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始於一個特別的冬天。


    曾經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那麽遙不可及的市場經濟,如今似乎離得更近了一些。


    人們想念它的美好,貪戀它的感覺,迫切地想要索取更多,何惜和何菲也為它心動,一改往日一貫偷偷摸摸的假麵。


    姐妹二人在房間裏,肆意地暢聊接下來的打算,那不為外人知道的想法終於可以大膽地說出來了,何惜已經來了有兩年多的時間了,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1978年12月18日國家正式改革開放,同時建立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製,私人經濟、小商小販終於可以重歸曆史舞台,何惜投資何菲的服裝行業也要開始嶄露頭角了。


    市場變革,人們最先變化的就是著裝,也許她們可以大膽一點。


    何惜從床頭櫃裏拿出一遝紙,上麵全是服裝設計的初稿。


    她沒有70年代的生活經驗,網上也沒有更多的相關知識,就隻能憑借破碎的他人的片段記憶設計衣服:“你看看有多少符合當下審美特點的?”


    手裏拿著何惜的初稿,何菲自嘲地苦笑下:“你的初稿比我最終的成稿都要精細,怪不得我的老師說我就是憑著滿腔的熱血在廝殺。”


    何惜手裏握著鉛筆遞給她,說:“看著不行你就直接改,我審美一向比較大膽,好些衣服都落灰了,他不想我穿。”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會流行什麽?原本有不少想法,看了你的覺得我的太保守了。”何菲一張張過設計初稿,每一張都有新發現。


    何惜投資何菲的服裝行業不是僅靠對原主的虧欠,她還有自己的考量,開放之後是一個大膽嚐試的階段,每一次嚐試都是離成功更近一步,可以誇張點說你的大膽注定會成功。


    這是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這麽一個發展的曆史過程。


    何惜沒有小道消息,她隻有電視劇裏一閃而過的台詞記憶,“現在做什麽都是賺錢的。”


    何惜笑了一下:“設計師設計出來的每一件衣服都有它的受眾人群,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們是第一波富起來的人就行。”


    “啊。”何菲著急地咬到舌頭了,一臉的痛苦相,“那爸那邊怎麽辦?”


    何惜順勢躺在床上:“想來就來唄,陸今安住在學校,把他的房間鎖上,我們忙自己的事業還有人做飯不好嗎?”


    何菲拿著設計稿和何惜躺在一起,臉上是得意的笑:“欸,不對,爸來不了,今年冬天咱家還種大棚了,他來了那些菜怎麽辦,我也是傻直接讓他唬住了。”


    想了想,何菲的臉突然垮了:“我還是沒有本錢,咱們的服裝店開業對於我來說就是空手套白狼,套你的錢。男人真是一點也指望不上,我現在後悔結婚這麽早。”


    “還不是你自找的,還毀了我的訂婚宴,至少也要彼此都穩定了再結婚也不晚,談戀愛就是測試彼此適不適合結婚的過程,結果你們才深入了解一點點就步入了愛情的墳墓裏。”


    “墳墓?你形容的太確切了。”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何菲一把握住何惜的手,特別怕何惜不帶她一起。


    “裝修之前已經弄好了,現在是軟裝的問題,衣架和展示櫃、製作和包裝的問題,你也可以找你的同學,他們不都是設計師嘛,踩縫紉機應該都會吧。”


    何菲的猶豫很明顯,不是怕同學超越她,怕的是同學的嘴巴不嚴,雖然大麵上說已經改革開放了,但是聽同學說他們家那邊還是一樣,紅袖標的人每天都在抓投機倒把的人,還要判刑呢。


    她們選了兩個位置的店鋪準備開業,當然絕對不是那種大張旗鼓的開業,可以選定周末的時間開門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要留後門,跑路用。


    打定主意不迴家何菲給何父去了一封信,沒想到信才剛剛收到,當天下午家裏的電話就響了,其實何惜家裏的電話一共就響過幾次,基本都是陸今安打給何惜的,今天的電話鈴聲響的很意外。


    家裏現在隻有何惜和何菲,正巧她們剛才看了一部電影,就是類似於《午夜兇鈴》的那種,異常突兀的電話鈴聲嚇得姐妹二人“抱頭鼠竄”蜷縮在一起,誰也不敢去接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很顯然對方是執著的,沒有那麽害怕了何惜才想起來,說:“我去接電話,號碼沒幾個人知道,萬一是北京有急事呢。”


    “欸。”何菲把何惜已經站起來的身體拉迴來,“要不還是算了,真是北京打來的也是找陸今安,他在忙競賽的事,他苦熬這麽久了,我怕……”


    一段鈴聲消失,又一段鈴聲想起,何惜拉著何菲蠕動到電話的位置附近,小心翼翼接起電話,沒敢出聲,結果對方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何惜,你是鐵了心要愛情不要家是吧?”


    何惜張了張嘴,依舊沒有說話,隻有對方的聲音:“說話啊?不要以為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的想法,既然這樣你就準備迎接我吧。”


    聽電話的姐妹二人突然如釋重負,同時唿出一口氣,何惜的聲音帶著驚嚇過後的無力感:“好,我等著。”


    “正好我和姐姐的飯也沒人做,都在忙,就缺做飯的,你也不用幹什麽,一天三頓飯就行,順便打掃公共空間的衛生。”


    何父:“……”


    何父重重地咳了一聲,看了一眼郵局的工作人員:“我病了,你就說迴不迴吧。”


    何惜弱弱地反駁他:“我們是女同誌怎麽也不方便,陸今安忙著省內比賽的事,蕭焰,對,我姐夫會迴去的。”


    何菲接過電話:“對,我明天就讓他迴去,一個女婿半個兒,終於能用上了。”


    何父:我用他和我大眼瞪小眼,吃的還多,兩件小棉襖都漏風了。


    另一頭的何父臉上染上落寞,聲音越來越小:“算了,他也別迴來了,你們忙吧,讓我自生自滅吧。”


    電話被掛斷了,她們想的應該是同一件事,電話號碼一定是蕭焰說的,陸今安是絕對尊重何惜的。


    也沒打算瞞著何父,想著他也不可能去鎮上專門打一通電話問問她們過的怎麽,老一輩誰不心疼錢。


    第二天一早,何菲擰著蕭焰的耳朵下樓,行李扔在門口:“迴我家,看看我爸,之後再迴你的北京,你是成家的人了,別總想著迴家吃奶。”


    “吃奶?”蕭焰偏頭過來,“何菲注意你的態度,你現在是有求於我。”


    “對,我有求於你。”何菲臉上帶著不耐煩的,“再來一次都不會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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