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捂著被打破的頭,一邊罵,一邊哭,忽的福至心靈明白了什麽,一骨碌爬起來就要去找祁皛解釋。


    在祁皛小的時候,那是真真正正的福星,家裏想要什麽跟那個孩子說一聲,不出三天就能以合理的理由出現在家裏,誰都找不到疑點。


    那時候的日子過得多幸福啊, 有滋有味的,祁皛也是自己的眼珠子,是手心的寶,祖孫和諧的不行。


    一想到當初那個快樂幸福的時光,祁母眉眼舒展,隨即一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忽的懊惱,拍著大腿就哭,怎麽就把好端端的日子過成了這樣。


    祁父沒說話,一張鼻青臉腫的老臉透著木然,聽見祁母這話,心中一動,咳了一聲,意有所指的說道,“那孩子自小是咱們給看大的,她是個念恩的孩子。”


    祁母眼睛更亮了,信心更足了。


    高小梅哭的不行,一臉瘋狂的反對:“我不管!我不同意!我兒子都死了!憑什麽讓那個小丫頭子迴家!我不同意!要不是那個小丫頭片子!我兒子也不會死!都怪她!”


    不等祁父祁母瞪眼,祁元國就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在高小梅的臉上,讓原本就腫脹不堪的臉多了個紫色的手印。


    “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你生了這麽個討債的兒子還有臉說話!”


    高小梅愣了一瞬,一邊尖叫一邊撲了過去撕打:“祁元國!你個混蛋!兒子是我一個人能生出來的嗎!還不是你的種!現在怪我了!當初不是你誇兒子有本事的嗎!就是你一直問兒子要錢才逼著兒子犯罪的!兒子是你逼得!”


    祁元國怒了,一邊還手一邊臉紅脖子粗的罵道:“說的就跟你沒跟兒子要錢似的!我告訴你,高小梅!孩子長成這樣就是你慣的!”


    因著體力的懸殊,高小梅被壓製的死死的,她仍然不放棄的罵人,“我是要了,也是要的最少的!那是我生的,就該孝順我!我才要多少,你和爹娘要的更多!還要什麽金鐲子!玉煙鬥!”


    被點名金鐲子,玉煙鬥的祁父和祁母心虛了一瞬,隨即想到,這些東西都給沒收了啊,啥都沒剩下!


    一時間,灰心喪氣,心疼的謔謔的祁父和祁母也沒耐心管這打架的夫妻,畢竟,晚飯還沒著落呢。


    祁父帶著祁母走出了院子,看了看家家戶戶的炊煙,歎了口氣,摸了摸骨碌作響的肚子,一咬牙,“走!去村長家借點吃的!”


    祁母遲疑了,“那啥,都借了好多了次了,這次……”


    祁父拔腿就走,理直氣壯:“他是村長,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餓死不成!”


    “再說了,是借,又不是不還!等把皛皛接迴來,要啥沒有?咱們雙倍還!”


    祁母被說服了,扔下了心虛和臉皮,跟著祁父就去了。


    正要吃飯的村長臉都綠了:特麽真是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


    但是誰能來告訴他,這王八們為什麽非要往他家裏來呢!


    祁母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城裏,奈何徘徊了好幾天,都沒找到祁皛,一想到以後得幸福生活,豁出去了跑去政-府找工作人員去問。


    不巧,還真有知道的。


    “祁同誌已經帶著女兒外孫走了,去了哪裏,我們也不知道。”


    祁母傻眼了,走了?


    去哪了?


    她慌得不行,要是祁皛走了,那她幸福的晚年,想要啥就有啥的生活不是就沒了?!


    迴家一說,祁父也慌了,低著頭想了半天,“你給老大的單位打個電話,問問是不是迴去上班了?”


    祁母遲疑了:“老大不是說辭職了,再也不去上班了嗎?當初……”


    當初那樣堅決,現在還能迴去?


    祁父不耐煩,“讓你打,你就打,快去村長家借電話打打問問!”


    村長:俺特麽一萬句髒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祁母去了,按照以前留的電話打了,那頭的工作人員態度良好的告訴她,“查無此人。”


    祁家這次是徹底傻眼了。


    能幹的大兒子和福運小孫女都沒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事實也是如此,祁皛身上氣運漸漸恢複,那些虧待了她的人,自然要得到報應。


    何況祁森的行為,祁家人也是間接受益者,這報應自然也分攤到了他們的身上。


    沒出一年,祁父祁母紛紛下了地府,閻君一看,樂了,這欺負天道,可是大罪了,先去地獄十八層待一下,等天道迴歸,讓祂自己再來處置吧。


    祁元國失去了兒子,倒是還想離婚生一個,奈何家裏殺人犯的名聲出去了,誰敢嫁啊,何況家裏三天兩頭的有人打上門來,傻子都知道躲得遠遠的。


    祁父祁母死了之後,沒出一年,互相怨恨的高小梅和祁元國在吵架中,祁元國掄起板凳一個失手打在了高小梅的後腦勺上,與此同時,高小梅猛地轉身,拚著最後一口氣,一剪子衝著祁元國的心髒去了。


    夫妻倆雙雙殞命,還是大冤種村長招唿人給草草的埋了。


    村長摸了摸自己的白頭發和皺眉:祁家沒人再有幺蛾子了吧?


    閻君一看又來了倆欺負天道的,自然是熟練的投入地獄十八層,等天道自行處理了。


    佛子見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小木魚和祁皛的母子情深,也用不著自己,等接到柳時出的電話,他就果斷的將身子還給了原主。


    他知道,原主肯定不會放棄那個利國利民的項目的。


    祁元中迴來之後,感激了佛子,看了看女兒和外孫,眼中蓄滿了淚花,轉頭打了報告,要求進絕密項目,前提是要帶著女兒和外孫一起去。


    他想的是,進了絕密項目,就相當於這世上沒有他這個人了,誰也找不到他的行蹤,祁父祁母也不行。


    對於祁父祁母,祁元中早就心涼了,餘生,他再也不想跟這兩人相見。


    他想,生恩若是沒還完,那就下輩子讓他自己去贖罪吧,這輩子,他希望好好的保護女兒和外孫,看著她們幸福就滿足了。


    這是他虧欠女兒的,也是他該做的。


    上麵很快就批了,直接安排專人來接,帶著祁元中和他的家屬進了秘密基地。


    祁皛適應性良好,對她來說,外麵人心詭秘,實在是太累了,她應付不來。


    在這個衣食住都安排的好好的地方,專心帶孩子,對她來說是非常安全和安心的生活,更何況,上麵還給她安排了一份工作,連小魚兒的學習都給包了。


    她就更滿意了。


    佛子浮在半空之中看到一家人其樂融融,滿意的點點頭,小木魚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有學識淵博的外祖父和溫柔慈愛的母親,想必不會長歪了。


    暫且寄養在此間時空,他得繼續後麵的路程才是。


    等到此界天道迴歸,他再迴來接就是了。


    殊不知,離去之時,玩的好好的小魚兒心有所感,忽的抬頭看天,眼中蓄滿了淚花。


    時刻關注孩子的祁皛正好看到,搖著剛拿到手的去逗他,小木魚看到甜甜的,喜笑顏開的忘記了剛剛忽如其來的失落。


    沒有孩子能拒絕甜食的誘惑,如果有,那就是給的不夠多~


    佛子的旅程還在繼續,他走過無數的時空,捏死了形形色-色的係統,送進了佛獄無數貪婪的靈魂,直到某一天,心有所感,抬頭望天。


    虛空之中,正在經曆著一場激烈的大戰,那是終於被逼著露出真麵目的主神,和此界的界主希夷尊者的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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