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月顏萬萬沒想到的是,機械廠給周博衍獎勵了五千塊錢。


    人家輕輕鬆鬆就達到了她家做生意大半個月的收入。


    羨慕也沒用,人家靠的是天才的大腦,她羨慕也學不來。


    不過周博衍給她補習理科知識她真是賺到了。她對理科知識還停留在上一世分班前,心裏是有點忐忑的。


    然而周博衍給她補習,她不僅完全聽得懂,還毫無障礙。


    難道自己穿書後加強了智力buff?


    月顏搖頭失笑,想也不可能,穿書就已經很離譜了。


    主要是周博衍的講解和學校老師講的不一樣,一點即通。


    她之前學習理科的時候總有一種被屏障阻攔的感覺,差一點就能明白,但就是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然而周博衍給她講了一堂課,她茅塞頓開,上一世怎麽都不會用的原理和公式也能明白了。


    這也太強了,周博衍才是她的金手指吧!


    月顏抱著作業本迴家,課本用的是周博衍的舊書,上麵沒有筆記,周博衍完全脫離課本給她講,就感覺這本書已經被他熟背,內容全在他腦子裏。


    月顏迴家後不久,父母也一前一後迴來了。


    月懷德收到一封來自老家的信。說是得知文紅玉懷孕,家裏想給他們送兩隻老母雞過來,都是月顏的奶奶親手喂大的。


    當初月懷德還完買三輪車賒的賬,之後每個月都會給家裏寄錢。他來城裏的時候,家裏幾乎把所有的現錢全都給他了,生怕他花文家的錢被瞧不起。


    文紅玉對婆婆沒什麽惡感。相比較村裏大多數媳婦,婆婆因為她是城裏人的身份和知識分子,對她好的不是一丁半點。


    雖然月家窮,但是婆婆對她這個兒媳婦都不摳,坐月子的時候沒讓她下過地。


    月懷德是月家的小兒子,上麵還有兩個哥哥都在打光棍,父母都是三代貧農。


    月家條件不好,窮到家徒四壁,據說祖上是少數民族逃難過來的,整個月姓十裏八鄉就他們一家。


    早些年間在月懷德太爺爺那時候,月家還是當地財主家裏的長工,後來月懷德的爺爺積極參加保家衛國戰爭,跟對了隊伍,月家擺脫了奴隸的身份。


    但是窮也是真的窮。


    月懷德的大伯和二叔沒有留後就死在了戰亂年代。他爸還腿腳不太好,小時候掉河裏撈上來後撿迴來一條命,結果腿凍出了問題,走路跛腳,幹不了重活。


    全家的重擔都在月懷德母親身上,有兩個哥哥幫忙後才減輕了不少。


    月家是十裏八村的窮,全家都是農民。


    文紅玉和月懷德談戀愛的時候,還有混混對文紅玉出言不遜,被月懷德兩個哥哥逮住打了一頓,生怕壞了月懷德的親事。


    月家娶媳婦是娶不進來,不過以前經常有媒人上門說親事。


    誰家孤女寡母,想讓大哥或者二哥入贅;或者就是男人意外去世的寡婦想二婚,讓媒人過來說親,要求是必須把前夫的孩子養大,才會考慮和月家的生孩子。


    月家當家的破口大罵,放話他們月家老大和老二就算打一輩子光棍,都不可能給人入贅和去當後爹。


    也就這樣,月家老大和老二就耽擱了下來。


    老頭子現在很後悔,要不是自己好麵子,老大和老二已經成家了,自己也能膝下承歡。


    入贅也沒什麽,總歸是一個村的,低頭不見抬頭見。


    可惜那家讓入贅的丫頭去年都生第三胎了;寡婦也找到了另一個光棍幫她養前夫的孩子,今年還懷上了二婚男人的孩子。


    月家老大和老二對婚事沒有主見,他們都聽父母的安排。


    家裏窮,就算結婚了也沒地方住。


    月老大和老二都住一個屋、睡一個炕。


    月懷德沒結婚前和兩個哥哥一起住,三兄弟睡一個炕。


    後來月懷德結婚,老大和老二住堂屋。晚上搭木板床,白天拆開放牆角,冬天就住廚房,還暖和。


    他們給月懷德寫信的時候,是請的村裏的支書。


    年輕支書知道月家的條件,忍不住道:“懷德哥在城裏賺錢,怎麽你們還要給他送吃的。”他心裏替這兩個老哥哥不值。


    月老大尷尬不已,老三給他們家寄錢的這種事當然不能說出來。


    雖然他家窮,但是攢下了不少錢,都是老三每個月給他們寄迴來的。


    老大和老二想的很清楚,錢留下不花,萬一文家人要踢開老三,他們就用這個錢把家裏房子修一修,讓老三帶月顏迴來住。


    反正他們大半輩子就這樣了,不奢望結婚,沒有誰家清白姑娘會看上三十多歲的男人。


    上個月老三還給他們寄了兩次錢,每次都是五十塊錢。他們生怕老三在城裏做了什麽壞事,是不是要出事了,整日心裏打鼓。


    好在這幾天又寄信迴來,不僅單另寄了兩百塊錢,信裏還說老三媳婦懷孕了,總愛吃酸的,可能是兒子。


    這下老太太也高興了,立即準備開始殺雞,去城裏看望小兒子。


    至於兩百塊錢,當家的緊張兮兮地藏好,讓老大和老二從城裏迴來後再決定,是他們想修房子還是娶媳婦。


    兩百塊錢給兩個兒子一人一百,娶媳婦才能花多少錢。


    這下他們月家要後繼有人了!


    老大和老二這次也要去城裏,跟老太太一起。


    月懷德在信裏寫的是他搬家了,讓全家都來認認門。


    不過當家的不放心,家裏藏了這麽多錢,沒人看門怎麽行。他們從沒有財不外露的習慣,村裏的人都以為他們家窮得揭不開鍋,當家的執意不去。


    最後隻有老太太和兩個兒子踏上了去市裏的汽車。


    他們得從村裏去鎮上,坐別人家的驢車,翻山越嶺倆小時,然後在鎮上坐去縣裏,從縣裏再坐車去市裏。


    這一天時間都在車上,老太太暈車坐在窗口吐了好幾次,腳底的麻袋裏兩隻活雞被悶的奄奄一息。


    早上出門,到市裏已經是下午了,汽車站最後一班汽車都迴來了。


    月懷德帶著月顏在車站門口等人,月顏很好奇她爺爺奶奶的模樣,還有存在她爸嘴裏的好心大伯和二伯。


    大伯和二伯都是沒結婚的光棍,這讓她很驚訝。不過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值黃金年齡,也不代表以後找不到對象。


    月老大和老二攙扶著老太太,老大拎著裝雞的麻袋,老二拎著土特產。


    “媽,大哥、二哥!”


    月懷德激動地跑上去。


    月顏跟著他的動作在人群裏找到了奶奶。


    她奶奶是那種一看就麵善的農村老太太。


    頭上戴著黑頭巾,穿著黑布鞋和黑色褲子,上麵是土氣的花褂子。


    大伯和二伯就比她爸大一兩歲,看著卻像是四十多歲的人。


    大概是常年種地的緣故,皮膚是古銅色,臉上溝壑縱橫,手指粗糙生繭,兩個人都有點駝背。


    她跟著上前喊人:“奶奶,大伯、二伯。”


    奶奶高興壞了:“哎,乖孫女,都長這麽俊了!”


    大伯和二伯麵對她有些拘束,不過路過商店時還想給她買糖。


    月顏笑眯眯地阻攔:“大伯,我都是高中生了,我不吃糖的!”


    月老大無措:“那…那你想吃啥,大伯給你買!”


    月顏挽著大伯的胳膊:“我什麽都不吃,先去我家休息會吧,一路上這麽累。”


    大伯穿著汗衫,裏麵是背心,汗衫都貼在了後背上,可見汽車有多悶熱。


    二伯也差不多,他們身上的白色汗衫都泛黃了。


    這應該是家裏最體麵的衣服。


    月顏有一丟丟心酸。


    月懷德狠狠心打了個車,這個時候打車可不便宜,司機掃視一眼他們一家子,特地強調了打車價格。


    老太太當即就說自己走路,月老大和老二也不坐車。


    月懷德悶聲一吼,直接把錢付了,這下司機收了錢,直接變了臉,笑嘻嘻地幫月懷德當說客。


    什麽交了錢不給退、兒子心疼家裏人多孝順啊,說得老太太半推半就坐上了車。


    月顏指了指自己的車:“我就不坐車了,我騎自行車過來的。”


    月老大和月老二這才發現月顏邊上停了個自行車。


    他們心裏咋舌,這三弟到底是做了啥生意。


    出租車司機看到月顏的自行車,不禁誇讚:“你這車我見到過一次,整個市裏就你這一輛,還有人想托關係問你是哪買的,想從你這裏高價買呢。”


    月顏搖頭:“我不買,這是私人訂製的。”


    司機惋惜不已:“可惜了,人家想出五百塊買你的車。”


    “嗯,不賣的。”月顏推著自行車離開。


    她走的是巷子,迴家後出租車還沒迴來。反倒遇到了周博衍在鍛煉,穿了一身運動裝。


    周博衍停下來和她打招唿:“這是去哪了?”


    月顏淺笑:“我奶奶和大伯二伯一家過來了,我和我爸去接他們。”


    周博衍左顧右盼沒看到人。


    “他們打車的,沒想到汽車速度比我還慢。”


    誰料周博衍突然問她:“你喜歡汽車嗎?”


    月顏攤手:“喜歡我又不會開,再過十年可能我會喜歡。”


    周博衍不解:“為什麽要十年?”


    月顏歎氣:“汽車現在多貴啊,等以後汽車行業發展起來了,價格就下去了,我又不急,駕照本都沒有呢。”


    她話音剛落,就傳來了“叭叭”的聲音。


    出租車到地方了。


    “喲,小姑娘還挺快。”司機沒忍住調侃。


    月顏調笑:“我抄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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