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雙手抱胸,靜靜看著麵前的時間執政,一個隻剩靈魂的家夥有什麽好怕的。


    “你知道這裏的人們之前的故事嗎?”伊斯塔露緩緩開口,不是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又問了啟一個問題。


    “白夜國?”啟想了想關於白夜國的事,隨後眯起了眼睛,這是在警告我嗎?


    伊斯塔露點點頭,沒有看到啟的表情,自顧自自的開口:


    “白夜國人民曾經與龍蜥發生了常年的征戰。淵下宮地處海淵之下,陽光無法照入,海隻人的先祖隻能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艱難生存,但人類怎麽能在黑暗中戰勝龍蜥呢?”


    “所以人們嚐試點起千燈驅散黑暗,但始終收效甚微。這為了生存而進行的殘酷鬥爭,直到大日禦與落成,人們才取得了優勢。”


    啟說出了後麵的故事:“大日禦輿被創造之前是你暗中守護了他們吧,常世大神?”


    “常世大神?”伊斯塔露不記得自己有過這個名號了,自己僅僅是時間執政,她要做的也隻有維護第一王座定下的規則。


    “記不得了,不過我的確給一個叫阿布拉克的人一點啟示。”


    “看來傳說是真的,賢人阿布拉克(鳴神式名字為阿倍良久)突然被開啟了神智,並向人們展示了從手中發出光的奇跡。


    先民們開始將他奉為首領,並在他的領導下開始建設「赫利俄斯」,也就是現在的「大日禦與」。


    原本處於永恆長夜的地下王國終於迎來了久違的“日光”,擁有了晝夜交替,也因此將國名更改為“白夜國”。”


    “可是那又怎麽樣,再亮的光也點亮不了人民心中的黑暗,他們掙脫不了貪婪的枷鎖。”伊斯塔露歎息一口氣,人類總是這樣,觸碰禁忌的東西又不是他們第一次犯了。


    啟沉默了,他確實無法反駁,人類總是會犯一些相同的錯誤,大日禦與的光芒讓原本喜暗的深海龍蜥畏懼,但也暴露了人心的惡。


    一些貪婪的小人開始利用民眾,推行“大日禦與崇拜”,推舉出一些未成年的孩子成為「太陽之子」,可他們怎會知悉治國理政之道?


    真正把持權力的是那些在背後操縱「太陽之子」的貪婪小人,這些人貪得無厭,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甚至操縱「太陽之子」做了許多殘忍之事,其中就包括將大日禦與的建造者阿倍良久囚禁至死。


    伊斯塔露在提醒或者警告他不要過於貪婪,否則會陷入名為欲望的漩渦,可啟下一秒卻反問了伊斯露塔一個問題:“你知道一場戰爭會死多少人嗎?”


    “什麽?”伊斯塔露怔住了,他不清楚,當年他們大戰的時候根本沒有精力去管人類,要不是她心軟,迴應了白夜國人民的祈禱,白夜國的那些人至今還生活在黑暗之中。


    “在我那個時代,戰爭每時每刻都會死至少五個人,他們沒有神明的注視,他們也不會複活,有的最後連屍首都不見了。


    他們明知是必死的結局,可沒有一個人曾為此猶豫或動搖。他們如此,我是如此。”啟迴答了這個問題:“所以我更加清楚,自由隻是強者給弱者的幻想。”


    棋局早已開啟就沒有停止的道理,所以他的意誌不會動搖了,無數次戰爭的洗禮讓他深刻明白沒有力量根本無法改變任何事。


    更何況在反抗天理的道路上,他已經失去太多太多了。


    “我知道你要麵對的是多麽強大的力量……”


    伊斯塔露沒有繼續說下去,在她看到的未來中,是那兩位來自異世界的金色流星推翻了王座,所以她要留著力量在最關鍵的時刻幫助那兩位。


    “好了,既然不肯給,那就不要廢話了,把我送出去吧。”


    啟有點不耐煩,不肯給就不肯給,在這邊給他浪費時間,在這邊給他講預言故事不就是想讓自己主動放棄尋找時間的權柄。


    “拿去吧。”伊斯塔露的身影變得虛幻起來,這麽多年了,她想賭一次,賭這顆不在提瓦特的星空上的星辰能照亮整片夜空,或許他真的能帶給提瓦特帶來不一樣的結局。


    絲絲白光沒入啟的身體,啟感覺自己身體的能量流動更加順暢了一點,除此之外好像沒有任何變化。


    “時間的權柄需要你自己去感悟,我隻能給你參悟的機會。”


    伊斯露塔打開光門將啟傳送出去,她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了,一絲的本源對現在的她足以傷筋動骨。


    “刺激揭露缺陷,進化的空間永遠是那麽充足。”序提取了兩位使徒的基因之後,正在把他們的基因與龍蜥的基因開始融合。至於啟,無論跑到哪裏終歸會迴去,不用管他。


    根據實驗表明,深海龍蜥是一種純粹而且原始的元素生物,他們族群的基因很容易產生變異,這意味著他們能迅速適應環境,而且能與其他生物的基因產生嵌合,發展出不一樣的能力。


    “雖然產生了多樣性,不過血統失去了純粹,很難達到先祖的高度。”序看著倒在地上的一群龍蜥,這些都是失敗品,處理的方法也很簡單,全部被那隻變異的龍蜥吃掉了,那隻變異的龍蜥吸收了活體組織,溶解其中特殊的基因成分使得自己的基因更加完善。


    “那兩個人形怪物的基因真是奇怪,他們上麵有股奇怪的力量死死黏在基因鏈上。”序看著手上的針管,這裏沒有合適的工具,無法對他們的基因做出改造。


    “這裏的龍蜥似乎也被改造過,不過改造的手段真是粗劣。”


    這裏的龍蜥身上似乎被植入了什麽東西,可以將蠻荒的元素力轉化掉,可龍蜥是純粹的元素植入了這種東西居然沒有死去。而且這東西的力量來源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


    序感受到啟的氣息再次出現後,停下了手頭的實驗,他感受到一個奇怪的空間波動,散發著之前阻礙無光之界吸收生命本源的家夥一模一樣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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