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考排名出來了...”


    “快看看,快看看,我倒數第幾?”


    “隻要能上前十,我今年報考帝都大學就有望了!”


    “喂喂!你們看到第一名了嗎?”


    “......”


    慕玖剛迴到學校,就看到一群人圍在學校公告欄旁嘰嘰喳喳,似乎很熱鬧。


    今晨從何碧家出來的時候,紀無修並沒有跟她一塊來學校,而是去查作家的情況了,所以她一個人晃悠晃悠地迴到學校,有些百般無聊,正好湊個熱鬧。


    於是,慕玖擠進人群中,而就在她正要看她們吵鬧什麽時,其中有個人發聲道:“這不就是慕玖嗎?”


    “她就是慕玖啊?”有人也在一旁接話道,“看不出來啊,怎麽就是第一名了?第一名不應該是書呆子嗎?”


    “這次黎千瑉都被她比下去了,可怕。她該不會是作弊了吧?倒數第一變成正數第一。”


    “就是,不是都說她是傻子嗎?怎麽可能!”


    慕玖充耳不聞身旁人的對話,往公告欄上看去。


    的確,自己第一名,數學滿分、英語離滿分差2分、語文離滿分差1分,剩下的也是如此,650的總分,她641。


    對於這個結果,慕玖並沒有太意外,臉上沒有欣喜也沒有悲傷,她一向隨遇而安。


    然而,身旁的人卻對這個表情並沒有認可,見慕玖淡淡地又穿過人群,她們的議論更多了。


    “你看到沒,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是,就好像自己應該得的一樣!憑什麽?”


    “她肯定是作弊了,或者走了什麽後門。”


    嗯,還真是沒一個正麵評價的。


    慕玖對於她們的議論也是意料之中,迴想起來,似乎前世也有過這樣的情況,隻是時間太久遠了,她都不大記得了。


    走出人群,慕玖突然在人群中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打著石膏的黎千瑉,他似乎也在看成績,略有些悲傷。


    而就在慕玖剛想跟他打一聲招唿時,黎千瑉看了她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哦,也對。”慕玖沒有追上去問他為什麽不跟自己打招唿,她想她是理解的,畢竟他的第一名被自己搶了,再加上昨晚她還給他們“下毒”來著,他許是根本就不會跟自己為伍。


    沒有太過計較,慕玖迴到了教室,這一次她終於自己記住了教室的號碼,走對了。


    來到教室,所有的人看到她,原本議論紛紛的教室中突然間便鴉雀無聲了起來,沒想到一個成績單會讓人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甚至,今天班主任都有意避開了她。


    罷了,慕玖如常地上了一整天的課,如常的迴到了宿舍,今天沒有紅、藍、黃三人組搗亂,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


    難得,她今天終於迴宿舍睡覺了。


    隻是未曾想到,剛到宿舍,吳聲就丟了好幾本厚重的輔導書砸到了她的桌子上。


    “幹嘛?”慕玖斜眼看了過去,她不找事,但也不允許旁人找事。


    然而,不等慕玖揣測吳聲準備從哪裏開始發難時,吳聲竟然對她拜了三拜:“慕玖同學,你成績這麽好,輔導我一下吧!”


    慕玖瞪大了眼睛:“什麽玩意?”


    “輔導我呀!”吳聲說著,立即搬了個凳子坐到了慕玖一旁,打開了一本練習冊,“我這裏怎麽也做不來,你肯定懂,快跟我說說。我本來也想請私教,但我家沒錢,我隻能找你了。”


    合著我就不收費嗎?


    慕玖震驚的望著吳聲真誠求教的表情,不解道:“你不覺得我是作弊的?”


    “你要是能作弊做到第一名,也請你教我!”吳聲再次真誠道。


    唔...我都不知道你是誇我還是損我額。


    慕玖歎了口氣,看了看她空著的習題,不知不覺竟然順口就指導了起來:“你這裏明顯理解錯了,是這樣......”


    一不小心,慕玖就給吳聲講課講了好幾個小時,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


    “慕九!快快,這都都卯時了,你怎麽還在睡?”


    聽著身旁人的催促,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十分不耐煩道:“大哥,這才卯時剛到,你在精神什麽?”


    “待會入門課業結果就出來了!能不能進蒼雲門,就看此刻,你居然一點也不激動?”一名發髻冠禮的年輕灰袍男子,不停地搖著她,顯得萬分激動。


    她無奈,隻有慢慢地從榻上爬了下來。


    然而,一旁的另一名灰袍男子,看著她一身白衣裝束,冷哼了一聲:“他自然不激動,原本就是內定的內門弟子,學業如何無所謂好壞,終究都能入蒼雲門。”


    “就是,你沒聽到蒼雲那七位公子,除了長澤外,誰私底下不是叫他小九,早就把他當自己人了。”同一時刻,又有一名灰袍男子插嘴道。


    聽到兩人的話,那憨厚的灰袍男子卻爭辯道:“你們別這麽說,慕九平日裏都跟我們一同學習,這兩年來,大家都是一樣努力,要是成功那也是慕九自己贏來的。”


    說完,憨厚的灰袍男子看向她,急道:“慕九,你倒是說句話啊。”


    她聽幾人說話的時間,已經洗了一把臉,把自己收拾了幹淨,看著還邋遢的幾名灰袍男子,不屑道;“你要我說什麽,說,在座的都是渣渣?”


    說完,她還特別看了一眼憨憨,安撫道:“當然,除你以外。走吧,賀雲,不是要看榜嗎?跟他們囉嗦什麽,今日之後又見不到的人,多看一眼都浪費時辰。”


    話音一落,她拎著憨憨離開了,留下幾個人氣急敗壞地咬著牙齒。


    然而,生氣又怎麽樣,他們又打不過她。


    而後,不過片刻功夫,她拎著憨憨來到了一處威嚴的仙門祭壇前,上麵飛舞著一張偌大的書卷,卷中用金字銘刻著一個個名字。


    不出所料,她的確是榜首,更不出所料,眾人看到她來後,竊竊私語得更多了。


    “喂,是慕九來了。”


    “哼,平日裏投機取巧的,怎麽會是他拿了頭魁?”


    “內幕,這還不簡單,你沒發覺他的姓氏跟蒼雲主的俗家姓氏一樣?”


    “......”


    絮絮叨叨的話一直在旁邊不停,憨憨雖然想幫忙說兩句,然而嘴都說爛了,卻毫無用處。


    而她則抱著手在一旁看戲,仿佛話題中人並不是她一樣。


    這樣的話題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直到那名幹淨得仿佛不沾半點塵埃的謫仙般男子出現。


    他持一把月白長劍,淡藍色腰束掛一枚淡雅玉佩,神色嚴肅,眸中似有萬般星辰,那薄唇微瑉構築了不怒自威的韻味,輕若流雲地落到了祭壇的一樁台柱上。


    簡短四個字,讓議論紛雲的眾人都啞住了口:“妄口巴舌。”


    不得不說,長澤總是四個字、四個字的說話,這一堆成語有時候她還真不懂。


    不過,這一迴她大抵聽懂了,詞語的大意大概是第一次長澤說的,對她而言,是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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