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他們倆含笑分別,卻不知這一別就是永遠。


    他的枝枝不見了,同去的小夥伴驚慌失措的說枝枝被搶走了。


    對方說自己是為安王尋找美女,一眼看中了枝枝,不顧阻攔就給拉走了。


    他瘋了一樣的跑到了城裏,卻被那人帶著家仆打的不斷吐血,昏迷前,隻看見枝枝奮力從車廂裏露出來焦急而憔悴的麵容,那眼睛都哭腫了。


    記憶中最後一句是枝枝聲嘶力竭的喊他:


    “大郎!”


    屈雲洲從迴憶中醒來,一雙眼睛陰毒的看向老皇帝,“那時候你還是安王!搶了枝枝的人就是你的走狗!這不是你想不認就成的!”


    “我那時候就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救枝枝出來!然而等我有了能力,枝枝卻死了!”


    “你殺了我的妻子!你毀了我的人生!我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搶了你們景家的江山!得手之後,我一定要告訴你們,我這個敵人,是你親自造成的!”


    “哈哈哈哈哈……”


    老皇帝百思不得其解,在滿殿狐疑的目光之下,腦子都想的打結了,也沒想起來自己在當安王時期,幹過這事。


    但是吧,誰都知道,他好色好吃,這事若是底下人幹的,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 他真的冤啊,安王時候,他後院真心沒進過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就算送,他也不敢收啊,他怕今天收了,明天就被弄死了。


    老皇帝無奈極了,一雙真誠的眼睛看向佛子,努力表明自己的清白無辜:“朕那時候安分守己,輕易都不敢動彈,隻敢窩在自己王府裏吃喝玩樂,哪敢出頭啊。”


    這話說的沒錯,眾臣仔細迴想了一番,當時朝廷腥風血雨,幾個皇子打的頭破血流,一點點小小的把柄都會被無限的放大,何況,先帝在位時,掌控欲極強,每家每戶都有暗釘,時刻記錄言行,日日呈報。


    若是當時身為安王的陛下,真的搶了個民女,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上綱上線可是那時候朝廷的一個主流。


    見佛子麵色不動,老皇帝慌得一批:這位會信自己的吧?自己真沒幹這事啊!他不會把自己嘎了吧?不會吧?不可能吧?自己還有點啊,不要啊~


    南宮瑤猛然聽見心上人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往,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狼狽不堪的臉上帶著恥辱和懷疑。


    若是,若是雲洲早就有了報仇的心思,那為何會接近自己?


    戀愛腦的女人,隻有在情感出現危機的時候,才會敏銳起來。


    和屈雲洲相遇相知的畫麵不斷的從眼前閃過,越分析,南宮瑤心越往下沉。


    她顫顫抖抖的看向屈雲洲,驚惶的問道,“雲洲,那我呢,你對我是真心的嗎?”


    屈雲洲對上那雙充滿祈盼和傷心的眸子,微微一怔,半晌,他抿了抿嘴,狠心的撇開了頭,那意思顯而易見。


    南宮瑤心都涼透了,剛剛強撐起來的力氣,瞬間崩塌,軟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後悔。


    明明是一手好牌,卻被自己打了個稀巴爛,還連累了家族。


    剛剛不顧顏麵維護於他,將家族父母全部拋在了腦後,若是兩情相悅,還是博個尊嚴,但是真相如此明顯,自己現在就是個笑話!


    一滴眼淚從眼角劃過,南宮瑤想,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一股怨恨從心底陡然而生。


    縮在角落的陳以雲鄙夷的白了一眼曾經的老對手:嗬,擺明了是利用,非要不死心的問個明白!


    就這樣的蠢貨,傷了她的太子殿下的心,汙了太子殿下的名聲,簡直是可惡至極!


    陳太師瞄了一眼恨不得咬死南宮瑤的孫女,心梗之餘又有著一絲的歎息。


    他怎能不知道孫女對太子殿下到底是有多惦記呢,這孩子可是在家裏對著漫天神佛發了誓言,揚言非君不嫁的。


    可惜,當初因為他太師的職位以及堅持陛下親政的態度,眾臣深恐他的孫女做了太子妃,那些權利會被收歸迴去,才聯手將太子妃的位置給了更好掌控的南宮家。


    說來說去,也是他耽誤了孫女。


    不過,陳太師看了一眼上座的太子,這段時間太子的表現非同一般,今日的表現更是震驚了眾人的眼球。


    若是這樣的太子殿下,自己的孫女想必也會有機會如願以償的吧?


    沉默不語的佛子剛剛已經探清了枝枝事件的來龍去脈,眼神在屈雲洲以及南宮柏身上看了一眼,意味深長的開了口。


    “僅憑一己之詞,你如何判定當初是陛下的人搶了你的未婚妻?”


    屈雲洲最是痛恨他們做了錯事卻不認賬的態度,冷嘲熱諷的道,“怎麽,敢做不敢當?呸!真是孬種!”


    老皇帝被罵怒了,當初安王時期誰都能踩他一腳,他還得樂嗬嗬的當不在意,現在都是萬萬人之上的皇帝了,怎麽還能有人罵他!?


    身邊這位罵了就罵了,畢竟自己小命在人家的一念之間。


    屈雲洲就是個生死都在自己手中的螞蚱,怎麽也敢罵自己!


    他剛要怒斥,就聽見佛子開口了,“誰是誰非,還是要聽當事人的口供才能辨別真相,你說是不是?”


    屈雲洲冷笑,一口血又吐了出來,“人都死了,怎麽編造口供還不是你們說的算!你們皇家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幹著全天下不要臉的事兒,卻擺出大義凜然清白無辜,最是正直無私的樣子!我呸!”


    佛子站了起來,身材修長中帶著無端的自信,一股威壓從他的身上緩緩而過,隻見他雙手合十,向天祈禱。


    “孤既為儲君,乃是得天之愛,自有一份便利與氣機,今日,孤以景家太子身份,向天祈禱,向地呈情,諸天神佛,請枝枝魂魄一現,辨明是非,說清冤屈,以證公道。”


    這話鏗鏘有力,卻驚得滿殿人都愣在了當場,以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佛子。


    眾臣一臉懵逼:不是,剛還誇太子殿下不一樣了,怎麽現在就傻了?!求神?見冤魂?鬧呐?!


    老皇帝好整以暇,高深莫測:你們不懂,他是真行的~


    屈雲洲愣了一秒,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吐血,“蠢材!蠢材!”


    誰不知道什麽祭祀什麽拜天都是皇權故弄玄虛,加深自己地位的工具,隻有那些愚民才會深信不疑,今日能站在這個大殿之上的,一個個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剛剛還被深深忌憚的太子殿下,忽的來了這一手,真的是讓人猝不及防。


    佛子巋然不動,默念佛號,在屈雲洲猖狂的怒罵之下,一陣狂風驀的平地而起,吹得滿殿人東倒西歪的站不住腳。


    胡小姐身為武將家的姑娘,剛要伸手想幫吹得歪斜的陳以雲一把,就見這姑娘一臉焦急,腳步穩健,匆匆上前,一把將自家祖父抱住,扛起來就往後後麵柱子跑。


    老頭嘴裏嘟囔不停,“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快把我放下來!”


    胡小姐木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臉不紅氣不喘的陳以雲:就說,咱倆誰是武將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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