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先一步進家門。


    喬染走到門口。


    等待許久的金剪刀,靠在門口的石頭上。


    聽到腳步聲,條件反射起身,看到是喬染。


    見喬染安全迴來,金剪刀長舒一口氣,今早,還在睡夢中的它,忽然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是一股非常重的戾氣。


    預感到將會有大事發生,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打算與喬染談一談跑路的事。


    萬萬沒想到,這個小丫頭一聲不吭的跑出去了,小布包沒帶,白玉匕首也沒拿。


    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它也就跟著一起消香玉殞。


    這個醜丫頭,害得他擔心了一上午。


    “好了,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介小女子計較了。”


    喬染深諳金剪刀的脾氣,這家夥就是頭順毛驢,得順毛捋才行。


    喬染伸出四個手指頭,發‘四’:“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就算有,我也會叫上你一起。”


    “行吧,看在你誠懇道歉的份上,本大人勉強原諒你這一次,下不為例。”


    金剪刀傲嬌昂起頭,秀它俊美的下顎線。


    喬染:阿婆,今晚炒菜不用放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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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臥房,金剪刀神秘兮兮的將所有門窗都關好。


    它接下來要說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丫頭。”


    喬染發現每次金剪刀正經起來,都是喊她小丫頭或是喬染;當然,絕大多數還是叫她小醜丫頭。


    金剪刀現在沒心情和她開玩笑,鄭重其事道:“我接下來說的一字一句,都要謹記在心。桃花村現在已經被包圍住。”


    “被包圍?”喬染剛從村外迴來,也沒感受到任何威脅的氣息,怎麽會被包圍了呢?


    金剪刀一臉嚴肅:“我說的被包圍,並非被車炮包圍,而是一種邪惡的氣,當然,以你肉眼凡胎的資質,肯定沒辦法感受到這股氣息。”


    喬染:最後一句話,大可不必說出來。


    “邪氣是從四麵八方而來,我懷疑有人在布陣。”金剪刀一想到早上被那股突如其來的邪氣衝撞醒,心裏一陣後怕。


    “布陣?”


    擔心喬染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金剪刀拿起桌上的幾個桃子。


    挑出一個矮胖矮胖的桃子放在桌子中間:“假如這個就是桃花村。”


    又將其他四個桃子分別擺在東西南北四個位置。


    喬染有些不懂金剪刀的操作,“這是什麽意思?”


    “別著急,聽我慢慢給你說。”金剪刀指著東西南北方向的四個桃子,“東麵的桃子代替的是東麵的鍾靈村,同理,南邊是板雲村,西邊是清江村,北邊是向陽村。”


    “而邪氣的源頭,就是這幾個村落。”


    喬染忽然就明白,金剪刀故意挑一個矮胖的桃子,比作桃花村的用意。


    喬染說出心中的猜疑:“你的意思是說,這幾個村落中的邪氣,增大到一定程度後,就會下泄,就像是杯子裏水一樣。而桃花村地勢低,還位於中間的位置,就是四個杯子之間的洞,漫出後的水就會漸漸匯聚到這個洞裏。”


    能一下子解讀出大部分,金剪刀也挺佩服喬染的悟性,“你說得對,但是你隻說對了一半。”


    “水隻有倒多之後才會漫出,邪氣也是,隻有攢到一定程度才會波及到其他的地方。我出去看過一圈,周圍的四個村子風水都被破壞掉,也就是盛水的杯子故意被人鑿開一個洞,邪氣順著裂開的口子,源源不斷流向桃花村,等到時機成熟,五個村子,包括桃花村在內,都將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所以,趁著現在,我們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喬染腦子裏忽然閃過一些片段,她記得李大牛在樹下說過,最近連續發生多起命案,加上桃花村這起,一共是五起。


    五個村子...五起命案...


    兩者之間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捕爺一定知道一些真相,找他問清楚。


    事不宜遲,喬染背上小布包,帶著金剪刀跑出家門。


    別看喬染人不咋大,跑的比兔子還快。


    金剪刀探出‘腦袋’:“喂喂,不差這幾秒鍾,等收拾一下幹糧細軟啥的再跑路啊。”


    “誰說要跑路了?我這是要去衙門去找捕爺,尋找一些線索。”


    金剪刀扶額,“照你這樣跑,還沒到衙門口,自己就先累死了,倒不如聽我的,先迴去收拾收拾,帶著喬阿婆一起跑路。”


    前方忽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喬染欣喜若狂,“誰說我們要跑著過去。”


    “老馬。”


    樹下徘徊的老馬聽到喬染的唿喚,高興地不斷甩動尾巴。


    牽著它的趙裏正也發自內心的高興,終於可以擺脫這個賠錢的玩意,揮舞手臂,生怕喬染看不見他。


    趙裏正胖嘟嘟的身形遮蓋住老馬的視線,老馬恨不得一腳踢開這個顯眼包,看到喬染走來,又默默收迴抬起的腿。


    “馬,我是給你帶過來了。那張協議是不是也該給我了。”


    喬染言而有信,掏出那張紙條,遞給趙裏正。


    正當喬染騎上馬打算離開,趙裏正又將喬染拉下來。


    “你家的這匹馬,可是在我家吃了將近五天的糧食,這筆費用你看你是打算怎麽賠償給我。”趙裏正很快改了稱唿,特意咬緊‘你家的’三個字。


    “你當時可不是這麽說的。”


    趙裏正抱著手,擋在路中間:“我當時隻是說把馬免費給你,可沒說把馬吃下肚的糧食也給免了。”


    “卑鄙。”喬染沒想到趙裏正給她玩文字遊戲,“你打算要多少錢。”


    聽到喬染答應下來,趙裏正頓時樂的像朵花。


    “不多不多,五兩而已。”


    喬染掏出一個布袋,扔給趙裏正。


    她現在趕著要去衙門,沒功夫留在這裏與他瞎掰扯。


    拿到錢袋的趙裏正,用手顛了顛,不錯,還挺重。


    “嘿嘿,還挺守信。得,這匹馬連同它肚子裏的糧食都是你的,從今以後,和我趙國盛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說完,趙裏正心情愉悅的哼著小曲離開。


    “你真的把錢給他了?”金剪刀問。


    喬染也挺鬱悶,倒也不是心疼這幾兩白銀,隻是被人擺了一道,心裏不舒服。


    “那當然了,要不把錢給他,他怎麽會這麽快離開。”


    金剪刀指了指喬染腰間掛著的另一個錢袋,“那個是錢袋的話,這是什麽?”


    喬染也是一臉懵,自己好像給錯錢袋子了。


    好像把從小傻妞手裏拿過的,裹著糖稀的小石子給了趙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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