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無奈地笑了一下,喃喃道:“真是造化弄人呐”
太醫幫李青包紮好傷口後,唐沐瑾走進房內,遣散眾人,冷眼看著她:“你做這些小動作有意思嗎?”
李青緩緩地從榻上起來,笑道:“當然有意思,沒有什麽能比親手毀掉你在意的東西能讓我開心了,哈哈哈......呃!”
唐沐瑾扼住她的脖子逼到牆上:“我警告你,別再搞這些小動作,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李青一挑眉,不屑道:“你殺啊,這樣我就可以去見皓軒了”
唐沐瑾瞳孔一縮。
李青不屑地勾了下嘴角,然後推開唐沐瑾喊道:“永樂你誤會我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孟公公一聲皇上駕到剛說完,李隆基就跨進了房門,他沉著臉問道:“怎麽迴事?”
唐沐瑾剛想解釋,李青就換上一副柔弱的樣子:“永惠見過父皇,父皇來得正好,可要為永惠做主啊!”
唐沐瑾氣得翻白眼,心裏嘀咕著:“你到底在裝什麽!”
李隆基有些心疼地說:“永惠快起,聽聞你受傷了,可別牽扯到傷口”
李青在宮人的攙扶下起身,然後哭得梨花帶雨的,李隆基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幹屍案的幕後主使就是她!”唐沐瑾這次先發奪人,指著李青說:“是她用妖術把順嬪變成血妖然後放出去作亂的,父皇你若是不信就讓順嬪來當麵對質!”
李隆基瞳孔一震,有些驚訝,但麵上還是毫無波瀾的樣子。
李青這會也不裝了,倔強地擦掉眼淚,說:“好啊,那就讓父皇來定奪好了。”
李隆基示意一旁的侍衛,那是侍衛便去大牢提順嬪,等了一陣子,袁邵就帶著順嬪過來了。
唐沐瑾看到順嬪身上的縛靈咒就更加篤定,袁邵就是百草,這些東西都是從前她親自教授的。
袁邵將順嬪帶至李隆基麵前,抱拳行禮道:“啟稟聖上,妖婦已帶到!”
“嗯,你退下吧”李隆基微微點了下頭,然後看向唐沐瑾問道:“永歡,你不是說要對峙嗎,開始吧”
唐沐瑾大步走到順嬪身邊,在她耳畔說:“趕緊將實情說出來,這樣我才能救你!”
可順嬪眼神呆滯,失去了光彩,她微微抬頭,看向唐沐瑾,然後又看向李隆基,蒼白的嘴唇微啟,吐出一句話:“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與永惠公主無關。”
眾人嘩然。
唐沐瑾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急切地說:“你瘋了!為什麽不說出真相!”
順嬪看向唐沐瑾,眼底全是無奈,嘴唇張了張,但是又說不出什麽。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唐沐瑾察覺到不對勁,她肯定是有什麽苦衷,唐沐瑾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遍順嬪,這才發現,她後脖頸處有一道金印,她不能說出真相肯定跟這金印有關!
正當唐沐瑾要施法解除這道金印的時候,李青趁人不注意,悄悄朝唐沐瑾施法,破除了她的易容術。
李隆基見狀,不可思議道:“永樂?”
唐沐瑾一愣,下意識抬手去摸臉,隻見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她,紛紛低聲細語:“怎麽是永樂公主?”
“對啊,剛剛分明是永歡公主的!”
李隆基龍顏大怒一拍桌子,怒道:“永樂你不是在你三哥府裏禁足嗎,為何又出現在此!你們如此戲耍朕,還把朕放在眼裏嗎!”
所有人都下了一跳,跪地求饒:“陛下息怒!”
唐沐瑾撇了撇嘴道:“我這麽做也是為了抓住血妖破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沒有想耍父皇你”
“你住嘴!”李隆基怒道:“朕早就明令禁止你查案,為何你還要插手此事!你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肯聽朕一句話!”
“嗬!我不插手你們能抓到血妖?”唐沐瑾不屑地冷笑道:“要是沒有我,你早就去閻王那報道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她竟敢當著聖上的麵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簡直是嫌命太長了!
李隆基氣得手都抖了,顫顫地指著唐沐瑾:“你!你這個逆女!朕再也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
唐沐瑾將胸前的長發往身後一甩:“好啊,滾就滾,有種你以後別求我迴來!”說完扭頭就走
孟公公想喊住唐沐瑾:“永......”
“讓她走!”李隆基怒道。孟公公也隻好住嘴了。
走之前,唐沐瑾看向一旁的李青一眼,用意念警告她:“你最好安分點,再敢胡作非為老娘一劍斬了你!”
李青不甘示弱地瞪了迴去:“走著瞧!”
唐沐瑾出了皇宮後,惱怒地踹了一腳一旁的石獅子,皇宮門前的石獅子也是有靈性的,委屈地扭過頭看向她,唐沐瑾怒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靈根砍了!”
嚇得石獅子趕緊把頭轉迴去,不敢多動。
“喲,公主這麽快就出來了?”李旭欠揍地抱著手在一旁對唐沐瑾冷嘲熱諷。
唐沐瑾瞪了他一眼,並不想跟他費口舌,撞開他就徑自往李璵的府邸走。
李旭低笑了一聲,然後默默跟上去。
“餓不餓?”李旭估摸了一下時間,然後問道
唐沐瑾冷冷道:“不餓!”
“陽春麵還是餛飩麵?”李旭問道。
“餛飩麵!”唐沐瑾悶悶地迴答。
就這樣,李旭帶著唐沐瑾來麵館吃麵,看著悶頭吃麵的唐沐瑾,李旭忍不住安慰道:“公主也不用這般生氣,陛下雖是真龍天子,但對於妖魔術法這些事情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總有一日他會明白的。”
一提到李隆基唐沐瑾就來氣,她來不及咽麵,猛地把筷子插進麵碗裏,然後皺著秀眉怒道:“別跟我......咳咳......提他,一提他我就來氣!”
李旭一挑眉,點點頭:“好,我不提,快吃麵吧”
唐沐瑾這才重新開始拿起筷子吃麵,吃到一半她眼睛瞟到李旭的麵前有一小撮被挑出來放在桌子上的蔥花,她低頭看自己碗裏,這才發現自己的這碗麵沒有蔥花,她愣住了。
因為她不喜食蔥,每次吃飯李旭都會耐心地幫她挑走蔥花,她愣愣地看著麵前這張陌生的麵孔,問了一句:“你是......李旭嗎?”
李旭笑了一下,然後說:“公主這是氣糊塗了嗎,為何這麽問?”
唐沐瑾反應過來,她微微皺眉,喃喃道:“欸,我怎麽問出這麽白癡的話。”然後擺擺手說:“沒事,吃你的麵。”
吃完麵後,唐沐瑾淡淡道:“謝謝你請我吃麵,你走吧,我自己迴去。”
李旭撐著下巴說:“東市新開了一家酒樓,聽說裏麵的美酒甚是醇香,自開張以來客人便絡繹不絕,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興趣跟屬下去嚐嚐?”
唐沐瑾嗤笑一聲:“不就是酒嗎,能有多好喝。”
李旭神秘地說:“公主去了就知道了。”
見唐沐瑾沒有直接拒絕,李旭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公主請!”
唐沐瑾也還不想迴李璵那,於是便跟著李旭來到東市的瓊香齋。
一路上唐沐瑾還以為這瓊香齋有多好玩,可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唐沐瑾有些乍舌。
“原來李將軍也好這口”唐沐瑾抱著手陰陽怪氣地說。
這瓊香齋簡直跟青樓一樣,門口有金發碧眼的西域美女做接待,整個酒樓不僅有酒香,還有胭脂花粉味兒。
李旭尷尬地幹咳了一聲,然後撓了撓頭說:“公主別誤會,屬下也是第一次來,先前也是聽別人說起的,此地不宜久留,屬下還是送公主迴王府吧。”
“欸,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唄。”說完,唐沐瑾就走進去了。
兩人進去後,就有好多西域美人擁上來,圍著李旭:“好俊俏的郎君,讓奴家伺候郎君喝酒吧。”
李旭厭惡地皺起了眉頭,唐沐瑾見狀,忍不住起哄:“這位郎君最喜歡你們這種身材窈窕,金發碧眼的娘子了。若伺候好了,少不了你們的獎賞。”
那些花娘們一聽,便連忙往李旭身上湊,看到李旭衣服要殺人的模樣,唐沐瑾就忍不住笑出來:“哈哈哈哈”
“讓開!”李旭忍不住冷斥一句,嚇得花娘們趕緊退開。
唐沐瑾打趣道:“你這麽兇做什麽。”
李旭沉著臉道:“我不喜歡這些胭脂花粉的味道。”
唐沐瑾撇了撇嘴,看向桌子上的酒:“我倒要看看這裏的酒水是何等的醇香,竟能吸引這麽多人。”
她端起杯酒,淺呷了一口,然後一挑眉,嫌棄地說:“也不過如此嘛。”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上躁動起來,她抬頭望去,便看到了李璵被一群花娘圍著下樓來。
“哥?”唐沐瑾眯了眯眸子,不滿道:“這個登徒子,竟跑到這煙花巷柳之地來!”
她扔下酒杯,朝他們走去:“哥!”
李璵見是唐沐瑾,皺了皺眉:“永樂?你不是在府裏嗎,怎麽在這?”
“我......”唐沐瑾本想將事情告訴李璵,但是這人多口雜的,她不好多說。
李璵便擺起譜來:“成天就知道亂跑,趕緊給我迴去!”
“你好意思說我!”唐沐瑾叉著腰,不服氣地說:“你堂堂......你......你不幫阿爺處理事務就算了,還來這鬼混,你就不怕嫂嫂生氣!”
李璵沉著臉:“用不著你管,趕緊給我迴去!”
“你迴去我就迴去!”唐沐瑾叉著腰說。
最後李璵拗不過她,隻好隨她一起迴府。
一路上,唐沐瑾的嘴巴就沒聽過,一直叭叭:“哥,不是我說你,你身為皇子,理應為阿耶分擔朝中事務,朝中事務的確枯燥無聊,你不喜朝政這我能理解,但是你也不能成天在外麵晃蕩啊!”
李璵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然後說:“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也不知道是誰,成天跟阿耶唱反調。”
“誰跟他唱反調了,明明是他一意孤行蠻不講理好不好。”唐沐瑾叉著腰不服氣地說。
李璵敲了下唐沐瑾的腦袋:“少說兩句吧你,我看你就是太閑了,哪天我讓阿耶給你找個郎婿嫁了得了。”
“你去啊,我看誰敢娶我。”唐沐瑾傲嬌地環著手說。
李璵打趣地說:“這不就有個現成的嗎,是吧李旭?”
唐沐瑾跟李旭相視一眼了,然後嫌棄地癟了癟嘴:“得了吧。”
“呦,瞧你那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人家還不要動看得上你呢。”李璵掐了下唐沐瑾的臉頰,嗔怪道。
唐沐瑾不悅地拍開李璵的手:“你掐我幹什麽!”
“掐你怎麽了,我還打你呢,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無法無天的。”李璵抬手照著唐沐瑾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唐沐瑾豈能示弱,擼起袖子就揮著拳頭砸向李璵,兩人就這麽打起來了。
馬車的車輪卡到一粒石子,顛簸了一下,“誒喲!”唐沐瑾的腳踩到衣裙,一下重心不穩,撲進了對麵李旭的懷裏。
李旭也是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唐沐瑾,唐沐瑾一抬眼就對上了李旭的雙眸,鼻尖全是李旭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知為何,一向反感陌生人氣味的唐沐瑾居然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剛才還嫌棄人家,現在就抱上了?”李璵打趣道。
唐沐瑾迴過神來,退出李旭的懷抱,瞪了一眼李璵:“那還不怪你!”坐迴自己的位置,隻感覺臉頰有些發燙
“無法無天的小魔頭還知道害羞呢”李璵見唐沐瑾臉紅了,就又調侃道:“啊,為兄知道了,阿瑾你是欲拒還迎!那為兄明日就去跟阿耶講!”
“你再胡說我就一把火了你的牡丹園!”唐沐瑾咬牙切齒地說,幸好車夫適時地說了一句:“王爺,公主,王府到了。”
唐沐瑾瞪了李璵一眼,然後徑自打開馬車門下車去。
李璵一下車就看到唐沐瑾攔著李淑的脖子撒嬌,唐沐瑾哼哼唧唧地說:“嫂嫂你得好好管一下我哥,他成天就知道氣我!”
李淑看著唐沐瑾的眼神原本充滿溫柔,但當她對上李璵的眼神後,閃過一絲無奈和憂愁。
“妾身已命人備好飯菜,請殿下和公主用膳。”李淑溫柔的話語中透著些許謙卑。
李璵淡淡地應了一句:“知道了。”
李旭卻道:“天色不早,我軍中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先迴去了。”
這時,李淑眼裏閃過一絲不舍,紅唇微張,但是又不敢多言,幸好李璵挽留他:“旭郎何必急這會功夫,有什麽事吃了飯再處理也不遲。”
“軍務大如天,爾等豈敢懈怠。”李旭再次推辭。
唐沐瑾看出了李淑的不舍,於是開口:“你麵子可真大啊,我哥都請不動你。”
“公主嚴重,實在是軍務繁忙......”李旭還要推辭,唐沐瑾可懶得聽他扯。
“你有時間帶我去喝酒你沒時間留下來吃飯,你唬誰呢。”唐沐瑾不耐煩地抱著手看著李旭。
李璵拽著李旭就往裏走:“旭郎莫再推辭,吃飯要緊。”
見李旭留下來吃飯了,李淑終於開心地笑了,連忙道:“阿瑾快來,我讓他們給你做了魚茸羹。”
唐沐瑾親昵地挽著李淑的胳膊:“還是嫂嫂對我好。”
這四人剛落座,笑麵虎就來了。
“妾身在外頭奔波忙碌,迴來竟連口熱乎的飯菜都吃不上。”張玉榮扭著腰肢走進來,嬌嗔道:“真叫人心寒。”
李璵勾了勾嘴角,然後對張玉榮招了招手:“本王豈是此等無情之人,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張玉榮走到李璵身邊,李璵大手一攬,將張玉榮拉到懷裏,張玉榮撅著紅唇,委屈地說:“那為何不見妾身的碗筷?”
一旁的李淑臉色大變,連忙解釋道:“前日送迴來的書信上說妹妹得明日才能到家,所以我才沒有......”
“姐姐莫不是忙昏頭了,我信上明明說的是今日到家。”張玉榮抬了抬眼梢,看向李淑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和挑釁。
李璵淡淡道:“還不快給張孺人備碗筷。”
李淑示意了一下身後的侍女,侍女才去準備。
張玉榮又開始跟李璵撒嬌:“王爺你可不知道,這幾日在外收賬,跑得妾身腿都快斷了,王爺你打算怎麽補償妾身啊?”
李璵的手搭在張玉榮的腿上,輕輕地捏了一下,然後說:“那本王可得好好幫你揉揉腿了。”
“誒呀,王爺你可真壞!還有外人在呢。”張玉榮輕輕地錘了下李璵的胸口,嬌嗔道。
李淑臉色難看極了,蹙著秀眉。
唐沐瑾早就看不下去了,她本來就討厭張玉榮,正愁沒機會收拾她呢。
她跟李妍相視一眼,李妍就知道她想幹什麽了,也勾了勾嘴角。
“原來你還知道有外人在啊”唐沐瑾冷笑一聲說道,然後猛地一下把筷子扔到桌子上:“哥,你的這位張孺人也太無禮了,見到嫂嫂這正妻不行禮就算了,見到我們也不行禮問好,你府上是沒教規矩嗎?”
“就是,若三哥你平日太忙沒時間管教,我可以跟阿耶說一聲,讓趙司儀來教教她們規矩。”李妍也抱著胳膊附和道。
李璵嗔怪一聲:“你們又耍什麽性子?”
“我沒耍性子啊,我說的是事實,她隻是一個孺人,我們可是阿耶的女兒、大唐的公主,她見到我們難道不該行禮嗎?”唐沐瑾眼神裏已經露出寒意了,直勾勾地盯著張玉榮。
張玉榮原本以為她們還跟小時候一樣,誰知道這孩子如今竟這般難纏,臉色有些難看了。
“夠了,你玉榮嫂剛迴來也累了,這禮不行也罷。”李璵說道。
唐沐瑾才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抱著手說:“我今日還就要她行這個禮了!還有,我的嫂嫂隻有一個,那就是李淑阿姊!”
“永樂!”李璵皺起了劍眉,張玉榮見狀趕緊從李璵腿上起來,撐著笑臉說:“公主教訓的是,是妾身失禮了。”
她走到唐沐瑾麵前,行了萬福禮:“玉榮見過永樂公主、永歡公主,公主萬福!”
唐沐瑾冷嗤一聲然後說:“張孺人這禮行的不是挺好的嘛,既然都給我行禮了,那也給我嫂嫂行一個禮吧。”
張玉榮眼神裏閃過一絲厭惡,但還是強撐著笑,轉過身,朝李淑行了個禮:“妹妹見過姐姐,姐姐萬福。”
李淑點了點頭:“妹妹辛苦了,快入座吧。”
張玉榮欠了欠身,準備走到李璵的旁邊的位置,唐沐瑾又開口道:“我哥那太擠了,你一個婦人,擠在兩個男人中間算什麽事阿,張孺人還是來我身邊坐吧。”
張玉榮咬了咬牙,笑道:“公主說的是,這幾日收賬收得我都糊塗了。”
她這才在唐沐瑾身邊坐下。
一頓飯下來,幾人各懷心思。
吃完飯後,幾人送李旭到門口,李璵說:“旭郎有空多來府上,我還想聽聽你在外征戰的故事呢。”
“這塞外的趣聞還得親身前往才知曉其中的樂趣,要不下次我出征時,殿下隨我一同前去可好?”李旭笑了笑,說道。
李璵爽朗地笑了笑,然後說:“旭郎可真會開玩笑,我這身板爬樓梯都費勁,可別說外出征戰了,誒喲!”
說話的時候,李璵一下子沒站穩,踉蹌了一下,笑道:“你看看,才幾杯酒下肚,我就站不穩了,哈哈哈哈”
“既然如此,那殿下還是早些休息吧。”李旭說道。
張玉榮扶著李璵道:“殿下,妾身扶您迴去休息吧。”
“旭郎,那就不遠送了阿,有空常來。”李璵拍了拍李旭的肩膀,李旭點點頭。
李璵和張玉榮走後,李淑不舍地說:“入秋天冷了,阿旭你記得多添點衣服,別著涼了。”
“知道了阿姊。”李旭微微笑了下。
“過兩天得空了,阿姊給你做幾身新衣裳,送到府上去,還有......”李淑看著李旭的眼神裏滿是關心,很是不舍。
“阿姊,若是你在這過的不開心,一定要跟我說,我帶你迴家。”李旭看出李淑在這的不開心。
李淑笑了笑,搖搖頭說:“沒事,阿姊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常年在外征戰,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知道了,阿姊放心。”李旭迴答
“誒喲,可羨慕死我了,我要是有這麽關心我的阿姊,我打死也不離開長安嘍!”一旁的唐沐瑾酸酸地說。
惹得李淑笑了,唐沐瑾摟著李淑的胳膊,然後對李旭說:“你就放心地迴去吧,有我在,沒人會欺負你阿姊的”
“我看你就挺會欺負人的”李旭打趣道
唐沐瑾叉著腰說:“你什麽意思!本公主這麽溫柔善良,怎麽可能欺負李淑阿姊!”
李淑溫柔地摸了摸唐沐瑾的頭說:“就是阿,我們阿瑾這般乖巧,是不會欺負我的,阿旭你放心吧。”
“好,那我就先迴去了,阿姊保重”李旭朝李淑行了插手禮就走了。
看著馬車緩緩走遠,李淑眼裏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
“嫂嫂你放心,我不會再讓張玉榮欺負你的。”唐沐瑾抬手拭掉李淑臉頰的淚水,溫柔地笑了一下。
李淑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太醫幫李青包紮好傷口後,唐沐瑾走進房內,遣散眾人,冷眼看著她:“你做這些小動作有意思嗎?”
李青緩緩地從榻上起來,笑道:“當然有意思,沒有什麽能比親手毀掉你在意的東西能讓我開心了,哈哈哈......呃!”
唐沐瑾扼住她的脖子逼到牆上:“我警告你,別再搞這些小動作,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李青一挑眉,不屑道:“你殺啊,這樣我就可以去見皓軒了”
唐沐瑾瞳孔一縮。
李青不屑地勾了下嘴角,然後推開唐沐瑾喊道:“永樂你誤會我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孟公公一聲皇上駕到剛說完,李隆基就跨進了房門,他沉著臉問道:“怎麽迴事?”
唐沐瑾剛想解釋,李青就換上一副柔弱的樣子:“永惠見過父皇,父皇來得正好,可要為永惠做主啊!”
唐沐瑾氣得翻白眼,心裏嘀咕著:“你到底在裝什麽!”
李隆基有些心疼地說:“永惠快起,聽聞你受傷了,可別牽扯到傷口”
李青在宮人的攙扶下起身,然後哭得梨花帶雨的,李隆基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幹屍案的幕後主使就是她!”唐沐瑾這次先發奪人,指著李青說:“是她用妖術把順嬪變成血妖然後放出去作亂的,父皇你若是不信就讓順嬪來當麵對質!”
李隆基瞳孔一震,有些驚訝,但麵上還是毫無波瀾的樣子。
李青這會也不裝了,倔強地擦掉眼淚,說:“好啊,那就讓父皇來定奪好了。”
李隆基示意一旁的侍衛,那是侍衛便去大牢提順嬪,等了一陣子,袁邵就帶著順嬪過來了。
唐沐瑾看到順嬪身上的縛靈咒就更加篤定,袁邵就是百草,這些東西都是從前她親自教授的。
袁邵將順嬪帶至李隆基麵前,抱拳行禮道:“啟稟聖上,妖婦已帶到!”
“嗯,你退下吧”李隆基微微點了下頭,然後看向唐沐瑾問道:“永歡,你不是說要對峙嗎,開始吧”
唐沐瑾大步走到順嬪身邊,在她耳畔說:“趕緊將實情說出來,這樣我才能救你!”
可順嬪眼神呆滯,失去了光彩,她微微抬頭,看向唐沐瑾,然後又看向李隆基,蒼白的嘴唇微啟,吐出一句話:“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與永惠公主無關。”
眾人嘩然。
唐沐瑾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急切地說:“你瘋了!為什麽不說出真相!”
順嬪看向唐沐瑾,眼底全是無奈,嘴唇張了張,但是又說不出什麽。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唐沐瑾察覺到不對勁,她肯定是有什麽苦衷,唐沐瑾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遍順嬪,這才發現,她後脖頸處有一道金印,她不能說出真相肯定跟這金印有關!
正當唐沐瑾要施法解除這道金印的時候,李青趁人不注意,悄悄朝唐沐瑾施法,破除了她的易容術。
李隆基見狀,不可思議道:“永樂?”
唐沐瑾一愣,下意識抬手去摸臉,隻見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她,紛紛低聲細語:“怎麽是永樂公主?”
“對啊,剛剛分明是永歡公主的!”
李隆基龍顏大怒一拍桌子,怒道:“永樂你不是在你三哥府裏禁足嗎,為何又出現在此!你們如此戲耍朕,還把朕放在眼裏嗎!”
所有人都下了一跳,跪地求饒:“陛下息怒!”
唐沐瑾撇了撇嘴道:“我這麽做也是為了抓住血妖破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沒有想耍父皇你”
“你住嘴!”李隆基怒道:“朕早就明令禁止你查案,為何你還要插手此事!你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肯聽朕一句話!”
“嗬!我不插手你們能抓到血妖?”唐沐瑾不屑地冷笑道:“要是沒有我,你早就去閻王那報道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她竟敢當著聖上的麵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簡直是嫌命太長了!
李隆基氣得手都抖了,顫顫地指著唐沐瑾:“你!你這個逆女!朕再也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
唐沐瑾將胸前的長發往身後一甩:“好啊,滾就滾,有種你以後別求我迴來!”說完扭頭就走
孟公公想喊住唐沐瑾:“永......”
“讓她走!”李隆基怒道。孟公公也隻好住嘴了。
走之前,唐沐瑾看向一旁的李青一眼,用意念警告她:“你最好安分點,再敢胡作非為老娘一劍斬了你!”
李青不甘示弱地瞪了迴去:“走著瞧!”
唐沐瑾出了皇宮後,惱怒地踹了一腳一旁的石獅子,皇宮門前的石獅子也是有靈性的,委屈地扭過頭看向她,唐沐瑾怒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靈根砍了!”
嚇得石獅子趕緊把頭轉迴去,不敢多動。
“喲,公主這麽快就出來了?”李旭欠揍地抱著手在一旁對唐沐瑾冷嘲熱諷。
唐沐瑾瞪了他一眼,並不想跟他費口舌,撞開他就徑自往李璵的府邸走。
李旭低笑了一聲,然後默默跟上去。
“餓不餓?”李旭估摸了一下時間,然後問道
唐沐瑾冷冷道:“不餓!”
“陽春麵還是餛飩麵?”李旭問道。
“餛飩麵!”唐沐瑾悶悶地迴答。
就這樣,李旭帶著唐沐瑾來麵館吃麵,看著悶頭吃麵的唐沐瑾,李旭忍不住安慰道:“公主也不用這般生氣,陛下雖是真龍天子,但對於妖魔術法這些事情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總有一日他會明白的。”
一提到李隆基唐沐瑾就來氣,她來不及咽麵,猛地把筷子插進麵碗裏,然後皺著秀眉怒道:“別跟我......咳咳......提他,一提他我就來氣!”
李旭一挑眉,點點頭:“好,我不提,快吃麵吧”
唐沐瑾這才重新開始拿起筷子吃麵,吃到一半她眼睛瞟到李旭的麵前有一小撮被挑出來放在桌子上的蔥花,她低頭看自己碗裏,這才發現自己的這碗麵沒有蔥花,她愣住了。
因為她不喜食蔥,每次吃飯李旭都會耐心地幫她挑走蔥花,她愣愣地看著麵前這張陌生的麵孔,問了一句:“你是......李旭嗎?”
李旭笑了一下,然後說:“公主這是氣糊塗了嗎,為何這麽問?”
唐沐瑾反應過來,她微微皺眉,喃喃道:“欸,我怎麽問出這麽白癡的話。”然後擺擺手說:“沒事,吃你的麵。”
吃完麵後,唐沐瑾淡淡道:“謝謝你請我吃麵,你走吧,我自己迴去。”
李旭撐著下巴說:“東市新開了一家酒樓,聽說裏麵的美酒甚是醇香,自開張以來客人便絡繹不絕,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興趣跟屬下去嚐嚐?”
唐沐瑾嗤笑一聲:“不就是酒嗎,能有多好喝。”
李旭神秘地說:“公主去了就知道了。”
見唐沐瑾沒有直接拒絕,李旭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公主請!”
唐沐瑾也還不想迴李璵那,於是便跟著李旭來到東市的瓊香齋。
一路上唐沐瑾還以為這瓊香齋有多好玩,可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唐沐瑾有些乍舌。
“原來李將軍也好這口”唐沐瑾抱著手陰陽怪氣地說。
這瓊香齋簡直跟青樓一樣,門口有金發碧眼的西域美女做接待,整個酒樓不僅有酒香,還有胭脂花粉味兒。
李旭尷尬地幹咳了一聲,然後撓了撓頭說:“公主別誤會,屬下也是第一次來,先前也是聽別人說起的,此地不宜久留,屬下還是送公主迴王府吧。”
“欸,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唄。”說完,唐沐瑾就走進去了。
兩人進去後,就有好多西域美人擁上來,圍著李旭:“好俊俏的郎君,讓奴家伺候郎君喝酒吧。”
李旭厭惡地皺起了眉頭,唐沐瑾見狀,忍不住起哄:“這位郎君最喜歡你們這種身材窈窕,金發碧眼的娘子了。若伺候好了,少不了你們的獎賞。”
那些花娘們一聽,便連忙往李旭身上湊,看到李旭衣服要殺人的模樣,唐沐瑾就忍不住笑出來:“哈哈哈哈”
“讓開!”李旭忍不住冷斥一句,嚇得花娘們趕緊退開。
唐沐瑾打趣道:“你這麽兇做什麽。”
李旭沉著臉道:“我不喜歡這些胭脂花粉的味道。”
唐沐瑾撇了撇嘴,看向桌子上的酒:“我倒要看看這裏的酒水是何等的醇香,竟能吸引這麽多人。”
她端起杯酒,淺呷了一口,然後一挑眉,嫌棄地說:“也不過如此嘛。”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上躁動起來,她抬頭望去,便看到了李璵被一群花娘圍著下樓來。
“哥?”唐沐瑾眯了眯眸子,不滿道:“這個登徒子,竟跑到這煙花巷柳之地來!”
她扔下酒杯,朝他們走去:“哥!”
李璵見是唐沐瑾,皺了皺眉:“永樂?你不是在府裏嗎,怎麽在這?”
“我......”唐沐瑾本想將事情告訴李璵,但是這人多口雜的,她不好多說。
李璵便擺起譜來:“成天就知道亂跑,趕緊給我迴去!”
“你好意思說我!”唐沐瑾叉著腰,不服氣地說:“你堂堂......你......你不幫阿爺處理事務就算了,還來這鬼混,你就不怕嫂嫂生氣!”
李璵沉著臉:“用不著你管,趕緊給我迴去!”
“你迴去我就迴去!”唐沐瑾叉著腰說。
最後李璵拗不過她,隻好隨她一起迴府。
一路上,唐沐瑾的嘴巴就沒聽過,一直叭叭:“哥,不是我說你,你身為皇子,理應為阿耶分擔朝中事務,朝中事務的確枯燥無聊,你不喜朝政這我能理解,但是你也不能成天在外麵晃蕩啊!”
李璵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然後說:“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也不知道是誰,成天跟阿耶唱反調。”
“誰跟他唱反調了,明明是他一意孤行蠻不講理好不好。”唐沐瑾叉著腰不服氣地說。
李璵敲了下唐沐瑾的腦袋:“少說兩句吧你,我看你就是太閑了,哪天我讓阿耶給你找個郎婿嫁了得了。”
“你去啊,我看誰敢娶我。”唐沐瑾傲嬌地環著手說。
李璵打趣地說:“這不就有個現成的嗎,是吧李旭?”
唐沐瑾跟李旭相視一眼了,然後嫌棄地癟了癟嘴:“得了吧。”
“呦,瞧你那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人家還不要動看得上你呢。”李璵掐了下唐沐瑾的臉頰,嗔怪道。
唐沐瑾不悅地拍開李璵的手:“你掐我幹什麽!”
“掐你怎麽了,我還打你呢,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無法無天的。”李璵抬手照著唐沐瑾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唐沐瑾豈能示弱,擼起袖子就揮著拳頭砸向李璵,兩人就這麽打起來了。
馬車的車輪卡到一粒石子,顛簸了一下,“誒喲!”唐沐瑾的腳踩到衣裙,一下重心不穩,撲進了對麵李旭的懷裏。
李旭也是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唐沐瑾,唐沐瑾一抬眼就對上了李旭的雙眸,鼻尖全是李旭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知為何,一向反感陌生人氣味的唐沐瑾居然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剛才還嫌棄人家,現在就抱上了?”李璵打趣道。
唐沐瑾迴過神來,退出李旭的懷抱,瞪了一眼李璵:“那還不怪你!”坐迴自己的位置,隻感覺臉頰有些發燙
“無法無天的小魔頭還知道害羞呢”李璵見唐沐瑾臉紅了,就又調侃道:“啊,為兄知道了,阿瑾你是欲拒還迎!那為兄明日就去跟阿耶講!”
“你再胡說我就一把火了你的牡丹園!”唐沐瑾咬牙切齒地說,幸好車夫適時地說了一句:“王爺,公主,王府到了。”
唐沐瑾瞪了李璵一眼,然後徑自打開馬車門下車去。
李璵一下車就看到唐沐瑾攔著李淑的脖子撒嬌,唐沐瑾哼哼唧唧地說:“嫂嫂你得好好管一下我哥,他成天就知道氣我!”
李淑看著唐沐瑾的眼神原本充滿溫柔,但當她對上李璵的眼神後,閃過一絲無奈和憂愁。
“妾身已命人備好飯菜,請殿下和公主用膳。”李淑溫柔的話語中透著些許謙卑。
李璵淡淡地應了一句:“知道了。”
李旭卻道:“天色不早,我軍中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先迴去了。”
這時,李淑眼裏閃過一絲不舍,紅唇微張,但是又不敢多言,幸好李璵挽留他:“旭郎何必急這會功夫,有什麽事吃了飯再處理也不遲。”
“軍務大如天,爾等豈敢懈怠。”李旭再次推辭。
唐沐瑾看出了李淑的不舍,於是開口:“你麵子可真大啊,我哥都請不動你。”
“公主嚴重,實在是軍務繁忙......”李旭還要推辭,唐沐瑾可懶得聽他扯。
“你有時間帶我去喝酒你沒時間留下來吃飯,你唬誰呢。”唐沐瑾不耐煩地抱著手看著李旭。
李璵拽著李旭就往裏走:“旭郎莫再推辭,吃飯要緊。”
見李旭留下來吃飯了,李淑終於開心地笑了,連忙道:“阿瑾快來,我讓他們給你做了魚茸羹。”
唐沐瑾親昵地挽著李淑的胳膊:“還是嫂嫂對我好。”
這四人剛落座,笑麵虎就來了。
“妾身在外頭奔波忙碌,迴來竟連口熱乎的飯菜都吃不上。”張玉榮扭著腰肢走進來,嬌嗔道:“真叫人心寒。”
李璵勾了勾嘴角,然後對張玉榮招了招手:“本王豈是此等無情之人,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張玉榮走到李璵身邊,李璵大手一攬,將張玉榮拉到懷裏,張玉榮撅著紅唇,委屈地說:“那為何不見妾身的碗筷?”
一旁的李淑臉色大變,連忙解釋道:“前日送迴來的書信上說妹妹得明日才能到家,所以我才沒有......”
“姐姐莫不是忙昏頭了,我信上明明說的是今日到家。”張玉榮抬了抬眼梢,看向李淑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和挑釁。
李璵淡淡道:“還不快給張孺人備碗筷。”
李淑示意了一下身後的侍女,侍女才去準備。
張玉榮又開始跟李璵撒嬌:“王爺你可不知道,這幾日在外收賬,跑得妾身腿都快斷了,王爺你打算怎麽補償妾身啊?”
李璵的手搭在張玉榮的腿上,輕輕地捏了一下,然後說:“那本王可得好好幫你揉揉腿了。”
“誒呀,王爺你可真壞!還有外人在呢。”張玉榮輕輕地錘了下李璵的胸口,嬌嗔道。
李淑臉色難看極了,蹙著秀眉。
唐沐瑾早就看不下去了,她本來就討厭張玉榮,正愁沒機會收拾她呢。
她跟李妍相視一眼,李妍就知道她想幹什麽了,也勾了勾嘴角。
“原來你還知道有外人在啊”唐沐瑾冷笑一聲說道,然後猛地一下把筷子扔到桌子上:“哥,你的這位張孺人也太無禮了,見到嫂嫂這正妻不行禮就算了,見到我們也不行禮問好,你府上是沒教規矩嗎?”
“就是,若三哥你平日太忙沒時間管教,我可以跟阿耶說一聲,讓趙司儀來教教她們規矩。”李妍也抱著胳膊附和道。
李璵嗔怪一聲:“你們又耍什麽性子?”
“我沒耍性子啊,我說的是事實,她隻是一個孺人,我們可是阿耶的女兒、大唐的公主,她見到我們難道不該行禮嗎?”唐沐瑾眼神裏已經露出寒意了,直勾勾地盯著張玉榮。
張玉榮原本以為她們還跟小時候一樣,誰知道這孩子如今竟這般難纏,臉色有些難看了。
“夠了,你玉榮嫂剛迴來也累了,這禮不行也罷。”李璵說道。
唐沐瑾才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抱著手說:“我今日還就要她行這個禮了!還有,我的嫂嫂隻有一個,那就是李淑阿姊!”
“永樂!”李璵皺起了劍眉,張玉榮見狀趕緊從李璵腿上起來,撐著笑臉說:“公主教訓的是,是妾身失禮了。”
她走到唐沐瑾麵前,行了萬福禮:“玉榮見過永樂公主、永歡公主,公主萬福!”
唐沐瑾冷嗤一聲然後說:“張孺人這禮行的不是挺好的嘛,既然都給我行禮了,那也給我嫂嫂行一個禮吧。”
張玉榮眼神裏閃過一絲厭惡,但還是強撐著笑,轉過身,朝李淑行了個禮:“妹妹見過姐姐,姐姐萬福。”
李淑點了點頭:“妹妹辛苦了,快入座吧。”
張玉榮欠了欠身,準備走到李璵的旁邊的位置,唐沐瑾又開口道:“我哥那太擠了,你一個婦人,擠在兩個男人中間算什麽事阿,張孺人還是來我身邊坐吧。”
張玉榮咬了咬牙,笑道:“公主說的是,這幾日收賬收得我都糊塗了。”
她這才在唐沐瑾身邊坐下。
一頓飯下來,幾人各懷心思。
吃完飯後,幾人送李旭到門口,李璵說:“旭郎有空多來府上,我還想聽聽你在外征戰的故事呢。”
“這塞外的趣聞還得親身前往才知曉其中的樂趣,要不下次我出征時,殿下隨我一同前去可好?”李旭笑了笑,說道。
李璵爽朗地笑了笑,然後說:“旭郎可真會開玩笑,我這身板爬樓梯都費勁,可別說外出征戰了,誒喲!”
說話的時候,李璵一下子沒站穩,踉蹌了一下,笑道:“你看看,才幾杯酒下肚,我就站不穩了,哈哈哈哈”
“既然如此,那殿下還是早些休息吧。”李旭說道。
張玉榮扶著李璵道:“殿下,妾身扶您迴去休息吧。”
“旭郎,那就不遠送了阿,有空常來。”李璵拍了拍李旭的肩膀,李旭點點頭。
李璵和張玉榮走後,李淑不舍地說:“入秋天冷了,阿旭你記得多添點衣服,別著涼了。”
“知道了阿姊。”李旭微微笑了下。
“過兩天得空了,阿姊給你做幾身新衣裳,送到府上去,還有......”李淑看著李旭的眼神裏滿是關心,很是不舍。
“阿姊,若是你在這過的不開心,一定要跟我說,我帶你迴家。”李旭看出李淑在這的不開心。
李淑笑了笑,搖搖頭說:“沒事,阿姊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常年在外征戰,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知道了,阿姊放心。”李旭迴答
“誒喲,可羨慕死我了,我要是有這麽關心我的阿姊,我打死也不離開長安嘍!”一旁的唐沐瑾酸酸地說。
惹得李淑笑了,唐沐瑾摟著李淑的胳膊,然後對李旭說:“你就放心地迴去吧,有我在,沒人會欺負你阿姊的”
“我看你就挺會欺負人的”李旭打趣道
唐沐瑾叉著腰說:“你什麽意思!本公主這麽溫柔善良,怎麽可能欺負李淑阿姊!”
李淑溫柔地摸了摸唐沐瑾的頭說:“就是阿,我們阿瑾這般乖巧,是不會欺負我的,阿旭你放心吧。”
“好,那我就先迴去了,阿姊保重”李旭朝李淑行了插手禮就走了。
看著馬車緩緩走遠,李淑眼裏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
“嫂嫂你放心,我不會再讓張玉榮欺負你的。”唐沐瑾抬手拭掉李淑臉頰的淚水,溫柔地笑了一下。
李淑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