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衍和大伯道不同不相為謀,沒說幾句話就不歡而散,至於他的親爺爺奶奶,不好意思他比較記仇,跟他們不熟。


    聽說他爸小時候就不受待見,按理說這種家庭小兒子是最受寵的。然而前兩個都是兒子,仇池的出生是意外,他並不是在全家人的期待中降臨,甚至讓母親生他的時候吃了苦。


    仇池的母親生完老二落下病根,她和丈夫不準備再要孩子,結果還是懷孕了。大概是因為孕期吃的比較好,胎兒吸收的營養多,仇池出生的時候個頭比較大,高齡產婦加上胎兒超重,當時仇池的父親放棄了他。


    然而仇池的求生欲太強了,最終還是折騰著從母親肚子裏出生,讓母親受了罪。所以他從小就不受父母待見。大哥和二哥被父母寵著長大,他從疑惑不解到渴望失落最後歸於平靜。


    他小時候不明白原因,以為自己是撿來的孩子,不然為什麽父母親和哥哥們對他像對待陌生人。


    長大後他懂事了,才知道他的出生就不是被期待的。在家人眼裏他出生就是錯,留著他是父母仁慈,能把他撫養成人他應該感恩涕零。如果仇池不是出生在這個大家族,他可能剛出生就會被送人。


    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家人隻會貶低他,哪怕他有著超高的天賦和智商。


    他的婚姻不被家人祝福。在家人眼裏他和周柔結婚是他攀高枝了,他就是趕著入贅給家裏丟人。


    這是在兒子改名前發生的事,後來仇池和妻子工作調任,他擔心兒子沒人照顧,便跟妻子商量給兒子改名換姓送到她娘家。


    以家裏人對他的態度,他們肯定不會管仇非的死活。如果仇非出事隻會在他迴家後冷漠地告訴他兒子死了,然後嘲笑他連兒子都保護不住。


    周博衍察覺到父親陷入悲傷的迴憶,他不知道要怎麽安慰。


    [你抱一下他,一個擁抱解決煩惱憂傷,老父親都被感動哭了。]


    他猶豫地伸出手臂半抱父親。


    “我不會聽他們的,我有我自己的主見,別人沒權幹涉我的決定。”


    仇池重重點頭:“我和你媽都尊重你的意願,你不用管那邊的親戚,大家麵上過得去就行,你爸爸我都沒想著跟他們有親情,你也別對他們有幻想,咱們不是一路人。”


    不是他冷血。如果可以,仇池希望兒子永遠不要迴到仇家。那樣的大家族對外稱書香世家,卻最冷血無情。盡管仇家在首都有著不弱的勢力,但他們隻能在自己的小圈子裏占山為王,人民才是國家真正的主人。


    周博衍表明他的立場:“我不會求人辦事,也不找關係走後門,我的實力就是我的人脈。”


    仇池欣慰點頭:“好,這才是咱們周家人的骨氣。”


    周博衍詫異:“為什麽之前還問我要不要把名字改迴去?”


    仇池:“當年咱家離開首都的時候他們說等你成年後給你選擇的機會,你把名字改迴去仍有家族繼承權。”


    周博衍對那一畝三分地的老破舊大宅院不感興趣,也不想跟人爭奪封建糟粕家族。


    他記得親爺爺有兩個老婆,好像是封建社會有錢人家可以娶兩個,聽說祖上那個狀元老祖宗娶了公主還娶了幾個妾,他們這一支是公主的嫡係血脈,旁支都是妾生,這些都是族譜上記載的。


    周博衍即便在星際都沒見過這麽複雜的家庭成員關係。星際是一夫一妻製和單身主義以及多元取向,多夫或者多妻是違法的。


    “我對封建家族沒興趣,或許以後首都會有新崛起的周家和月家豪門也不一定。”


    仇池笑完就板著臉:“既然說到這我得問你個正事,你真的決定就是這姑娘?我和你媽沒有反對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們的工作性質,以後你要步入我們的後路,她能接受長時間分離嗎?你把這些事都跟她講清楚,別以後害了人家懂嗎?”


    周博衍氣笑:“什麽叫我害她?她做生意的時候更忙,我是她身後的跟屁蟲,我得粘著她。我不會成為下一個你們,我的實力不允許。”


    仇池以為兒子在謙虛,誰知道兒子這句話在大氣層。


    周博衍的實力決定他以後去哪裏都長留不了。到處都在搶他,就算他同意科研所也不同意,軍方更不同意。


    月顏總算可以偷溜出去透氣。剛出宴會大廳就看到那個兇巴巴的軍人坐在走廊吃東西,樓梯口坐了一排士兵,他們怕坐過道擋著路,又要時刻保持警惕待命。月顏見他們埋頭啃幹糧,腰上別著簡陋的水壺,她原諒對方之前的冷漠態度。


    她忍不住開口:“廚房還有湯,我給你們盛點吧。”


    對方皺著眉頭:“不用,謝謝。”


    月顏看了一眼宴會大廳,裏麵觥籌交錯,桌上杯盤狼藉,開席前擺著大魚大肉,屋裏散發著肉類的香味。


    門口的軍人吃著這樣的幹糧,月顏心裏湧起怪異的感覺。


    雖然軍人拒絕了,但月顏還是去後廚幫忙打了一桶紫菜蛋花湯迴來,一大桶得有十來斤重,她提著毫不費勁。


    月顏不顧對方拒絕:“這是溫熱的湯菜,免得吃幹糧噎住。後廚沒剩幾樣主食,還有饅頭我給你們拿些過來。”


    軍人心情複雜。他剛剛當然感受到這丫頭對他有意見,他並不在意,身為軍人要的就是震懾力。


    哪想這小丫頭即便對他有意見還上趕著給他們送吃的,都說了不要還送。


    他難得語氣和藹:“放迴去吧,這酒席不是你家主辦,你私下給我們帶來影響不好。”他是為這丫頭好。


    月顏眨了眨眼睛:“大廚是我家自帶的,食材也是我家運來的,吃完等於不浪費。我給你們帶食物沒關係,要不是桌上太亂就請你們進去吃了。”


    這會兒正是酒席剛結束,客人還沒離開,還不到服務員進來清掃現場,沒有幹淨桌子給他們坐。月顏隻能帶著湯菜和碗筷以及廚房拿來的饅頭現場分給他們。


    軍人想要拒絕月顏的好意,但他帶的士兵好多都是跟著他風餐露宿,算起來有將近一個月時間都在吃幹糧。


    他終於還是鬆動了:“我待會給你錢吧,我們不白吃你的東西。”


    月顏跟他說不清:“你這大人真是的,我都說了是鍋裏剩下的怕浪費才分給你們,你要是給我錢不就不成了我強賣嘛!”


    軍人被月顏的邏輯繞得暈暈乎乎,最終還是接受了月顏的善意。


    月顏等他們吃完又把鐵桶和裝饅頭的籃子帶走。期間這位軍人想幫忙,月顏讓他繼續站崗,這點東西她能帶走。


    “不用幫忙,你們應該是工作時間吧,我不打擾你們了。”


    月顏從廚房離開,見到了一行人有說有笑上樓,總覺得看到一個眼熟的。


    月顏去了洗手間,沒想到真遇到了熟人。


    “月顏?你怎麽會在這裏?”蘇玉皺著眉頭,這可不是月顏該來的地方。


    她今天是跟著爸爸一起來,爸爸請了市裏新上任的領導。服裝廠的危機就是對方出手幫忙,所以爸爸今天請人家吃飯,還帶著她一起過來了。


    月顏不想搭理她,哪想到蘇玉伸手就要抓住月顏。


    “你怎麽進來的?你不會是偷溜進來的吧?”她想到了今天這裏會來很多領導,難道月顏是想來攀關係?


    想的美!她一定要向酒樓的老板揭發月顏偷跑進來蹭吃蹭喝的事。


    月顏甩開蘇玉,邊走心裏不由得納悶。這都多少集了,蘇玉的主角光環到底什麽時候消失?


    明明蘇玉現在就是個平平無奇的路人甲,怎麽走哪都能遇到她?


    真晦氣!


    本來都忘了這號人了,一想到開學又要見到她的臉就覺得倒黴。


    還好高三體育課少了一節,應該不會再和四班撞在一起。


    月顏想著想著就走到了不知道是幾樓,屋裏傳來中年男人們的大笑,她連忙折返。


    周博衍不知從哪突然出現:“你去哪了?”


    月顏鬆了口氣:“你嚇我一跳,我剛剛去了後廚,然後去了同樓層的洗手間,結果你猜我遇到了誰?”


    周博衍當然知道月顏遇到誰。


    因為他也遇到了,甚至還被蘇玉主動搭訕。好在他沒感受到主角光環的吸引,也不想把自己身上的錢交給蘇玉。


    在自己的記憶裏,書裏的仇非就像是大腦離家出走了,誇張形容就是提款機成精了。隻要蘇玉流淚,仇非就給她錢,錢能解決的都不是事,能讓蘇玉開心最重要。


    說實話提款機都不帶這麽造的,哪家銀行取款機隻出不進啊?


    可能隻有仇非這個atm精。


    周博衍並沒有搭理蘇玉。卻並不影響她唱獨角戲,跟在周博衍身後說月顏壞話。


    “雖然我們可能不熟,但我記得你和月顏是朋友。其實月顏沒有表麵上那麽單純,你千萬不要被她騙了。她在學校沒有朋友,但是有個關係很好的男性朋友,據我所知這個男同學家裏條件很好,月顏自從跟他做朋友她家裏就有錢了。我有好幾次都看到她坐別人的汽車迴家,你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嗎?而且她對朋友不仗義,班裏同學都孤立她,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要是沒問題為什麽會被孤立……”


    蘇玉通篇下來就是不斷重複月顏表裏不一,坐別人汽車上學,和男同學關係曖昧,沒有女生朋友,還有男性送的自行車,肯定不是潔身自好的女孩。


    蘇玉越是詆毀月顏,周博衍不僅不生氣反而很心裏很平靜。這些事情月顏都沒做過,他為什麽要生氣?


    他不理解的是這樣的人怎麽配做主角?這種品德不更像反派嗎?主角淪落到跑來說惡毒女配的壞話找存在感,周博衍心裏莫名暢快。


    周博衍突然停下,轉身冷眼看著蘇玉,慢悠悠開口,每句話都對蘇玉是致命打擊:


    “說夠了嗎?在你造謠別人之前有沒有想過別人會知道你的秘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你一旦敢造謠月顏,你的事情就會公之於眾。你以為你假孕的事隻有醫生知道?那個人是陸盛吧?在你家的雜物間…你猜陸盛在外麵賺了多少錢?他每天睡覺有幾個女人陪著?我猜你不知道,因為你每天晚上用他送你的便宜手機,守著等他給你打電話。”


    蘇玉這下是真的臉色煞白。


    這些事情她已經刻意忘得差不多了為什麽他會知道?!


    難道…是盛哥告訴他的?!


    對!隻有這個可能!所有的事情她隻告訴過盛哥,盛哥卻轉頭就告訴了別人。


    蘇玉傷心欲絕。


    他說的是真的嗎?盛哥真的在外麵有了女人?盛哥說過等自己高中畢業就接她去廣城住大別墅,還有傭人伺候自己,出門可以坐小轎車,她不信盛哥會背叛她。


    周博衍像是在迴想:“對了,我記得你和曹文凱還沒分手吧?這些事要是讓曹文凱知道你又會怎麽樣?”


    “不要!”蘇玉失聲大喊,“求你不要告訴他,我以後再也不說月顏的壞話了。”她滿臉是淚水,周博衍並不憐香惜玉。


    他麵容冷峻:“我不相信你,除非你把我剛說的話重複一遍。以後你要是敢在背後造謠月顏,你做的這些事情我會公之於眾,可以嗎?”


    雖然是反問的語氣,卻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蘇玉哆哆嗦嗦地重複完自己被揭露出的事跡,她上下嘴唇發抖。


    “可…可以了嗎?”


    周博衍勾起唇角,蘇玉卻感受不到一丁點剛剛怦然心動的感覺,她隻覺得周博衍可怕。


    隻見周博衍拿著手機不知道按了什麽,手機裏出現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他看向蘇玉:“可以了,證據都在手機裏,不要用你核桃仁大小的腦子想陰謀詭計。就算手機丟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的醜事大告天下,你信嗎?”


    蘇玉渾身發抖,30多度的氣溫她渾身冰冷,她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這一招。


    她剛剛本就是緩兵之計,爸爸在和領導們在吃飯,隻要自己衝進去大喊周博衍非禮自己,他們一定會替自己出麵懲罰他,說不定讓他連大學都沒得上。


    可周博衍竟然留了證據。


    手機,又是手機!到底是誰發明出來的東西?!


    當初的傳唿機錄音害慘了她,讓老師發現她表裏不一。現在又有了手機錄音,蘇玉又一次在這上麵吃虧。


    蘇玉渾渾噩噩迴到包間,根本沒聽清楚爸爸說了什麽。


    月顏和周博衍同路迴去。他爸媽還要在家裏住兩天,月顏正好調配廠裏的物資捐給周博衍父母工作的基地,這個事情要交給軍人負責。月顏沒權限,她就負責出東西


    她又想到了一種食物,肉罐頭。


    可是部隊好像不輕易接受捐贈,要是可以的話就抓緊生產罐頭捐贈,不可以就隻能上架售賣。


    月顏一家等周博衍把客人全都送走後才一起離開。


    倒不是刻意要等周博衍一家。


    月顏的爸爸今天帶著店裏的幾位廚師借用了酒樓廚房,宴會的菜品是店裏廚師掌勺,蔬菜也是走的自己供應商渠道,相當於隻在酒樓租了場地。


    今天的菜品就連挑剔的仇家人都沒挑出毛病,麵上看不出什麽變化,夾菜時筷子伸得一個比一個快。


    來的路上仇池的父母和大哥還擔心吃不慣安城這種窮地方的食物。


    首都仇家的廚師是當年公主嫁來時帶的禦廚。禦廚成家後生的孩子繼承了他的衣缽,一直到現在仇家的廚師還是禦廚的後人。他們自認為家裏廚師做得食物幹淨又衛生,小地方的東西不幹淨還難吃。


    他們一開始隻是象征性吃兩口,表示他們沒有目中無人。如果不是研究所的院長親自找到家裏,讓他們說服周博衍去研究所,他們壓根不會捧場來這破地方參加升學宴。


    高考狀元又怎樣?他們家不缺會讀書的孩子。老祖宗才是貨真價實的狀元郎。仇池當年還不是遠近聞名,沒有家族撐腰在首都混得默默無聞,到現在連工作內容都要保密,估計是嫌丟人不好意思講。


    周博衍還不知道自己又被不熟的親戚在背後議論他死讀書沒前途。


    這群來自首都的親戚被安排在賓館住宿。為了照顧他們體麵,周博衍特地訂的整個安城價位最貴的賓館,反正也不值幾個錢,之後他們自行離開。


    周博衍不會帶他們去家裏,也不會再管他們的行程安排,他湊上去就是自找沒趣。


    他也明白就算他邀請對方迴家裏坐一坐,對方也看不上。就算去了也會想盡辦法挑刺,他們不能看到周博衍一家過得開心,不然他們心裏不舒坦。


    不論怎麽做他們都不會滿意,隻要他和父親關係好,這家人就會看自己不順眼,幹脆讓他們眼不見為淨。


    父親都已經對家人不抱希望,周博衍當然不用陪他們演戲。這家人迴去後肯定要告狀,家裏還有個裹小腳的太奶奶,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那位太奶奶說一不二,做事雷厲風行,仇池的父母在這位麵前連唿吸都不敢放鬆。盡管太奶奶年事已高,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能把丈夫和他兩門小妾熬死她自己還好端端活著,聽說身體還硬朗。


    這家人最喜歡的就是給太奶奶上眼藥唱獨角戲,隻有太奶奶有資格把仇池和周博衍從族譜裏移出去。


    但奇怪的是就算周博衍改了姓跟外公外婆生活,那位太奶奶也沒有把周博衍一家從族譜裏趕出去。


    周博衍為了讓自己和父母舒坦,選擇讓他們提前難受。既然黑鍋總要讓他家背,那不如直接坐實,他們拿自己有什麽辦法呢?


    對周博衍而言,首都這群人就是不熟的陌生人,連親戚都算不上。要不是爺爺奶奶顧著禮數讓他寫信,怕他以後被人罵自私冷漠,他理都不想理。


    周博衍心裏一直認為照顧他長大成人的外公外婆才是親人,他未來不會改掉稱謂和名字。


    華振興和院士們沒有走遠,他們站在酒樓門口聊天,現場那叫一個笑裏藏刀,個個臉上帶著假笑麵具。


    華振興一人舌戰群儒,院士們還等著跟周博衍套近乎呢,沒有一個人願意先走一步。他們怎麽舍得離開,萬一剛走就被人撬牆角怎麽辦?


    雲天明隻得陪在一側陪笑,這兩撥人都是國寶級的人物,他怎麽好意思提前離開?


    周舅舅調任後雲天明就升職了。他上麵還有個正局,現在的等級低於當初周舅舅的職位,他是副的。


    即便如此也是升官了,還是連跳兩級,下一次升官應該就要被調去外地升遷。他倒是低調,升官後還住在之前的大院,不過這大院裏的住戶身份都不一般,就沒折騰著搬家。


    雲程想逃走可他無路可逃,華振興和他外婆認識,他又和周博衍認識,於是就成了華振興的聊天對象。


    雲程此時就是鐵板上的煎餅,兩麵被翻來覆去都難受。


    他肚子裏沒多少墨水,完全聽不懂老人家在講什麽,萬能的月顏快來救救他吧!


    華振興邀請雲程報考首都大學,以後還能和周博衍相約出去玩。他是周博衍的導師,可以給周博衍放假。


    雲程垮著個臉,心裏苦苦哀求:別說了老爺子,您再說下去我爸就要讓我考首都大學了,這還不如要我命呢!


    華振興當然能看出來這小夥子學習不太行,他心裏遺憾歎氣,他得多找幾個跟周博衍關係好的同學,讓周博衍大學四年老老實實待在學校。


    華振興來之前勢在必得,誰料到了之後才知道研究所那個老不休的院長竟然找到周博衍的家裏人說情,讓周博衍不要念大學直接去研究所讀博士,他給開證明。


    這怎麽可以!


    華振興心裏頓時生出危機感,他怎麽就低估了周博衍的實力和吸引力,周博衍就是科研人員眼裏的香餑餑。


    還有軍方也對周博衍虎視眈眈,時刻想著把周博衍拐過去,甚至打算等周博衍學完所有知識再把他拐過去,直接白嫖他們的教學成果,更可恨!


    除了科研所,還有不少部門都在搶著周博衍,隻是他們目前還沒什麽競爭力,難保以後他們琢磨出什麽疑難雜題就把周博衍借過去了。


    華振興感覺自己像個護花使者,時刻護著手裏的花朵。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淚,他一把年紀收個關門弟子容易嗎?


    他簡直比月顏都要重視周博衍。


    他在這裏拉攏雲程,雲天明自然喜聞樂見。他兒子竟然被物理專業的元老看重,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兒子有上首都大學的潛力。


    雲天明心裏尋思著:這學期一定得把兒子學習看緊了,手機先沒收了,暑假差點弄丟找不迴來,幹脆就借口說給他個教訓,畢業還再給他。是時候給雲程找個課後老師輔導功課,他的成績還有上升空間,就不麻煩月顏了。月顏也要考大學,別把人家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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