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牧這突如其來的告白, 打的蘇瑤措手不及,她愣愣的待在原地。


    事後,蘇瑤每每迴想, 都覺得當時她的反應,一定傻極了。而那會,等她反應過來時, 她已經轉身,逃迴她的公寓。


    夏雲雲在健身房健完身出來, 正好看到蘇瑤跑進屋裏, 徑直朝臥室跑去, 雙手捂著臉。


    她眼尖, 一眼就看到了蘇瑤臉頰的異樣。


    「瑤瑤, 你臉怎麽這麽紅?」


    蘇瑤置若罔聞,甩上臥室門, 像鴕鳥一樣,撲到床上, 將頭埋進被窩裏。


    夏雲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扯下掛在脖子上的吸汗巾, 擦了擦汗, 到廚房喝水去了。


    一杯水喝完,迴了幾條信息後, 蘇瑤臥室的房門打開,蘇瑤從屋裏急匆匆的跑出去, 像是趕著去幹什麽重要的大事。


    夏雲雲更摸不著頭腦。


    大晚上的,這是幹什麽呢?


    蘇瑤站在於牧門外,急切的按著門鈴。


    屋裏久久沒人開門。


    她繼續按著,約莫五分鍾後, 房門終於開了。於牧低磁的笑聲,隨著玄關暖黃色的燈和一屋子的暖氣,一同飄出:「還挺鍥而不捨。」


    蘇瑤打了一肚子草稿的話,看到於牧頂著一頭濕發,渾身濕漉的還在淌水,隻在腰間裹了條浴巾就出來了,這一幕,讓她再次措手不及,全然忘了要說什麽。


    她慌忙背過身去:「你你你怎麽沒穿衣服!」


    於牧看著她紅透的耳輪廓,笑意加重,「嗬,穿的再少都被你看過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呢?」


    「?!!!」蘇瑤頭皮發麻,噎了噎:「十分鍾後我再來找你!」


    擱下這句,蘇瑤準備再次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時,於牧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拽進了屋裏。


    隨之,厚重的大門,也被緊緊關上。


    夏雲雲從屋裏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哇哦,這是有情況啊!


    -


    屋裏。


    蘇瑤看著緊閉的門,一臉防備的像在防色狼:「你關門想幹什麽?」


    於牧鬆開她的手,「外麵沒暖氣,我又沒穿衣服,不關門你是想凍死我?」


    走廊上有窗戶敞著,冬日的夜風吹進來確實冰冷刺骨,尤其於牧才洗完澡,唯一的遮寒物,隻有腰間的那一塊浴巾。


    「……」蘇瑤戒心稍稍放下,無語道:「我都說了讓你先去穿衣服,我10分鍾後再來找你。」


    「剛剛門鈴按的那麽急,我再不從浴室出來,你都能把我家大門拆了。」於牧狹促的笑,「10分鍾你等得及嗎?」


    言下之意他拉她進來,不讓她再等還是為她好。


    蘇瑤:「……」


    於牧又說:「什麽事這麽急著找我??」


    蘇瑤也是被他之前突如其來的告白擾亂了心智,才沒想到他久久不開門可能是在洗澡……


    此刻,於牧就大刺刺的站在她麵前。


    髮絲上的水珠,還在順著額頭、眼睫、滑落在臉頰脖頸及胸膛上,他抬手,隨意的將額前的發往後捋了吧,髮型淩亂,也讓他看起來越發張揚,痞的沒邊。


    蘇瑤眼神有些無處安放,於牧這個樣子,她實在沒法好好跟他講話。


    「給你兩分鍾時間,去把衣服給我穿上!」


    「怕我凍著?」於牧笑的痞氣:「放心吧,我沒那麽虛。」


    「……」蘇瑤「嘶」了聲,她剛剛明明是命令的語氣好嗎?


    哪裏關心他了?!!


    蘇瑤解釋不清,直接伸手去推他,「趕緊去穿衣服!!!」


    細白的指尖覆上肌膚時,於牧身軀瞬間緊繃,喉結滾動,看蘇瑤的目光都暗沉了幾分。在蘇瑤兇狠的目光下,於牧唇角盪開笑,不想自討苦吃,終於不再逗她。


    「坐客廳等我。」


    於牧終於走了。


    他從浴室出來時沒穿鞋,地板上還有他留下的一地水漬。


    而蘇瑤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視線卻久久沒能收迴。


    於牧剛受傷那會,後背觸目驚心,每次給他上藥擦澡時,蘇瑤都忍不住對他起惻隱之心。


    而現在,至少肉眼上看,於牧的後背已經看不出任何傷痕。和當初躺在床上需要人貼身照顧時的模樣,如若兩人。


    蘇瑤清晰的記得,還住在星海灣別墅那會,她差點就跟於牧告白她還喜歡他了。


    於牧當初如果沒有截胡她的角色,兩人關係沒有鬧僵,他們又會怎麽樣?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很多事已經發生過,留下的傷和痛也無法完全磨滅。


    兩分鍾後。


    坐在客廳的蘇瑤,聽到腳步聲,她收起眼底多餘的情緒。


    於牧穿了身米色的休閑居家服出來,頭髮雖然沒吹,簡單的擦過,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濕的滴水。他去了趟廚房,沒一會端了杯熱牛奶出來,遞給蘇瑤。


    蘇瑤有睡前喝杯牛奶的習慣,看著麵前的杯子,目光有片刻失神。


    她接過,說了聲「謝謝」,將它放在茶幾上,沒動。直到於牧在她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後,她才開口。


    「我之所以答應簽給許姐,一方麵是因為我很欣賞許姐的能力,另一方麵是因為公司開出來的各項條件都很符合我的要求。」


    於牧點頭,表示瞭然,「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蘇瑤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我不是因為你才簽的約。那你呢?是因為想追我,所以才簽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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