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尼姑走上前,冷聲道:“怎麽可能?皇上和皇後娘娘今天才舉辦大婚典禮,什麽幾十年前?你在胡說什麽?”


    另一名尼姑笑道:“看來她是瘋傻了,連腦子都糊塗了!”


    “不,她一直被關在這裏,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一名尼姑說道,“蘇常笑,你是不是以為我們說的皇上和皇後,還是以前的楚耀和蘇若雪?我實話告訴你,這兩個亂臣賊子殺害先帝和先皇後,還謀朝篡位,昏庸無道,被天下人給唾棄,早就被新皇給處死了!我們說的是皇上,可是新皇璃王殿下,而皇後,自然是曾經的璃王妃!”


    “什麽?”聽到這話,蘇常笑一怔,便愣在了那裏。


    然後,她突然瞪大眼睛,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瞪著幾人,不敢置信地道,“你們在說什麽?難道你們的意思是,現在的新皇,是璃王楚玄辰,而皇後,是璃王妃雲若月?”


    “大膽,你竟敢直唿新皇和皇後的名諱?”一名尼姑冷喝道。


    “真的是他們?不會的,這一對賤人怎麽有資格做皇上?雲若月怎麽可能變成皇後?我不信,我一點也不相信。”蘇常笑說著,已經劇烈地搖起頭來。


    尼姑們冷笑,“你不信也沒用,事實就是這樣。當初是弘元帝殺害了先帝,還謀朝篡位,謀奪了璃王殿下的皇位。如今全國的老百姓都支持璃王殿下即位,不僅如此,新皇還幫我們趕走了外敵,讓我們有飯吃有衣穿,他當然是當之無愧的楚國君主。”


    “蘇常笑,聽說你以前為了權勢和地位,拋棄過璃王殿下,轉投晉王的懷抱。如今,璃王殿下當了皇帝,成為天下之主,你心裏麵有什麽想法?”


    “不,不會的,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我不相信。”蘇常笑抱著頭,又癲狂地搖了起來。


    看到蘇常笑這個樣子,尼姑們冷冷地走上前,紛紛說道:


    “你接受不了是吧?接受不了曾經被你拋棄過的男人,成為天下最尊貴的男人,曾經你瞧不上的璃王妃,成了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受人人愛戴,萬民敬仰。但你接受不了也沒用,這已經成為事實!”


    “不僅如此,三天前,咱們新皇還牽著皇後的手,舉辦了隆重的登基大典。今天,新皇為了彌補皇後,又為皇後舉辦了一個盛大的大婚典禮。不得不說,新皇對皇後那叫一個寵愛,他不僅當眾承諾,永遠隻愛皇後一個,還遣散後宮,永不納妃。你說,新皇對咱們的皇後,是不是很專一深情?”


    “蘇常笑,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後悔當初那麽對咱們的皇上?要不然,你也不會落到今天。”


    聽到這些話,蘇常笑的心像被針狠狠地紮似的。


    她的臉因為嫉妒,扭曲得快要變形,她瞪著大家,怒吼道:“你們……你們全部都在胡說八道,我不信,這些都是你們說來騙我的,一定是的。”


    尼姑們冷哼一聲,“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總之,作惡多端是沒有好下場的,你現在的處境,是你應得的下場。”


    “好了,咱們別跟她廢話了!皇上皇後大婚,特地賞賜咱們這麽多好吃的,來,趕緊把她的端進去,咱們好去享受美味。”


    “好,這可是皇上賜的美食,咱們可要好好地嚐一嚐,可別浪費了!”


    幾人說著,便把屬於蘇常笑的那一份食物,放進了她的房間裏。


    然後,大家又關上房門,迅速地離去了。


    等眾人離開之後,蘇常笑看著木桌子上擺的那些美食,是一臉的憤懣。


    “啊!”她突然嘶吼一聲,伸手猛地一拂,便把這些飯菜給拂到了地上。


    然後,她盯著這些飯菜,恨恨地道:“賤人,這一對賤人,我才不會吃你們的東西,你們休想在我麵前擺皇上的譜!”


    說著,她不敢置信地搖著頭,“不會的,楚玄辰明明早就被趕到南越去了,他怎麽能當皇上?怎麽能的?”


    這兩個人,曾經都是她最恨的人,她巴不得他們墜入深淵,墮入泥裏。


    可沒想到,他們竟然做了皇上和皇後,擁有了整個楚國天下!


    難道她蘇常笑真的輸得有那麽慘麽?


    現在楚玄辰和雲若月好幸福,兩人變成了楚國的主宰,還夫妻美滿,家庭和睦,兒女茁壯成長。


    而她呢?


    她變成了殘廢,變成人人唾棄的壞女人。


    她沒有丈夫,沒有家庭,沒有親人,沒有孩子。


    她孑然一身,和楚玄辰夫婦比起來,她這過的簡直是地獄般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有什麽意思?


    想到這裏,她頹然地坐到了地上,眼中滿是淒涼,心中也堵得慌。


    她輸了!


    徹徹底底地輸給了這兩個人,她再也翻不了身,也無法看他們笑話。


    或許這就是她的結局。


    正抑鬱著,突然,蘇常笑腦子裏想起了晉王、趙王,還有子安。


    這些人的臉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轉瞬即逝,她才發現,她的人生有多麽失敗,多麽可憐。


    特別是子安,那麽可愛的孩子,那可是她的希望,卻早早夭折。


    看著那小小的窗外,蘇常笑心中在無力地呐喊。


    蒼天啊!她的命為什麽這麽苦?為什麽會落到這步田地?


    子安,娘親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娘親撐不住了!


    娘親之所以一直在撐著,就是為了等仇人落難,等仇人墜入地獄。


    可是娘親永遠也等不到了,娘親再也沒有希望。


    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那她還不如下去陪子安,也好過子安一個人孤獨地待在地下。


    想到這裏,蘇常笑跌跌撞撞地站起來。


    她顫抖地解掉身上的腰帶,然後,把那腰帶丟到了房梁上,給腰帶打了個結。


    最後,她絕望地看了四周一眼,便用手扯著腰帶,踏著凳子,站了上去。


    站到凳子上之後,她的雙手拉著這腰帶,眼中滿是不甘心和仇恨。


    可再不甘心,又能怎麽辦呢?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唯有死亡,才能讓她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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