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月顏使出了這輩子可能再也使不出第二次的潛力,硬生生把速度跑成了奧運會短跑。


    四班第四棒是張翠平,她沒報幾個項目就被曹文凱推出來做最後一棒。


    張翠平的水平和王蘭差不多,隻是二三棒給力才給四班爭到了機會。


    沒想到自己今天也能拿冠軍,張翠平心裏竊喜,終點就在前麵。


    就見她眼前閃過一道殘影,都沒看清是誰。前麵傳來熱鬧的歡唿,窮追不舍的第二名也從她身邊跑過。


    四班最後拿了第三名。


    一班是第一名。


    體育老師光是看著就激動不已:


    “這孩子就是學體育的苗子呀!”


    身邊的同事打擊他。


    “你想什麽呢?這孩子可是年級第一,學什麽體育!”


    體育老師瞪著眼睛:“我們體育怎麽啦!發展體育運動懂不懂?”


    同事敷衍他:“你說的對,你去問問,看人家願不願意發展體育運動。”


    體育老師哪好意思去問,要是成績差點還行,年級第一又是個女孩子,怎麽都不會想學體育。


    月顏這次跑完就有後遺症了,她感覺自己的胸腔燃了,唿吸急促,嘴裏咽口水都帶著鐵鏽味,這是劇烈運動的後果。


    接力賽是班級獎,班長上台領獎,月顏正好去老師辦公室換衣服。


    周博衍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你還好嗎?有沒有很難受?”


    月顏張嘴就咳嗽:“我…咳咳,跑的有點…咳咳極限,讓我歇會兒。”


    腿都跑的有點發軟,這個潛能估計不會再激發第二次了,以後運動會再也不報接力賽,落後五十米衝刺簡直要了老命。


    周博衍趁著樓梯口沒人,背著月顏上了樓。


    “快換衣服吧,我在外麵等你。”


    月顏換完衣服出來,周博衍又要繼續背她下去。


    月顏連忙拒絕:“裙子褶子會亂,我們走下去吧。”


    主要是這個衣服太貼身了,直接把身材曲線勾勒完整,月顏不好意思讓周博衍繼續背她。


    迴到操場,大家正在到處找月顏,看到她換衣服才反應過來。


    陳星兒像隻快活的小鳥:“要閉幕式了,就要放假了,算上周六日七天假期耶。”


    王蘭給她潑冷水:“想想我們的作業,七天的假期將近半個月的作業,每天都在家裏寫作業正好。”


    說到這大家都沉默了,作業真的好多啊!


    就連月顏也覺得這作業有點離譜,她完全是可以不用寫的,隻要成績保持的好。不過臉皮沒那麽厚,還是得寫。


    陳星兒最近在看言情小說,看到月顏身後站著周博衍,心裏冒出來奇怪的想法。


    好像…看起來還挺般配的哈。


    不行不行,不能告訴月顏,不然月顏會生氣的。


    但是真的好般配呀,要不問問月顏對周博衍是什麽看法?


    陳星兒在這磕的傻笑,月顏和徐招娣還有王蘭都定定看著她。


    陳星兒迴過神:“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麽?”


    徐招娣指了指她嘴角:“你傻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陳星兒反應遲鈍,她擦了擦嘴:


    “沒有口水啊?你騙我!”


    大家哄然大笑。


    王蘭調侃她:“星兒,你是在想什麽呢?怎麽還流口水呢?”


    陳星兒麵紅耳赤:“要你們管!我在想中午吃什麽行不行?”


    徐招娣笑得肚子痛:“行行行,你說什麽都行,你看我們信不信。”


    陳星兒躲在月顏身後委屈控訴:


    “她們都欺負我。”


    月顏同樣調侃她:“那你想出來中午吃什麽了嗎?”


    陳星兒一跺腳跑了。


    閉幕式結束,月顏開開心心上了周博衍的車,放假啦!


    張翠平眼睜睜看著汽車離開,心情複雜。她知道月顏和周博衍是鄰居,隻是沒想到兩個人這麽親近。


    如果自己是他的鄰居就好了,她不奢求能成為他的什麽人,隻是不甘心和他素昧相識。


    ……


    而蘇玉正在和曹文凱冷暴力,應該是她單方麵對曹文凱冷暴力。


    蘇玉和曹文凱在路邊拐角吵架。


    “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你太不尊重我了。曾經我以為我們是世界上最相似的人,我們有共同的信仰,我們愛好和讀的書都一樣,可是我現在發現你好陌生啊,文凱。”


    曹文凱不明白哪裏出了問題,明明一直是小玉在疏遠他,怎麽都變成了自己的錯?


    “小玉,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沒經過你同意給你報比賽項目,可我都是為你好。”


    蘇玉傷心地看著他:“為我好?你做過為我好的事嗎?和你在一起後我被小翠針對,被小翠的朋友罵,你有幫過我嗎?你隻會讓我先受委屈。”


    曹文凱不明白蘇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變得這麽無理取鬧。


    “但結果不是我們想要的嗎?我和小翠不再聯係,她沒再來煩我們,你到底為什麽覺得委屈?”


    蘇玉心灰意冷,曹文凱根本不懂自己說的是什麽意思。難道結果達到了自己受過的委屈就不存在嗎?


    蘇玉態度變得冷淡:“我們還是先這樣吧,假期你不要來找我了。”


    曹文凱慌了,他攔住蘇玉:“為什麽?是我哪裏做的讓你不滿意嗎?”


    蘇玉停下腳步:“該說的我說了,我想放假的時候認真考慮我們的關係到底對不對。”


    總算有了甩掉曹文凱的理由,蘇玉心裏隻有一丁點愧疚。這點愧疚是基於自己心裏同時裝了兩個男人,而不是愧疚自己對不起曹文凱。


    一輛汽車從他們麵前駛過,蘇玉透過打開的車窗看到開車的周博衍和副駕駛座的月顏,她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嫉妒感。


    為什麽坐在副駕坐的不是自己?即便是盛哥也沒有開車帶自己出去玩過。


    她心裏發酸,嫉妒的要死,如果自己也認識周博衍就好了。


    ……


    明天甜品店正式開業,趕上了節假日的高峰,生意一定不會冷清。


    而且甜品無論從賣相還是口味和包裝都給人一種不會難吃的感覺。


    這就是所謂的看著就有食欲。


    停車來到店裏,表哥戴著廚師帽子和口罩,口罩是月顏要求的。


    凡是店裏負責做餐的廚師,都要帶上一次性口罩和帽子,防止頭發還有唾液落到食物上。


    口罩是一次性塑料兜嘴,上半邊是開口的。


    說出來可能不信,這也是在餐具廠訂做的,用的是一次性口杯的材料。


    店裏雇傭了兩個員工,兩個都負責收銀和打包。櫃台本來就大,一個店員恐怕不夠用。


    見他們過來,表哥連忙把新出爐的甜品招待上。


    表哥前一陣子一直在鑽研甜品,他在月顏給他的甜品食譜基礎上又加了自己的創新,顧客反響都不錯,讓表哥有了極大的信心。


    文在天親自端來甜點:“這幾天試營業生意不錯,迴頭客都說明天會過來捧場。”


    月顏笑著點頭:“那挺好,表哥現在也能獨當一麵了,是不是自己當老板的感覺挺不錯?”


    文在天跟著傻笑:“當老板確實感覺不一樣,做我自己想做的事,還不會被指手畫腳。”


    之前他給人當學徒的時候,切個菜都要被師傅嘮叨。說他切菜速度慢,或者批評他擺盤不好看。師傅啥也不教隻讓他自己摸索,自己摸索出來的師傅又不喜歡,覺得自己模仿他了,別提有多難伺候。


    現在自己給自己打工,不用擔心挨罵,顧客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他擺的盤客人還說好看,隻有師傅總是批評他。如果說批評讓他進步他可以虛心接受,但師傅的批評就隻是單純想拿他撒氣。


    得到表哥肯定的迴答,月顏就知道表哥很適合做生意。


    她每次來到店裏都能看到表哥和顧客聊的很熟絡,走近一聽他們聊的都是關於店裏甜品的口味和評價,表哥並不會因為顧客提出意見就沮喪,而是積極采取措施調整口味。


    在調整口味期間,她和父親還有店裏的員工們就是表哥的小白鼠,有時候雲程也會被拉著試口味。


    肯定不會有毒,頂多就是要麽糖分超標,要麽低糖沒什麽味道。每當這個時候周博衍就會下落不明,到最終版本出爐的時候周博衍又自己出現了。


    表哥這樣的態度一定會把生意做得又大又火。


    月顏看到櫃台裏每個區域都用卡片標注了甜品名字和價格,清澈透明的玻璃櫃上麵裝了暖黃色的燈光,裏麵放著的甜品被打上一層溫暖的濾鏡,哪怕是路過看一眼就會覺得有食欲。


    櫃台上麵還放著製作精美的生日蛋糕模型,生日蛋糕的價格和大小相關。


    六寸的蛋糕隻要五塊錢,八寸的蛋糕七塊錢,12寸要十塊錢。12寸那麽大應該沒什麽人點。


    生日蛋糕分為奶油蛋糕、水果蛋糕和巧克力蛋糕。這個時候的巧克力是從非洲進口的可可脂,華洲國內隻有幾個工廠在生產巧克力。


    好在安城是省會,省裏又有幾個沿海城市,省內就有巧克力工廠。巧克力隻有在大城市好賣,省裏的巧克力工廠一般都是分銷零售,接不到大生意。


    有了文在天這個甜品店的大單子,巧克力廠連忙簽了長期合作合同,價格也給的比較實惠。


    甜品出爐,整個街道都散發著香甜的氣息,周邊的商戶已經麻木了。但他們經常被文在天投喂,鄰裏關係處得很和諧。


    大家都隻知道奶茶店和甜品店是這位文老板的,殊不知真正的大老板正坐在店裏被點心燙了舌頭。


    因為是爆漿糕點,月顏一口下去滾燙的熱液燙得她瞪大了眼睛。


    吐也不是,隻能含淚囫圇咽下去。


    “好燙!”


    月顏被燙的眼淚汪汪,周博衍無奈起身去隔壁奶茶店給她要了一杯常溫的白水。


    月顏抱著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溫開水。


    周博衍扶額:“怎麽這麽馬虎,又不是第一次吃了,你這樣讓我怎麽放心離開?”


    月顏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是我大意了,得讓表哥在櫃台貼個提示,不然萬一也有像我一樣被燙到的。”


    周博衍搖了搖頭,真是心大,被燙到了還在想顧客的感受。


    兩個人在店裏坐了一會兒就去了工廠。


    上麵派了專家下來,幫忙改造天樞mini,為的是讓幾位專家學習手機製造技術。


    不過上麵和月顏簽了保密協議,專家學習的手機技術不會用於商業,如果市麵上出現同款天樞手機,以後周博衍不會和他們二次合作,並且要賠償月顏上千萬損失費。


    損失費是跟著時間變化的。比如天樞手機本年營業額達到了十萬,那麽賠償就是百萬,是以倍數相乘的。就算是到了新世紀錢不值錢,那這千萬賠償也有可能變成億萬。


    不僅如此,以後周博衍做出來的任何東西放到月顏廠裏售賣,上麵都可以來派專家學習製造,全要簽保密協議。


    月顏對此沒有異議,華州國內市場這麽大就靠她一個人吃不下的。真要吃下估計自己的下場可能就是壟斷罪。她能做的是抓緊在前期打響名氣,以後就是國民老品牌。


    在工廠敲定了天樞mini和定位手表的事情。天樞mini員工內部價150塊,員工轉正後憑本人身份證購買,費用可以在一年內分期付清,無利息。


    定位手表的價格最終被調整到了三百塊錢,價格太低會擾亂手表市場。


    廠裏的專家建議可以在活動的時候打折扣,月顏心想專家思想還挺潮。


    ……


    第二天一早,月顏就率先來到了甜品店。


    周博衍今天要送爺爺奶奶出趟門,晚點才會過來。


    來到甜品店,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從甜品店門口排到了百貨大樓門口。


    月顏瞠目結舌,這未免有點太誇張了吧?!


    等她來到店門口,有人大聲吆喝。


    “嘿,你這小姑娘咋還插隊呢?”


    月顏沒反應過來是在喊自己。


    男士伸手就要拽月顏,月顏迅速躲過。


    “你幹什麽?”


    男士表情不悅:“你這小姑娘長的這麽好看咋還沒素質呢!”


    月顏心裏感謝這位男士對店鋪排隊的維護,但還是要解釋清楚。


    “我想你應該誤會了,我是這家店的工作人員。”


    文在天戴好帽子站在門口,看到月顏大聲吆喝。


    “妹妹,你快進來呀,店裏兩個員工不夠用。”


    男士尷尬的收迴手。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月顏點了點頭:“沒事。”


    月顏來到店裏也戴上帽子,換了一身工作服。


    排隊的隊伍很長,前麵都是老顧客來捧場。


    活動早在前幾天就預熱了,開業買第二個打六折,買第三個半價,買五個還贈一個。


    吃過的老顧客都知道月記甜品有多好吃,反正最近天也不熱,多買點迴去還耐放。


    而且這東西太好吃了,根本都放不到第二天,去單位坐著就吃完了。所以趁著這個絕無僅有的活動他們一定得多買點。


    老顧客在這裏排隊,晨跑的路人好奇問了一句,得知開業活動隻有今天一天,而且這家店的甜品超級好吃,頓時就有點不想迴家了。


    萬一真的像說的那麽好吃,豈不是就錯過了打折?


    買一個不劃算,但是買兩個六折,要是不好吃大不了下次就不買了。而且前麵排了這麽多人,肯定不會難吃。


    如此這般,晨跑的人也就留下來排隊了。


    百貨大樓就有公交車站台,本來要出去玩的人聽說這家甜品好吃,想著買兩個甜品帶著當午飯也不錯。


    隊伍排的很長很長,閑來無事大家就聊了起來。


    從嘮家常到打聽誰家姑娘兒子,變成一場大人們給孩子的相親會。


    排隊的不僅有男女老少,還有帶著孩子的婦女和大爺老太太們。


    溫度逐漸升了起來,第一鍋甜品也出爐了。


    整條街道都飄滿香味,原來排在前麵的人沒有說謊,這個東西真的是噴香噴香。


    隊伍開始挪動了,隻是挪了一會兒又不動了。


    大家繼續百無聊賴的等。


    一直到蘇玉和陳圓來到這裏。


    陳圓是個自來熟,自從知道蘇玉父親是廠長,就纏著要和蘇玉做朋友。


    有人要跟她做朋友,蘇玉自然求之不得。她最近和曹文凱冷戰,陳圓約蘇玉出來玩,蘇玉就答應了。


    這裏是一家新開的甜品店,名字叫月記甜品。蘇玉光看名字就不舒服,但是陳圓聞到香味走不動,硬要拉著蘇玉一起排隊。


    漫長的隊伍總是十分無聊,蘇玉有好幾次都想離開,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陳圓聊天,另一隊末尾有個推著孩子的女人正在和一個老婦人聊天。


    突然就吵了起來。


    老婦人拽著女人:“你這沒良心的婆娘,我和我兒子連飯都吃不起,你還帶著孩子來這裏買什麽甜品,你是不是偷了我兒子的錢!”


    女人臉上滿是錯愕:“你…我不認識你兒子,你在說什麽?”


    老婦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沒天理啊,我這兒媳婦就是個不下蛋的,好不容易下蛋還生了個沒帶把的,我也沒嫌她生了個閨女。反倒她覺得我和我兒子對不起她,偷家裏的錢出來買好吃的,我們家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


    女人被老婦人拽住掙脫不開,隻能向身邊的人求救。


    “我不認識她,你到底是誰,你不是說你是來城裏找兒子的嗎?”


    “我是來找我孫女的,你這婆娘自己跑出來就算了,我孫女被你凍感冒了怎麽辦?”


    身邊的人哪見過這種仗勢,紛紛勸女人跟老婦人迴去,別偷拿家裏的錢在這排隊。


    女人終於反應過來,這個老婦人想要的是她閨女。


    “我真的不認識她,她湊上來和我說話的,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相信我!”


    老婦人死死抓住女人的手臂,她幹慣了農活,有一身蠻力,女人隻是個城裏的文化人。


    排隊的人遲疑了,就聽老婦人繼續道:“你叫鳳萍,這是我孫女張梅,我說的沒錯吧?”


    圍觀的人讓女人拿出證明,要是老婦人說的是假的,他們就幫她。


    畢竟這要是人家的家事,他們不就是多管閑事了嗎?


    女人心生絕望,這個老婦人剛剛就問了她名字和孩子的名字,她要怎麽證明孩子是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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