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四人聽到動靜後也立馬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血腥氣。


    兩人走上前問:“你小子怎麽了?發生什麽...”


    話音還沒落下,兩人的大腿也從根部齊齊斷裂,慘叫聲瞬時響徹雲霄。


    最開始被割斷手指的邪修才後知後覺的喊起來:“別動!附近有陷阱,碰到會被割...”


    他的話音落下後再沒有響起,隻聽又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這人脖頸上破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口中還噴著帶血沫的氣音就這麽到底沒了聲息。


    不管還倒在地上的兩個同伴死活,剩下完好無損的兩人再也不敢動彈,連話都不敢再亂說。


    釋放開靈力探查周圍情況,這一探查兩人嚇了一跳,不知何時,鋒利的細絲已經遍布他們周身。


    如果剛才激動下拔了劍,那麽現在可能連胳膊都沒有了。


    兩人將邪氣四溢的黑絲靈力匯聚在周身,一使勁,鋒利的細線就在他們周身斷裂。


    夏尋川沒想到邪修們有些能耐,原本以為這一招就算沒法全都殺死他們,起碼也可以將幾人全部重創,他再慢慢收割這些人頭。


    他心中是有些慌亂的,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但他不後悔。


    他悄悄蹬著山壁上的岩石爬上來,摸出腰間幾把又薄又鋒利的飛刀,和他送給木知的那些飛刀一樣,上麵都淬了劇毒。


    “嗖!”


    破風聲響起,兩名邪修立馬揮刀擋開,卻看不清射來的究竟是什麽東西,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埋伏他們。


    “嗖嗖嗖!”


    又是幾聲,一個邪修終於受不了了,他大著膽子直接伸手接下了一支暗器,用手細細摩挲了半晌,發現竟然是個眼珠子大小的石塊塊。


    那邪修人突然就笑了:“哈哈哈!兄弟咱們上當了!這小子應該就隻有一人!他射來的東西就隻是普通的石塊!這小子東西用完了!”


    說著二人大著膽子向前猛衝,一口氣直接衝出了白煙,迴頭一看地上貼著幾張迷霧符。


    “果然!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騙子!哈哈哈!”


    “快出來,哥哥一定慢慢把你的皮剝下來再讓你死!”


    “嗖!”


    又是一聲暗器破風聲,這人已經不再恐懼未知的暗器了,他再次大著膽子伸手去接,可這一次不再是石頭蛋子了。


    一柄閃著寒光的飛刀從他手心穿入,再從手背穿出。


    他的一聲慘叫聲響起,看向飛刀射來的方向,一個年輕的修士就躲在馬車後麵。


    那人一身青灰色布衫,手中還握著一大把符紙和閃著寒光的小刀。


    兩人發現夏尋川後周身立馬邪氣暴漲,憤怒的拔出武器衝向夏尋川。


    “小子,你找死!”


    夏尋川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一把飛刀狠狠的全部甩過去,卻因為速度不夠快叫二人全部用武器擋開了。


    那被飛刀紮中的邪修先一步衝上前來,手中利刃狠狠劈下來,作勢要把這不知死活的正道修士和身後的馬車都狠狠劈碎。


    可利刃舉在半空中卻突然失去力道,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痙攣抽搐起來,利刃落下狠狠插進土地中。


    他一口鮮血噴出來,夏尋川順勢趕忙躲開,慶幸自己的毒發作的真是時候。


    另一人見狀一把撥開眼前的同夥,手握一柄利斧向著夏尋川橫掃,夏尋川抽出自己的佩劍和他勉強正麵相擊了一下。


    手中靈劍立馬脫手飛出,他的虎口也被震裂流出血來。


    中毒的邪修此刻狀況十分駭人,他口中鮮血不斷向外湧,“嗬嗬...”的發不出聲音。


    然後那不斷吐出的鮮血越來越黑,他渾身的皮膚也越來越黑,從喉嚨開始一點一點的腐爛,被毒藥燒穿。


    同夥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又驚又怒,揮著斧子不斷劈砍,空氣中殘留著道道黑色的邪氣,看的夏尋川觸目驚心。


    他一路小跑著躲避攻擊,不斷迴頭向後看,直到被逼至一處懸崖邊上。


    “哈哈,小畜生,這下沒地方跑了吧!”


    邪修獰笑著上前,將斧子高高舉過頭頂說:“你想我先把你哪邊的胳膊砍下來?”


    “就你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想和我們弑天門做對,哈哈哈,爺今天非得一點點玩死你!”


    說著朝夏尋川右邊肩膀砍下,夏尋川臉上的緊張和驚恐在那一瞬間消失了,他不動聲色的輕輕向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邪修腳下突然光芒大盛,陷阱符啟動,無數尖刺從地下紮出,密密麻麻的又無比鋒利,一瞬間就將這邪修渾身紮的像刺蝟一樣。


    他死前用僅剩的那隻完好眼珠看了夏尋川一眼,就這麽比不瞑目的結束了一生。


    夏尋川不敢大意,他從山崖邊退迴來,看到被割斷大腿的兩個邪修還留有一口氣,毫不猶豫的撿起長劍給兩人補刀。


    確定這五個人都死透了,他才長舒一口氣抹了抹冷汗。


    但他來不及休息,雖然這裏離邪修的大本營還有很長一段路程,可他怕這裏發生的事情動靜太大,引來更多人。


    他飛也似的衝向幾輛馬車,將裏麵的女人們都挨個鬆了綁扶出來。


    最後快要飛出懸崖的那個少女也被他小心翼翼的從馬車中抱出來。


    少女身下的血跡都還未幹透,和其他人一起,啞著嗓子跟他道謝。


    “這位少俠...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少俠師承何門何派?少俠尊姓大名?”


    劫後餘生的婦女們環顧四周,看到被用各種手法殺死的邪修們,各個死狀淒慘。


    有些覺得恐懼的也沒有大唿小叫,沒有人因為他們的模樣就生出惻隱之心,而是真心實意的向恩公道謝。


    “恩公,我們身上沒什麽值錢的東西,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看著滿前忙後的夏尋川幾名婦女識相的上前幫忙,將邪修的屍體簡單處理了一下,就推下懸崖。


    中毒的那個已經快要爛成一灘血水了,夏尋川倒了些粉末將屍體化幹淨後,甩出一張瀑布符,讓流水帶走這裏的一切痕跡。


    夏尋川看著最後那個少女,她的遭遇實在是叫人惋惜,他從懷裏摸出幾瓶丹藥遞進她手裏,又拿出一顆止血丹親手喂進她口中。


    “活下去,這不是你的錯,傷害你的人我已經殺了,報了仇就應該向前看,再不要輕易說死了。”


    少女被他攬在懷裏,看著麵前少年幹淨的臉龐和明星般的雙眸,終於流著淚點點頭,吃下了那顆丹藥。


    因為此地不宜久留,夏尋川叫眾人盡快離開,直到最後他也沒能說出自己姓甚名誰,師從何門派。


    隻是叫她們迴去後切不可聲張,若是實在害怕,去外麵躲幾天再迴村子也好,盡量不要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透露出去。


    有人問起的話就說莫名其妙在路上暈倒了,醒來後發現歹人都死了就好。


    離開前那少女迴頭深深的望著夏尋川的背影,明明是單薄的身軀,卻站的硬挺。


    她差點被甩出馬車時看到這年輕修士吊在半空中,他自己的手明明都在發抖,卻還是展露笑臉輕聲安慰自己。


    他剛才將自己從最後一輛馬車中抱出來的動作是那麽溫柔,眼神堅定又守禮的不去亂看。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正人君子,和自己年紀相仿又相貌堂堂,她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粘著血跡的裙擺,再次痛苦的流下兩行清淚。


    夏尋川離開了,他心中一直有一盞警鍾在提醒自己,但行好事不求迴報,也是為了不給師門平白招來禍端。


    他大師兄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在外曆練快一年的時間,救了數不清的人命,下場卻是滿世界的通緝令和臭的再也無法翻身的名號。


    可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被辜負被猜忌被恩將仇報會來的這麽快,不是他心有防備就能躲的掉的。


    鄒大坐在障明山最高的一處山峰上,他的小弟們去給他下山搶女人了。


    可是本該四五天就迴來的人,怎麽過去八天了都沒能迴來。


    他已經等不及要看到自己的戰利品,要將自己的一身邪火全都發泄在那些女人身上了。


    “狗老二!下麵這些人辦點事怎麽都磨磨唧唧的!我看他們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狗老二隻是一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二當家,他怎麽知道這些人下山去搶個女人也能搞出些幺蛾子。


    “頭兒別生氣了,我這就叫人去看看。”


    這一次他派出去的人很快就迴來了,他們帶來了不一樣的答案。


    “二當家,我們去底下那村子看了,原先去驅邪的那些正道修士還在啊,那些村民也都好好的。”


    “難不成是...咱們上當了?!”


    狗老二連滾帶爬的迴答鄒大那裏匯報情況:“老大!咱們中計了!那群該死的正道修士又迴去了!”


    “咱們的人連屍體都找不見,怕不是已經被他們給...”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滑了一下。


    鄒大頓時怒火中燒:“這些該死的正道修士!咱們一直忍讓著他們!他們倒好,如今竟然還學會跟老子玩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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