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們見二師兄重新下山,又覺得欣喜又覺得心疼。


    見二師兄拚了老命的幹,師弟們也像是打了雞血般怒吼著攻向鎮外。


    他們想念自己的大師兄,如果陸修在這裏他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艱難。


    陸修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他除了趕路什麽都不敢想,生怕還沒到就傳來其他壞消息。


    烈陽真人在山上看著這一幕頓感欣慰,他何德何能教出這樣一群有血有肉的弟子。


    他將信傳給陸修後感慨,弟子們都是這樣心性堅韌,為了天下蒼生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僅憑一腔毅力克製無法控製的邪氣侵蝕。


    這樣的孩子們不管遭受多少挫折都會再次站起來,他從來都自信滿滿,自己這一方小小的門派絕不會輕易消失在洪流中。


    剛想到此處烈陽真人眉頭突的跳了跳,下一瞬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頭上。


    太素鎮外一陣強大的靈力撞擊在太素鎮周圍的陣法上。


    裴進正和幾個崖山弟子纏鬥在一處,下一刻幾人齊齊被一道強大靈力炸開。


    裴進倒飛出去,他控製不住身形本以為這下非摔出個好歹來。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到,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將他接住。


    他詫異迴頭去看:“師父?您怎麽來了?”


    烈陽真人將他穩穩接住扶到一邊,看向遠處炸開靈氣的煙霧中緩緩走出的人。


    “大人的事情,總不好牽連孩子。”


    那煙霧中站著三個老頭,個個白發白眉,隻是站在那就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勢。


    剛才那一道極強的靈力就是出自這三人之手。


    “何方道友?為何來我太素山攻山?報上名來!”


    烈陽真人大馬金刀的杵在三人麵前,極力保持著最後一點耐心詢問。


    那三人看到烈陽真人也有些驚訝,互相對視一眼卻都擰著眉不說話。


    對方比他們看起來更年輕些,雖然剛才出現的不聲不響,但這仨人並不將他放在眼裏。


    和當年被陸修毆打之前的崖山弟子一樣,如出一轍的態度傲慢。


    烈陽真人最後一絲耐心都被吸走了,他揮起拳頭在空中甩了甩。


    空氣中靈氣凝固,慢慢纏繞在他的拳頭上變成紅色的烈焰,烘烘熱意如有實質。


    三個老頭表情變了變,他們見多識廣,這樣的招式不是沒聽說過,但那個人...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還是一言不發,世上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怎麽會這麽巧的遇到當年宗主口中那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摯友。


    四人對視一眼,按照仙門規矩向著空中騰起,以免打鬥時會誤傷山下的無辜百姓。


    到了空中烈陽真人終於不用忍了,頓時破口大罵:“一群老蔥在這裏裝什麽世外高人!怎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一言不合攻擊我山門連個解釋都沒有!不說話是不是?不說話老子就幫你們把嘴撕了!以後都別說了!”


    他說著就真的衝上前動手撕嘴,兩隻手指直直插進其中一個老頭口中,速度快如閃電。


    那老頭大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的老心髒都要停跳。


    他也立馬仰頭轉身後退,但還是晚了一步,嘴角被烈陽真人撕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口中血腥氣和烈陽真人手指上的灰土味道傳來,他又驚又氣的在空中呸呸呸的吐了半天。


    烈陽真人見狀再次大罵:“你狗日的有沒有一點人樣?!下麵還有這麽多人呢!”


    他口中罵著手上也不停,兩隻拳頭上燃燒著熊熊火焰,所過之處就連空氣都被燒的滾動。


    三個老頭應對的磕磕絆絆,身上純白色的道服和純白的胡須都被烈焰燒灼卷起邊來。


    卻隻能無助應對,手中長劍與帶著火焰的拳頭相碰一觸即碎,丟出去的法術更是像撓癢癢般進不得烈陽真人半步。


    眾人第一次見這麽壯觀的場麵。


    空中像是有烈日在燃燒,哪怕下方的人們離得老遠也能隱隱感覺到傳來的灼熱。


    弟子們也第一次見師父這般認真。


    以往師父對他們也嚴厲,教授功夫時也不藏私,總是傾盡全力。


    如今見識到師父認真起來的模樣方知自己竟然從沒有了解過自己師父的真實戰鬥力。


    遠處的焦義和裴進也都緊盯著空中的動靜,見自己師父一個人壓著三個老頭打也絲毫不落下風,心中也生出無盡的勇氣。


    這是師父給他們的安全感,師父的一招一式都像是帶著大道至簡的道理。


    就連師父罵起人來的時候也是那麽一針見血。


    “三個老登還不打算說自己是哪來的嗎?非要等被我打死了再去地下裝模作樣?”


    三人終於繃不住了,他們此時也已經肯定了對方的身份,這人怕不是就是當年那個與宗主分道揚鑣的烈陽真人。


    若是真的那這人實力實在太強,是他們選錯了山頭。


    但三個人高傲慣了,湊不出一張軟和的嘴。


    “我們乃是東方崖山的護山長老!今日來此是看看究竟是什麽上不得台麵的山門才能教出陸修那樣的大弟子!”


    “要不是貴派的大弟子在山下肆意殺人,與我門派逆徒勾結在一處,如今的崖山也不會是這副模樣!”


    “將那二人交出來此事便罷了!”


    他們說的道貌岸然,仿佛是在崖山受了天大的委屈,今日來這裏全然是被太素山逼的。


    烈陽真人突然停下進攻的動作道:“哦?我倒是想將人交出來,可是如今陸修並不在山上。”


    三人都愣了,互相對視了好幾眼,他們各自心中都清楚的很,自己今日來壓根也不是為了那什麽陸修的。


    “那你們太素山作為他的師門也理應負起責任來,賠出一塊山頭與我三人,此事也可作罷。”


    他們三個勢力不濟,在崖山分崩離析之時什麽也沒搶到,宗主也突然消失無人做主。


    這才突然想起了那個叫陸修的小子,明明一副普普通通的模樣,卻硬是打遍了他們崖山的所有弟子並且不落下風。


    那小子出身的太素山沒名氣,卻未必不是個好的落腳點。


    待他們三人聯手將這野雞門派的人都趕出去,這片風水寶地給他們落腳也不錯。


    三人仗著修為高,在太素鎮外觀察了許多天,發現太素山果然是個靈氣充裕的風水寶地。


    雖不及崖山那般廣闊,也不如崖山上山峰層層疊疊。


    但它籠在一片雲霧中自有一番秀美,又讓滿山的靈氣不外溢。


    山下民風淳樸,不像崖山那般被世家裹挾勾勾纏纏,叫著三人實在是滿意極了。


    太素山最近過的艱難,自己山門的弟子們前來鬧事他們也樂的看熱鬧。


    有小部分邪修前來尋仇,最終還是個同樣中了邪的弟子出來強撐著解決,山上竟是個能打的都沒有了。


    這樣一塊風水寶地給了這些個廢物弟子實在是暴殄天物。


    鎮上那個能使用祝福的和身後那個製作丹藥符籙的倒是個好苗子,屆時倒是不介意收入自己門下。


    但這些美好幻想在烈陽真人出現後被全部打破了。


    “老小子們,終於肯說實話了,想要老夫這塊山頭!!!”


    烈陽真人暴怒的拳頭落下,空中宛如流星在白日道道劃過,熱浪一輪接一輪猛烈襲來。


    其中一老頭不幸被擊中胸口,胸前純白的衣衫頓時燒穿,露出老頭胸前不太雅觀的兩點,還微微有點焦。


    他口中噴出鮮血從空中跌落,下方崖山的弟子早就看到了自己從前的長老,卻沒一人敢上前去接。


    就由著那老頭哐當一聲砸在地上,一如這長老這麽多天在遠處看著他們被一次次打退那般無動於衷。


    空中的烈陽真人再次開口:“三個道貌岸然的老東西,自己門派不幹不淨,還敢誣陷在我大徒弟身上,陸修是什麽人品你們敢摸著自己的良心在千金陣中發誓嗎?!”


    烈陽真人動了真怒,不為自己好不容易開辟出的風水寶地被人惦記生氣。


    而是因為自己那好不容易成器了的大弟子整日在外頭被人汙蔑而生氣。


    陸修天天在外風裏來雨裏去的,下山不到一年時間,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管了多少不平事。


    到頭來落得個人人喊打的境地。


    剩下兩人不敵他的怒火,打到此時也覺著沒有再打的必要。


    齊齊改了口道:“既然那陸修不在,崖山那叛逆首徒也不在,那我們今日就先離開便是!”


    這一次算是自己看走了眼,沒察覺到山上有高人坐鎮,意在鍛煉山上小輩。


    說罷就扭頭想要遁走,速度極快倒是連自己被打倒的師兄弟都不管了。


    “包藏禍心的東西!這地方是茅廁嗎?!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烈陽真人步法更快,一個閃身就到了二人麵前,隨即動了真格砰砰兩拳將人從空中打落。


    擊敗了三人他仍不解氣,又從半空落下揪起三人衣領,啪啪啪就是幾個重若千鈞的大耳刮子。


    完全不管對方是什麽來頭也不在於對方是不是比自己年長,經不經得起這麽重的打。


    “什麽東西都敢來占山為王,以為開宗立派是那麽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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