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侑傑體貼地送柳若冰迴到租屋處,和她約好明天來接她的時間後便先行離去。


    柳若冰開了大門,爬上樓梯,心裏還有種踩在雲端的錯覺。


    這麽幸運的事怎麽可能發生在她身上?有專業的心髒外科醫師願意幫助她醫治父親的病?


    天啊!這感覺真的美好到像在作夢一樣。


    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啊,真的會痛呢!還好不是在作夢,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


    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開心地拿出鑰匙打開租屋處的大門。


    “舍得迴來啦?說!送你迴來的那個男人是誰?說說說!”才一進門,何珊如便拿著鍋鏟衝到她麵前大聲追問。


    “啊?你在喔?”柳若冰驚跳了下,不意室友會突然跳出來嚇人。


    “廢話!我還沒死當然在。”何珊如給了她一個衛生眼。


    “……幹麽說得那麽難聽?”柳若冰輕皺了下眉,受不了珊如講話老是這麽大剌剌的,她將皮包放下,疲累地窩進舒適的沙發裏。“我以為你在睡覺或出去上班了。”


    何珊如是柳若冰到台北來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兩人住在一起、年紀又相仿,雖然平常各忙各的,但隻要有時間湊在一塊兒時,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談談工作、談談同事,也聊些沒營養、沒意義的話題,因此即使兩人在不同公司工作,卻也對彼此工作上的同事、朋友了若指掌,是對極有默契的好朋友。


    “我今天排休,不用上班。”何珊如在電子公司當品管,輪班製,假期可以自己排定。“別轉移話題喔!說,送你迴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呃……”她遲疑著,畢竟她沒和珊如說自己到酒店打工一事,不知道說出實情後,她會怎麽想自己。“一個朋友。”


    “少來,你的朋友我怎麽會不知道?”想她何珊如和柳若冰“同居”也快兩年了,若冰哪個朋友她沒見過——雖然都是從員工旅遊的照片見過的。


    和若冰拍照的大多都是女生,雄性動物隻有兩、三隻。而且,那幾隻雄性動物都長得很路人甲乙丙,根本沒有包括剛才那位體麵又帥氣的男士啊。


    “哎喲,是剛認識不久的朋友啦。”她沒辦法,隻好找個理由推托。


    “什麽樣的朋友?”何珊如放下鍋鏟坐到她身邊,突地想起不久前接到一通電話。“對了,你媽半個小時前打電話來,結果你不在。”


    “啊?我媽?她有沒有說什麽?”她心口一提,忙抓著珊如追問。


    “沒有啊!怎麽了?難不成你家裏出了什麽事?”敏感的何珊如很快就發現她的反應好像不太對。


    “沒、沒什麽事啦!”那是她家裏的私事,她自己已經夠擔心了,著實不好再說出來讓珊如跟著一塊兒擔心。


    “最好沒什麽事。”何珊如的眼眯了起來,兇狠的眼神瞪著她,“好姊妹不該有事情隱瞞對方,你說是吧?”


    柳若冰窒了窒,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爸最近身體不太舒服,需要動刀啦!”


    “你是說開刀嗎?怎麽會突然這樣?很嚴重嗎?”何珊如一臉驚訝,趕忙再問。


    “是有一點嚴重,不過我已經找到人願意幫我了。”還好遇到了左侑傑,他真是她的恩人。“不過,我明天就要搬離這裏了。”


    “什麽跟什麽?你爸的病跟你要搬家有什麽關係?”何珊如是越聽越胡塗了。


    “因為我要去當管家,得住在雇主家裏,公司那邊我也打電話辭職了……”柳若冰舍不得離開這居住了近兩年的家,但情勢卻逼得她不得不這麽做。“對不起,我不能再繼續住在這裏了。”


    “三八咧!講那什麽話?”雖然有些舍不得,但何珊如可不是會和她計較這些小事的人,頂多再找室友就是了,重點是她能當管家嗎?“隻是你會當管家嗎?那個雇主會不會很難搞?還有,你會不會做幾天就被fire了?”


    “小姐,你別烏鴉嘴好嗎?”柳若冰翻了下白眼,好氣又好笑地啐道。“對方是個好人,而且是他拜托我去照顧他爺爺的,不過聽說那老人家的脾氣不太好。”


    “脾氣不好的老人?那不是很可怕嗎?”對何珊如來說,老人等同於麻煩生物,她最不會和老人家相處了。


    “別鬧啦!隻要有機會就要去試,別打擊我的信心。”柳若冰邊笑邊把抱枕扔向她。


    “好啦好啦!知道了,不過你要不要先打個電話迴去問問你媽媽有什麽事?”好朋友就是這樣有默契,三兩句就了解對方的狀況。


    “嗯!我馬上去打電話!”她還有好多事要跟老媽說,包括她即將去當管家,以及要將老爸的病曆轉到左侑傑的醫院等,她突然覺得人生從這一刻起,仿佛充滿希望!


    =


    柳若冰傻愣在那,不敢相信這是左侑傑的家,一百來坪的透天別墅,她站在大門前仰望著整棟建築物,歎為觀止。


    “進去啊!”左侑傑停好車,走到她旁邊,看著她發呆的側臉,不覺好笑地推了推她的肩膀。“我請你來當管家,不是叫你來管門口的。”


    “……”可惡,她又不是小狗,還管門口咧……她白了他一眼,跟在他後麵,僵直地走進屋裏。


    這麽大一棟別墅,光想到打掃就讓她腿軟,更別提他說過的那位難纏的爺爺了。


    她……真的能勝任這個工作嗎?


    不行!就算再困難,她都要努力完成,畢竟那攸關到老爸的生命,無論如何她都沒有任何理由推托及輕忽!


    “院子有園丁整理,家裏的雜事有兩位女傭負責,廚房有陳媽掌管,你隻要負責管他們就好了。”左侑傑邊走邊交代著,完全不曉得她在看到房子的第一眼時,就有點腿軟了。


    負責管人?所以她不用打掃這麽大的一個家了?這讓她稍稍地鬆了口氣。


    “不過,既然工作都有人做了,為什麽還要請我當管家?”她以為管家等同於傭人的意思呢!


    “他們各司其職,倒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隻是當他們有什麽疑慮時,你要幫忙排解就可以了。”他偷覷了她一眼,清了清喉嚨說道:“最大的問題在我爺爺。”想到這個,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垮了下來。“你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搞定我爺爺,別以為那很輕鬆,那比打掃、修剪花草、煮飯還要麻煩。”他再三提醒。


    他把自己的爺爺說得像是毒蛇猛獸似的,這讓柳若冰無法想象他爺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老人家。


    “走吧,我先帶你到你房間放行李。”左侑傑一進屋就帶她往內室走。


    越過寬闊的客廳,高級家具及耀眼的水晶燈閃得她兩眼昏花,她開始擔心自己粗手粗腳的,不曉得會不會減短這些高級家具的壽命?


    她失神地跟著他到了他所謂的她的房間——


    一進門,她又傻了。


    約莫十五坪大的鵝黃色係房間,素雅的裝潢立即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讚歎地撫著品質優良的化妝台,心裏激動到指尖在微微顫抖。


    她從不曾擁有過如此奢華的房間,在老家她的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張書桌和一個衣櫥就擺滿了,哪來這麽大又舒適的房間可以住?


    他對她實在太好了!


    “左先生……”她惶惶難安地轉身望向他,發現他正倚在門邊,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頓時令她的心跳莫名地狂飆,直逼破表!


    “嗯?”他輕應,姿勢不動。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臉頰微微泛紅,她心中盈滿了對他的感謝,他真的對她太好了,好到她怕自己還不起……


    “幹麽說這個?”他擰起眉心,拉開腳步走向她,卻發現她因自己的靠近而後退,這舉動讓他的眉心緊蹙了。“怎麽了?”


    她陡地感到一陣鼻酸,到了嘴邊的話忍不住對他吼了出來。“你、你不要對我那麽好啦!”


    “什麽意思?”左侑傑愣怔了下,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義為何。


    “我們現在隻是主仆的關係,你不應該對我太好。”這會讓她難以自持的喜歡上他啊!


    “還好啦!這都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你不用放在心上。而且是我請你來幫我照顧爺爺的,對你好一點也是應該。”他撇開臉,有點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他確實對她存有那麽點私心,沒安排她睡在傭人房,但就他和她的關係……不不不,因為她主要是來照顧爺爺的嘛,工作上較為吃重,對她好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啊,他欲蓋彌彰地說服自己。


    柳若冰很感動。他並沒有因她曾做過酒店的工作而看輕她,反而是想盡辦法為她解決問題,帶她脫離酒店兼職的困境、答應醫治父親的身體,還讓她住在這麽好的房間,但……


    “可是,萬一被你老婆或女朋友誤會的話怎麽辦?”她又急又難過的輕訴著。


    左侑傑愣了愣,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誰告訴你我有老婆或女朋友的?”怎麽這事他自個兒都不知道?這實在太神奇了!


    “像你這樣長得好看又事業有成的男人,理論上應該會有很多女人喜歡你才對啊!”一般來說,聰明的女人都不可能放過像他條件這麽好的男人,她完全是依常理判斷。


    “……”這樣就代表他有對像了?這是哪國的規定?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白了她一眼。“我無法否認是有些女生喜歡我,但這並不表示我就有女朋友。”


    老實說,確實有些護士和病患對他存有好感,但因為工作實在繁忙,他又沒遇到真正喜歡的,所以寧缺勿濫。


    “啊?”她傻眼,怎麽跟她想象的差了天高地遠?這下可糗大了。“那……那個……”


    “那什麽那?我還單身,也沒有女朋友啦!”沒好氣地敲了下她的頭,他實在不曉得她那顆可愛的小腦袋在想什麽。


    會和她上床,絕對不是他預料中的事。


    本來他是從來不去酒店那種聲色場所的,那天是因為拗不過同窗好友,也就是那名微胖的小兒科醫生張育安的糾纏,才陪著他到酒店喝酒,然後遇到了她——


    他一眼就看穿她並不適合酒店的工作,散發的氣質也和其它酒店小姐完全不同,果然,她是因為家庭的因素,不得已才到那兒上班第二天而已。


    當然,要她到家裏幫忙一事,他不否認多少和那一夜情有點關係。


    雖然和她認識不久,彼此不是很熟悉,但因為那一夜,兩人的關係突然三級跳,一下子由陌生級數變成親密等級。


    這種情況說起來還真有點尷尬,可是說不出所以然的,他竟無法丟下她這迷途羔羊在酒店上班,既然自己和她有緣,也心疼她為父親的病而勞累奔波,剛好家裏也缺了個管家,那就請她來試看看嘍!


    至於和她之間……就順其自然吧!


    他越看她越是順眼,卻無法得知她心裏的想法。他不排除往後會和她擦出火花的可能,但至少,目前的她不希望那樣發展,不然她不會要求隻當個管家和照顧爺爺。


    他知道那是她刻意畫出來的界線,而他,尊重她的想法。


    “所以我想多了?”她問得艱困,得知自己想法錯誤,令她羞窘得想撞牆。


    “嗯哼。”他以眼角斜睨了她一眼,看來非常不以為然。


    “呃,抱歉啊~~是我想太多了。”她的頭垂得好低,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活埋了。


    “好啦,又不是什麽要不得的事,幹麽說得那麽嚴重。”他淺歎一口,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不過,這個房間還ok嗎?”


    “太ok了,這是我住過最好的房間。”她滿足地朝他笑了笑。


    左侑傑挑了挑眉,她喜歡就好,然後,他朝她勾了勾手,示意要她過來。


    “幹麽?”她臉上還帶著笑意,傻乎乎地問道。


    “我帶你去認識我爺爺。”他率先走出房門,可走沒兩步又迴頭叮囑。“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我爺爺不太好應付。”


    會有人這樣說自己的爺爺嗎?她好笑地抿抿唇,憋住笑意,悄悄地跟在他身後,走向另一個房間,她想那應該就是爺爺的房間吧。


    “爺爺,我進來了喔!”隻見他在門上輕敲兩下,沒等房裏有任何反應便推門而入。


    她跟著進房,一進房間就看到一個老邁的男人坐在輪椅上,麵向著窗,並沒有因為有人開門而迴頭。


    “爺爺,你今天好嗎?”左侑傑走到左佑慶身邊蹲下,扶著輪椅把手仰頭看他。


    這景象讓柳若冰看了好感動。


    她爺爺在她七、八歲的時候就過世了,她還記得小時候自己常黏著爺爺問東問西,爺爺也總是露出和藹的笑容任她耍賴,可現在隻剩下甜蜜的迴憶了,所以此刻她才會覺得特別感動。


    “還死不了。”沒想到左佑慶一開口語氣就不好,轉過身,一雙晶亮的眼霍地掃向她,頓時讓她的心髒狠狠一揪。“她是誰?打哪兒找來的野女人?”


    “爺爺!”左侑傑暗自翻了下白眼,向她投以抱歉的眸光。


    柳若冰終於了解左侑傑說他爺爺不好相處的原因了。這個老人渾身長滿尖刺,她猜想或許是行動不便導致他心情不好,才會看什麽都不順眼,連孫子給予的關懷也不理不睬。


    不過既然遇上了,就得勇於麵對,那是她的人生哲學。


    就將難搞的爺爺當作她人生中一個小小的磨練吧,她相信自己隻要真心誠意的付出,老人家一定能感受得到。


    “抱歉喔爺爺,我不是什麽野女人。”仿佛無視於左佑慶的無禮,她深吸口氣,走向他,用生平最大的力氣擠了一朵甜美的笑花,並向老人伸出善意的手。


    “我叫柳若冰,以後由我來照顧你,請多指教。”


    左佑慶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甩也不甩地撇開臉,再次望向窗外。


    “爺爺,若冰是我請來的新管家,你別又把她給嚇跑了。”左侑傑歎了口氣。


    嚇跑?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爺爺已經嚇走很多位管家了?柳若冰微微挑眉,沒有多嘴地站在一旁。


    “那是他們沒辦法承受壓力,才不是被我嚇跑的咧!”左佑慶不以為然的冷哼了聲。


    沒辦法承受壓力?柳若冰忍不住想笑,這分明是爺爺的推托之詞,但她貼心的不戳破。


    不過,為了將來能和爺爺和睦相處,她認為有必要私下和爺爺聊一聊。


    她輕拍了下左侑傑的肩,示意要他先出去等她。


    左侑傑蹙起眉心,不明白她在打什麽啞謎,見她指了指門外,他豁然開朗,指著自己的胸口以食指和中指比出走動的樣子,終於讓她淺笑點頭。


    原來她要他先離開?但她到底想做什麽,他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不過,既然以後要照顧爺爺的是她,他就得尊重她的意思,便先行離開了房間。


    “好了,爺爺,現在就剩我們兩個,有些事我想跟你談談。”她走到床邊整理床鋪,也不管他聽到了沒有,兀自對著空氣說話。


    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則,她也是。在一個新環境中,她喜歡一開始就把話說白,這樣以後相處起來才比較不會有問題。


    左佑慶的白眉挑動了下,對著窗外的身影不曾移動。


    “你知道我們以後要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下吧?雖然你可能很不喜歡我,但我必須跟你說聲抱歉,因為這是事實,而且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把你當成自己的爺爺照顧。”她拉整床罩,誠懇地說道。


    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左佑慶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咦?這是奶奶嗎?”她在床頭櫃上發現一張有些年紀的女人照片,笑眯的眼和勾起的嘴角給人一種舒適的親切感。“她好漂亮喔!”


    “我的老婆當然漂亮。”左佑慶終於開了口,滿布風霜的臉上有著極淺且不易察覺的笑紋,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柳若冰注意到了,那顯然是滿身尖刺的左佑慶身上最柔軟的區塊。


    “爺爺好福氣喔,娶到像奶奶這麽漂亮的太太。”她不吝讚美爺爺心中最美的迴憶,她相信這有助於自己和他之間的相處。


    “你都不知道,當時我們村子裏至少有一打以上的男人跟我爭。”談及追求太太的往事,爺爺的臉上有著當年的意氣風發,不覺打開話匣子侃侃而談起來。


    柳若冰也不打斷他,就這樣靜靜地聽他訴說著當年的往事,間或稱讚他的英勇神武及浪漫,倒也逗得老人家開懷大笑,無形間拉近了她和爺爺之間的距離——


    左侑傑站在門外,對聽到爺爺的笑聲一事大感震驚,差點沒在門外跌倒。


    他並沒有因離開房間而離去,因為擔心柳若冰不曉得要和爺爺談些什麽,所以他悄悄地躲在門外偷聽房裏的動靜——


    呃,說偷聽太難聽了,他全然是因為好意才這麽做的,但沒想到竟會聽到爺爺久違的笑聲?!


    那女人到底是怎麽辦到的?連他這個當孫子的人都做不到的事,她竟然輕易地做到了?!


    她到底有什麽魔力,能讓爺爺如此開心?他左思右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未幾,柳若冰從房裏走了出來,發現他站在門邊嚇一大跳,趕忙反手將房門關上。


    “你幹麽站在這裏?”人嚇人會嚇死人耶!她拍著自己的胸口,驚魂未定地捶了下他的肩。


    “……我怕你跟爺爺吵起來,所以……”他神色有點怪,很不流暢的解釋著。


    奇怪,剛才被她捶了一下,怎麽整個身體就酥麻了起來?真是奇也怪哉。


    “我像是會跟人吵架的人嗎?”她白了他一眼,拉了拉長裙後,抬起頭看他。“我跟爺爺聊得很愉快呢!”


    “喔!”他呆呆地應了聲,盯著她的眼怎麽也移不開。


    他一直記得她長得挺清秀漂亮,卻不曾發現她有如此性感的一麵——光是她剛剛那一記白眼,就性感得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怎麽會這樣呢?難不成那天晚上的事,在他身上起了莫名其妙的化學變化?!


    他不甚確定的再看她一眼,那種悸動的感覺再次由腳底攀纏而上,他不由自主地抖顫了下,無法否認現下的她真的好美!


    “你幹麽一直瞪著我啊?”她拉著裙子準備到客廳去,看看有什麽事需要發落,陡地發現他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心下不禁一陣亂跳。


    該死、該死!她都已經很用力地在抗拒他的魅力了,可他竟然還一直盯著她瞧,瞧得她心頭小鹿亂撞……可惡!


    “啊?我沒啊!”典型的打死不認。


    “好啦,沒有就沒有。”她從來都不是會鑽牛角尖的人,既然他說不是就不是,她也無心去鑽研他到底有沒有說謊,現下她介意的是另一件事。“那……你現在是不是該介紹家裏的其它人給我認識了?”


    咦?這樣就算啦?左侑傑有點吃驚,畢竟他身邊的人老愛窮追猛問,同事也好、一般朋友也罷,任何事都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可她怎麽這麽好說話?


    這讓他有點適應不良,但感覺還真不賴!


    “知道了,走吧,我介紹其它人給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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