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顏在紙上修修改改,總算畫出來了甜品店的設計圖。


    甜品店主要是賣一些後世很火的糕點甜品,還可以定做生日蛋糕。從最迷你的紙杯蛋糕到十二寸的生日蛋糕應有盡有。


    月顏去過街對麵的商場,那裏賣的甜食就是桃酥和一些油炸的中式糕點,都是按斤稱的。


    她自己就吃不慣桃酥和餅幹這一類幹巴巴的零食,周博衍同樣很抗拒吃桃酥。看來他們兩個人的口味還是很相近的。


    月顏正在從自己的記憶裏往外掏東西,把自己會的甜品全都寫下來。


    因為兩家店隻有一牆之隔,她準備讓表哥擔任甜品店的糕點師傅,再給他請兩位店員。


    她記得表哥的夢想是做廚師,糕點甜品夠他鑽研了,如果以後表哥想要自己開店可以直接開分店。


    隔壁奶茶店的李崗工作這幾個月認真負責,給他升為奶茶店店長,同樣也再請兩個店員。


    這麽一算又是一筆支出,不過每個月的收入都在增加,所以倒也還好。


    這一次總算不用自己親自跑腿。既然表哥成了店主,自然要給他分擔點事情。


    她把需要的用品設計出來,聯係餐具廠的事交給表哥負責,張老板那邊是老熟人了。


    生日蛋糕盒子的包裝以及紙杯蛋糕的紙杯包裝,還有各種糕點包裝盒月顏自己就能搞定,終於能顯擺一下自己萌噠噠的畫風了。


    店鋪內部的設計她心中有數,不準備像隔壁店在牆上畫圖,甜品店是不留堂食的,隻要貼白瓷磚、裝暖色燈就差不多了。


    上一次開店雲程無償給她幫忙,怎麽都不收錢,這次或許甜品試吃的時候可以讓他擔任品鑒師過來蹭吃蹭喝。


    月顏塗塗寫寫好一會兒,才合上筆記本,表哥正好來到了店裏。


    “妹妹,什麽風把你吹過來啦?”


    月顏示意表哥看隔壁店。


    她得瑟道:“以後隔壁也是我們的店了,怎麽樣?”


    表哥以為她在開玩笑。


    “咱們店裏地方現在完全夠用,用不著擴大,買了浪費。”


    月顏把筆記本隨手翻開交給表哥:


    “我不準備擴大奶茶店,既然奶茶都有了,怎麽能不做糕點呢?”


    奶茶不僅配油炸食物好吃,配糕點也好吃啊!


    表哥不明所以,他看了一眼就迅速合上本子:


    “這東西是哪來的?”


    月顏不以為意:“我剛剛坐在這裏無聊寫下來的。”


    表哥壓低聲音:“這可都是獨門秘方,你就這樣大大咧咧寫出來也不怕被人偷了。”


    月顏無辜攤手:“這本來就是寫給你用的,你要是早點背下來就不用怕被人偷了。”


    表哥皺著眉頭:“你認真的?”


    輕而易舉就把做法交給自己,就算是親戚也不能這麽心大啊,傻妹妹!


    月顏眨巴眼:“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表哥你已經是個熟練工了,總不能一直就在奶茶店裏當個臨時店長和收銀員吧。”


    甜品店她會以和表哥合夥開店的方式運行,相當於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表哥苦笑:“我給人打工六年都在當學徒,在你這打工不到半年學了一大堆真手藝。”


    月顏謙虛地搖頭:“算不上什麽手藝,像炸雞做起來根本沒有難度,隻是做的人比較少而已。”隻要願意花費功夫,舍得放油,廚房小白都能做出來。


    表哥顯然也想拚搏一把,輕而易舉就被她說動了:“既然妹妹都這麽相信我了,我也不能浪費你的信任!”


    月顏給表哥喂下定心丸:“等你做出來的糕點能口口相傳的時候,就不用繼續擔任大廚了,到時候收兩個學徒帶著教。別擔心秘方泄露,甜點這種東西行家吃多了也大概明白是怎麽做的。咱們需要做的就是搶占市場先機,把招牌打響、口碑積累下來,哪怕別人模仿也無法超越經典。”


    “可能剛開店的時候會比之前還要忙,壓力肯定也很大。等一切步入正軌後,無論你是想繼續開連鎖店還是幹別的事都可以。”


    表哥聽完她的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你說的一長串我似懂非懂,但我相信妹妹的決策。”


    月顏對表哥露出笑容:“那就好,具體的事項我們之後再商量。最近裝修和跑場的事就要麻煩你了,設計圖我已經弄出來了。”


    表哥跟她打包票:“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你是不是快開學了?開學以學業為重,店裏有我和李崗看著。”


    月顏順便提到把李崗升為奶茶店店長,讓他再招兩個店員。


    表哥對此沒有異議,發小的人品他是信得過的,當店長實至名歸。


    ……


    蘇玉跟著人群從電影院慌亂離場,在門口等著裏麵的搜查。


    不知道為什麽她才剛坐下來就有人喊警察來了。


    巧合的是在這之前阿盛說要去方便一下,一直都沒有出來。


    蘇玉隱隱擔憂,應該不是阿盛出了問題。隻是想到阿盛神秘的來曆,她不免有些擔心。


    站在電影院門口等人的她聽到身邊有人談論。


    “聽說警察是要抓一個通緝犯,咱們安城治安這麽好,竟然還會跑來通緝犯。”


    “說的怪嚇人的,我最近可不敢出門了,誰知道通緝犯躲在電影院是不是想謀財害命。”


    “真是晦氣,好不容易出來看一次電影就遇到了通緝犯,這電影院要是不給咱們一個說法,今天必須把錢給咱們退了。”


    大家紛紛嚷嚷著退錢,蘇玉悄悄離開人群。


    難道真的是阿盛?


    她想到阿盛淒慘的身世,不免替阿盛憤憤不平。這些人什麽都不知道,卻把阿盛當成罪大惡極的通緝犯。


    明明阿盛沒有傷害任何人。


    蘇玉難過的往迴家的路上走,不知道阿盛有沒有逃走,聽他們談論好像警察來晚了一步。


    希望阿盛不要迴來了,警察已經發現他了,她相信阿盛不是壞人。


    蘇玉走到巷子邊,被人捂著嘴抓到巷子裏。


    她還沒來得及掙紮,對方就將她鬆開了。


    把蘇玉拉到巷子裏的正是陸盛。


    蘇玉麵上滿是擔憂:“盛哥你沒事吧?我聽見他們說警察在找通緝犯,要不你還是跑吧!”


    陸盛似笑非笑:“他們說我是通緝犯,你不怕我?”


    “我…”蘇玉咬著下唇,


    “我不怕,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有那麽淒慘的經曆,怎麽會害別人?”


    陸盛心中冷笑,還真是好騙,把自己隨口編的故事信以為真。


    他麵上不顯,依舊是桀驁不馴的模樣:“玉兒,你考慮好了嗎?我可能就要離開了,你要是跟我離開,我保你下半生衣食無憂。”


    蘇玉滿是糾結,她心裏慌亂:


    “我…我不知道,我的家人還在這裏,而且我還要上學。”


    她想親自去看看盛哥嘴裏的沿海城市。


    據說那裏家家戶戶都開著國外的小汽車,還有很多洋人居住,穿的衣服都是洋人國運來的,比百貨商場賣的好看十倍,


    班裏的同學都因為她和曹文凱的事看不起她,沒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王荷翠的幾個姐妹還一直針對她。


    老師像防賊一樣把她和曹文凱分的遠遠的,讓她格外難堪。


    今年她挨了父親兩次打。第一次是因為班主任找上門,父親不得不打了她一巴掌,才沒讓她在大會上檢討,最後那件事不了了之。


    第二次就是她的月考成績斷崖式下滑,班主任又一次家訪,還提到了她和曹文凱的事情,並且把張貼在公告欄的情書給了父親,父親一怒之下打了她一巴掌,並且罵她不要臉。


    還好她期末考試成績迴歸了正常水平,考了文科第三,父親才相信她真的是考試失誤,而不是和窮小子談戀愛。


    蘇玉也是從父親嘴裏知道,原來父親是這樣看曹文凱的。


    她心裏不服氣,雖然她現在對曹文凱沒有以前那麽喜歡,可她心底裏覺得曹文凱不會永遠是窮小子。


    她和曹文凱有共同的理想抱負,如果讓她在曹文凱和盛哥之間選擇,她兩個都不想舍棄。


    “盛哥,你能再給我幾天時間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陸盛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傻瓜,我當然會等你的。”


    等自己東山再起,不介意再養一個女人。


    蘇玉害羞的閉上眼睛,等待著戀人的親吻。


    她從來沒有和曹文凱做過這麽親密的事情,和曹文凱做過最親密的事就是在圖書館裏悄悄牽過一次手。


    因為對方是盛哥,所以她願意把初吻交給對方。


    陸盛露出邪魅的笑容,強勢又霸道的將人抱在懷裏。


    “玉兒,我愛你,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娶你為妻。”


    蘇玉害羞的點頭,踮起腳主動向陸盛獻吻。


    小巷子裏發生的這一切頭頂青青大草原的曹文凱並不知情,卻被另一個人看在眼裏。


    她就是一直關注著蘇玉動向的王荷翠。


    王荷翠幾乎摸清楚了蘇玉出門的規律,和她最常去的地方。


    這一次,她發現了蘇玉真正背叛曹文凱的證據,但她心裏一點報複的快感都沒有。


    多可笑啊。她追在曹文凱身後,不惜毀了名聲和清白都要和他在一起,她沒臉沒皮讓父母被人戳脊梁骨,發狠話要把她趕出家門。


    而曹文凱喜歡的人卻背著他跟別的男人在小巷子裏親嘴。


    她們三個人沒有一個贏家。


    ?


    你們沒人說話我害怕,怕自己涼了。有人說話我也害怕,怕又是被罵。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就在王荷翠發呆的時候,陸盛卻看到了她。


    他瞳孔緊緊縮起,這個女人是誰?


    他把蘇玉推開。


    蘇玉嘴唇紅的發亮,破了個口子,她似乎還意猶未盡。


    她好奇的跟隨盛哥的視線看過去,頓時臉都嚇白了。


    “她怎麽會在這裏?”蘇玉幾乎是尖叫出來的。


    陸盛安撫她:“你認識她?”


    蘇玉嚇得快要哭出來:“她是我們班的同學,名字叫王荷翠,總是在班裏帶頭針對我,現在輟學上班了。”


    她緊緊拽著盛哥的衣服,王荷翠顯然是有備而來。


    陸盛眼神危險:“不要怕,你是怕她把這件事說出去是嗎?”


    蘇玉胡亂點著頭,眼淚很快蓄滿眼眶:“不能讓她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家裏人會打死我的。”王荷翠肯定會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曹文凱,告訴她的小姐妹們,她們會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自己還能不能在學校上課?!


    陸盛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你現在就迴去,不要迴頭。”


    蘇玉淚眼朦朧:“你會幫我解決的嗎?”


    “相信我,就算我帶你走,也會讓你清清白白的離開。”要是把事情鬧的太大,警察很快就會查到他身上。


    蘇玉完全不問陸盛要用什麽辦法讓王荷翠閉嘴。


    或許她心裏隱隱已經猜到了,隻是想給自己安慰和免責。


    她對這事毫不知情,她是無辜的,她沒有傷害任何人,就算王荷翠出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蘇玉抹著眼淚跑開,裝作沒有看見王荷翠。


    王荷翠還沒說出口的嘲諷就被蘇玉無視。


    她本想追上去,猶豫再三還是留下來麵對陸盛:


    “喂,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麽人?她搶了我心上人,上課的時候和對方卿卿我我。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你也願意和她在一起?”


    陸盛沒想到自己會被蘇玉當成了備用品。原來她猶豫不決跟自己離開的原因是因為她心裏還有一個人。


    他算不上有多喜歡蘇玉,隻是對方救了自己,又恰巧長的合他胃口,和他早逝的初戀有七分像,這才有了帶她走的心思。


    果然西貝貨永遠成不了珍品。至少他的初戀到死心裏都隻有他。


    陸盛淡笑:“多謝你提醒,不過我也想告訴你一件事。”


    王荷翠下意識走近:“什麽事?”


    陸盛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兜裏揣著幾封信。


    他離開後的巷子裏,王荷翠倒在血泊中,生死未知。


    在她不遠處,錢包被翻得很亂,裏麵的東西灑在地上,值錢東西全都被人翻走。


    正常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以為她遭到了搶劫。


    陸盛翻完手上的幾封信,正是蘇玉和曹文凱對彼此有好感時互相來往的幾封信。


    王荷翠隻把最後一封表明心意的信貼在學校,前麵幾封周博衍給她寄過來後,她一直在身上留著。


    陸盛看完信,心情變得煩躁。原本想把這幾封信都撕掉,卻突然湧起一股惡意。


    蘇玉在他麵前哭得楚楚可憐,自己差點著了她的道,以為她是個無害的小白兔。若是自己把這幾封信拿到她麵前去,她又會貢獻怎樣的演技?


    陸盛已經開始期待。


    ……


    周博衍來到店裏,見到月顏乖乖坐著鬆了一口氣。


    “你在店裏就好,剛剛看見他的照片我第一時間就幫忙報了警。對方反偵察能力很強,所以更警惕。”


    月顏忍不住好奇:“他到底犯了什麽罪?”


    周博衍坐在她身邊:“經濟犯罪,你可以理解為讓無數人傾家蕩產。他叫陸正歡,別的都是假名字,他現在窮兇惡極,逼急了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月顏蹙眉:“這麽嚴重?他是從沿海城市流竄過來的?”


    周博衍解釋:“準確的說是逃過來的。原本是要逮捕他的,他花高價找了替死鬼。後來替身被發現,他被逼到絕路跳了江,當時都確定他死亡了,誰知道他竟然還活著。


    這也是個狠人,跳了江都能遊到安城,身受重傷也不知道是怎麽被蘇玉遇到的。


    “那現在豈不是人心惶惶?”


    周博衍並不在意:“倒不至於,他肯定會在城裏出現,不認識他的人自然就安全,認出他的人可能就…”


    月顏給他建議:“可以從蘇玉那裏入手,他肯定會和蘇玉再見麵的。”


    周博衍攤手:“我也是這麽和警察說的,但是他們不信。”


    誰會相信一個窮兇惡極的罪犯會待在蘇廠長家裏呢。


    其實並不是警察不信,而是他們去搜查過,根本沒有找到對方的痕跡,所以一起進電影院可能隻是巧合。


    畢竟蘇玉的身份是個高中生,父親又是廠長,怎麽都不可能窩藏犯人。


    周博衍對陸正歡沒興趣:“不提他了。這個人的案子早就結了,要不是今天你拍照片給我,他們都不知道對方已經流竄到咱們安城了。”


    說來也怪,原著裏因為惡毒女配的摻和,陸正歡被送去醫院後應該是醫院那邊報的警,所以他的結局肯定逃不了鐵窗淚。


    而這一世沒有自己介入,蘇玉疑似窩藏罪犯,還蠻有意思的。


    “上麵已經派人過來修信號基站,最近我可能比較忙,會抽空把手機做出來。”


    月顏擔心他身體:“你不要把時間卡的這麽緊,距離你畢業還有大半年時間呢,手機一時半會兒也用不到那麽多功能。”


    周博衍抿著唇:“之後我可能會全國各地飛,給上麵做的東西實際操作需要我得本人親自過去演示。”


    月顏失落的同時不由得替周博衍高興。


    “雖然分別很難過,但是你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還得到了認可,我也替你高興。”


    周博衍搖頭低聲道:“其實我並不需要認可,因為我知道自己的天賦。我更想做的是在你身邊陪著你長大。”


    月顏臉色爆紅:“你說話好怪,什麽叫陪著我長大,聽著語氣像是老父親一樣。”


    周博衍覺得自己並沒有說錯,他比月顏年齡大,她不就是小閨女嗎?


    其實兩個人以後要是互相坦白了真實年齡,發現他們也就差三四歲而已。


    周博衍似乎想到了什麽:“我離開的時候把存折交給你吧。”


    月顏大驚:“你把存折交給我幹什麽?”


    這進展有點快吧?!


    “錢留在我這裏就是死的,在你手上才會變多。雖然我不在你身邊,但我希望這些錢能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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