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我再聽到你問其他人的事。”


    經過一陣狠罵發泄,琴酒仍舊緊緊地將人錮在懷裏,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又過了許久,才終於咬牙切齒地提及了一句“其他人”。


    兩人心中都清楚,這個所謂的“其他人”,指的是自牧雲醒來後兩次提及的那個人。


    不過這一次,牧雲先是沉默了足足有十秒之久,才拿他沒辦法般妥協地輕歎口氣,語氣縱容地輕嗯一聲。


    “在你眼裏…算了,沒什麽。”


    或許是聽出了牧雲口中的縱容,琴酒不由得便想著幾分得寸進尺,但終究還是將問題咽了下去,輕飄飄的聲音幾不可聞。


    兩人好不容易距的近了些,這種問題到底煞風景,他們見麵的次數並不算多,他不想不歡而散。


    沒想到話音剛落,牧雲隻疑惑地嗯了聲,隨即便好似突然明白般心疼笑歎口氣,下頜安撫似的蹭了蹭他的肩膀:“再也沒有什麽比阿澤更重要的了。”


    “嗯,”琴酒語氣淡淡的,不知是信了幾分,眼底總歸是有了些許笑意,然又突然想到什麽,鬆開手推開了他,笑意也凝滯下來:“我不會放你走的。”


    不會讓他有機會幫著那個混蛋對付自己的,所以,這麽哄他,沒用的。


    “不走,一直陪著阿澤,”牧雲勾著人的脖頸並不起身,垂眸對視的目光專注而又沉迷,指尖描著琴酒下眼瞼的輪廓,輕柔地落下一吻:“正好,現在我也不會放阿澤走的。”


    還沒等琴酒反應出牧雲話中的意思,身上突然傳來熟悉的麻醉感,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睡意也迅速湧上來。


    他想摸向口袋裏的槍,但動作中途卻被一隻手攔住,抬眸看去,麵前的人眼中全然是柔和的笑意,專注的目光讓他恍惚間有種他滿眼都是自己,再看不到其他的錯覺。


    琴酒鬆了手,他不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麽,但他想,還真的是難為她,陪自己演了將近一個月,或許,她等這一天很久了吧?


    “阿澤好乖。”見人配合地倒向自己,牧雲彎了彎眉眼,低下頭吻過他的發絲,抬手扶起這個閉眸昏睡過去的人。


    將一個沒有意識的人運到床上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但好在剛才在起效過程中琴酒的掙紮幾乎可以忽略,這倒讓他省了不少力氣。


    歇過一陣後,牧雲終於將目光落在了左手的手腕上,握過琴酒的手輕一劃過,再撥過幾下,手環便“哢”地一聲脫落。


    下一刻,手環被戴在了琴酒的手腕上,隻是畢竟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對琴酒來說,肯定是沒有另一個舒服的。


    一切收拾好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牧雲垂眸看著睡得並不是太安穩的琴酒,撫平了他微皺的眉頭,而後就坐在旁邊描著他的眉眼。


    見被這般搗亂,琴酒反倒睡得熟了些,牧雲無趣地停下了動作,摩挲著扣上他的手,轉眸看向閃著星光的窗戶。


    現在是晚上,從時間來看,其實星星的亮度並不會像窗戶映照的圖像這般亮,不過,也正因此,他看到的星光總是璀璨而純淨,卻又不會讓人太過於出戲。


    不得不說,越是在這裏待得久,他越是能感覺到琴酒在這裏花費了多少心思,還真是……可愛。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窗口微微放亮,床上的人也終於從睡夢中驚醒,還未有所動作,很快便感覺到了自己手上的異樣。


    轉過頭,燈光打在那抹熟悉的身影上,裹著一層淡黃色的暖意,一時間,琴酒目光微有些出神,下意識又將兩人相扣的手握緊了些。


    這一刻,他是真的相信,他不會走了。


    “醒了?要吃些東西嗎?這裏的食物足夠吃上三天了。”


    牧雲的睡眠很淺,幾乎琴酒剛有一絲小動作,他便同時睜開了眼,手因為握了一夜傳來陣陣麻意,不過見琴酒沒有放手的意思,也就任由他迴扣著。


    三天?琴酒疑惑地對上牧雲的視線,他記得這段時間他點的大多都是經久耐放的食材,就算按照兩人的食量,一周總是夠的。


    “阿澤好可愛,是想跟我一起長久待在這裏嗎?”牧雲伸出指尖輕勾起琴酒散落在床畔的發絲,待他坐起身才接著道:“可是三天就夠了,隻需要阿澤在接下來的三天內乖乖待在這裏就好。”


    再久,不僅沒有意義,外麵恐怕也會生出亂子。


    琴酒不知其所想,又為什麽三天就夠了,垂眸看著緊貼著右手腕的手環,片刻,低笑了聲,將人攬在懷裏:“哪有你這樣關人的?而且參數都沒改,這樣可沒多大作用。”


    “那,阿澤老師教教我?”


    聞言,琴酒隻是吐出了一串數字,至於操作或者原理,既然他能取下來,那麽他肯定早就把這個手環摸透了,再說那些完全沒必要。


    不過聽著的人隻是點著頭,沒有一點要更改參數的意思,在聽完後甚至輕拍了拍他的手,留下一句“該做飯了”便要起身。


    可惡,別說參數,這個可惡的家夥連密碼都沒改!


    琴酒看著順利脫落下來的手環,陷入了異常的沉默,他剛隻碰了下,上麵居然就顯示了密碼界麵,再一弄,手環居然真的直接開了!


    所以,他拿這東西是給他裝飾用的嗎?


    廚房,注意到琴酒手腕上隻剩下一圈淡淡的痕跡,牧雲瞥了一眼,隨即便收迴視線,自然地將部分食材遞給他。


    下意識接過食材的琴酒:……突然懷疑他就是想吃自己做的飯。


    果然,就算沒了手環,他依舊隻是偶爾遞個東西,一副隻要自己在,他就等著投喂的模樣,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


    “你是覺得我不會走,就這麽留我三天?”


    早飯後,見人悠閑地活動起身體,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琴酒微微眯眼,他迷昏自己,不會就是為了光明正大地丟掉那個手環,後來給自己戴上也隻是惡作劇吧?


    琴酒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然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帶著絲微風自眼前閃過,還沒看清是什麽,緊接著牧雲暗含警告的話便飄到了耳邊。


    試試?琴酒看著他拔下了那一根刺入牆體的“針”,再看留下的孔洞,不深卻也能看出其中氣力,他的意思怕不是試試就逝世吧?


    “這是……用細釘磨的?”


    不過,這根針有夠醜的,針尖處還算得上尖銳,但後麵卻是越來越敷衍,尾部幹脆就是細釘原樣沒變。


    “嗯哼,無聊的時候隨便弄的,沒控製好力度,還是第一次紮進去呢。”牧雲話中隨意,餘光卻是漫不經心地緊緊盯著琴酒的動作,似乎隻要琴酒敢靠近門一步,那他手中的釘針可就指不定入了哪裏。


    是因為……無聊嗎?琴酒心口有些悶,欲言又止間移開了視線,他怎麽會忘了她愛玩又好動,根本忍不了拘束,現在卻是被自己整整關了一個月。


    正常人被如此關著,估計不出半月精神便會垮掉,但牧雲,或許是早被逼瘋,或許是“琴酒”的原因,對自己一直表現得十分親近。


    隻是,他能看出來,這種親近的發展就好像平行線,不會倒退一步,也不會再進半步,控製得相當平穩,仿佛拿著機器測量過一般。


    他知道,這是她的保護機製,在經曆了將近三年的囚禁洗腦後,不管是麵對殘忍的懲罰,還是得之不易的所謂獎勵,她一直都是似近實遠的態度。


    這麽看來,其實,他都已經把她的保護機製都逼出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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