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燈沒關。於牧說想好好看看她。


    當時,她還不好意思看他。而他像是在欣賞什麽藝術品,眼裏有對她顯而易見的迷戀、炙熱、還有瘋狂。


    蘇瑤自知自己身材好,所以當時他近乎失態般沉迷於她身前,她還是有點小得意的。


    事後,於牧抱著她,還問她體驗。


    蘇瑤哪曾想,第一次會那麽難受。臉埋在他懷裏,還在那哭鼻子,一臉的嬌氣:「疼,疼死了。」


    於牧哄著她:「再試一次。」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什麽再試一次,後麵還跟著好幾次……


    那晚的經歷,蘇瑤終身難忘。


    難忘並不代表,她想再次迴憶。


    屋裏的氣氛,隨著這句話,變得格外怪異。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於牧正朝她走來。


    蘇瑤頓時警鈴大作,於牧走過來肯定沒安好心!蘇瑤惱怒轉身,正想將他臭罵一頓時,一件黑色西裝,忽然披在了她的肩上。


    「穿我的吧。」於牧說。


    西裝上還帶著於牧身上的氣息和溫度,瞬間將她身上的火氣,澆滅了一大半。


    這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的方式,讓蘇瑤心裏的火發不出來,堵得難受。


    她氣鼓鼓道:「不需要!」


    於牧點點頭,笑:「行,那我不介意多看一會。」


    蘇瑤扯下西裝,都準備丟迴去給他了。聽到這話,立馬又將西服重新披在身上。


    藏在西裝裏的手,緊緊抓住西裝領,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


    於牧被她賭氣般的舉動惹笑。


    這一弄,兩人之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又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蘇瑤雖然全身籠罩在像女朋友穿了男朋友衣服般的怪異感裏,麵對跟前的男人,她還是冷傲著一張臉。


    決定先聲奪人,「別以為你讓我演這部電影了,我就會感謝你!」


    於牧沒再笑了,看了她少許,忽然問:「在劇組還習慣嗎?」


    「有什麽不習慣的。」蘇瑤迴的懶散:「畢竟劇組福利還挺好。」


    聽到後麵半句話,於牧唇角微彎。


    又問:「這段時間累嗎?」


    蘇瑤詫異的看他一眼。


    這是在關心她?


    她有點不耐煩:「你問這些幹嘛?」


    於牧還在問:「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當然!」


    蘇瑤本就有火,一想到於牧之前幾次三番阻礙她追夢的事,就氣不平。加上他之前還總說什麽「娛樂圈複雜,不適合她」之類的狗屁話。


    蘇瑤故意又說道:「劇組裏的每一個人都熱情又友善,大家對我都很好!重要的是,我還交到了很多誌同道合的朋友,她們不僅不會妨礙我追夢,還會跟我一起為了同一件事而努力!我在劇組拍戲的每一天都可快樂了!」


    於牧聽著眉心皺起,不合時宜的潑她冷水,「劇組沒你想像的那麽簡單,每個人都很複雜。跟你好,有可能是想利用你,有可能是圖你的美色,不要太單純。」


    蘇瑤自然知道人心複雜,但從他嘴裏聽到這話,就來火,「你跑這來到底要跟我說什麽?沒記錯的話,我們倆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瓜葛。我也不需要你的關心。你要說完了,就出去吧。」


    「蘇瑤,你非要這麽跟我講話?」


    「我講的是事實!走那天我就跟你說的清清楚楚,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你自己也說了,你也不是非我不可。於總,我們都灑脫點,行嗎?」


    蘇瑤深知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這次,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也不知哪句話踩到了於牧的逆鱗。


    他周身散發著低氣壓,目光沉沉的盯著蘇瑤,像是要將她看透。看的蘇瑤渾身都不自在時,她聽到於牧問:「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蘇瑤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不覺可笑,「你自己不是說了,我五年前對你就是玩玩而已。」


    「那是氣話。」於牧唇微抿,「我問的是你照顧我的那段時間。」


    「現在知道這個還有意義嗎?」


    「有,為我們這段感情,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於牧神色認真。


    蘇瑤沉默了會。


    索性大大方方承認,「沒錯,那段時間我確實再次對你動心了。但那份喜歡,在知道你不讓我演《花妖錄》後,就徹底死心了。」


    「別以為你現在讓我重新演戲,我就會對你改觀。經過這些事,讓我更加清楚,我們的確不合適。及時止損,對誰都好。」


    蘇瑤靠在櫃門邊,配上妖姬的妝容,眼角眉梢都透著股冷漠和絕情。


    「於總,我說的夠清楚了嗎?」


    -


    夏雲雲找了蘇瑤很久,才在更衣室裏找到她。


    更衣室裏還有兩個小隔間,可供演員換衣服。蘇瑤就坐在其中一間隔間裏,一聲不吭,簾子還拉著,夏雲雲要不是看到她裙擺露出一角,差點還找不到她。


    夏雲雲拉開簾子:「你一個人在裏麵幹嘛呢?」


    「等你呀。」蘇瑤抬頭,看向她,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


    「不是……你不是應該先去卸妝嗎?」


    「今天有點累,想換了衣服就迴酒店,換了一半拉鏈卡住了,又想起來衣櫃的鑰匙在你那,外麵又沒人,身上又沒手機,隻能在這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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