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戰鬥的進行,本來七人的圍攻,逐漸變成了六個,五個,四個。


    到最後隻剩下了黑管和肖自在兩個人。


    張青再次一斧揮出,原本就是強弩之末的兩人,再也抵擋不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張青不可能對這一群人下死手的,隻是讓他們失去了戰鬥能力。


    最多就是受了點傷,養一養就好了,大部分都是因為體力透支而站不起來了。


    和王也的情況差不多。


    自己又不是什麽帶惡人,趕盡殺絕的那種。


    隻是自己想給陳朵別的選擇,幾人又不願意而已。


    倒在地上的幾人都還有著意識,但是暫時想站起來都很困難了。


    解決完眾人之後的張青,解除了神格麵具,和拘靈遣將,也收起了所有了符籙。


    恢複正常的模樣朝著陳朵這邊走來。


    原本正常的屋子,隨著幾人的戰鬥和張青符籙的轟炸,早就變得千瘡百孔了。


    已經到了如果不說,這裏以前是個門,沒有人能想象的到的地步。


    但是這些都無所謂了,馬仙洪都被抓了,這裏遲早就會隨著時間慢慢被人遺忘的。


    張楚嵐和老孟兩人還在是正常的站在門口,看著張青解決完了所有人,卻無能為力。


    張楚嵐盯著張青,眼神帶著氣,質問道。


    “張青!你到底要做什麽?”


    張青則是無視了張楚嵐的問題,直直的走向了還在角落裏,一臉複雜的看著走過來的張青。


    因為陳朵從小的經曆,他的感情和語言表達能力一直都有問題。


    但是她看著眼前的張青,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


    其實張青跟幾人動手的時候,她有著阻止的念頭。


    她覺得大家都能稱之為朋友,也不太明白張青這麽做的目的。


    自己也認真的考慮了剛剛張楚嵐說的選擇。


    張青看著一臉茫然的陳朵,開口問道。


    “陳朵,現在所有的選擇我都給你了,你想怎麽選擇?”


    陳朵臉上卻流露出了有些吃驚的表情。


    這個表情不知道為什麽,總讓張青感覺有一些違和感。


    陳朵也不明白張青為什麽要為自己做到這一步。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做到了。


    眾人圍攻馬仙洪的場景雖然她沒有去看,隻是在房間裏聽著外麵吵鬧之聲。


    但是張青跟幾人剛開始動手,是在房間裏麵,張青說的話他也是清楚的聽到了。


    陳朵帶著濃濃的疑惑,問道張青。


    “為什麽?”


    看著陳朵臉上困惑的表情,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反問道陳朵。


    “那當初廖忠為什麽要為你做到那一步呢?”


    聽到這話的陳朵沉默了。


    是啊,廖忠為什麽要做到這一步呢。


    陳朵再次陷入了迴憶之中。


    當時的自己還是一個不會表達,不會疑惑不會判斷的工具。


    能說卻不會說。


    能做卻不能做。


    無知無畏無喜無怒無哀無樂。


    她又想起了第一次廖忠安排自己和一群孩子接觸的時候。


    一個個充滿活力,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孩子。


    這才能稱得上孩子。


    陳朵又想起廖忠當年扔給自己的籃球,那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籃球。


    拚命的追趕,就像在追趕自己的從前,自己的天性,追趕自己的一切。


    最後緊緊的把籃球抱在懷裏,生怕被別人搶走一般。


    原本應該如自己預料的懲罰卻沒有出現。


    廖忠看著自己卻笑了。


    陳朵把籃球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籃球彈得很高。


    高過了自己,高過了廖忠,高過了太陽,高過了一切。


    隨著籃球的落下,陳朵嚎啕大哭起來。


    如同新生的嬰兒一般。


    ……


    陳朵繼續沉默。


    張青看著眼圈有些泛紅的陳朵,知道她在迴憶一些事情,也沒有打斷。


    就這麽等著陳朵。


    同樣,張楚嵐和老孟也在看著陳朵。


    同樣也沒有說話。


    一時間原本嘈雜的房間,突然變得一絲聲音都沒了。


    終於,陳朵抬起來頭來。


    看到陳朵終於抬起了頭,張青語氣溫柔,沒有逼問,更想是詢問。


    “陳朵,所有的選擇我都給你了,如果你真的選擇迴公司,我不會阻攔你。你跟他們走就好,但是如果你選擇自由,我肯定會保你,決不食言!”


    陳朵還在糾結之中,身後的張楚嵐卻先開口了。


    “陳朵,別做傻事!”


    張楚嵐有著自己的設計跟想法。


    當初陳朵最後冒著死的風險見廖忠的時候,給過他三個選擇。


    讓我走,跟我走,送我走。


    但是廖忠都沒有認同,所以陳朵才會認為廖忠並不懂她。


    留在公司的陳朵,隻能選擇服從。對於陳朵而言,或許公司就像是一個沒有懲罰和虐待的藥仙會。


    當時老孟跟其他幾位臨時工複述陳朵的話時,張楚嵐也是察覺到了漏洞。


    所以才會去求助諸葛青。


    張楚嵐想利用廖忠用鮮血灌溉的這朵鮮花。


    張楚嵐說的,“你可以選擇死。”


    其實這句話別的臨時工也都是知道和認同的。


    不然老孟求助幾人的時候,幾人也不會沉默不語,隻是說出來的人是張楚嵐罷了。


    就算張楚嵐不說出來,陳朵事情可能也不會簡單的解決。


    如果沒有張青插手,沒有張楚嵐說出這句話。


    陳朵結局最好也是被抓迴公司,有著殺死廖忠的前科下,就算老孟在努力,也隻能被關進暗堡。


    而張楚嵐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馮寶寶。


    馮寶寶不會衰老的秘密和甲申之亂的事,遲早會暴露。


    就連王震球都問過了好幾次。


    徐翔雖然已經死了。


    但是不排除公司別的人已經發現,或者懷疑了。


    如果同為臨時工的陳朵死在其他臨時工的麵前,眾人都會產生同情。


    未來公司如果去馮寶寶出手的話,同為臨時工的其他人會想到曾經死在自己麵前的陳朵。


    也會對馮寶寶手下留情,甚至會在一定程度上放任馮寶寶。


    而且整件事,張楚嵐沒有錯,整件事都沒對錯。


    他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隻是為了馮寶寶。


    同樣,張青也沒有錯,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錯。


    聽到張楚嵐的話,身後的幾人也是對著陳朵說道。


    “對啊,陳朵別做傻事!好好想清楚!”


    “好好想想,你如果走了,公司會怎麽辦。”


    幾人雖然沒了戰鬥能力,但還是清醒的。


    看著陳朵動搖,急忙勸阻到。


    其實他們也不希望陳朵死,也知道迴公司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但是事情就是這麽操蛋。


    張青也沒有打斷幾人的勸阻,隻是等著陳朵的答案。


    自己是給陳朵選擇,不是替她選擇,任何的外力,不如陳朵點一下頭。


    如果現在自己出口阻止眾人,就又變成替陳朵選擇,或是逼迫陳朵選擇了。


    所有人都等著陳朵接下來的話,各自的表情都不一樣。


    陳朵沉默了半晌。


    “我……想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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