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憋屈的父子倆就聽見了佛子淡漠的聲音。


    “打上一百板子,送到官府去,說明緣由,請大人裁奪。”


    康朝的律法是不準隨便處死奴婢的,它保護了奴婢的基本生命權。


    雖然,事實上,在民間,主人處死奴婢的事情經常發生,隻不過事後找一個奴婢該死的理由草草了事,比如賠給死者家屬一些錢,厚葬死者,官府處罰一般也都是用錢來解決。


    但是,對於這樣的畜生來說,佛子覺得,再花原身的錢去填這麽個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們狼狽為奸的父子倆,根本就不配一個銅板的支出,好嘛!


    雖然律法中對一些嚴重犯罪是可以開殺戒的,比如奴婢真的犯了大錯,呈報官府,獲準後殺死奴婢,稱為“謁殺”。


    這兩人犯下了大罪,總要送給官府去獲準死-刑才是。


    灌上一桶奇毒,加上一百大板,保住最後一絲氣息,走個明路,幹淨完美。


    反正,這咽氣之後的鬼生,已經給安排好了。


    他的佛獄最近空曠的很呢,這倆父子正好結個伴進去滾一圈,主打個陪伴不是?


    經過剛剛這一遭,院子裏的仆從俱都戰戰兢兢,恭恭敬敬的。


    打板子的小組此刻賣力極了,他們將四張長凳組合在一起,中間留出一個大洞,方便放沈修瑾和蘇管家的大肚子。


    一板子下去,實打實的動靜,打的兩人身上黑灰亂飛,皮開肉綻,黑紅的血液四濺而出,脆弱的骨骼都寸寸斷裂。


    更可憐的是因為身體被打而震動的起伏,帶動著巨大的肚子,不斷地晃動,宛如一紮即破的水球一般,垂在那裏。


    那疼痛讓二人腸胃之中的水不斷地從腹中上湧,衝刷著食道和喉嚨,但是因為漏鬥口被塞住了,完全沒法噴射而出,隻能像是海浪一般,被迫退了迴去。


    隨著“啪啪啪”的板子聲,毒藥之浪,衝上來,又退下去,衝上來,又退下去……


    漲潮,退潮。


    漲潮,退潮。


    如此往複,極大的疼痛和這種胃反流的折磨,讓已經不成人樣的沈修瑾父子倆翻著白眼,奄奄一息,恨不得現在就去死一死。


    然而, 死是不能讓死的,連個痛唿都不能出。


    有佛子在,說讓他們留一口氣,就得留一口氣升堂問案。


    對於供出來的那幾個異心的仆從,佛子一擺手,全部送去官府,順便他還貼心的讓家裏下人跑了一趟,請來了沈修瑾的親娘養父一家子。


    畢竟,人家沈家被戴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也得有知情權不是?


    楊知府聽見是蘇家的案子,臉色都凝重了,一想到蘇家現在的情況,迅速的從新娶的小妾房中出來,衣服都沒穿好,就接過了狀紙。


    這一看之下,嘴巴都張大了。


    楊知府:我滴個乖乖,這麽毒的計策嗎?玩的這麽大嗎?


    看完狀紙,他眼底神色隱晦,心底隱隱的生出一抹遺憾來。


    若是這沈修瑾成功了,那自己也會受益良多啊。


    可惜,可惜,可惜了了……


    不得不說,真相了。


    在原本的世界線中,原身死後,沈修瑾為了繼承蘇家的財富,賄賂了楊知府大筆的錢財。


    三年之後,上交的八成財富也是給了楊知府。


    南城首富-蘇家,富可敵國,名滿天下。


    這八成的財富到底是多少,誰也不知道。


    楊知府是當初的第一經手人,自然狠狠的刮下來了一筆可觀的財富,具體多少沒人知道,但是從後麵他流水般的納了十幾房妾室來看,反正是養的起,還養得好呢!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楊知府抿了抿唇,微微歎了口氣,整理好衣服,調整了麵部表情,端起公正嚴謹的態度升了堂。


    “啪!”,驚堂木清脆的聲音響起。


    他目光嚴肅的掃了一眼過去,被抬上來的蘇家主,臉色慘白,氣喘籲籲的樣子,看著像是命不久矣一般。


    楊知府心裏一鬆,暗暗的期盼,這蘇城,死了繼承人,偌大的蘇家可是後繼無人呢,而且看他這樣子,也沒幾天好活的了,要是死了,是不是自己能占點便宜呢?


    試問,誰能對著這麽大的金山而不眼饞呢?


    畢竟人還沒真的死了,也沒求到他頭上來,他暫且放下心中的思量,視線掃過僵硬中夾帶著悲憤的沈家人,迎上了對方瑟縮的目光,眉頭就是一皺。


    視線緊接著落到了中間一個農婦的身上,見她臉上傷痕累累,發絲淩亂,身上衣服顯然是被撕的破破爛爛的,正神情麻木的跪在那裏,眉眼間能看到曾經娟秀的模樣。


    楊知府心內暗想,這應當就是那個給救命恩人戴了一頂綠帽子的,沈修瑾的親娘了。


    對此,楊知府了然,要是他被人蒙騙這麽久,又養大了別人的孩子,舉全家之力供出了童生,這之後,便宜大兒子還跟親爹相認了,攀高枝去了,他也得恨得不行!


    這傷,應該是知道真相的沈家人打的吧,要他說:活該!


    楊知府別過臉去,瞬間瞳孔一縮,心裏吃驚極了。


    他看到了兩個烏漆嘛黑,奇形怪狀,嘴裏還塞著漏鬥的兩團東西,狼狽不堪的趴在了地上,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楊知府眼皮跳了跳,心裏對於蘇城的手段又刷新了認知。


    狠,還是蘇城狠啊!


    他輕咳一聲,“堂下犯人,蘇家家主上告你二人聯合起來,謀財害命之罪,你二人,需從實說來,不得有半句虛言!”


    真話符的效力還在,奄奄一息的兩個黑炭人,微微抬頭,想要張口,楊知府就發現,這漏鬥堵住了嘴,完全無法開口了。


    他微微動了動下巴。


    衙役自然看懂了大人的意思,上前一步,“噗”的一聲,將漏鬥從食道拔了出來。


    “噗”


    一口混著血水的不明液體跟著噴濺而出,撒了衙役一身。


    衙役臉色瞬間不好了,嫌惡的看著衣服,惡心的不行:這都啥玩意兒啊!


    站在佛子身邊的蘇富蘇貴就是一臉的可惜了,沒想到居然還沒消化完,還是噴出來一些……


    對於過分追求完美完成老爺任務的兄弟來說,就簡單的倆字:生氣!不高興!


    “咳咳咳,咳咳咳,大人,咳咳咳,我……”


    原本終於找到機會,想要喊冤的父子倆,一開口,在真話符的威力中,將事情禿嚕了個徹底。


    這下,絕望的兩人徹底歇菜了!


    雖然中間不斷地咳出不明物體,但是,楊大人還是在連續的噪音中聽清楚了原委。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是可惜,還是遺憾,還是什麽心情的拍了驚堂木。


    “事實清楚,本官判:斬刑!立即行刑!”


    麻木的沈母聽見這話,猛地撲了過去,抱著一個焦炭就哭的黑天暗地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啊,你肯定是冤枉的!為娘最是知道你的人品……”


    蘇貴眨了眨眼睛,憨憨的開口:


    “這位騙人戴綠帽子養龜兒子的大嬸,容我提醒一下,你抱著的是蘇管家,不是你兒子,你兒子是那一位呐~”


    沈母:!!!!(ΩДΩ)


    沈父一臉鐵青: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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