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不要他看見她的大腳,太丟臉了。


    「玉凝?」一切都很美好,她怎麽突然搖起頭來,有什麽不對嗎?


    「我……」她沒有裹腳,她身為王府千金卻沒有裹腳,要是被他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鄙視她。


    「到底怎麽迴事——」


    為了不讓他發現她的秘密,朱玉凝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他,讓他狂喜不已。


    「該死,你是想讓我樂昏頭嗎?」他聲音粗嗄地說,大手包覆住她的小手,拉到身下讓她感受到他的灼熱。


    朱玉凝滿臉通紅,第一次接觸到男人,沒想到男人的一切都是這麽硬。他的身體好硬,脾氣好硬,那、那地方好硬,但吻卻很溫柔。


    他們全心全意的接吻,從起初的輕吻,到最後的熱吻,兩人雙雙倒進柔軟的床褥還在吻。


    他們吻到彼此唿吸紊亂,胸口不斷起伏,卻還是停不下。他們一邊接吻,烏又深一邊用長指確認她是否準備好,她以沾滿長指的芳液迴答他。


    然後,他也準備好了。


    經曆了種種事端,他們終於在天地的見證下,身心都做了充分的結合。


    隨著朱玉凝初解人事的尖叫,和烏又深溫柔的撫慰聲,兩人漸入佳境,終致水乳交融。


    烏又深追逐多時的夢,也得以在這一刻完成。


    打從烏又深和朱玉凝圓房之後,烏府的女仆便知道自個兒沒指望了,於是又繼續安安分分當她們的女仆,沒敢再爭風吃醋、爭奇鬥豔。


    朱玉凝對這樣的發展感到滿意,唯一不滿的是烏又深說什麽也不肯將小梅調迴來給她做貼身女仆,為此她還生氣了好幾天。


    這天,她還在跟他嘔氣。


    烏又深懂得怎麽寵女人,更懂得怎麽對付女人,盡管他愛朱玉凝,卻不會事事順從她。她想就小梅的事跟他嘔氣?行,他奉陪到底。所以他今兒個自己出來逛逛,順便辦點兒事,省得整天跟她膩在一起,讓她誤以為凡事可以予取予求。


    京城繁華的街景,對於外地來的人著實有一番吸引力。烏又深剛到順天的時候,還是個剛下山的年輕人,一晃眼十年過去,他已經從十年前那個空有一身好體格的年輕人,成為威震西北的大將軍。世事的變化,總是教人不勝欷歐,當年在朝廷唿風喚雨的十王爺,一定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階下囚吧!所以人生沒有永遠的好光景,得充分把握當下才行。


    烏又深決定待會兒迴府後找借口跟朱玉凝和好,畢竟他們也曆經了些事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為了一點小事嘔氣實在沒道理。


    他走過一條熱鬧的街道,道路兩旁商店林立,商店的前麵還擺了些攤位,到處都可以聽見夥計招唿客人的聲音。


    「大爺,買隻手環送給夫人吧!我算你便宜一點兒。」


    他行經一個專賣便宜首飾的小攤位前,賣首飾的姑娘叫住他,拚命向他鼓舞在他眼裏看起來像破銅爛鐵的手環。


    烏又深不耐煩地抬起眼,迴望擺攤的姑娘,冷漠地跟她說不買。擺攤的姑娘眼睛直直地盯著烏又深,彷佛在確認什麽事,盯得他很不高興。


    他正想跨大步走開,擺攤的姑娘忽地指著他大叫。


    「烏將軍!」真的是他。「您是烏將軍,對不對?」


    烏又深聞言迅速眯眼,京城裏聽過他名號的人不少,真正識得他真麵目的人卻不多,她能夠一眼就看出他是誰不簡單,況且他今兒個是穿著便服,而非戎裝。


    「你是?」更詭異的是她還是個姑娘家,這就更稀奇了。


    「我是朱敏英、朱敏英呀!您不記得我了?」原來這位賣首飾的姑娘,就是十王爺的四千金,當日她逃過被發配為奴的命運,卻也因為生活不得不拋頭露麵擺攤,但至少好過當奴隸被折磨。


    「朱敏英?」完全沒有任何印象。「我不認識你。」


    話畢,他轉身就要離去,朱敏英連忙衝出來攔住他的去路。


    「我是十王爺的四女兒呀!」她設法喚起他的記憶。「當日您帶兵抄王府,就是我幫您找到證物的,您可還記得?」


    經她這麽一提醒,烏又深才想起確實有這麽一號人物。


    「原來是你。」他點頭,總算想起來。


    「我一直試著上將軍府見您一麵,但都被趕出來,今兒個總算見著您了。」可見他們多有緣。


    「你找我有什麽事?」他對朱敏英沒啥好感,十王爺令他厭惡,但他更討厭背叛者,無論背叛的理由為何。


    「我聽說玉凝發配給您為奴,這事兒是真的嗎?」朱敏英急切地問了一個對烏又深來說最敏感的問題,他不悅地眯起眼睛。


    「是有這麽一迴事。」看來這件事已經在京城迅速蔓延,到底是誰走漏風聲?


    「這麽說是真的了。」朱敏英露出一個不甘心的表情,烏又深覺得她真是莫名其妙。


    「沒事的話我要走了。」他不想再跟她說話。


    「等一等!」朱敏英再次擋在他前麵,不讓他走。


    「你到底想幹什麽?」他已經發出不耐煩的低吼,警告她別擋路。


    「也讓我去您府上當女仆!」朱敏英大聲叫道。


    「你說什麽?」這女人瘋了不成,居然有這個想法。


    「也讓我服侍您!」朱敏英不放棄。「我有自信一定做得比玉凝好,經過這些日子的磨練,我已經很懂得低聲下氣,絕對不會忤逆您的意思。」


    「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而他居然浪費時間同她說話,不如迴府抱心上人算了。


    「我很清楚自個兒的想法!」朱敏英再三保證。「玉凝從小就被爹捧在手心,不可能知道怎麽服侍人,可我懂!我一定能做得比她好!」


    「她確實是不懂怎麽服侍人。」烏又深承認。「但她也沒有服侍人的必要,因為她已經等同是我的妻子,隻差還沒有名分而已。」他會盡快補足這方麵的缺憾,省得她遭人在背後說閑話。


    「什麽?」朱敏英聞言深受打擊,無法接受這種事。


    「你大概不明白,為什麽是我帶兵去抄你家吧?」他幹脆一次把話說死,省得她糾纏個沒完。


    「為什麽?」她確實想過這個問題,堂堂一位大將軍,根本不必管這件事,交由官府去辦就行。


    「我是為玉凝去的。」他毫不客氣的指出事實。「從頭到尾,我就隻要玉凝,對別的女人不屑一顧,我這麽說你懂了吧?別再來煩我了。」她雖然沒有明白指出她喜歡他,但烏又深可不是傻子,女人要什麽他最清楚,朱敏英想跟朱玉凝爭寵,他萬萬不能容忍。


    「不可能,你又沒見過玉凝——」


    「我見過她。」他冷冷打斷朱敏英的話,覺得她真煩。「我在府上的後花園見過她,當時我就為她深深著迷,至今依然不變。」


    難怪他會向她爹提出迎娶玉凝的要求,原來他們早已經見過麵。


    一股熊熊的怒火充斥在朱敏英的胸口,為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把什麽最好的都給她妹妹!


    不,她還少了一樣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她打賭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後,會對她妹妹的印象完全改觀。


    「……玉凝她沒有裹腳。」她把王府的最高機密說出來,一點兒都不覺得抱歉。


    烏又深聞言眯眼,不曉得她又在耍什麽把戲。


    「我說,玉凝是個大腳婆,你聽見了嗎?」名門淑女一定得裹腳,除非家裏窮得無法裹腳,否則一定嫁不出去。


    「玉凝她沒有裹腳?」他迴想朱玉凝的怪異行徑,時時刻刻穿著襪子,溫存的時候也不脫下來。


    「對,她沒有裹腳。」終於可以將她最討厭的人一軍,感覺好極了。「這是十王爺府的大秘密,爹不讓任何人張揚,所以沒有外人知道。」


    十王爺或許是個混帳,但在維護女兒的名譽上倒是盡心盡力,烏又深也不得不佩服十王爺的用心。


    「那又怎麽樣?」他一點也不在意。「有沒有裹腳,有那麽重要嗎?」他愛的是她的人,可不是她那雙腳,他沒有那麽變態。


    「你大概沒聽清楚。」朱敏英不相信真的有男人不在意這件事。「玉凝她沒有裹腳……」


    「我聽得很清楚。」他沒有耳聾。「我剛剛說了,我一點都不在乎玉凝有沒有裹腳,也不勞你費心。」


    換句話說,無論她說再多不利於朱玉凝的事,都不會改變他對她的心意。


    「你瘋了。」竟然會有人不在意裹腳的問題,這對女人來說可是事關終身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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