地嘟囔一句抗議。
蘇婷在小輩麵前，被女兒頂嘴，丟了麵子，恨的咬牙切齒，更不得一個巴掌拍醒她，心裏再怎麽想關心，出口就嚴重帶氣了，“走走，趕緊給我滾。”
薑玉委屈巴巴的抬頭，覺得有種無力感沉壓下來，讓她胸腔一悶。
怡顏看著蘇婷的嚴肅神情，心頭跟著一抖，立刻想走過去和蘇婷說說薑玉的好話，替薑玉解圍，和蘇婷解釋解釋。
出乎意料，她卻被薑玉一下用力拉住胳膊，小聲阻止她，“不用去，我們走。”
薑玉手牽著怡顏眼看要走出家門了，蘇婷又高喝她一句，“你明天早點迴來聽到了嗎？別再老遠的讓你淑珍阿姨送你，懂事一點。”
“去拿點水果帶著，和顏顏吃。”等等這樣的千叮萬囑。
薑玉覺得蘇婷搞的和自己是不會迴來了一樣的，太能絮叨。
薑玉當沒有聽見她的話，如果再不快點，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薑玉下意識的拉著怡顏立刻走，同時加快了逃離的步伐。
怡顏偷瞄著薑玉的神情，知道她在氣頭上，提些建議她也不見的聽得進去，幹脆把遙控器塞到她手裏，轉去廚房給她倒了杯溫水，默默地陪她坐了一會兒。
薑玉臉上的神情好了很多，端著水啜抿了一口，對上怡顏寬慰她的眼神，有點想笑，“幹嘛呀，你想看電視嗎？陪我看會兒吧。”
怡顏鬆了口氣，微笑很好說的點點頭，尋思了一下，難得的給她推薦了一部最近童淑珍看的電影，“肖申克的救贖。”
薑玉聽了聽，並不感興趣，立即把遙控器還給怡顏，現在的她看什麽都行，隻是打發時間。
其實，被父母當著朋友麵斥責一頓，心情很不好，還真沒有心思看什麽電視。
怡顏看向她遞來的遙控器，不知道怎麽辦，眼眸垂下沉思，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地方。
怡顏將遙控器擱置一旁：“要不我們出去找微兒玩，她姥姥家後麵有個小水塘，裏麵養了不少魚，要不去看看？”
之前微兒離開美國要迴來上學，就給怡顏打過一個越洋電話，她迴來，讓怡顏機場接機。
怡顏那天因為答應薑玉陪她去地裏拾花生而耽誤了，沒有趕上，晚上微兒到家了，反而和小姨來了自己家。
怡顏就想，這次去看看微兒也好。
薑玉蹙眉，“你知道，我懶。”
怡顏知道這是薑玉委婉的拒絕，她頓時不知該怎麽勸她了!
薑玉一下就看出來了，也不想怡顏跟著自己喪下去，猛然一站，“走，去吧。”
“好，我們在我爸媽迴來之前就迴來。”怡顏激動壞了。
薑玉嘟嘴搖搖頭，意興闌珊的跟著怡顏一道出去。
微兒在開門看到怡顏的時候滿臉的笑容，隨著怡顏閃到一邊，薑玉立即出現的時候，微兒變得有些意外，怡顏還多帶了薑玉來。
微兒也沒有多想，就隨口一說，“你們兩個怎麽一起來我這兒玩了？”
一句話叫說著無心聽著有意。更何況，她剛剛才被自己媽媽斥責，神經更敏感了。
薑玉瞬間就感覺微兒的話是不太歡迎自己。
自己是不請自來，人家不太歡迎自己了。
薑玉來時一路吹著風，聞著花香，好了點的心情，受這樣負麵的情緒影響，頓時就不好了，嘴角抿直了，轉身不太痛快的想走。
怡顏有些尷尬的伸手攬了一下薑玉的肩膀，對微兒擠眉弄眼。
微兒好笑，“神神秘秘的你幹嘛呢？”
怡顏手離開，暗暗指了指薑玉後背，意思是什麽，微兒一下就懂了。
微兒當什麽都沒有察覺側開身，“你們來找我吃飯的吧？阿姨迴來了沒？”
怡顏摸著頭看了一眼薑玉，說了一句病句，“你猜對了，我們就是來找你，但是不是為了吃飯，我和玉兒來看看你，還有後院水塘裏的，魚!”
怡顏習慣的，眼神追著薑玉跑，發現她剛剛看微兒的眼神，有點形容不上的矛盾複雜，像是有一點點不爽，又好像包含著妥協。
怡顏孤疑的垂下眼皮想為什麽，其實，她一直不知道怎麽和薑玉聊微兒，而今天，她貿然安排明顯還沒有準備的兩人就這樣倉促地碰麵了。
微兒對薑玉的笑容很淺，對上怡顏的眼神卻充滿柔和。
怡顏並不善於察言觀色，單純的以為，微兒之前一直在國外，薑玉和她鮮少聯絡，突然一起，有些不適應而已。
怡顏突然知道了問題，認為是因為她們兩人長時間沒有相處才會這樣。
其實，那是一種對好朋友的占有欲，微兒這個旁觀者看的很清楚。
怡顏緊張薑玉，出現了語病都沒有察覺，微兒也不揭穿怡顏的失誤已經折射出薑玉不太好相處的一麵。
作為女生，薑玉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比她和怡顏都強烈。
微兒想，薑玉這樣的人求勝心也強，微兒要是以後和她有矛盾了，恐怕後果很嚴重啊!
微兒看著薑玉先一步走進自己家院子，鬼使神差的這樣想，但沒和怡顏說這麽多。
微兒是天蠍座，能獨特的感知到薑玉的性格，一針見血的對別人評頭論足，她也不會說。
其實，就是因為怡顏在中間緩衝關係，薑玉和微兒還能保持下一次的相處。
當然，怡顏根本就不會察覺到。
薑玉心情也是不太愉快，怡顏想帶著她出來轉轉。
這不，她一直也想來微兒家，便帶著薑玉來了。
微兒是童淑珍朋友的女兒，她帶薑玉出來，家裏也會放心些。
微兒習慣了薑玉的平淡一般，很平常聊天的問她，“玉兒今天不迴去吧？我們要不買條魚烤吧，反正你姨直接網上買了燒烤工具還沒有用過，今天試試。”
“啊？”怡顏意外。
薑玉看向怡顏，提出意見，“不是，阿姨還沒有迴來，我們玩會兒，就早點迴去吧。”
微兒眸子染上一層疑惑，遲疑著問了一句，“你們來的時候不是也沒有吃飯嗎？？”
怡顏也收迴對薑玉悄然作揖的動作，拒絕微兒的關心讓她說不出口，咬了一下嘴角，傻傻的來來迴迴看著兩人，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薑玉揚眉看向微兒，“下次你們兩個吃，我們今天想看看你荷塘裏的魚，聽說有不少，一起去看看吧。”
微兒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伸手夠到怡顏的手牽住，“走，看看我的魚兒。”
後院葡萄架遮蔽下的小水塘，裏麵有很多魚兒還有螃蟹。
因為有過濾器啟動著，水裏不斷循環著，小家夥很是活躍。
魚兒有之前怡顏送的，怡顏就感覺很親切，想脫了鞋子，靠近魚池喂食。
微兒被驚動，一把拽住了她衣服，“別，剛放了新的魚，姥姥說，要控食，還不能喂。”
怡顏立即往後退了一步，拿鞋子穿，對著微兒不好意思的笑，“對哦，忘記了。”
薑玉感覺有點誇張了，看了微兒一眼，“魚會因為吃多了翻肚不成？”
微兒不想理她，但是又一想她也許不是針對自己，就耐心解釋了一下，“新魚經過換水，雖然適應了池中內的水，但是腸胃經過一番折騰比較脆弱的，立刻喂食容易引起腸炎的啦。那可是把魚往死亡線上推。”
薑玉蹙眉，“說的好嚇人。”
微兒睜大眼睛，提口氣想說什麽，但是怡顏暗暗拉了拉微兒，微兒扭頭就蹲到怡顏身邊，徹底不想說一個字了。
薑玉看著兩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被隔離了，心頭隱隱不舒服起來。
怡顏也好無奈的歎口氣，看著薑玉，“我們要不要迴去？”
“嗯，阿姨說不定也快迴來了。”薑玉當機立斷。
微兒覷了她一眼，直直看向怡顏，“明天有時間來的話，提前打電話，我們吃燒烤。”
怡顏慌慌的點點頭，“好。”
薑玉扭頭走，很高冷的樣子，也是讓怡顏有點覺得對不住微兒，苦笑的對微兒眨眨眼，“走咯。”
微兒摟住怡顏的肩膀，給她吃顆定心丸，“走，我送你出了胡同。”
薑玉看著微兒挽著怡顏的胳膊先她往前，抿緊了嘴角，顯得很無精打采。
怡顏扭頭等她跟上，她精致的臉才柔和了一些。
怡顏拿著鑰匙開門多轉了兩圈，就知道爸媽還沒有迴來。
怡顏推開門，看了一圈還是沒有父母身影，突然覺得空落落的家。
“看起來，今天阿姨和叔叔有事會晚點迴來。”薑玉手插在口袋裏，姿勢很自在。
怡顏看向薑玉反問，“餓不餓？我們先弄點雞蛋茶喝墊下肚子好嗎？”
怡顏不提還沒有覺得，一提吧，薑玉突然也覺得有點想吃東西了，但是吧，晚上了並不想吃雞蛋。
“家裏還沒有什麽別的存貨？”薑玉很自覺的去打開了冰箱看了看，除了一些凍結成塊的肉之外，真什麽都沒有。
“不用看了，我媽媽把冰箱都騰空了，清理了。”怡顏無力的目光追著薑玉翻看冰箱，不由的想到了。
“啊！”薑玉哀歎。
“我去看看我存錢罐裏還夠我們吃麵條的嗎？我們去樓下吃牛肉麵。”
“也行。”薑玉答應。
怡顏趕緊把她留在客廳，飛快鑽進臥室打了自己爸爸的電話，“爸爸，你和媽媽在哪裏啊？我等餓了，讓薑玉陪我去咱家樓下吃牛肉麵呢，你會用qq發紅包吧，給我發一下。”
童淑珍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丈夫，道，“家裏電話，女兒？”
“哎呀，爸爸和你媽在外麵有點事還沒有解決好，你餓了吧，行，我問問別人怎麽發，馬上發給你。”林深給妻子指了指電話，用口型迴答，“女兒，在家呢。”
童淑珍心頓時柔軟了，不禁伸手到林深手邊，“電話給我，我要問問她。”
林深讓手機給她，“行，你接，你接。”
童淑珍顫著聲，似乎很急的開口，“顏顏啊，還沒有吃飯吧，趕緊去吃，我和你爸爸晚點迴，你和薑玉在一起嗎？”
怡顏喉口變得幹澀，咳了一下才說，“在一起呢，放心吧，你們拿著鑰匙的吧，我和薑玉睡覺的話把門先鎖了哦。”
童淑珍篤定的迴答，“嗯，行，我們有鑰匙的。”
“先掛了，去吃飯。”
怡顏掛了電話，注意看了一下qq，消息欄裏沒有一分鍾就收到了一個紅包。
怡顏抱著手機放在懷裏，心裏有點說不出的感動湧遍了四肢。
怡顏把手機換到了牛仔衣群裏，口袋很大，出來轉到薑玉身邊的時候，怡顏還低著頭在整理腰繩的樣子。
隻是短短的幾秒，怡顏也在想自己的父母吃飯了沒？
在對不確定父母的用餐之餘還得讓她們擔心照顧好自己，她突然想長大了。
薑玉並沒有察覺到怡顏眼底的那抹未完全退色，以後努力追求幸福的掘強還有濃烈的掙紮交織成團的霧氣。
晚上想想怎麽寫，我先忙工作，這一章內容要突出，沒有任何存稿，好後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