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組織的人暗潮湧動,這邊雙方僵持有一陣後,牧卿雲才選擇了自己給自己注射吐真劑。


    不是怕吐真劑真對自己產生什麽影響,早在係統解綁後她就確認了所有東西,她很確定她仍舊百毒不侵。


    隻是她要是應得爽快,猶豫都不帶猶豫一下的那種……嗯,她是來玩的,不是來送的。


    “這……”


    助手微微皺眉看向風見裕也,顯然想不到牧卿雲在注射吐真劑之後與之前的答案完全相同。


    “吐真劑,對你真的有用嗎?”


    是不是因為知道吐真劑對她自己無效,才會配合地注射下去?


    風見裕也沒有理會助手的遲疑,隻盯著對麵略失了光彩的眸子,不放過她麵上一點細微的表情。


    不是他多疑,實在是如果她說的一直都是真話的話,那麽豈不是太過詭異了嗎?


    說實話,他早就對打一場持久戰有了心理準備,並且他從始至終都根本不相信那個組織的人會有多配合。


    不然,也不會早就在押人來之前就備好吐真劑。


    “……”


    對麵的人眸子隻幾乎微不可察地動了動似在思考,最終沒有任何迴應。


    觀察過其整個表現,風見裕也略鬆口氣,看來還是有用的,至少讓她對事物的判斷力下降了不少。


    審問繼續,在問過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事後,風見裕也突然話鋒一轉,問題變得尖銳起來:


    “牧氏公司的社長被殺案,你知道兇手嗎?”


    “……知道,”牧卿雲頓了一秒才木然點頭,在助手急聲問出是誰時,緩啟唇:“組織裏現已死去的基層成員。”


    前牧卿雲的身體已經消亡,所以這個迴答並算不得說謊,至於他們會不會被誤導,那就和她沒關係了。


    “那個基層成員的身份是什麽,是你殺的嗎?”


    風見裕也不悅地掃了一眼旁邊毛躁越職的助手,轉頭繼續審問起牧卿雲,他直覺就算牧氏夫婦不是她殺的,也與她脫不了關係。


    “茶木,自殺。”


    聽到這裏,琴酒確認了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事,終於稍稍放下心,由於時間略充裕,指揮上也肉眼可見地謹慎和緩了許多。


    而另一邊拗不過小蘭,最終一起監聽這次審訊的柯南,第一反應均是不敢置信,但想想茶木當時尋死的異常之處,似乎又十分合理。


    想起牧卿雲救他救夥伴的場景,又想起那天在醫院小蘭開導安慰的話,柯南眼底終是浮現出了些猶豫。


    那麽愛財卻又沒有猶豫地選擇了一百萬的她真的會願意加入那種惡貫滿盈的組織嗎?


    工藤新一消失的第二天……不正是牧卿雲主人格父親死亡的第二天嗎?


    難道……她是因為追查兇手才進了組織?


    畢竟,雖然她麵上冷漠難以靠近,但其實靠近了會發現,她十分重情又有一顆溫暖細膩的心,根本不像是黑衣組織裏那種壞事做盡的人。


    聽過柯南的推測,毛利蘭不由得想起了羽生紀還有茶木的結局,目露擔憂的同時心裏十分複雜。


    看起來單純而又不諳世事的羽生紀當場舉槍殺人,溫暖紳士的茶木竟也是殺害了牧小姐父親和男朋友的兇手?


    隻是,不管如何,兩人決絕自殺的最終結局卻是驚人地相似,讓人不由得擔心起似在走兩人老路的牧卿雲。


    沉默之際,兩個竊聽器仍在悄然運轉,將審訊室的內容錄下傳到了各自的接收裝置上。


    “你在組織的代號?”


    “卡慕。”


    “卡慕?”風見裕也眉頭微皺,不管是他們調查出來的,還是那個神秘人給的消息,都顯示——兇手是西拉,而牧卿雲就是西拉。


    怎麽會蹦出來這麽一個陌生的代號?


    即便心有懷疑,風見裕也也沒有重複去問,隻轉而去交流偵探相關的問題,從側麵觀察她的反應。


    確定她的狀態依舊被吐真劑影響且效果正處於峰值後,風見裕也才放下心繼續審問,同時,節奏也變快了不少。


    “你什麽時候加入的組織?對組織了解多少?還有,什麽時候獲得的代號?”


    “主人格父親被殺案發生第二天,了解不多,一個月後。”


    相比於風見裕也的咄咄逼人,牧卿雲逐字逐句的迴答木然得毫無感情。


    因此,即便與前者的聲音疊在一起,助手也能很清楚地將兩者分開,絲毫不影響筆錄的記錄。


    隻是……


    “一個月?”怎麽可能!


    聽到她說了解不多時,風見裕也並不太在意,他也沒指望一個剛進那個組織幾個月的人能得到什麽重要情報。


    不然不就顯得他們公安和世界其他組織派的臥底成員太過沒用了嗎?


    但要知道,即便優秀如赤井秀一,也是將近一年才獲得了黑麥威士忌的代號。


    可看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撒謊,還是說,她裝得太像了?


    風見裕也陷入了沉思,其實,在他初始的推斷下,西拉應該和琴酒年齡地位都差不多,並且已經在組織至少待過五年以上。


    然而,在看過那個神秘人給過的情報後,他潛意識裏便認為牧卿雲是西拉,或許是太著急激動,忽略了她的年齡問題。


    此時,真的考慮起年齡和時間問題,她似乎確實與他們公安對西拉的畫像有些不符。


    難道那次給他們公安造成嚴重損失的真的不是她?


    不對,如果她說的是真的,一個月獲得代號成為初級核心成員,那麽再過一個多月在組織重要任務中擔任重要角色不正常嗎?


    雖然事實上,一般情況下,他隻會覺得組織瘋了。


    可若真的與公安接觸不多,那她應該自信他們沒有與她相關的證據,似乎完全沒必要告訴他們她組織成員的身份。


    不管如何,她都是他們對付組織的一個好突破口,想到這裏,風見裕也略有些動搖的神色堅定下來。


    “你是怎麽做到的?那個組織為什麽會破例升你為核心成員?”


    “……”牧卿雲唇角微動,吐露幾個模糊的音節後緘默閉口,不久麵上也出現了些微的掙紮之色。


    就在幾人甚至以為她會掙脫吐真劑清醒過來時,卻隻聽她咬牙恨恨地擠出一句——“他不是養父!”


    他?他是誰?


    見人第一次“不配合”,風見裕也意識到,或許這個問題十分重要,於是,示意旁邊再注射一管吐真劑,追問出口。


    “他……是boss。”一管吐真劑下去,牧卿雲麵上的掙紮肉眼可見地減弱,但即便如此,也是半晌才將答案吐出口。


    “你和組織boss是養父女關係?!”


    而聽聞這個答案,不僅是審訊室的兩人驚得站起身來,竊聽器對麵兩撥人也都瞬間坐不住了。


    然而下一刻,“不,他折磨了我將近五年,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五年,按現在她主人格的年齡推算,當時她正在上高中,但據了解,牧卿雲所上的高中是寄宿製,根本不存在和外界接觸飽受惡勢力折磨的可能。


    所以……“你真的是和帝丹大學醫學畢業的牧卿雲是同一個人嗎?五年前你就和那個組織有所聯係?他是怎麽折磨你的?你又為什麽直到幾個月前才加入那個組織?”


    一連串的問題接連從風見裕也嘴中砸出,而他的眼睛則死死地盯著麵前眸子裏已沒有多少光彩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莫名跳的很快,似乎……在隱秘地期待著什麽答案。


    在這種近乎逼迫施壓的眼神下,牧卿雲仿佛感覺不到般,迴答起來語氣仍舊沒有多少起伏——


    “她是她,我是我。幾個月前,和組織毫無聯係。”


    直到第三個問題,“折磨……”


    牧卿雲吐了兩個字便咬牙垂下了頭,佛承受著極大的痛苦,無論如何都不肯再多發一丁點兒音。


    “她這……好像不太對勁。”


    助手小心地偷瞥一眼旁邊的風見裕也,隻見後者麵色陰沉換了問題繼續追問:“你那時多大?”“十三。”


    “也就是說,你現在至少將近十八,為什麽要說自己十六?”“……十六。”


    助手見人逐漸思維混亂,試探性地說出了“洗腦”一詞,果然,風見本就不好的麵色又沉了幾分。


    “那個組織洗腦了你?”“不是……他們。”


    不是他們?她的意思是,其他人洗腦了她?


    再追問,意料之中的無果,再看風見先生,後者坐了迴去,手抵著額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知道,即便公安放棄了降穀先生,但風見先生其實一直認為降穀先生被組織洗腦了,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找讓降穀恢複的方法。


    現在看來,那個組織似乎確實在用洗腦手段控製新成員,或許對風見先生來說,這個消息也算半個好消息吧。


    至少,說明降穀先生做的一切不是本意,隻是暫時被洗腦了而已。


    可對公安以及其他各國臥底進去的組織來說,這無疑是個噩耗,並且會引起極大的轟動。


    畢竟不管派臥底進黑衣組織的目的是什麽,沒有組織願意看到自己辛苦培養起來的臥底被洗腦,從而真的加入組織,甚至因此背刺。


    助手想到的,風見裕也自然不會想不到,再看向疑似同樣被洗腦的牧卿雲,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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