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禮手下的人做事很快,薑念坐在上書房還沒有畫完一幅丹青,他們便買迴來了。


    速度之快,令薑念咋舌。


    她看著眼前的筆墨紙硯被撤走,麵前的書案上擺放著她剛剛說的那些小吃。


    有些糕點還冒著熱氣,明顯是剛做出來不久。


    薑念掃視桌子上擺放的這些,最後捏起一塊驢打滾,作為品嚐的開始。


    “味道如何?”


    顧卿禮暫時擱置手中的奏書,站起身走到薑念的對麵,隨性的找來一方軟榻,坐在她的對麵。


    “好吃。”薑念聲音含混的迴答。


    她將手中的驢打滾吃完,把剩餘的驢打滾往顧卿禮的麵前放了放,“甜甜的,軟糯糯的,真的很不錯。”


    看著薑念極力的和他推薦,顧卿禮微微揚眉,抬手捏起一個,咬了一口。


    是甜軟的口感,味道也還可以。


    顧卿禮並不是一個重口腹之欲的人,在他看來,隻要東西不難吃就行。


    在顧卿禮吃驢打滾的時候,薑念又捏起一塊黃米涼糕吃了起來。


    也很好吃!


    “你再嚐嚐這個。”


    薑念咬了一大口手中的黃米涼糕,將黃米涼糕端到他麵前,眼睛亮亮的看著顧卿禮。


    看著她吃的如此香,顧卿禮也鬼使神差的拿起一塊,一口咬下去。


    甜甜的,味道也算不錯。


    這樣的場景,後麵重演了不少次。


    隻是每一次,薑念手中拿著的小吃都不一樣。


    桌子上擺放了十幾種小吃。


    每一樣,薑念都吃了不少。


    而顧卿禮,也跟著她吃了很多。


    薑念拿出一個空杯子,倒上一杯溫茶,一飲而盡。


    好飽啊。


    薑念滿足的唿出一口氣,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輕輕的揉了兩下。


    “吃飽了?”顧卿禮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眼中閃過一抹笑容。


    “嗯。”薑念開心的點頭,“吃飽了。”


    “若是你喜歡,孤可以日日讓他們買來給你。”顧卿禮見她如此開心,笑著提議。


    “還是算了。”薑念果斷拒絕,


    “雖然這些味道不錯,可也不能日日吃。再好吃的東西,日日吃,也會覺得膩了。”


    “那便不買了。”


    顧卿禮吩咐人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撤下去,又轉身去批改奏折了。


    百無聊賴的薑念,則繼續畫丹青。


    一日又一日的畫同一幅丹青,在摸索中,她的畫藝也長進了不少。


    最後一筆勾勒完,薑念一隻手撐在下巴處,看著手中的畫作,眉頭微蹙。


    畫的還是不怎麽好看。


    她將這幅丹青放在另一邊,又拿出一張新的宣紙,重新畫。


    而在她的手邊,有一摞畫的不如意的丹青。


    等到天色被墨染透,顧卿禮批改完奏折,薑念並沒有迴偏殿,而是跟著顧卿禮去了正殿。


    顧卿禮坐在軟榻上,看向站在麵前的小人魚,“解此毒需要什麽,我讓人去準備。”


    “不用,我準備好了。”薑念站在顧卿禮的麵前,手中開始施展秘術。


    緊接著,她胸口處亮出一抹藍色的光亮。


    一個海藍色的珠子出現在半空之中,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薑念將這顆珠子遞給顧卿禮,“這是我們人魚的伴生人魚珠,我將這珠子封入你體內,一年的時間,便可以根除這毒。”


    人魚的伴生人魚珠?


    顧卿禮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無聲的笑了一下。


    小人魚還真是對他不設防啊。


    “你將這個珠子給了孤,你會如何?”


    既然是她的伴生人魚珠,定然是十分緊要的東西。


    若是給了他,小人魚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隻要我在你方圓五十米內,就不會有事。”薑念迴答。


    “若是超過五十米呢?”顧卿禮又接著詢問。


    “我會直接變成一條魚,半刻鍾內不入水,就會死。”


    這是薑念在書上看到的,她母親也曾經說過。


    人魚珠,是人魚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除了將人魚珠給孤,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顧卿禮眉頭微蹙,不想眼前的小人魚陷入到這種危險之中。


    “也有。”薑念迴答:“這需要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還要每天給你唱歌,每隔一個月放一次毒,一月一次食補。”


    這個步驟,可比薑念直接給珠子要複雜的多。


    她細數完這些之後,又跟著補充一句,“而且,用這樣的方法,會讓解毒的時間拉長到兩年。”


    “可用這種方法,你不會有生命危險。”


    顧卿禮將手中的人魚珠還給薑念,“還是用第二種方法穩妥。”


    薑念想了想,又接過人魚珠,“好。”


    她收好人魚珠後,抬頭看向顧卿禮,突然笑了一下。


    “為何如此看著孤?”顧卿禮不明白薑念怎麽突然就笑了。


    “世人都說陛下是暴君,殺人不眨眼,草菅人命,可我今日覺得,傳言有誤。”


    在第一次遇見顧卿禮的時候,薑念無疑是害怕的。


    害怕他會說她是妖怪,要殺了她。


    又害怕他突如其來的想拿她煲魚湯。


    更怕她不知道哪裏惹到他,到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可是同顧卿禮相處的這一段時間,薑念並沒有見他隨意的處死過人。


    凡是死的,不是想要殺了他的,就是剛剛查出來的奸細。


    一個日日勤勉朝政的人,一個從未濫殺無辜的帝王,卻被說是暴君。


    薑念都替顧卿禮覺得冤。


    “今日才覺得傳言有誤?”


    顧卿禮眼眸微眯,神色危險的看著她,


    “在這之前,你也是同世人一樣看待孤的?”


    薑念實話實說,“未認識陛下前,聽他們說的多了,總會相信一些。”


    在顧卿禮說話之前,薑念又快速的接著往下說:


    “認識陛下後,便慢慢的改觀了。”


    “知道陛下是一位勤政為民的好帝王。”


    “知道陛下殺的那些人,都是死有餘辜。”


    “今日,又知道了陛下對待生命是平等無偏頗的。”


    顧卿禮聽完,眉眼舒緩。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飲了兩口,神色慵懶,嗓音低沉,“你若是對世人如此誇讚孤,恐怕都無人可信。”


    “那是世人愚鈍。”薑念望向他,“世人隻相信,他們看到的和聽到的。”


    當對一個人不認識的時候,大多數的世人會相信他們聽到的傳言。


    “若是你不認識孤,是否也會如世人一般,一直那般認為孤?”顧卿禮問了一個格外刁鑽的問題。


    “也許會,也許不會。”薑念自己也不確定,她認真的看著顧卿禮,“我如世人一樣愚鈍。”


    都說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可卻也有人雲亦雲。


    說的人多了,總以為會有七八分的真實。


    縱使心中知道此事並全真,卻也會忍不住的相信大部分。


    世人如此,薑念也是如此。


    都說眾人皆醉我獨醒,卻又有幾人真的能身處其中而清醒冷靜的處事呢?


    “你與世人不同。”顧卿禮拉住薑念的手腕,讓她過來坐在他身側的軟榻上,語氣悠悠。


    “世人愚鈍,而你卻通透。”顧卿禮望向“若是孤用剛剛的問題問世人,世人定然會說……”


    顧卿禮微微一笑,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會。”


    愚鈍的世人,很少會承認自己犯的錯誤。


    “你明明不是傳聞中的那般,為何不令人澄清?”薑念不解。


    百姓不服,沒有民心,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薑念覺得顧卿禮有能力改觀這些人的看法。


    “孤懶。”顧卿禮看著她,輕飄飄的說出兩個字。


    “明明隻要你吩咐下去,就有無數的能臣異士幫你解決。”薑念不信他的理由。


    顧卿禮不迴答了。


    他將一盤赤豆糕放到她的麵前,“這糕點不錯,嚐一嚐。”


    非常笨拙的轉移話題。


    薑念看了他片刻,捏起一塊赤豆糕,咬了一小口,又配了一口茶。


    她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小腿,食指和拇指捏著吃了一半的赤豆糕,“有點甜。”


    今天吃的小吃大多數都是甜的。


    再一吃這個赤豆糕,不覺得有多好吃,反而覺得有點發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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