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知站在陸修的小院子中,大口唿吸太素山上靈力充沛的新鮮空氣。


    明珠被裴進帶走了,她扯了扯陸修的袖口:“你剛才說心悅我,是什麽意思?”


    陸修馬不停蹄的收拾自己好久沒人管的小屋子說:“就是我喜歡木知的意思。”


    “嗯,我也喜歡你。”木知很開心的說。


    陸修迴頭衝她笑笑,木知果然懵懂,他很清楚的感覺到木知對他的喜歡並不是他想要的喜歡。


    她對他的喜歡和對鹹魚,對榮姐對花草樹木和口袋裏那包蟲子的喜歡是一樣的。


    太素山的夜景很美,泠泠寒水帶霜風,木知躺在院子裏數著星星。


    陸修去找他師父了,木知有些無聊,便幻化出自己的本體,繞著太素山的山頭瘋跑。


    原本準備歇下的師弟們被驚動,紛紛重新亮起燈打開窗,看這個新來的靈獸在山間歡脫的玩鬧。


    寂靜的太素山跟隨她的腳步一片片亮起燈火,遠看仿佛群山上的星子。


    她跑的困了累了,見陸修還不迴來,揚起自己的爪爪,向靈力線中渡入一絲靈力。


    陸修依然跪在師傅麵前,屋中還聚集著眾多排名靠前的師弟。


    陸修說道:“師父,弟子在洛州時也因為救走靈獸的事,與洛州府知州起了紛爭,那段時間弟子的名聲差到了極點,也給門派抹了黑。”


    “這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對這樣的結果總是無能為力,好像我做了什麽最後總是會牽連師父和師弟們。”


    烈陽真人將大手拍在他的腦袋上:“乖徒,怎麽才下山幾個月,做事便開始畏首畏尾起來了?”


    “你如今瞧著師父表麵風光,為師年輕時名聲更是爛到極點了,如今不還是好好的?”


    “不過話說迴來,雖然為師如今在江湖上名聲好些了,但你要記住這些虛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對得起自己的心。”


    “師門不怕你牽累,你的師弟們也不怕,隻要你行得正坐得端,就沒什麽好怕的。”


    二師弟焦義將他從地上扶起來,陰陽怪氣道:“怎麽找了對象,做事就變的這麽娘們唧唧的?果然女人是修行路上的絆腳石。”


    陸修暗地裏和焦義互相擰著對方的軟肉,對著師父點點頭:“多謝師父教誨。”


    他的話音落下,屋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陣野獸奔跑的沉重腳步聲。


    烈陽真人帶著徒弟們一起出了屋,看到巨大的野獸剛好在門口刹住腳步。


    它腳下的煙塵都沒散去,在原地蹦跳著衝著剛出來的陸修嚷嚷:“我來接你迴家啦!”


    一時間門前隻聽取“哇”聲一片,師弟們羨慕的捶胸頓足。


    “師兄好福氣啊!”


    “你小子真該死啊你!居然叫小姑娘接!”


    “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去修煉!我要下山!”


    陸修的待遇羨煞一眾師弟,他在師弟們的哀怨聲中騎上了木知的背:“那師父和師弟們,我今天先走一步了!”


    烈陽真人也驚訝的瞪大眼睛,不住讚歎著這小子的好福氣。


    木知一路飛奔,帶著陸修迴了院子,她熟練的脫下外衣,將床鋪好鑽進去等著陸修。


    陸修本想打地鋪,見她一直掀著被子的一角,等著自己上床。


    想要與她解釋的心再次被自己的私心填滿,紅著臉閉著眼也鑽進了被窩。


    木知的體溫很高,她喜歡將陸修的一隻胳膊抱在懷裏護著自己的肚皮。


    這是她最有安全感的睡姿,陸修疲勞過度或受傷時她就是這樣將他拖到床上,度過一個又一個夜晚。


    今夜陸修神誌清醒,他能感受到木知隨著唿吸起伏的小肚子,感受她超越常人的體溫烘烤。


    木知的唿吸漸漸均勻,可陸修睡意全無,如果他不曾對她起過的邪念,此刻也不會深陷在放縱的沉淪與愧疚中輾轉難眠。


    他睜著眼熬了許久,想把胳膊抽出去,哪知剛一動作木知就將懷中的胳膊摟的死緊。


    她睡糊塗了,就將腿抬起來搭在陸修的身上,像八爪魚一般纏住對方。


    陸修身上熟悉的氣味叫人安心,她睡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清晨她睜開眼,麵前是陸修熟悉的俊臉,陸修還在睡,睡的很沉,一隻胳膊還被她枕在腦袋底下。


    木知動了動,自己的兩條腿還夾在陸修身上,她哼唧了一會兒,從溫暖的被窩中鑽出來,又覺得還是被窩舒服重新躺了迴去。


    折騰了一遭陸修也不醒,她就這麽躺在他身邊仔細觀察他,一張屬於人類男性的臉,一副修仙者的身軀。


    她心中一動,難以言說的異樣感覺襲上心頭,有些酸酸漲漲的又有些發悶。


    她盯著陸修緊閉的唇看了一會兒,又低頭在他頸間嗅了嗅,一掀被窩跳走了。


    裴進和明珠守禮很多,裴進將屋子讓給明珠,自己去和二師兄擠在一起。


    離開前他捧著明珠的小臉親了又親,吻了又吻,實在是該走了才說:“明珠,我明天一早再來找你!”


    焦義陰沉著臉嘟囔:“為了個女人來折磨師兄,都給我吵架!分手!”


    裴進陷在熱戀中,身在師兄床,心在明珠屋,第二天天剛亮他就從床上一躍而起。


    焦義被他唿扇的一被窩涼風,一張臉拉的比天長。


    裴進小跑迴自己的屋子,將明珠喚醒叫出來,明珠迷迷糊糊的便被他抱進屋後山林,坐在樹梢上看小瀑布。


    她打了個冷顫問:“裴進,這又是做什麽?唔!”話音剛落便又被他堵住了嘴吻在一起。


    大清早的演武場眾弟子摩拳擦掌,等著他們的狗屎大師兄像以前一樣帶大家早訓。


    見陸修遲遲不來,三師兄也不來,小白再一次飛奔著去請。


    夢裏一隻巨大的老虎從山岩上一躍而下,直衝陸修麵門撲來,仔細一看是木知。


    陸修放鬆了心情,敞開懷抱,木知的爪子帶著萬鈞之力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


    陸修捂住臉從床上坐起,就看到自己最可愛的小師弟掄圓胳膊睜著大眼睛,正準備再扇自己一巴掌。


    這一幕何其熟悉,他哀歎一聲,將小白夾在咯吱窩裏,踏上長空向演武場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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