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終究是包不住火。


    何惜生病的消息終究還是在她醒來的時候被家裏人知道了。


    何父嚇得病了好幾天,何菲照顧好父親馬不停蹄就趕往北京,看望已經昏迷一個月的妹妹。


    何菲摁著何知恩的肩膀,沉聲說道:“哥,你倒是真實惠,愣是一句小妹病了的話都不提?”


    何知恩心虛地不敢看何菲的眼睛,嬉皮笑臉企圖蒙混過關:“怕你和父親擔心,主要是也不知道是什麽病,怎麽說,中邪了?”


    “嗯?”兄妹二人同時神情一頓,不約而同想起遠在牢裏的母親。


    但是又覺得不可能,何惜說她已經瘋了。


    何菲雙手環胸,朝陸今安揚了揚下巴,問何知恩:“他也病了?瘦得都脫相了。”


    “咳!我也照顧妹妹了。”對妹妹的關心何知恩絲毫不會退讓。


    何菲笑眯眯地說:“你看我信嗎?”


    當其他人都沉浸在何惜蘇醒的喜悅裏的時候,陸今安更多的是自責,何菲看見他同何惜一樣消瘦的臉龐時責備的話已經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何菲的眼角濕潤,胡亂地抹了兩下,“何惜你真是一天不作禍心裏就難受,嚇死我了。”


    姐妹倆擁抱在一起,何惜拍拍何菲的後背,安慰她:“好了,我這不是醒了嘛,已經沒事了,哎對了,最近生意怎麽樣?”


    “你心裏就隻有錢,我和爸都要嚇死了。”何菲蹙起眉。


    何惜鬆開抱著何菲的手,抬手摸摸她的心口位置感受她的心跳:“沒事,心還跳著呢,爸怎麽樣?”


    何菲推開何惜手,看向陸今安。


    陸今安解釋道:“已經發過電報了,具體的事等你好了打電話時再說。”


    又在醫院觀察了三天,所有人才準許何惜出院。


    從何惜醒來到出院整整五天的時間,陸今安好像總是在有意躲避她,有的時候就算人就在她眼前,她也會覺得他離她好遠好遠。


    就像他們曾經是彼此手裏的風箏一樣,線原本都是緊緊握在對方手裏的。


    但是有一天你突然發現拽著自己的繩子突然鬆了,而且還是毫無預兆地鬆了,慌張大過緊張,即使知道對方不會輕易鬆開繩子,心還是像被揪著一樣不安。


    不安感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逐漸擴大,遍布全身,甚至蔓延到每一根細微的汗毛。


    陸今安什麽都沒說,又好像說了很多。


    這幾天的時間,大家很默契地什麽都沒問,他們倆也什麽都沒說,他清楚就算他和何惜不停地道歉,都無法彌補自己的愧疚。


    何惜一定反過來安慰自己,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沒什麽可怕的,況且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沒有任何人逼她這麽做。


    何惜越是說的輕描淡寫,陸今安越是難受、自責。


    如果在給他一次機會,他不會選擇告訴何惜任何關於噩夢的事,一個字都不會說。


    從醫院迴到陸家之後他們就分開睡了。


    何惜洗完澡出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怔怔地出神,以前他總是纏著自己的,不讓睡在一起就生氣,半夜還會爬床的,現在的他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她是什麽洪水猛獸嗎?她明明是又嬌又軟的小騙子好吧。


    夏天不需要暖穿,可寬大的床卻總感覺哪哪都涼,無論手和腳放在哪都是涼的,絲毫感覺不到陸今安炙熱的體溫,沒有他清冽的氣息。


    他曾經枕過的枕頭何惜扒著它嗅 很久都找不到熟悉的味道,難道是自己病一場鼻子壞了?


    不應該啊?她今晚還聞見了柳媽燉的雞湯的味道呢?


    何惜茅塞頓開,她知道了,因為陸今安已經太久沒來過了。


    何惜瞧著外麵的夜色如水,在看看時間,他應該已經睡下了。


    仗著自己輕車熟路,何惜躡手躡腳地溜進了陸今安的房間,他應該是睡的不安穩,眉頭不自覺地蹙著,拳頭攥得緊緊的。


    何惜坐在床邊,身體自覺地靠近陸今安一些,想要抬手描繪他的五官,又擔心他因此醒來,再次疏離自己。


    默默地守護是最好的陪伴,何惜以前不懂為什麽能守護對方卻不在一起,現在是切身體會到了,因為心裏有對方才會害怕失去。


    隻要沒人點破,就能留住看似和平的畫麵,彼此都活在對方為自己編織的假象裏。


    何惜在陸今安的床邊坐了一會才離開,起身時卻被陸今安一把拉住,他緊握著她的手腕,力道有點重。


    何惜詫異地迴眸,他語氣無辜地說道:“才這麽一會就走了,我一坐就是一整夜。”


    何惜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明明是他拒絕自己的。


    陸今安內心掙紮了一會,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依舊是那個磁性的聲音:“過來。”


    何惜很想拒絕,但是身體比她的想法要誠實的太多,在她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陸今安身邊了,她想罵自己不爭氣,可是又真的想他。


    他們都側臥著身子,麵向彼此,靜靜的注視著彼此的側顏,怎麽都看不夠,一個是清雋的側顏,一個是骨感的臉蛋。


    好吧,她承認現在瘦的沒有以前好看了,但是……她依舊是最漂亮的,至少她是在這麽認為的。


    何惜動了動慢慢靠近陸今安,然後擁抱他,什麽都不敢說,隻是動作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脊背。


    “如果實在不知道怎麽麵對我,那就先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再說。”


    “閉嘴。”陸今安冷冷地出聲,他就知道何惜隻會這麽一招,出了問題就分開冷靜,抬手捏住她下巴,道:“你還有別的招數嗎?”


    何惜的眼淚唰地一下滑了下來,抽咽著:“還不是你晾著我,我能怎麽辦?”


    陸今安抿著唇:“那你就哭?”


    “就哭。”


    大晚上哭,何惜真是要了陸今安的命,明早醒來眼睛不得腫?就仗著自己喜歡她、愛她吧。


    “別哭了。”陸今安靠近何惜,吻了吻她的唇角,“想逃離我找其他年輕的小哥哥,想都別想。”


    “我餓了。”


    陸今安氣急敗壞地咆哮道:“我更餓。”


    “嗯,下巴都尖了。”


    “還不是擔心你。”


    “我真餓了。”何惜撒嬌地往陸今安的懷裏蹭去。


    陸今安騰出一隻手摸摸何惜的肚子,癟了,看來是真餓了,心中唉聲歎氣好不容易養胖的小片子瘦成了皮包骨,媳婦怎麽這麽難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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