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徐招娣在月顏家的麻辣燙店裏當臨時工,她已經到了十八歲,並不算是非法雇傭童工。


    她家裏人巴不得她出去賺錢補貼家裏。再加上徐招娣雖然哭著跑出去,但是當天晚上就迴來了,她家裏人並沒有警惕,認為她是一時想不開,晚上還不是老老實實迴家。


    月顏和陳星兒不放心,經常會來店裏探望她,店裏沒顧客的時候就會詢問她家裏的情況。


    徐招娣神情苦澀:“我媽每天晚上都要跟我說一遍對方家裏的條件。那個男人他還死過老婆,他老婆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現在手上有點錢就想娶個年輕的媳婦。”


    她想不明白自己都考上了大學,等她大學畢業賺錢孝敬他們不行嗎?為什麽非要急著把自己嫁出去,還是比她大那麽多的男人。


    陳星兒安慰她:“你別擔心,我們按照月顏的計劃進行,一定不會有差錯的!”


    這兩天雲程經常光顧月顏的奶茶店和甜品店。因為甜品店推出了冰淇淋蛋糕,奶茶店又有夏季飲品,各種加了果肉的鮮榨果汁和加了冰塊的奶茶。


    為了保證能吃到新鮮沒有被曬化的冰淇淋蛋糕和鮮榨果汁,他幾乎每天都要來奶茶店坐會兒。


    好巧不巧就碰到了月顏和陳星兒。


    自從考上首都外國語大學,他外公外婆和爺爺奶奶各給他獎勵了幾百,他現在算是身家上千的小富豪,花錢毫不手軟。


    陳星兒無比驚奇:“哇,你都連續一周喝奶茶吃蛋糕啦,果然有錢可以為所欲為。”


    月顏調侃他:“你不怕胖迴去?”


    雲程毫不在意:“我在店裏吃完東西就得迴去,我騎自行車過來的,路上還要被暴曬,早都消化了。”


    月顏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陳星兒突然歎氣:“唉,如果每個人的錢能平均分配就好了。”


    月顏不意外陳星兒有這種想法。這個時代大多數工人都是這種想法,他們就是從集體分配那個階段過來的。


    資產分配不均、先富帶動後富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就連洋人的發達國家都做不到全民資產平均分配,更何況華州本土貿易剛產生雛形。


    雲程看傻子一樣看她:“你想法不錯,但有點極端。誰賺錢不是靠著雙手賺來的?就像月顏家開店做生意也要承擔賠錢的風險,店裏請了服務員創造更多就業崗位,減輕了社會負擔,她家賺這些錢是應當的。難道你家賺了錢,你鄰居賺的沒你家多,就要把多餘的錢分給你鄰居嗎?”


    陳星兒總覺得怪怪的,可雲程說的又沒毛病。


    月顏出聲打圓場:“星兒不是那個意思,她可能是最近受刺激了。”


    雲程毫不在意地擺手:“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我雖然沒那麽聰明,但也聽我爸說過,你說的這個目標可能需要幾十上百年才能達到。”


    陳星兒捧著臉歎氣:“我隻是覺得有些人有錢就變壞了,肯定是跟洋人做生意學壞的,要是有錢人都是月月和月叔叔這樣的多好。”


    雲程不明所以:“世界上有好人就有壞人,那些人有錢變壞說明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這種人躲不過法律的製裁,就等著他遭報應吧。”


    說完他又問道:“你是遇到什麽事了?被有錢人欺負了?”


    月顏沒想告訴他徐招娣的事,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的隱私。而且徐招娣暗戀過雲程,肯定不願意讓自己喜歡的人知道她不堪的家事。


    陳星兒也不好把徐招娣的秘密告訴別人,也跟著搖了搖頭,總之心情看上去不太好的樣子。


    太陽下山後,三個人各迴各家。


    陳星兒去找徐招娣,雲程騎自行車迴家,月顏則是打包了幾杯鮮榨果汁又去甜品店打包了一些解暑甜品,坐汽車迴去找周博衍。


    實驗室的師兄們每人有份,他們都喝到了冷飲和從來沒吃過的甜品。


    這麽熱的天氣,吃甜品竟然一點也不膩,甜品入口涼涼的,像絲綢一樣在嘴裏一抿就化。他們不知道這個叫冰淇淋蛋糕,隻覺得這東西好吃又神奇。


    周博衍和月顏在實驗室隔壁的休息室,吃著巧克力蛋糕冰淇淋。


    “你同學的事還沒解決?”


    月顏無奈攤手:“她錄取通知書還沒下來,我們擔心發生意外,抽空就會去店裏陪她說話。”


    周博衍疑惑道:“這麽麻煩為什麽不從根源解決?”


    月顏歎氣:“她家裏人想讓她嫁給有錢人享福呢,已經被錢迷花了眼,說什麽都聽不進去的。”


    她根據徐招娣的形容分析出對方不見得多有錢,固定資產是一部手機和一輛進口摩托車,沒有汽車,對普通人而言算是有錢的。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到點了。


    周博衍送她出門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


    “你不要幹涉太多,她如果不想嫁也會想辦法反抗。”他就怕她吃力不討好。


    月顏低首淺笑:“我知道,我隻負責給她提供工作,讓她有底氣脫離原生家庭。對了,乖乖是幾點的火車?”


    “明天早上到,她身邊有保鏢,會臨時住我家。”


    周家在那邊沒有親戚,周舅舅身份敏感不宜宴請賓客,沒有給周乖乖辦升學宴。周乖乖提前迴安城過暑假,她到時候和月顏一起去學校。


    她誌願報的是首都大學,全省前十的排名,不出意外是穩了。


    第二天清早,月顏就接到周乖乖的電話。


    她在電話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快樂的像隻小鳥。


    “還有二十分鍾就到站了,我直接過來找你吧!”


    她有一年沒來安城了,不知道孤兒院的孩子們還記不記得她。


    周乖乖寒假的時候給孤兒院寄了幾大箱衣服,是媽媽幫她募捐的,她住的華僑街就給捐了不少。


    月顏輕聲叮囑:“不急,看好隨身物品,別落在火車上了。”


    周乖乖語氣得意:“我隻背了個小書包,剩下的有人幫我拿著呢。”


    她爸爸不放心她出遠門,給她找了兩個保鏢,以後去首都這兩個保鏢也要跟上。


    平時在校內不用保鏢,出去玩必須得帶上保鏢。


    周乖乖也知道爸爸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並不抗拒被保鏢跟著。有保鏢幫忙拿東西,她可以空出手玩手機。


    她剛出火車站就有汽車來接她。


    是爸爸之前的下屬。


    如果月顏在這裏就會認出來對方是火鍋店的老顧客。


    老謝微微彎腰:“周小姐,我是專門送你迴家的。”


    周乖乖禮貌地點頭。


    “麻煩你了,這是我的保鏢,她們帶著我的行李箱。”


    “不麻煩,還要感謝周先生對我的提攜。”


    老謝並不是司機,隻是周先生頭一迴找他幫忙,他當然得親自出麵。


    哪怕是當司機。


    雲程蹬著自行車去買蛋糕,和周乖乖坐的汽車擦肩而過。


    今天是孤兒院的虎頭十歲生日,他的生日願望是想吃生日蛋糕,雲程在店裏訂了一個大的,讓每個孩子都能嚐到生日蛋糕。


    趁著早上溫度還沒升起來把蛋糕帶過去,溫度升高奶油容易融化。


    文在天早早就在店裏做蛋糕,兩個學徒都和雲程是認識的。


    雲程靠在櫃台和姐妹倆閑聊。


    “我讓他們給你們留兩塊,你們晚上迴去吃。”


    文靜拒絕道:“讓大家吃,不用管我和姐姐,我們吃過蛋糕。”


    文嫻正在幫師傅文在天打下手,抽空迴了一句。


    “不用給我倆留,我倆上迴過生日師傅給我們做了一個。”


    雲程伸出食指搖了搖:“你倆反對無效,這個蛋糕每人都能分到。”


    文靜看了眼正在做的蛋糕,這是十二寸的三層豪華水果奶油蛋糕,要二十塊錢呢。


    這麽貴重的東西雲程哥哥說買就給買了,虎頭真是一點也不懂事。


    雲程見她眼眶泛紅:“好好在這學手藝,日後有一技之長傍身,給孤兒院的孩子們做個好榜樣,就不辜負我們對孤兒院的支持和讚助。”


    文靜擦掉眼淚重重點頭。


    “我和姐姐一定會做好的!”


    文在天插了句嘴。


    “隻要你倆學的東西加起來有我一半水平,這店就留給你們當店長。”


    雲程笑眯眯開玩笑:“你們得努力啊!等以後我大學暑假迴來就能靠店長的關係打折買甜品了。”


    文在天調侃他:“說的好像你沒有會員卡似的,給你免費你不答應。”


    “那不一樣…”


    話沒說完就看到了認識的人。


    雲程突然想起陳星兒說過徐招娣喜歡他,頓時有些不自在。


    徐招娣身上斜背著布包,抬頭就看到了朝思暮想過的人。


    她忍住心裏的欣喜:“你…你在這裏做什麽呢?”


    後半學期雲程大逆襲,不論是成績還是顏值都在上升,壯實的體型減掉了一半肉,圓潤的臉變得棱角分明,有身高加持盡管有肉但不胖,不同於瘦麻杆似的身材,看著就有安全感。


    雲程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我在這裏等蛋糕。”


    徐招娣忍不住追問:“是你朋友過生日嗎?”


    “算…算是吧。”


    文靜視線落在兩人身上,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女生好像對雲程哥哥有意思。她低著頭裝作沒聽見,要不是店員還沒上班,她不至於尷尬地站在這裏。


    徐招娣有千言萬語想和他說,最終隻問了一句早就知道答案的話。


    “你考的怎麽樣?”


    雲程眼神躲閃,他不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尤其是徐招娣定定看著他,讓他渾身不自在也不好意思抬頭。


    他腳趾無意識摳著涼鞋:“考的還行,等錄取通知書呢,你呢?”


    徐招娣淺淺一笑:“我考上了本地師範學校,不過在隔壁市。”


    雲程點頭:“當老師不錯,畢業就能分配工作。”


    他實在沒話講,隻能在心裏祈禱文在天做蛋糕的速度能快一點,或者徐招娣趕緊去忙她的事。


    徐招娣想起陳星兒昨天無意間透露雲程最近都會來這裏吃東西。她十點才上班,八點出門就是為了偶遇他。


    本就不抱希望,沒想到真遇到了。


    她心裏突然湧起大膽的想法。


    “雲…雲程同學,我遇到了一些麻煩,想求你幫忙。”


    雲程嚇了一跳:“你確定是我?我隻會吃喝玩,怕是幫不了你。”


    徐招娣咬著下唇:“這件事對你而言很簡單的,如果沒有你幫忙,我可能真的會被賣了。”


    班裏同學幾乎都知道雲程家庭條件優異,他每周都有家教輔導功課。據說他爸是個當官的,肯定能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


    徐招娣不是不信任月顏,隻是她心裏恐懼,很怕哪天就被父母給賣了,她怕自己等不到錄取通知書送到的那天。


    而且…這樣也能接近雲程。月顏和他隻是好友,據她所知雲程沒有喜歡的異性,為什麽自己不主動試一試?


    徐招娣看了眼甜品店,又看了看雲程,示意他往旁邊走。


    雲程被她的話嚇一跳。


    “你確定這種事你不找警察?你找我沒用啊!”


    徐招娣難為情地開口:“這件事警察沒法管,而且是我親生父母,我總不能把他們送到監獄。”


    雲程隻覺得頭大,為什麽文在天不做得快一點,他現在要怎麽辦?警察都管不了的事難道他就能管了嗎?


    雲程勸她:“那個…遇到問題還是要找警察叔叔的,你覺得我有那個能力幫到你嗎?”


    徐招娣急了,她顧不上是在甜品店門口,壓低聲音語氣急促。


    “我爸媽要把我嫁給一個妻子去世的男人,他大我十歲,還很有錢,想娶一個年輕的女孩續弦,我爸媽不讓我繼續讀書,他們想把我嫁過去。我現在真的很害怕,我怕哪天起床就被他們強行送過去。”


    雲程聽傻了。


    怎麽會有這麽鼠目寸光的家長?這可是考上大學的孩子,多少人想上大學都考不上!


    可這是徐招娣的家事,他沒辦法幫忙啊。


    雲程猶豫開口:“我對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我沒法幫到你。你不如問問月顏,她想法比較多。”


    徐招娣搖了搖頭:“她幫不了我,她給我提供了工作,讓我賺錢脫離我的家人。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我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總不能以後放假連家都不能迴吧。”


    雲程心裏咋舌,徐招娣是腦子不好使嗎?她父母都要賣親女兒了這種家庭怎麽還想迴去?躲過這次那下次呢?


    他覺得月顏的辦法沒毛病,手上有錢不受製於人,求人不如靠自己。


    雲程咬牙拒絕:“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我覺得求人不如求己,你多賺些錢遠離他們,以後學出來再給他們養老不就行了。”


    徐招娣抓住雲程的胳膊,雲程嚇得差點蹦起來。


    他連忙掙脫:“男女有別,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


    徐招娣著急道:“你有辦法的!你隻要…你隻要裝作我男…男朋友,我爸媽隻要知道你的家庭背景,肯定不會讓我嫁人。”


    “蛋糕做好了,你現在帶走還是過會兒?”


    文在天的聲音打斷了他們,雲程恨不得把他奉為救世主。


    他急匆匆告別:“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打包吧,我現在就帶走。”


    徐招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淚刷的流了出來。


    文靜偷偷瞄了一眼,那個女生怎麽哭了?她不好意思偷聽,沒聽到兩個人說了什麽


    難道是雲程哥哥把她拒絕了?


    文靜還是覺得乖乖姐好,說話溫柔還會給她們梳好看的辮子,一舉一動都好看。


    文靜不知道這叫做氣質。


    這個女生雖然長的不難看,可是文靜就是不喜歡她。


    月月姐對她們也好,長得好看還關心她們,是她心裏的仙女姐姐。雖然月月姐不常來孤兒院,但每個月都會給院裏捐款送零食,虎頭吃胖了一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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