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趙時悠一手端著杯子,一手去碰自己的臉:「很紅嗎?怎麽紅了?一定是太熱了。」


    她雖然遲鈍,但也知道偶像劇裏麵寫的臉紅不是害羞就是心虛。


    葉剪風瞅她一會兒,笑:「臉不紅,逗你的。」


    趙時悠手僵住,狠狠地瞪他一眼,心頭卻是大鬆一口氣,可還沒鬆多久,葉剪風忽地湊到她耳邊,輕吐:「紅的是耳朵,紅透了。」


    趙時悠如被點了定穴,渾身的力氣盡數匯聚到手上,恨不得把玻璃水杯捏出一個洞。


    葉剪風看她這麽不禁撩,又在她耳邊低笑了兩聲,說:「就你這樣還想反攻?」


    趙時悠感覺自己快炸了,嗖地一下起身,瞪大眼睛俯視他。


    葉剪風笑得邪氣,趕在她開口之前說:「今天先這樣,我走了,晚安,明天見。」


    然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溜了,生怕趙時悠把他抓迴來生吞活剝了似的。


    趙時悠定在原地,久久沒動,這叫什麽?


    她腦中鬼使神差地閃出來一個形容:撩完就跑?


    她猛得狂擺腦袋,她又在想什麽呢!


    她趕忙把手上水杯中的水一飲而盡,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卻發現耳根好像更燙了。


    ——


    老人和小夥子這個事件的餘溫蔓延了好一陣,那個最先挑事的營銷號出來道了歉,事後就被封號了,網友喊:活該!


    還有好些知名的報紙雜誌的官博轉載這事,熱度炒得很高,連同著趙時悠和葉剪風的關注量直線上升,刷足了路人緣。


    就連他們去武術館,都聽到工作人員在議論,獨有他們兩個的武術老師,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比掌上功。


    這日是全天課程,趙時悠和葉剪風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可以有較長時間的休息,吃午飯的時候,錢老師和孫老師差點沒又打起來。


    偌大的休息室,錢老師和孫老師坐在對角線,是兩個距離最遠的位置,他們各自帶著學徒,不想葉剪風要端著盒飯去找趙時悠。


    他邁出一步,教他的錢老師就在後麵喊起來:「你幹嘛去?」


    葉剪風如實答:「找趙時悠。」


    錢老師還沒說什麽,對角線另一頭的孫老師開口:「人家隻是你學徒,你難不成還想限製人家的人身自由?」


    錢老師:「和你有關係嗎?」


    孫老師:「被我聽到了,就是有關係。」


    錢老師:「你管太寬了。」


    孫老師挑眉:「不服氣啊?不服氣打贏我再說!」


    話音剛落,兩人就把碗筷放下,起身怒瞪對方。


    趙時悠和葉剪風見此不妙,趙時悠忙把孫老師拉住:「老師,吃飯呢,咱們先把飯吃完再說。」


    葉剪風掉頭迴去勸住錢老師:「就是,人是鐵,飯是鋼,吃飯最重要。」


    孫老師哼了一聲:「看在兩個小輩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見識。」


    錢老師也坐了下去,嘖道:「自己胃不好,還動不動就不吃飯。」


    孫老師:「要你管。」


    錢老師猛地扒飯,沒再理她。


    趙時悠看向葉剪風,發現他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發起了呆,她咳嗽兩聲,他才猛地轉過頭,投以詢問的目光。


    趙時悠眼神示意他,氣氛太凝重了,說點其他活躍活躍。


    葉剪風會意後,思索好會兒,大聲說:「快元旦了唉。」


    錢老師抬頭看他一眼:「還有將近二十天。」


    孫老師:「元旦怎麽了?你這個小子又想到玩了吧?」


    葉剪風嘿嘿兩聲:「元旦元旦,新的一年要到來了,兩位老師有沒有什麽新年願望?」


    錢老師和孫老師不約而同:「贏了那個人。」


    葉剪風:「……」


    葉剪風:「還有別的嗎?」


    錢老師和孫老師再次異口同聲:「讓你贏了那個人的徒弟。」


    他們一個對著葉剪風說,一個對著趙時悠說。


    兩人表示:怎麽又繞到這個話題上來了?


    不過這個話題倒是讓葉剪風特別感興趣,當天武術課結束,迴家的路上,他問:「元旦節有安排嗎?」


    趙時悠:「暫時沒有接到通告。」


    葉剪風興奮起來:「那我們一起跨年吧。」


    趙時悠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


    葉剪風發現她迴答得還算爽快,試探性地說:「到時候叫上李姐和小熊?」


    趙時悠眼中閃過一絲悵然,心想他原來還想叫其他人啊,也是,他一向是愛熱鬧的。


    葉剪風卻忽地叫起來:「看你這個樣子,我誰都不喊了,就我們兩個。」


    「啊?」趙時候一驚:「我什麽樣子?」


    葉剪風噙笑:「我說叫李姐和小熊的時候,你心裏怎麽想的,你自己不知道嗎?」


    趙時悠眼睛撲閃得很快:「我能怎麽想?我當然是高興,大家都是朋友,一起跨年熱鬧。」


    葉剪風直視著她,一口認定:「你心口不一。」


    趙時悠被他點破,一時沒說話,葉剪風在旁邊吧啦起來:「我們兩個去哪裏跨年呢?海邊?山頂?還是去迪士尼看煙花?」


    趙時悠聽他一一列舉,竟開始期待起來,並且腦海中浮現的場麵,真的隻有他們兩個。


    就在這時,李姐來電話,激動地說了一堆,趙時悠掛斷電話,臉色稍有變化,葉剪風感覺到了不對:「不是吧?你元旦節的工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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