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兒媳知曉的!”她不像自己男人那般榆木腦袋,現在老太太願意想著大房,她內心深處還是很開心的!


    “祖母,我能和您一起去嗎?幫您燒火呀!”兩兄妹異口同聲的問道,事實上隻是想嚐一下自己祖母說的疙瘩湯。


    楚玉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小伎倆,隨口應道:“好,隨你們。”


    同午飯時那樣,她舀起了大半碗的黑麵粉,然後在裏麵敲了一個雞蛋,水滾開後,和好的麵粉一勺一勺的放進滾燙的熱水裏,原本軟塌塌的麵糊糊很快就凝固了,等到水再次滾開後,楚玉將切好的木耳和金花菜一起丟進鍋裏,滴了一滴油,放了一丁點鹽巴,這就煮好了!


    兩個孩子站在一邊早就眼巴巴地等著了,看著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疙瘩湯,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嚐嚐?”


    她隨手舀起一勺,等到不燙了,就喂到了大丫嘴裏。


    雖然楚玉比以前平易近人了許多,但是大丫還是有些怕,心裏十分擔心突然哪天,那個兇神惡煞的祖母又迴來了!


    “如何?”楚玉繼續問道。


    大丫吧唧了一下嘴,用自己的小舌頭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邊殘留的湯汁。


    “祖母做的......很好吃!”


    雖然聲音像蚊子叫一樣,但是那堅定的神情著實取悅了楚玉。


    “好吃待會兒就多吃點。”


    不過她麵上表現的似乎有些不相信,於是又舀了一勺塞到王恆的嘴巴裏,“你也嚐嚐!”


    王恆和自己妹妹一樣,也是半個字都不敢反駁的,祖母叫嚐,當即認真的品嚐了一下味道,隨即說道:“嗯,好吃!真香!”


    然後又忍不住多看了自己祖母一眼,明明在記憶裏,祖母做的菜比自己母親做的還難吃!


    難道是菜的問題?這個菜不管誰做都好吃?!


    可惜,這些話他也隻敢想想,連自己妹妹都半個字不敢吐露。


    楚玉點了點頭。


    把勺子放在一邊,端起一大碗疙瘩湯,對著兩個孩子說道:“走吧!”


    ......


    她在桌邊坐了下來,給每人分了碗。


    老太太今時不同往日,大家碗裏或多或少都添了一點雞蛋,當然,寶珠碗裏的還是最多的,算是開了飯。


    經過昨晚的一番交談,王寶珠對自己娘親更加親近了一些。


    “娘,今天兩頓都放了油了阿?!”李氏有些心疼,油老貴了!平時也隻有過節的時候才能吃上!


    “嗯,不放油怎麽吃啊!”楚玉接著說道:“這木耳口感如何?”


    李氏迴答的有些小心翼翼,“特別好!娘,之前是我不對,你莫怪我阿!”


    “那你覺得我把它弄到鎮上去賣,會有人買麽?”


    “啥?!”


    眾人齊刷刷的眼睛都盯著老太太,一個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娘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居然說要賣菜了?!難道還真是要賣阿?


    大家都不看好。


    可是在楚玉連續翻了好幾個白眼後,一個個都啞巴了!


    “怎麽?這不好吃嗎?!”


    “娘,這多好吃阿!隻要您出馬,肯定能賺個盆滿缽滿,比下田種地劃算多了!”


    還是寶珠會說話,一開口,就甜到人心裏去!


    楚玉對便宜小女兒也是越發喜愛,“還是寶珠懂事!”


    “娘,您看這樣行不?既然您要賣菜我們也不好攔著,但是我得隨您一起去!”王有財難得一次反駁自己的母親。


    楚玉皺了皺眉頭,“不行,你跟我一起去,那家裏的地怎麽辦?!”


    王寶珠笑了笑,看著自己大哥說道:“明日繡坊輪到我沐休,我陪娘去!”


    “好,就這樣辦!”老太太一錘定音。


    盡管其他人表麵應著,暗地裏都各自撇了撇嘴,卻不能阻止自家老太太的決定。


    ......


    一大早的,天剛蒙蒙亮,楚玉就起來了,準備了一個背簍,就打算去鎮上集市了。


    包裹裏一陣細碎的聲音,突然就將旁邊睡著的寶珠給驚醒了,她睜開朦朧的睡眼,“娘?這麽早?您等等我啊!”


    “寶珠阿,你睡吧,我自己去!”


    “不行!娘,您等等我,我很快就好了。”


    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也沒過多久,她就收拾好了。


    楚玉將背簍用力的背了起來,此時的天還沒有完全亮,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她將屋門咯吱一下就關上了。


    母女倆踏上了前往鎮上的路。


    楚玉到了鎮上,發現集市裏人來人往的,除了一些常見的蔬菜之外,像自己準備的這類山貨還真沒人賣!


    王寶珠坐在攤位前,看著自己老母親一遍遍的叫喊,有些心疼。


    “娘,您喝些水吧,我來叫喚,肯定是您聲音不夠大,看我的!”


    楚玉看了一眼小女兒,笑了笑,心裏卻很納悶:這個小丫頭整天就知道繡花!居然還會吆喝?!而且這集市裏人那麽多,她怎麽那麽不信呢!


    這邊還在猶豫著,王寶珠就扯著嗓子叫喊著,“賣木耳咯!好吃的木耳!新鮮的金花菜!一斤隻要十文錢!便宜的很!買到就是賺到!快來看看那!”


    她有些驚訝的看著小女兒,“哎呦,看不出來啊,寶珠你挺會吆喝的嘛!平時在家話都不怎麽說,隻知道做繡活,真沒想到你這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阿!”


    經過王寶珠這麽一吆喝,周圍一下子就被人給擠爆了,楚玉頓時感覺已經唿吸不到新鮮空氣了!


    “這是你們鄉下獨有的嗎?都怎麽吃來著?”


    “對啊,我怎麽之前沒看到過這東西!黑乎乎的,能吃嗎?”


    “咦?這綠色的菜叫什麽來著?我怎麽記得是給牛吃的阿?這給畜生吃的菜我們人也能吃嗎?”


    “真的阿?這綠色的我倒是也沒見過阿!”


    “騙你作甚!我有親戚就在村裏,探親的時候我見過阿!”


    “那這個黑乎乎的你見過沒?”


    “這倒是沒有了!”


    四下議論紛紛,吵得楚玉覺得自己腦袋都快要被炸聾了!


    她不得不大叫一聲:“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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