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在經曆了第一次對外界的通話以後,常初瑤明顯感覺到劇情的進展略微慢了下來,甚至有些地方質量欠佳。


    比如現在,她和查紓竹以及即墨慕蕊聚在一起,彼此交換了先前的創作結果。


    她本來還很嫌棄自己“寫”的詞,沒想到查紓竹的編舞更是敷衍。


    常初瑤看著查紓竹展示給她們的舞蹈視頻,不免生出了一種在跳廣場舞的錯覺。


    左訪蕊,這也在你的計算之中嗎。


    常初瑤無語凝噎。


    至於即墨慕蕊的作曲,她畢竟不專業,也不好評價什麽。


    不過橫向對比一下自己的詞和查紓竹的編舞,常初瑤估摸著那應該也是在專業人士眼裏非常業餘的編曲。


    雖然她倒是沒有非常擔心到時候在白清清麵前表演會不會露怯……


    畢竟她可還記得當時自己拿著幾幅兒童畫就敢說這是設計稿呢。


    有女主光環呢,怕什麽!


    話是這麽說,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胡思亂想的大腦。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要是白清清聽了以後感覺不過如此,那即墨慕蕊的如意算盤不就打錯了嗎?


    總之,在非常複雜的心情中,常初瑤和即墨慕蕊、查紓竹一起,在進行了簡單的舞步以及唱歌訓練以後,如約來到了咖啡廳。


    白清清已經到了,點了杯咖啡坐在暗紅色的沙發上,一手托腮,另一隻手則把玩著自己的發帶。


    她的那根發帶的吊墜上麵鑲嵌了許多細小的碎鑽,閃爍著迷離的光輝,沒有襯得她越加華麗高貴,反倒讓她看起來更加清純可愛了。


    常初瑤看過顧嘉慕的資料,知道白清清是個長相漂亮又可人的女孩子,但真的見識過之後才知道,原來她令人著迷的並不僅僅隻是長相而已。


    她們各自臉上扣著款式誇張的眼罩,抽開白清清對麵的座位椅子各自落座。


    即墨慕蕊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先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


    “抱歉白清清女士,路上堵車,遲到了十分鍾。”


    “沒關係,我也才剛到。”


    白清清抿著唇輕輕笑了。她的聲音又甜又軟,是最容易被普羅大眾所喜愛的那種。


    一想到她在這件事以前居然是個糊咖,常初瑤不免有些為她打抱不平。


    暫時不說演技問題……就光看臉和聲音都已經能甩一些所謂頂流一條街了,憑什麽火的不是她啊?


    “發帶很好看。”


    常初瑤聽見查紓竹冷淡地開口,一本正經地誇人什麽的實在讓她感覺有點奇怪。


    白清清聞言,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一臉陶醉地撫弄了幾下:


    “謝謝……這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我很喜歡。你們今天的眼罩也很好看。”


    她的眼底閃爍著晶晶亮的光,顯然是認真的。


    常初瑤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自己臉上戴著的感覺對於她來說過於誇張的眼罩,心情有點複雜。


    呃……好吧,每個人的審美是不同的。說不定人家有錢人的品味就是如此呢。


    常初瑤感覺自己又學到了一點。(大概)


    這時服務員送來了菜單,她們三人一人點了杯咖啡。


    常初瑤看著菜單上的那些高端名詞有點手足無措。


    她從小到大就幾乎沒進過咖啡店,裏麵飲品高昂的費用讓生活費並不算寬裕的她屢屢望而卻步。


    如果有喝咖啡的需要的話,她往往都會選擇那種速溶咖啡,一塊五一條,量大更實惠。


    這種時候也就隻有靠劇情了。劇情引領她點了一杯用名為“摩吉安娜”的咖啡豆磨成的咖啡,又叫服務員上了一份香蕉船。


    壞了。這兩個我都沒聽說過。常初瑤有些緊張地咬了咬口腔內壁。


    白清清用小銀勺攪拌著她杯裏的咖啡,俏皮地眨眨眼:


    “不知道蕊、竹、瑤三位明星小姐找我有何用意?總不是單純地請我這個十八線小糊咖喝一杯咖啡吧?”


    “白清清女士倒是個聰明人。”即墨慕蕊爽快地笑了兩聲,“今日我們前來,也確實有一件事相求。”


    “哦?說來聽聽。”


    白清清笑眯眯地抬頭,饒有興致地掃視著她們三人,眼神裏似乎帶了某種意味深長。


    常初瑤沒太敢和白清清直接對上目光,而是在接觸的一瞬間便轉動眼球看向別處。


    幸好她臉上戴著眼罩,白清清大概沒看出來她的躲避。


    即墨慕蕊倒是絲毫不怯場,從服務員的托盤上接過屬於自己的那杯咖啡,大大方方地和白清清對上視線:


    “自然是會說的。但是在那之前,我們希望白清清女士能聽我們先唱一首歌。”


    “單獨給我的演出麽?”白清清眼角帶笑,似乎一下來了精神,“那我就洗耳恭聽啦。”


    常初瑤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看到白清清在朝她眨眼,還吐了個舌頭。


    她有些疑惑,但當她再去仔細看白清清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恢複了常態。


    應該是錯覺吧。常初瑤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笑自己的多心。


    即墨慕蕊從座位上站起來,抓住一個服務員耳語一番。


    常初瑤能看到那個服務員的臉隨著她的動作逐漸漲得越來越紅,似乎因為激動而全身發抖,最後離開的時候走路還是飄的。


    在略微等待了一會兒以後,那個服務員帶著咖啡店的經理匆匆忙忙地趕到了她們的座位前。


    經理一上來就先給她們鞠了一個大大的躬,聲音誠惶誠恐:


    “小店不知道‘蕊竹瑤’組合在此與白清清小姐閑坐小敘,招待不周,還望多多包涵!”


    ……不是吧,你也來啊。常初瑤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即墨慕蕊嘴角彎起一個優雅的弧度:


    “沒關係的,我們在這裏還是挺舒坦的。隻是,現在我們需要借用一下你們店裏的那個小舞台,不知道經理是否願意?”


    “用用用,隨便用!”經理大手一揮,常初瑤覺得他下一秒說不定就會說出類似於“您四位把我們店盤下來我都沒意見”的話。


    他帶著服務員離開了,離開前不忘補上一句“還有什麽要求隻需盡管吩咐”。


    “態度不錯。”查紓竹淡淡地評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常初瑤也站了起來,跟著即墨慕蕊和查紓竹往小舞台的方向走去。


    這個小舞台是真正意義上的“小”舞台,硬要說的話就是地板上加做了一個水泥地台,舞台應有的專業設施一應俱無。


    不過糊弄糊弄我們這種非專業人士倒是剛剛好。


    常初瑤心語,走上了小舞台,放鬆身體讓劇情徹底獲得自己身體的控製權。


    有什麽辦法!我又不會跳舞!


    常初瑤可不想再在這個舞台上看到自己狼狽地跟著音樂跳七彩陽光的陳年往事完美複刻了。


    她默默地感受著自己身體在劇情的控製下舒展又緊繃,擺出一個個如果讓她自己來是絕對做不到的舞蹈姿勢,不禁想著,幸好還有劇情。


    但是她還是在跟著音樂節奏猛地一個下腰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陣酸脹混雜著疼痛猛地衝上她的大腦,幾乎眼淚都要出來了。


    呃噫嗚(痛苦麵具)


    你有沒有聽見不會跳舞的人被迫跳舞時候的悲鳴!你有沒有感受到不會跳舞的人身體在分崩離析!


    你不曾注意陰謀得逞者在獰笑!你是否想過朋友不再是朋友,家園不再是家園!(神誌不清)


    常初瑤痛苦萬分卻又不能動太大的表情,隻能在內心徹底瘋狂。


    隨著即墨慕蕊一個標準的pose動作,音樂的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她們的表演終於宣告了結束。


    白清清當場鼓起了掌,掌聲經久不息。


    雖然常初瑤總覺得那是禮貌性的鼓掌,但白清清笑著誇讚她們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微微翹了翹嘴角。


    誰能拒絕被人表揚呢,是吧。


    常初瑤看著即墨慕蕊和查紓竹都從小舞台上下來,似乎並沒有在她們的臉上察覺到任何疲憊或者是難堪之色。


    壞了,廢物竟是我自己。常初瑤心中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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