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今天的接觸,感覺柯南怎麽樣?”


    牧卿雲饒有趣味地垂眸看向一旁的琴酒,若是讓柯南知道,這是他離組織和琴酒最近的一次,應該會很有趣。


    “很在意他?”或許是她眼中的趣味太過明顯,琴酒瞥了一眼便猜出了她的想法,抬起手指敲了敲麵前的桌麵:“這麽感興趣,到時候不會下不去手吧?”


    因為感動於可笑的一句光明、一句朋友,到了敵對之際,就下不去手轉而朝隊友背捅一刀?


    “怎麽會這麽想?”牧卿雲摩挲著手中的梳子,隨手將其收起來,換了把匕首放在桌麵推向琴酒:“我這裏,隨時歡迎你的試探。”


    她絕口不提一句信任,琴酒自然也不會說什麽相信她的話,目光掃過桌上的匕首,已然沒了剛才的冷意。


    那種背刺他遇到過不下一次,隻能說比各憑本事做事的臥底更令人厭惡,所以他不希望她步了他們的後路。


    隻是,想到她口中的試探,琴酒起身將匕首遞還給她,意味不明地低哼一聲:“試探你下毒?”


    “沒毒,”牧卿雲接過匕首,右手出現一個小瓶子,晶瑩剔透的瓶身裝著半瓶白色的細沙狀粉末,看起來十分精美:“隻是普通的白糖。”


    她怎麽會真的給琴酒下毒呢?就算他百毒不侵,她也不想拿些本會損害身體的毒藥給他吃,所以,隻是用甜味模擬毒藥罷了。


    片刻,琴酒看著手中的白糖陷入沉默,難道這就是他驗不出毒的原因嗎?


    下毒的事揭過去,見她在壞掉的門口鼓搗一陣後轉身走向臥室,看了一眼完好如初的鎖,琴酒挑眉跟上,靠在臥室門邊提起了洗腦的事。


    揭傷疤一般的問話讓牧卿雲微微攥緊了手邊的被褥,目光落在潔白被褥上的一塊泥痕,略有些出神。


    半晌,一聲仿若錯覺的輕笑傳出,牧卿雲手中收拾被褥的動作繼續,狀作思索般,片刻才很簡潔地總結道:“實驗,吃藥,看gin,上刑。”


    除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實驗隻持續了半年,其他的是每天都會進行的活動,沒死在裏麵,她都感覺是自己命大。


    “對了,”眼見氣氛似乎有些凝重,牧卿雲換過新的被褥後,挑眉看向門口,帶著幾分開玩笑的語氣道:“說起來,那時候我住的房間裏貼滿了你的照片呢。”


    作為被貼的本人,琴酒雖然感覺很怪,但看著她眼中頑劣的笑意,並沒有覺得有多好笑。


    這種手法粗暴、方式落後的洗腦,能活下來的十不存一,更別提像她這般大部分時間可以稱得上正常。


    可以預見,想讓她恢複很難,畢竟他總不能也簡單粗暴,而且現在“那位”就是罪魁禍首,整個過程最好隱秘進行。


    琴酒在思索可行方法時,牧卿雲看著係統麵板上剛剛觸發的任務,麵上的笑意微凝。


    叮,專屬主線(多支)任務發布:擺脫洗腦(0%)


    成功獎勵:未知


    失敗懲罰:黑化值+5(黑化值達到一百會意識被恨意蒙蔽)


    叮,支線任務1:夢迴前世,揭露傷疤(23:59:59)


    成功獎勵:唯·劇情忽略卡(忽略一切出場低於30%的非主劇情人物引起的崩塌度)


    失敗懲罰:黑化值+1


    金色的“唯”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彰顯著獨一無二的地位,後麵的解釋一如既往地微小,但裏麵的內容很難不引人注意。


    畢竟,對於柯南這個超長灌水的劇情,出場高於30%的劇情人物真的寥寥無幾,很顯然琴酒並不在裏麵。


    也就是說,完成這個任務,琴酒的命她不用擔心崩塌度也真的可以保住了。


    “怎麽了?”琴酒感覺到她異常的沉默,停住了思索,垂眸看向蹲在地上人的背影。


    牧卿雲眸中猶豫片刻,起身將任務傳音告訴了琴酒,她沒對自己用過造夢術,但也很清楚,如果她自己睡過去,那夢誰造?


    所以,由於時間限製,她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對琴酒用造夢術,二是挑一個島上的村民,過後滅口。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選第二個,雖然她更偏向於選琴酒,但上次對波本用造夢術五分鍾就差點去世,而且琴酒也不可能放心……


    “可以試一下。”


    琴酒攔住了她準備出去的腳步,在她驚訝疑惑的目光中微微點頭,又提了一句電視台那天她用的道具於他無用。


    這也說明,綁定過的兩人之間有著特殊的聯係。


    至於安全問題,他不覺得危險之際他想醒會醒不過來,事實證明他是對的,隻要他心中有抵抗的想法,她的造夢術就會瞬間失效。


    而牧卿雲也發現,在琴酒不抗拒的前提下,她對他用造夢術比之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輕鬆順滑,甚至有一種說不明的愉悅感,引人上癮。


    聽過她的話,夢見各種糕點甜食的琴酒:“……”想法過於危險。


    做好萬全的準備後,琴酒閉上雙眼進入了她編造的夢境中——


    “養父。”


    一道清脆又略熟悉的聲音傳來,琴酒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身著黑衣、長相精致可愛卻麵龐冷漠的女孩與自己擦肩而過。


    夢裏的她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身上帶著未處理的傷口,像是剛匆忙結束訓練,一舉一行都能讓人看出她對她口中養父的尊敬。


    “來人,帶她過去。”


    說話的人頭發半白卻依舊精神奕奕,一雙眼睛如鷹一般銳利,渾身散發著浸透黑暗的危險氣息,不經意間便能讓人感到壓迫。


    女孩麵上閃過一絲疑惑,但對於這場強製般的“押送”並沒有驚慌失措,反倒極為平靜地在旁邊兩人的“護送”下來到一個特殊的房間。


    門被推開的瞬間,夢境仿佛卡了一瞬,但很快恢複正常。


    看到房間內的布置,琴酒心情異常複雜,除了一個正對著門被打碼的液晶屏幕,房間六麵不留一絲縫隙地貼滿了他各個角度、各種風格的畫像。


    一瞬間,他覺得癡漢也不過如此了。


    而女孩除了一開始的訝異,便無再多的表情,在養父留下命令和食物離開後,試著開門發現門被反鎖,又轉了一圈才將注意力放在屏幕上。


    琴酒在一旁看著女孩由感興趣到嫌棄,再到煩躁,最後迴歸平靜,似是在訓練耐力般一動不動地盯著。


    房間一直亮如白晝,再見到她口中的養父時,琴酒感覺過了不到一分鍾,又感覺過了很多天一般。


    “看過後,有什麽感受?”


    “養父放心,我會超越琴酒的。”


    女孩神色認真,而聽聞此話的養父麵色瞬間黑沉下來,隨手一揮,接過身後人遞來的文件扔到她旁邊的台子上。


    琴酒在旁邊同樣看了那份“計劃書”,再轉眼女孩已經是遍體鱗傷的模樣,眼看人已經奄奄一息,才遲遲有醫療人員救治。


    說是救治,但準確來說,更像是吊著一條命進行一種實驗,而這種實驗……他很熟悉。


    時間一點點流逝,片段也越來越零碎。上一秒還是被致幻藥物折磨的場景,下一秒便是中著槍傷躺在血泊的場景。


    女孩哭過,哀求過,反抗過,直至麻木絕望,仍舊被關在這一處狹窄得讓人窒息的空間。


    終於,亮如白晝的燈光下,女孩沾著粘膩紅色的手指輕輕劃過手邊透明封下墨綠色的眼眸,唇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琴酒,初次見麵,牧卿雲,我的名字。”


    “琴酒,黑澤陣。”


    琴酒無聲的迴應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夢中的女孩依舊笑著,隻是從這一刻起,她眼眸中多了一絲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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